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 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的联系——基于CGSS2021的实证研究

文摘   2024-08-07 00:00   北京  

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的联系

——基于CGSS2021的实证研究


问题概述


近年来,关于内卷的话题与词语层出不穷,从小学生的“双减”政策以反内卷,到青年人的“45度青年”处于一种“躺也躺不平,卷又卷不动”的两难状态,似乎内卷已经是贯穿于当代每个学生受教育生涯的部分,也导致了当代青年人对未来的迷茫与无措。


随着社会竞争压力越来越激烈,青年人要面对的压力实在是太多:毕业生就业问题、考研高考化、职场的高压、快节奏的生活……种种高压对青年人的要求越来越高,青年人们似乎只要稍微松懈,就会被“卷”的同学同事挤占名额,但却又不愿终日生活中这种高压的日子里。同时,在这个信息迅速传播的高科技时代,短视频平台的兴起让各种奇怪的价值观传播,网络上有受教育程度较低,却最终能够因为时运等因素过上理想的幸福生活的例子,也有“小镇做题家”们辛辛苦苦的奋斗学习,最后却找不到工作而赶上外卖员等不需要极高受教育程度的工作的例子,还有在苦学多年后进入职场,整天满脸的“班味”,生活地并不幸福的例子……都让青年人开始质疑,学习真的可以带来幸福吗?

幸福感是指个体对自己生活状态的整体满意度和愉悦度,包括情感上的快乐、满足感以及对生活的积极态度。青年人有对幸福感的渴望,希望自己认真读书能够获得的回报是在未来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陷入内卷的漩涡不断挣扎。


由此,本文的研究目的是为了给予当代青年人继续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的受教育程度的信念一个希望,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21年度调查问卷进行数据分析,对数据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探究受教育程度与人的主观幸福感的联系。




文献综述


自柏拉图时代以来,幸福感一直备受关注。受教育程度对人的发展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会在多种不同的方面产生影响,而这些由受教育程度产生的影响同时也会在人的幸福感获得中发挥作用。文化消费在教育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李彤等学者从文化消费的角度探索教育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1],得出文化消费对高收入群体和低收入群体的主观幸福感均具有正向影响的结论;从价值层面来说,只有可以增强民众的幸福感,经济增长才会更有意义,收入是提升幸福感的关键要素,王聪等学者利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7年的数据,从收入水平的角度下探讨不同个体特征情况下,教育程度和居民幸福感之间关系[2],得出在收入水平在一定程度上促使居民幸福感指数得到提升;从价值层面来说,只有可以增强民众的幸福感,经济增长才会更有意义,邱红等学者从性别与婚姻的角度分析教育程度对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3],得出青年女性主观幸福感受教育程度的影响比男性大的结论。类似的学者研究还有很多,都在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的联系方面得到了结论。




幸福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上述的研究中虽然从多个层面探索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的联系,但没有涉及到受教育程度对未来走入社会,对个人职场中的工作的影响,从而产生的对幸福感的影响。因此,本文基于CGSS2021的数据,对受教育程度与从事的工作满意度,以及主观幸福感构建Logistic模型进行相关性分析,全面系统地研究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的联系。


模型构建与方法


主观幸福感是一种心理感知,在实践中很难精确测量,不能形成连续变量。本研究中的因变量是我国民众对工作的满意度与主观幸福感,根据CGSS2021的调查问卷,对工作的满意度被设置为5级有序变量,且主观幸福感被设置为7级有序变量。


Logistic回归从概率角度构建模型,适用于幸福感这种有序离散变量,能够较为合理地解释幸福感的不同影响因素;对工作的满意度与主观幸福感均与受教育程度为非线性的关系;Logistic回归的系数可以解释为一个单位的变化导致对数几率变化多少,而几率比提供了一个更直观的解释,即一个单位的变化导致事件发生几率的增加或减少的倍数。因此选择使用Logistic回归模型对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的联系进行分析。




数据分析


1.数据导入与描述分析

本文研究的自变量为受教育程度,以最高教育程度代表受教育程度,使用调查问卷中的“A7a.您目前的最高教育程度是:”作为衡量受教育程度的标准,回答结果1-13级分别由“没有受过任何教育”至“研究生以上”逐级递增,等级越高,受教育程度越高。

本文研究的因变量分别为对工作的满意度与主观幸福感,均为被调查者的主观感受,使用调查问卷中的“L17.总体而言,您对您当下的工作是否满意?”作为衡量对工作满意度的标准,回答结果1-5级分别由“非常满意”至“非常不满意”逐级递增,等级越低,其对工作的满意度越高;使用调查问卷中的“D1.总的来说,您觉得您的生活是否幸福?”作为衡量主观幸福感的标准,回答结果1-5级分别由“非常不幸福”至“非常幸福”逐级递增,等级越高,其主观幸福感评价越高。

本文的控制变量包括性别、健康状况、社会经济地位等,使用调查问卷中:“A2.性别”,其中男=1,女=2;“A15.您觉得您目前的身体健康状况是:”,其中结果1-5级分别由“很不健康”至“很健康”逐级递增,等级越高越健康;“A43e.综合看来,在目前这个社会上,您本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属于:”,其中结果1-5级分别由“上层”至“下层”逐级递增,等级越低,经济地位越高,以上数据作为标准,用于分析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模型。

因调查问卷中部分问题的答案以不知道为98,拒绝回答为99,因为除了在去除空值外,还需要将这种偏大值去掉。在此,采用将50以上的值转化为空值,在统一去除空值的方法进行数据的清洗。


2.数据可视化与分析

对受教育程度可视化

对工作满意度可视化

对主观幸福感可视化


除饼状图分析得出的结论外,通过上述对本文控制变量的描述性分析可以得到,在收集到的有效数据的人群中,说明性别的均值为1.548,中位数为2,说明男女人数差距不太大,且女性偏多;健康状况的均值为3.482,中位数为4,说明大家都普遍比较健康;经济地位的均值为3.727,中位数为4,说明大家大部分的经济地位为中下层。







3.使用有序logistic回归建模分析受教育程度与对工作的满意度之间的关系

由图可以看出,随着受教育程度的变化,预测的满意度概率均几乎保持不变。因此,对工作的满意度受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很小。

使用有序逻辑回归模型分析有序分类因变量:对工作的满意度与自变量: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得到结果受教育程度的估计系数是-0.02367,标准误是 0.01218,z值为-1.943,p值为0.052。这个结果表明,随着受教育程度每增加一个单位,对工作满意度的对数几率平均减少2.367%,但这种减少在统计上并不显著(p>0.05)。因此,受教育程度与对工作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但阈值系数的显著性表明,模型能够区分不同满意度类别之间的差异。且由于工作的满意度与实际满意程度为负相关,即等级越低,其对工作的满意度越高,则受教育程度与工作满意度之间实际为正相关。

综上,受教育程度与对工作满意度之间存在统计上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受教育程度越高,对工作满意的可能性略高。

4.使用多项logistic回归建模分析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

检查残差分布

根据多项Logistic回归分析的结果,可以得出模型从初始值820.813335经过10次迭代后,最终收敛到586.796287,收敛性表明模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解;系数估计表显示了不同类别的主观幸福感相对于参考类别(第一个类别)的对数几率的估计值,如对于类别2,受教育程度的系数是0.13633426,表示受教育程度每增加一个单位,选择类别2而不是参考类别的对数几率增加0.136;标准误差提供了系数估计的不确定性度量,对于受教育程度的系数,类别3和类别5的标准误差相对较小,表明这些估计较为精确;根据系数的显著性,受教育程度对于选择类别2和类别3的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对于类别4,影响可能是边缘显著的,而对于类别5,受教育程度的影响不显著。

综上,受教育程度可能与较高水平的主观幸福感呈现正相关,但这种关系因主观幸福感的具体类别而异。


5.使用logistic回归建模分析对工作的满意度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

根据logistic回归的结果,可以得出截距的估计值为-1.4881,表示在没有任何满意度信息的情况下,对主观幸福感为1(即感到幸福)的基础对数几率是负的,这表明在模型中未考虑的其他因素倾向于降低幸福感的概率;因为对工作的满意度是一个有序的分类变量,模型通过为每个水平生成了虚拟变量来评估每个水平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对工作的满意度.L的系数是1.2362,P值为0.0198,这是显著的,表明从参考类别(最低的满意度水平)到这个水平,主观幸福感为1的对数几率增加了;空模型偏差是421.13,残差偏差是401.26,残差偏差的降低表明 对工作的满意度 对主观幸福感有一定的解释能力;对工作的满意度.L 的系数显著,而其他水平的系数不显著,这可能表明只有从最不满意到比较满意的转变对幸福感有显著影响。

综上,随着对工作的满意度的提高,个体感到幸福的概率增加,特别是从“非常不满意”到“比较满意”的转变对幸福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主要结论


(1)使用有序logistic回归建模分析受教育程度与对工作的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得出,受教育程度与对工作满意度之间存在统计上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受教育程度越高,对工作满意的可能性略高。

(2)使用多项logistic回归建模分析受教育程度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得出,受教育程度可能与较高水平的主观幸福感呈现正相关,其中受教育程度对于主观感觉非常幸福与比较幸福的影响比较显著。

(3)使用logistic回归建模分析对工作的满意度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得出,随着对工作的满意度的提高,个体感到幸福的概率增加,特别是从“非常不满意”到“比较满意”的转变对幸福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4)总体来看,受教育程度对于个人对工作的满意度影响不大,受教育程度对个人主观幸福感有影响,而对工作的满意度对主观幸福感有影响。因此,受教育的程度会影响主观幸福感,且受教育程度越高,主观幸福感越高,即当代青年人继续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的受教育程度以获得未来更高的主观幸福感;对工作的满意度是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即当代青年人找到一个自己热爱、擅长且满意的工作,对于主观幸福感的获得十分重要;但受教育程度不是从对工作的影响角度影响主观幸福感的,即如果个人能力有限,无法继续提升自己的受教育程度也不必气馁与内耗,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也一样可以获得主观幸福感。


参考文献


  • [1]李彤,张学敏,周杰.“伊斯特林悖论”的教育再探——教育影响主观幸福感的中介效应[J].教育与经济,2023,39(04):44-53.

  • [2]王聪.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研究[D].对外经济贸易大学,2022.

  • [3]邱红,张凌云.中国青年人教育程度异质性及其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J].人口学刊,2021,43(06):85-93.

  • [4]石智雷,杨宇泽.高学历的人更容易抑郁吗?——教育对成年人抑郁情绪的影响[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02):148-160.

  • [5]魏晓艳.高等教育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及机制——来自CGSS2013-2021的经验证据[J].北京社会科学,2023,(09):11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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