第一次接触俄狄浦斯情结的时候,就知道了希腊神话里的俄狄浦斯的故事。只是一直不明白故事的结局为什么俄狄浦斯只是刺杀了自己的双眼,而没有杀死自己。今天知道了答案,明晰了那个答案。似乎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或者应该早就知道的,很显然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有痛苦了,也就没有机会超越而被大家熟知,而成为一个重要的象征,实现人生阶段的跨越了。
俄狄浦斯神话中“刺瞎双眼,传达出的理念就是我们现在所称的 “压抑无意识”。通过阉割和遭受痛苦,儿子最终获得了心理上的释放。
相反,如果儿子真的被杀掉,他便不会有痛苦了,他也就不会处于一种最终能找到解決方式的位置了,所以“悲剧”在现实中上演将是徒劳无益的,悲剧只能是一出戏剧。
Human Nature, 1988, p.49)
象征发生在幻想和戏剧中,而不是发生在现实中。正如俄狄浦斯的故事,当爱恨情仇在现实中上演时,注定成为悲剧。所以痛苦,注定是人生的一大主题。怎样面对痛苦就成了一生的重要命题。成长就是伴随着面对一次又一次的丧失,而承担起丧失的责任,才有了相应的应对能力,而这个过程注定是要面对痛苦的。
但当俄狄浦斯的故事赤裸裸的展现在大家面前时,难以接受和不可思议的冲击,就像故事本身的冲突一样震撼。就能够理解俄期关系的复杂。俄期痛苦的剂量太大,才会想办法去避免或者解决。比如在家庭人际中管理本能生活的焦虑,三人关系中的忠诚与背叛,爱恨的冲突,竞争性体验以及对父母的矛盾两价性情感这些无法承受的焦虑。
在幻想中,目标是母亲和儿子的性联盟,其中包含着死亡的念头,即父亲死亡的想法。惩罚在象征层面以被阉割的形式出现,正如神话中刺瞎双眼的方式呈现一样。
女孩在幻想中,人际关系涉及了本能欲望,当生殖性兴奋来临的时候,小女孩会在头脑中拥有一个男人,而且女孩对这个男人的阴茎充满生殖性渴望。
想怀孕,生一个爸爸的孩子。这是她的秘密,并且希望保守这个秘密。
在关系中,那些爱而不能占有、恨且不能杀死的抑制,在幻想中有机会去体验和呈现,让那些在广度和深度达到顶峰的情感:竞争、嫉妒、恨、爱、激情、恐惧、攻击性等情感体验在最低防御下经历,从而健康发展。情感通过游戏幻想释放出来。
此阶段的性欲强度就会因为环境的支持减弱,不至于因为担心、恐惧过于强大,而组织起抵御焦虑的防御性组织大过了本能驱力。成为僵化的精神-神经症的症状综合症。而神经症的出现就是因为环境不够好,在现实中检验幻想的时候,父母本该支持和支撑的时候,先败下阵来,把幻想等同于现实。甚至当现实处理。这样孩子就失去了支持自己借由幻想而走过这个阶段的力量。自我发展的力量变成一种过度防御,从而消耗了过多的能量来维持这些防御,丧失了爱的能力。
神经症是一组僵化的防御性组织。用来抵御发生在基于生殖性本能的三元关系这个阶段的中发生的成熟过程的精神紊乱状态。
这也是俄期复杂的原因。幻想和现实,从认清到区分需要一些能力承载,需要自我力量应对。而最初的承载是落在父母头上的,只有父母首先能有区分幻想和现实的能力,允许那些发展在此阶段的幻想能够真正的有条件发生,而且在幻想中、在梦中发生,自我的力量才会慢慢生出来去应对内心那些冲突、恐惧、爱恨情仇内在世界的种种挑战。也才能借由这些象征,完成此阶段的整合。
而解决焦虑的方法就成为抵御焦虑的那些防御,当这些防御表现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跟痛苦相处的方法和系统。最初这套系统和方法的习得,离不开家庭的支持,最初的那个过程就是从幻想开始,慢慢有了象征的能力。慢慢有能力组织起他们的防御,而且有能力使用各种防御手段,灵活的应对不同的情境。这也是健康人区别于神经症的地方,不是防御的机制和形式,而是不过于僵化的防御,而且也不会过度限制本能本能生活。
作为成年人只要是能接受和承担那个选择的结果就是自洽的,或者相对幸福的。正如之前听到的精神分析师曾奇峰对健康人的定义,神经症是相对最健康的,健康人都是神经症。
而温尼科特理论中,真正健康的人肯定不是神经症个体。这种健康的人是一类很好地完成了统整自体身份整合,过着自由的创造性生活,能够融入一定的社区,但仍保持着个性化独立人格,同时又能自由返回和掌控精神病区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