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一两银子是37.4克,张献忠江口沉宝,前些年打捞上来的五十两银锭正是1870克。林冲棒打洪教头,柴进给出的奖金是二十五两一锭的大银子,约莫两三盒香烟那么大。麝月拿银子给婆子,一两二两的用戥子称,这就使人不耐烦,这和我没银子没关系。
○看《好汉两个半》。查理辛演得游刃有余,喜欢看他和杰克在一起,伯侄俩一个歪门邪道,一个有样学样,不是父子胜似父子。喜欢罗斯,她的眼睛天真烂漫又精灵可爱,她是爬栏杆最好看的女生。第三季后,杰克长大,越看越怀念他小时候。
○整理了书房,窗明几净,是我喜欢的样子。但还是看不进去书,几页便放下。
○一个女生,穿一身白裙子,婷婷走在树下,裙子似乎好多层,披披挂挂的薄裳飘飘摇摇。突然勾起食欲,觉得她像一口鲜嫩的馄饨。
○久不出门,有时天气不好,有时心情不好。有时都还好,但电动车没充电,跑不了。
一天去上坊,看到穿了胶鞋提桶下河的人,一个一个慢慢踩过青弋江边的鹅卵石,磕喇磕喇响。男的放下桶,坐着钓鱼,女的放下桶,蹲着洗衣服。一个老头子不钓鱼,蹲在一个胖屁股妇人的身边,看她洗衣服。
一天去孤峰,青山墨绿,稻田黄熟,收割机远远的在地里移动。我跟着路标找到油纸伞的拍摄点,那是一幢山坡上的旧式小楼,铁栏杆锁门,窗玻璃掉落了几块。二楼栏杆张开几把褪色的伞,一张喷绘的宣传板靠在杂草间。
下大坡进村子,找以前没去过的小路绕。
所有的路上都没人,大树下的小超市静幽幽的,连个看店的人都没有。一小片竹林前,有人围了一小截围栏,还砌了一道圆门,门外摆石凳石桌,简陋了些,倒也不常见,上前去,竹林边上的人家,板门前挡着石棉瓦,看着已经多年不住人。
胡乱绕。一个绿裤子红衬衣的高瘦妇人在晒场一下一下耙稻子,一个老妇人站黑漆漆的树荫下和她说话。另一个老妇人穿粉红衬衫,悄悄走,走到一排半人高的垃圾桶边,翻纸壳子。一双白色的便鞋,蒙了一层卫生纸在窗台上晒,窗台上有草。一个家庭作坊里,几个女工在做什么竹制品,一个见到我在望,我怕冒昧,看一眼便离开。
太阳底下,一个腰里别柴刀的老爷子正回家,他左手提满满一篮子菜,右肩扛一把锄头、一捆搭架子的细细长枝,手里还捏了三四株连根拔起的黄豆。我问老爷子好大岁数了,七十多了吧?老爷子停了脚,半蹲下,往后仰,颤颤地放下肩上扛的那一大堆,站直了,笑眯眯和我说,快九十岁啦。我吃一惊,连忙说,慢慢的慢慢的,祝你老人家长命百岁。老人家还是笑,一口白牙,一脸的白胡茬。
村子的深处,一面池塘后面,是一道围栏,里面建了好大一栋别墅,远远看,水泥路已到尽头,嘀咕着要不要继续绕,突然狗叫,一个黑裙子的妇人,背着手从庭院的树荫里转出来,轻声喊狗名字,狗不理。
回原路。一条岔路上出来一只混血小野猫,长腿翘屁股,脸上的毛一半白,一半褐,褐色从鼻子那歪斜着下来,裹了满嘴,乍看丑,但越看越神气。
猫子的身后传来啪啪啪的击打之声,它回了几下头,蓦地往回跑。我跟过去,却是一个黑脸大哥正在打板栗,板栗掉了一地。大哥两手举着长长的竹篙,让到路边等我过去,见我对地上望,微笑说,这是板栗子,你捡几个去。我便捏刺猬一样,捏了一个,嘴里道谢着。大哥还是微笑,说这个板栗又不是我种的,又不是我买的,多拿几个,多拿几个。你用脚一踩就行啦。
回去后,我拿脚踩,滚出来三颗大板栗,个个沉甸甸。我用剪刀剪,又从板栗壳下往上挑,刚刚还想着要拿稳,刀尖便打滑,呲溜一下。
搞活 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