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赵刚的婚姻进入了胶着状态,就连朱士强的婚姻也出现了问题。这正印证了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你可能在仕途上走得是一帆风顺,但是在婚姻生活上却不一定能处理得那么完美。
这天,赵刚好不容易早下班回来了一会儿,正想着亲自下厨做饭,替张蕾减轻一下负担,忽然接到了宋桂玲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找他。赵刚当时正一手拿着铲子炒菜呢,没好意思问是什么事情,以为又像每次一样帮她搬东西,心里禁不住抱怨道,这女人可真麻烦,但嘴上却热情地答应着:“嗯,朱婶,我马上就过去。”撂下电话后,张蕾在旁边问:“怎么了,又有事情了?”
赵刚有些歉意地说:“嗯,朱婶让我过去一趟。”
张蕾说:“这都下班了,还让你过去干嘛啊?”
赵刚说:“不知道,还能干嘛,不是接送她,就是帮她搬东西呗,奶奶的,快成了她家的装卸工了。”
张蕾也十分不情愿地说:“去吧去吧,她咱可得罪不起,毕竟是局长的老婆啊。”这次张蕾倒挺通情达理。
于是赵刚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卸下了围裙,立即下楼驱车直奔朱士强家。
到了朱士强家的楼下,宋桂玲早就等在了那里,见赵刚开车过来了,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赵刚看了宋桂玲一眼,发现她泪眼婆娑,就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桂玲说:“没怎么?”
赵刚将信将疑地问:“朱叔呢,我下班后不是送他回来了吗?”
宋桂玲咬牙切齿地说:“走了,走了有一会儿了。谁知道又跟哪个狐狸精鬼混去了。”
赵刚心里一惊,看宋桂玲气呼呼的样子,就猜到她八成是跟朱士强吵架了,想着应该适当安慰她一下,就问:“那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宋桂玲说:“随便去哪里都行,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还没吃完饭,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赵刚答应了一句:“好的。”心里面却有些忐忑,不知道宋桂玲要问他什么。
赵刚征求了宋桂玲的意见,将车子停在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餐馆前,这里的环境十分幽雅。两个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宋桂玲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肴,还要了几瓶啤酒。赵刚说:“我不喝酒,一会儿还要开车呢。”宋桂玲说:“没事,陪我喝一点吧,我心情不好。”这样说着,宋桂玲的眼泪居然掉了下来。赵刚就想,像宋桂玲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也会掉眼泪,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更让赵刚纳闷的是,宋桂玲本来说是有事想要问他,却迟迟不发话,只是不停地掉眼泪,然后一个劲儿地喝闷酒,这让赵刚的心里很是惶恐,不知道宋桂玲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让他摸不着头脑。
过了好半天,宋桂玲才说了一句话:“赵刚,你跟我说实话,你天天跟你朱叔在一起,应该很了解他,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赵刚听了这话,心中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宋桂玲居然问他这个问题。赵刚在脑子里迅速地判断这是怎么回事儿,分析着事情的原因,他猜想一定是宋桂玲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跟朱士强大吵的,她找赵刚来只是想求证事情的真假。
赵刚当然不会说,这事情打死也不能说。
于是赵刚故意装出很淡定的样子,说:“没有啊,朱叔他人很好的,怎么可能会在外面有女人呢。”
宋桂玲死死地盯住赵刚,盯得赵刚的心里直发毛。宋桂玲问:“你说的是真话?”赵刚问:“真没有,我不骗你的。”宋桂玲还是盯着他看起来没完没了,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赵刚又说:“你这么看我干嘛啊?反正我认为是没有……”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或许有吧,但是有我也不知道,不关我什么事情。
宋桂玲看了半天,终于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压根儿就不该问你,我知道就是有你也不会说的。”宋桂玲喝了一口酒,“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是一直没点破而已,对于这件事我早就看开了,这年头,有几个男人在外面不找女人的,尤其像他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自然会成为女人们的追逐对象。但是他这次也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让那女人把电话打到家里来,当老娘不存在啊,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咋的,我实在忍无可忍……把那女人骂了。”
“什么?”赵刚问:“你把她骂了,当着朱叔的面骂的?”
宋桂玲说:“嗯,是的,当他面骂的,当时他正在跟那女人通话,躲在书房里以为我没听到,我正好过去叫他吃饭,就撞了个正着,把电话抢过来,我跟那女人说你也太不要脸了,居然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你不知道勾引别人的老公很缺德吗?”
赵刚好奇地问:“那朱叔就任凭你这么骂她,没什么反应?”
宋桂玲说:“他打了我一个嘴巴,打得很用力。”宋桂玲摸了摸脸颊,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这是他第一次打我,说我不给他面子,让他难堪了。”宋桂玲流着泪委屈地说,“如果我想让他难堪,早就把他的丑事抖出来了,用得着等到今天,还不是为了他的事业前途考虑?”
赵刚看着宋桂玲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赵刚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人,其实内心里还是有自己想法的。确实,作为朱士强的老婆,她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一个领导干部的妻子,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为了他的事业前程不受影响,还要忍气吞声,佯装不知,这本身是一种何等的度量啊!
赵刚说:“婶,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朱叔了,或许跟他通电话的女人,压根儿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宋桂玲眼睛一挑:“我要误会他都怪了,你猜他们在电话里说的都是些啥?唉,那个肉麻……算了,不说了,一说我就生气。”
赵刚从宋桂玲的表情中判断出,看来跟朱士强通话的一定是孙盈盈无疑,不过赵刚没有点破,而是试探着问宋桂玲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宋桂玲咬咬牙道:“如果实在把我逼急了,就跟他离婚,不跟他过了,干脆成全了他们。”
赵刚说:“这样不好吧,你们孩子都那么大了,再说小蕊正读高中,别影响了她。而且朱叔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离婚恐怕对他也不好,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他?”
宋桂玲恨恨地说:“这怪不得我,都是他逼的。”
赵刚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尽可能地劝说宋桂玲并安抚她的情绪,就又说了一大堆让她顾全大局的话,并且顺着她的情绪,夸赞她是一个懂大局识大体的女人,能够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容易。
这些话让宋桂玲很受用,慢慢地她的情绪似乎平和了下来,对赵刚说道:“跟你聊聊感觉好多了,其实我也想开了,如果我想离婚的话,早就离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我也是考虑到孩子,另外即便是离婚了再找男人,也不见得就找到比他强的,所以想想还是凑合着过吧,怎么还不是一辈子。我现在活着,啥也不想,就是及时行乐,想打麻将的时候就去打打麻将,累了的时候,就去美容院泡上一天,反正他也懒得管我,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这儿……”
宋桂玲一点点倾诉着,似乎在自言自语。赵刚在旁边听着,愈加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虽然名为局长夫人,实则被局长冷落着,体会不到一点来自丈夫的温暖,这样的婚姻表面看起来美满幸福,其实已经是徒有其表、名存实亡。不知道世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婚姻存在,赵刚想,一定不在少数吧。
还好,最后宋桂玲在赵刚的劝说下终于回家了,虽然她喝了不少酒,但是人还算清醒理智。当赵刚把车开到她家楼下时,宋桂玲还约他道:“要不要上去坐会儿?”赵刚笑笑说:“不了,很晚了。”宋桂玲说:“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说话,我感觉心情好多了。”这还是宋桂玲第一次对赵刚说感谢的话,让赵刚感到很意外。
赵刚说:“没事的,你回去后别再跟朱叔吵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不容易,凡事多谅解吧!”宋桂玲点点头,眼睛看着赵刚,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东西,似乎是欣赏,也似乎是感激,赵刚没有读懂到底是怎样一种东西。眼看着宋桂玲扭动着儿肥腻的身体走上楼去,赵刚想,这样的身体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不会有欲望的,也难怪朱士强在外面找女人,人性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在回来的路上,赵刚想想今晚的事情,忍不住感到好笑。他没想到像朱士强这样的成功男人,后院也会起火,更可笑的是,自己一个新婚不久的毛头小子,居然成了“知心大姐”,做起了别人的思想政治工作。看来这个世界是平等的,不管你是高官还是平民,都会有婚恋烦恼等日常琐事。
赵刚本想给朱士强打个电话,跟他说说今晚的事情,想想还是算了,一则他不确定朱士强这会儿到底在哪里,方便不方便接电话;二则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如果朱士强不问,他也不主动说,免得朱士强会感觉尴尬。
第二天,赵刚照常去接朱士强,到了朱士强家的楼下,赵刚甚至有那么一点担心,他担心朱士强昨晚是否回家,因为从宋桂玲的表现看,两个人当时的争吵很激烈,而且朱士强还动手打了她,后来朱士强气冲冲地出了门,很可能昨晚压根儿就没回家,在外面留宿了。
事实上,赵刚的这种担心实属多余。8点钟不到,朱士强就从楼梯口走了出来,手里拎着公文包,依旧是西装革履,感觉精神和气色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大区别,仍是那样英姿飒爽。赵刚就在心里暗暗佩服朱士强,到底是有城府的人,昨晚经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在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朱士强很自然地坐进车里,然后告诉赵刚开车。赵刚不紧不慢地发动起车子,向单位驶去。路上,朱士强主动问起赵刚:“昨晚你婶找你了?”赵刚心想,终于发问了,就老老实实地答应道:“嗯!”。
朱士强:“她找你干嘛?”
“没啥,就说和你吵架了,心情不好。”赵刚故意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朱士强:“嗯,这女人,没事就爱无理取闹。”朱士强停顿了一下,“她没有问你别的事情吧?”
赵刚侧过头,“对了,她问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说哪能呢,我天天跟朱叔在一起,朱叔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我说肯定没有,然后我又安慰了她几句,看她情绪好多了,我就送她回家了。”
朱士强对赵刚的回答很满意,眼睛目视前方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临到单位快下车的时候,朱士强说了这么一句话:“嗯,没事的时候你替我多陪陪她,有时候我说话他不听,你说话他却信。有些事情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要比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管用。”
赵刚明白朱士强这是想让他继续做宋桂玲的安抚工作,看来昨天他的劝说还是很有效的,起码得到了朱士强的肯定。赵刚点点头答应道:“嗯,你放心吧朱叔,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赵刚的意思是,即便我知道你和孙盈盈的事情,也会全力替你遮掩的。朱士强看了赵刚一眼,点点头,眼里竟有一丝感激。
打这之后,宋桂玲找赵刚“谈心”的次数似乎多了起来,她心烦的时候找赵刚,不心烦的时候也找。不知不觉中,赵刚发现自己的角色变了,不单是朱士强的司机,还成了宋桂玲的贴身陪侍和心理倾诉对象。有时候宋桂玲去省城买衣服或者逛街打牌也让赵刚陪着去,每当这时,赵刚偷偷给朱士强打电话请示的时候,朱士强都满口答应,朱士强只要宋桂玲高兴就行,这样就可以保证后院平安无事了。
张蕾最初对赵刚总陪宋桂玲也有意见,张蕾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事总陪领导老婆干嘛,没事多陪陪我不行啊?”
赵刚抱怨道:“你以为我愿意陪她啊,长得是又老又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不是为了跟领导搞好关系。”
张蕾很不屑地说:“真看不惯你们这些官场中的事情,给领导开车还要陪领导的老婆,真是闻所未闻。”张蕾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没有办法,因为父亲张继山目前并没有能力给赵刚换一个更满意的工作,眼下她只能听天由命。
张蕾对赵刚的工作不满,渐渐地迁怒于赵祖民的身上。上次她主动提出要给赵祖民找后老伴,本意是想借机将赵祖民赶出家门,没想到赵刚非但不答应,还要将后老伴一起留在家里,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张蕾火大得很。
张蕾虽然在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回到家里后却忍不住当着父母的面大发牢骚,嘟嘟囔囔地说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张蕾妈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张蕾抱怨道:“赵刚开个破车整天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本来就够心烦的了,还要面对赵刚他爸那张老脸,原本想给他找个后老伴,让他搬出去住,谁成想赵刚却给我交了实底,说什么即便是他爸找了老伴,也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们说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一个都够让我心烦的了,如果再多出一个来,这日子还怎么过?”
张继山听了,训斥女儿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赵祖民这个人我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应该跟他好好相处,拿他当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别无事生非,要有个做儿媳的样子。”
张蕾听了,不满地说:“爸爸,他怎么能跟你比,我看他哪点都不如你,没事时就知道整天在家酗酒,还像个幽灵一样,走路做事一点动静都没有,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在你身后出现了,都能把人吓死。赵刚经常加班,就我跟他一个人在家,你想想会有多么不方便!”
张蕾妈叹气道:“也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哪还有跟老人住在一起的,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时间久了肯定要闹矛盾,即便是没有矛盾,也有着很多不方便,我看老赵是应该找一个老伴儿,然后两个人搬出去住,这样彼此都好。”
张继山见妻子跟女儿持有同样的观点,忍不住说道:“女儿都是让你惯坏了,就你总宠着她。”
这话说得张蕾妈不愿意了,反驳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本来她说的就有道理吗。”
张继山说:“人活一世得将心比心,不管怎么说赵祖民是长辈,是长辈就得尊重,咱们换位思考,谁家都有父母,试想想,如果赵刚对咱们也这个态度,会怎么样?”
张继山的这话很有效,说完之后,娘俩儿都不吭声了。
张继山又说道:“自古以来,尊老爱幼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即便是老人们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是,做儿女的也应该多担待。再说了,这个世界哪有父母不为儿女着想的,张继山这些年多不容易,一个人把赵刚带大,自己的事情都耽搁了,如果我们再不能对他好些,良心上都过不去。”
张蕾听着父亲的教诲,心里面虽然依旧转不过弯来,但也知道父亲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张蕾说:“其实我也想和他好好相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不起来,怎么都感觉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而且看不惯他的生活习惯,每天都起那么早,做什么事情都要求规规矩矩,我在心里面很反感。”
张蕾妈也说:“其实小蕾的体会我能理解,她能有这种感觉很正常,毕竟她从小都是在优越的环境长大,适应不了跟别人在一起的生活,尤其受不了别人的约束。”
张继山说:“适应不了也得适应,人有社会性,怎么也不能游离于社会和家庭之外。”张继山将头转向张蕾,“你这次回去之后,要好好跟赵祖民相处,别整天这事儿那事儿的,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被人说成是不懂孝道。听见没有?”
张蕾见父亲在质问自己,嘟囔着嘴巴,极不情愿地回答了一句:“嗯,听见了。”
张蕾在受到父亲的一通训斥之后,也确实反思了一下自己,她也是读过书的人,不管怎么说,道理还是明白的。张蕾再回到家里之后,就有所收敛,也像模像样地对赵祖民好了几天。赵祖民感受到了儿媳妇态度的转变,竟然一时有些不适应。比如在吃晚饭的时候,张蕾会把好吃的饭菜推到赵祖民的跟前,说:“爸,你吃吧,我又吃不了这么多。”赵祖民客气道:“你多吃点吧,主要是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张蕾说:“我又不缺营养,你吃就是了。”
赵刚在旁边看到张蕾和父亲彼此谦让,心里很高兴,还以为张蕾从内心里改变了对父亲的态度呢。事实上,这样做了没几天,张蕾就坚持不住了,她总觉得违心地讨好别人不符合她的性格,而且她也认真地问过自己,她确实不喜欢赵祖民,这是伪装不了也强迫不了的事情。
果然,家庭间的矛盾再次因为一次意外事件爆发。
这天赵刚回家比较早,没事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张蕾在卫生间洗澡。忽然张蕾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赵刚本想去叫她,但一想她在洗澡,不方便查看短信,就替她看了。赵刚以为这又是什么诈骗信息之类,没想到打开看时,却是一个叫刘芳的人发来的,说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都怀孕了,以后当了妈妈,好好过日子就是,生活哪有事事如意的。”
刘芳赵刚是认识的,她是张蕾的闺蜜,张蕾结婚的时候,她还当伴娘来着。赵刚很是好奇,刘芳究竟发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劝说张蕾生活不能事事如意,那么潜台词就是张蕾跟她说了现在生活不幸福了?
赵刚开始忍不住翻看张蕾的手机短信,果然不出所料,张蕾给刘芳发了好多信息,抱怨生活怎么不如意,赵刚怎么不体贴她,赵祖民怎么讨厌。最让赵刚受不了的是,张蕾居然让刘芳出主意,怎样才能把赵祖民从这个家里赶出去,并且要做得不动声色。同时说了前些日子要给赵祖民找后老伴然后好借机让他搬出去的事情,但是没有得逞。
赵刚看完之后,简直要疯了,他没想到张蕾是这样一个女人。赵刚立即拿着手机冲进了卫生间,当时张蕾正光着身子往头发上弄洗发液,满头都是洗发液的泡沫,见赵刚气势汹汹的进来,张蕾被吓了一跳,问道:“干嘛啊,你吓我一跳。”
赵刚说:“干嘛?看看你干的好事!”
说完,将那手机往那梳妆台上一摔。张蕾被赵刚摔得莫名其妙,疑惑地拿起手机一看,恍然大悟,原来白天跟刘芳发的短信忘了删除,而刘芳恰好有事后面的短信没回,等回的时候不巧又被赵刚看到。
张蕾知道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红着脸嗫嚅着说:“我只是跟刘芳没事聊天而已,没别的意思。”
赵刚咆哮着说:“聊什么?聊我怎么不关心你是吧,聊我爸怎么让你讨厌是吧,聊怎么把我爸赶出去是吧?”
张蕾哭丧着脸辩解道:“我没有……”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删除那些短信,。
赵刚见此情景,更加愤怒了,一把抢过那起手机,啪嚓一下摔在地上,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零部件飞得到处都是。
张蕾见赵刚把她最心爱的手机都摔坏了,使劲推了他一把,喊道:“你疯了,干什么啊?”
赵刚正在气头上,怒火一丝都没消,嘴里骂道:“这日子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赶早给我滚蛋,别他妈的整天跟个怨妇一样,老子不欠你什么。”
张蕾也不示弱:“你骂谁呢,我他妈的发发短信怎么了,你还我手机。”说完,张蕾还要推赵刚,被赵刚一闪身给躲过了,她自己却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赵刚意识到卫生间太滑,怕摔到了孩子,就凶巴巴地对张蕾说:“等你一会儿出来再跟你算账。”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张蕾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手机零件,知道这次赵刚是真的动怒了,别看刚才张蕾表现得并没有多惧怕赵刚,但此刻她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她知道这事情起因毕竟是她不对,她不应该背后说赵刚和赵祖民的坏话。张蕾知道赵刚非常孝顺,这件事深深地伤害了他的感情,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张蕾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想着应对的办法,她故意在卫生间内磨蹭个没完,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后来干脆横下心来想,爱咋样咋样吧,本来嘛,赵刚对她关心就不够,她也不喜欢赵祖民,也不想跟赵祖民住在一起,这些事情赵刚以前都是知道的,她只不过是发短信跟闺蜜唠叨了一下,又有什么了不起。这样想着,张蕾鼓足勇气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赵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瞪圆了怒目恶狠狠地看着她。张蕾却对赵刚视而不见,将那毛巾缠住头发使劲揉了揉,然后甩了甩长发,想要越过赵刚径直走到卧室里去。
“你站住!”赵刚低喝了一句。
张蕾的身子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赵刚说:“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蕾背对着赵刚,从他的语气中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过去了,这场风暴迟早都要来的。于是转过身来,忍着怒火问:“你还有完没完,手机你也摔了,火你也发啦,你还想怎样?”
赵刚说:“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让你给我解释一下!”
张蕾说:“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整天连影子都见不着,我都怀孕成这个样子了,你又照顾我有多少?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
赵刚愤怒地质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我爸也是实话?难道你想要赶他走也是实话?啊,你看你多好心,还想给我爸找个老伴,原来是想趁机赶走他,你太恶毒了!”
面对赵刚的质问,张蕾丝毫也没否认,干脆跟赵刚摊牌道:“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张蕾也在气头上,干脆就说出极端的话来。
赵刚被气坏了,颤抖着身子说:“那好,咱们离婚吧,我不可能为了你舍弃我爸。”
张蕾也不服软,嘴里高喊道:“离婚就离婚,别以为离开你我就活不了,就你这样的男人,我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两个人越吵越僵,正吵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赵祖民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小两口不知什么原因又吵了起来,本来前两天还好好的,没坚持几天就又爆发战争了,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又吵起来了,又是因为啥啊?”
没想到不问这话还好些,这一问更让张蕾恼火,忍不住冲赵祖民吼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咋就不自觉呢,如果这个家没有你,会多么安定,我们之间又哪来的这么多矛盾?”
就这一句话,让赵祖民愣在了那里,他仿佛被雷击了一样,没想到张蕾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分明没有听错。那一刻,赵祖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难道他真的是这个家的累赘,他真的就那么讨人嫌?赵祖民立刻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起来,他真想干脆推开门走掉,再也不回来。
赵刚也没想到张蕾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是当着父亲赵祖民的面,以往两个人吵架的时候,都尽量避开父亲,不让他知道。而这次张蕾显然是豁出去了,她已经不计后果,当赵刚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盛怒之下,赵刚想都没想,冲上前去就给张蕾实着着的一记耳光。张蕾嘤咛一声应声倒地。赵刚指着张蕾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给我滚出这个家去,这不是你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爸说话。”
张蕾睁大了惊愕的眼睛,她万万没想到赵刚会打她,而且出手这么重。张蕾哇地哭出声来,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往门外跑。赵祖民见状,赶紧拦住她,嘴里央求道:“小蕾啊,你到哪里去?”然后又大骂赵刚道:“你这个畜生,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还不过来赔礼道歉!”
可是这次赵刚却没有听父亲的,他镇定地对父亲说道:“爸,你放她走好了,这样的女人咱们不要也罢。”
赵祖民很是愤怒,咆哮道:“混账,你疯了咋的,还不过来拦住她,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任凭赵祖民怎样说,赵刚就是不过来,抱定了一种鱼死网破的姿态。赵祖民碍于男女有别,又不能太用力的拉住张蕾。张蕾此刻已经不顾一切了,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给我滚开!”然后一用力,将赵祖民推了一个趔趄,趁着赵祖民松手的时候,推门跑了出去,她的浴袍都没来得及换。
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张蕾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赵祖民的心里一沉,心想这下可完了,赵刚动手打了张蕾,小两口的矛盾激化到这种程度该怎么办?赵祖民挣扎着想要撵出去,可是却早已不见了张蕾的踪影。赵祖民又折回身来,喝斥赵刚道:“还不赶快出去追?”见赵刚还是不动,情急之下,赵祖民一把拽过赵刚连推带搡地将他推出了门外。无奈,赵刚只得按照父亲的意图,追出了楼道,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哪里还有张蕾的半点踪影。
当赵刚一个人灰溜溜地从外面回来时,赵祖民焦急地问道:“人呢?”赵刚垂头丧气地说:“没追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赵祖民训斥道:“没追上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点出去找!”
赵刚抬起头,用那种近乎哀求地语气对赵祖民说道:“爸,你就随她去吧,这样不孝的儿媳妇咱们还要她干啥?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她很不喜欢你吗?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再的妥协让步呢?”
赵祖民低下头来,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爸只是希望她能跟你你好好过日子,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快快乐乐的,至于她喜欢不喜欢我倒无所谓。”
赵刚听父亲这么一说,感觉甚是心酸,解释道:“怎么无所谓呢,你想想,她不喜欢你我又怎么能开心起来?再说了,我发现她这人本身就有问题,她根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蛮横无理、不贤不孝的女人。”赵刚紧盯着赵祖民,仿佛下定了决心,“爸,反正这次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是铁定心要跟张蕾离婚了。”
赵祖民听了,惊讶地抬起头,只见赵刚目光镇定,表情严肃,看得出他并非一时冲动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赵祖民当然不会让赵刚选择离婚,他严厉地训斥道:“混账,这婚是说离就能离的吗?你们闹了这么点小矛盾就离婚,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磕磕绊绊的事情还少不了。再说了,张蕾马上就要生产了,你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反正你得听我的,不管怎样,把张蕾找回来,向她赔礼道歉。”
赵刚说:“爸,可是这次根本就不是我的错?”
赵祖民说:“不管谁的错,你打人就是不对,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赵刚说:“要找你去找,反正我不找,她愿意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拉倒,我正好图个清净呢,她整天唠叨个没完,我见她都烦。”
“你……”,赵祖民见儿子固执己见,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祖民当然不会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现在小两口闹得很僵,作为一个宽容大度的老人,需要他挺身而出,和平解决小两口之间的争端和矛盾。张蕾目前已经确定跑回了娘家,赵祖民打电话让她回来,她连理都不理。赵祖民让赵刚打,但是赵刚就是执意不打,他非要和张蕾离婚不可。
当然,赵祖民也知道,这件事若想和平解决,还是少不了双方家长的沟通与交流。于是就亲自打电话,先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张继山仔细学说了一遍。张继山当然对自己的女儿很了解,十分抱歉地跟赵祖民说道:“老赵啊,都怪我把这个女儿惯坏了,我知道这事儿不光是赵刚的责任,也有张蕾的责任。这样吧,回头我做做她的工作,你让赵刚过来把她接回去吧,”
赵祖民也在电话里充满歉意地说:“老张啊,责任在我,是我没有管好赵刚,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动手打小蕾。这次把小蕾接回来之后,我一定让赵刚好好对她,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张继山笑道:“没什么的,其实小两口吵架也是正常的事情,别说他们年轻人,就是咱们老两口不也总有拌嘴的时候。”
赵祖民也笑道:“那倒是。”
尽管两个老同志之间很容易就达成了共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想法就得到了年轻人的认同。赵祖民让赵刚去接张蕾,但赵刚就是不去接,后来在赵祖民的一顿痛骂之后,赵刚才勉强答应陪同赵祖民一起去接张蕾。
接张蕾的过程并不顺利,虽说张继山已经同意做张蕾的工作,但是张蕾的母亲却不想事情就这么轻易算了。当赵刚父子站到张家的客厅里说明来意时,张夫人的脸上立即就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她撇着嘴说道:“啊,说打就给打了,打完再接回去,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容易的事情?我这女儿可是从小我们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今天这事情咱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赵祖民听到亲家母严重发泄了心中的不满,赶紧点头哈腰地赔不是道:“对不起了亲家母,确实是我们家赵刚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了。”
张夫人翻了个白眼说:“谁让你代他道歉了,他自己又不是没长嘴?再说了,你这当爹的也有责任,怎么能看着儿子打媳妇不管,你又不是没在场。”
赵祖民接着说道:“是的,是我没教育好儿子,我也有责任。”这时赵祖民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只要把儿媳妇接回去就算胜利,至于亲家母发几句牢骚,那就随她发吧。
赵祖民看了赵刚一眼,意思是想要赵刚跟丈母娘道歉,赵刚却黑着脸没吭声。此时张蕾并不在客厅里,她躲在卧室里并没有出来。
张夫人还要为难赵祖民父子几句,却被张继山及时喝止了,说道:“够了,人家既然来诚意道歉,你就不要再说这些废话,我们做家长的应该尽量撮合孩子们才是,哪有你这样的,唯恐天下不乱。”张夫人见张继山发火了,白了他一眼,就没有再说话。
张继山赶紧给赵祖民让座,热情地招呼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坐吧,多长时间都不来一次,今天晚饭在家吃哦,咱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张继山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赵刚张蕾在房间里,让他进去哄她。
赵刚领会岳父的意思,一个人走进了张蕾的房间。这边张继山给赵祖民倒了一杯茶,两个人不紧不慢地拉起了闲话。张夫人立在旁边,脸上虽有些不悦,但也不能把赵祖民父子怎样。
张继山和赵祖民正说着话,不一会儿,赵刚阴着脸气呼呼地从卧室里推门走了出来,直接招呼赵祖民道:“爸,咱们走吧,她不回去。”赵祖民从儿子的态度中判断出他和张蕾一定是谈崩了。赵祖民当然不会就这样和儿子走,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蕾不想跟你回去?”赵刚说:“我已经跟她道歉了,可她就是不答应跟我回去,难道我还要给她跪下不成?”赵刚的言语中难掩自己的怒气。
这时张继山站了起来,愤怒地说:“都是我给他惯坏了,看我怎么收拾她。”说完就要去骂张蕾,却被赵祖民一把拽住了,说:“还是我跟小蕾谈谈吧,正好我有话对她说。”说完也不待张继山做出任何反应,赵祖民就一个人进入到张蕾的房间里,做张蕾工作去了。张继山本想跟进去,但一想到或许赵祖民真有话跟张蕾说,也就没进去打扰。
大约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赵祖民出来了,他表情平静地对赵刚说:“你进去吧,小蕾答应跟咱们回家了。”赵刚很意外,不知道父亲跟张蕾说了什么,居然这样起作用。就连张继山夫妇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赵刚进去都没有谈妥,赵祖民却用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女儿说服了,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段。
果然,赵刚再进屋之后,张蕾就不再为难他,答应跟他一起回家了。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还手牵着手,显得很亲热。张蕾没用父母再说别什么,乖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父子俩走了。临走之前,张继山握着赵祖民的手死活都要他吃了饭再走,赵祖民说:“不了,改天吧,今天也不是喝酒的日子,今天我的主要目的是接小蕾回家,等改天实在没事的时候,咱们坐下来喝他一整天。”张继山充满歉意地说:“那我就不留你了,我这女儿娇生惯养,如果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请你多海涵。”
赵祖民意味深长地苦笑了一下,说:“能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孩子们有自己的生活,咱们当长辈的还是尽量少掺和,其实我只有一个愿望,只要他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我就知足了,至于咱们当老人的怎么样,反倒不重要。”赵祖民这话看似说给张继山听,其实更是说给自己听,张继山当然不理解赵祖民这话所蕴含的更深层意思,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就这样,张蕾被赵祖民父子亲自去娘家才给接了回来。
就在张蕾被接回家没多久,正好赵祖民租出去的老房子到期了,他就提出要搬出去住。赵刚听父亲这么说,感到很意外,惊讶地问:“为什么啊,这住得好好的?”
赵祖民平静地回答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找个老伴吗,我这几天去楼下散步,认识了一个阿姨,感觉还不错,我想跟她继续接触接触。”
赵刚高兴地说:“这是好事情啊,你尽管跟她接触就是,也不用搬出去住啊。”
赵祖民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吗,再说了,不搬出去也不方便,我跟她在一起连个见面的地方都没有。”
赵刚说:“你要是想和她见面,就直接把她领楼上来呗,又不是外人,我和小蕾都不会怠慢他的。”
赵祖民说:“这怎么好意思,你倒没啥,再说还有小蕾在,被她见了成什么样子,好像我这个当公公的多没正事似的。”
赵刚笑了,心想父亲居然害羞,还怕被人撞见。不过他倒理解父亲的想法,毕竟父亲一生都十分注意自己的行为操守,就说:“你搬出去住我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你的饮食起居,身边也没有个人照顾你,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赵祖民说:“跟你们住在一起,我用你们照顾我了吗?还不是我照顾你们的时候多!”
一句话说得赵刚不好意思起来。赵祖民说得没错,确实,赵祖民跟他们小两口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赵祖民在照顾他们,而不是他们在照顾赵祖民。每天早晨赵祖民都会给他们准备好早餐,平时也会帮家里准备好柴米油盐等生活的必需品,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园丁一样,精心地呵护着这个家园。
赵刚沉吟了半晌,忽然问了一句:“爸,如果你真因为这个原因搬出去,我倒同意。不过你搬出去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吧?真的是想要给我找一个阿姨?”
赵祖民看了看儿子,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是的,要不还能有什么原因啊!”
赵刚是聪明的,他考虑到赵祖民想要搬出去可能更多是因为和张蕾相处不愉快的原因,就又特意强调了一句:“爸,你应该知道,今生今世没有什么能超过咱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如果你搬出去是因为张蕾的原因,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即便是我和她离婚,也要和你住在一起。”
赵祖民笑了,他笑得很幸福,眼睛里噙着泪花说:“傻孩子,怎么可能呢。爸爸一直希望你好好和她过日子,爸毕竟陪不了你多少年,只有她才能跟你相守一辈子。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那是咱们赵氏家族的骨肉,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和她过日子,对她好些。只要你们幸福,爸就知足了。”
赵刚坚定地点点头说:“嗯,爸,你就放心吧,我会的。”
赵祖民说:“这我就放心了。”
赵刚说:“爸,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和阿姨约会方便搬出去,我没有意见,但我希望你们一旦走到一起了,就搬回来住,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赵祖民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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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湘西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