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困境:武则天和她的时代 |水姐一天一书实验室663

文摘   2024-11-21 18:15   上海  

1、这是一本深度剖析唐朝历史,特别是武则天和她的时代的历史著作。该书以武则天的一生为主线,详细解读了她如何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步步为营,最终成为一代女皇的历程。

2、在书中,作者以历史的视角,深入剖析了武则天的出生背景与家庭,玄武门之变的爆发过程,武才人在李世民李治后宫生涯,武则天与李治的恩爱关系,武则天在感业寺的豪赌失败,李治与武则天的联盟形成过程,王皇后的背叛,武则天的政治手腕与决断,李显太子地位的确立与影响,李贤身世之谜的真相,李显的短暂统治及其问题,明堂盟誓对武则天和李唐的影响,神龙政变的发生及背后的主谋,武则天立继承人的问题,狄仁杰的努力,坊曲飞骑案的影响等关键内容点。

3、在书中,作者以人性的逻辑贯穿全文,站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下去解读,历史方面的考据与立论让人信服,人物塑造饱满、叙事充满张力。例如,书中详细解读了武则天如何在感业寺的豪赌失败,李治与武则天的联盟形成过程,王皇后的背叛,武则天的政治手腕与决断,李显太子地位的确立与影响,李贤身世之谜的真相,李显的短暂统治及其问题,明堂盟誓对武则天和李唐的影响,神龙政变的发生及背后的主谋,武则天立继承人的问题,狄仁杰的努力,坊曲飞骑案的影响等关键内容点。


4、书名:权力的困境:武则天和她的时代
作者:李小喵
出版社:哈尔滨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3-09-01
ISBN:9787548470472
品牌方:北京卓文天语文化有限公司


5、序言
武则天为什么能成为中国历史上如此出名的皇帝?
这是来自知乎的一个问题。
问题的答案当然是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在她之前不是没有女主政,比如秦宣太后、吕雉和冯太后,尤其是吕雉,司马迁更是在《史记》直接给了她一篇帝王本纪,认同了她作为天下主的身份。可只有武则天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做了皇帝。
但在具体回答这个问题的过程中,我却渐渐发现,做了女皇帝是武则天这一生最大的成就,也成为她最大的困境。
在成为皇帝前,武则天权力道路上的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如何利用好当时的权力制度,为自己谋取最大的政治利益。而在她当上皇帝后,她面对的权力困境,却来自于整个朝廷制度乃至当时的道德体系。


6、中国古代历朝历代依旧推崇“孝为百善之首”,作为传承生命的母亲,在这样的道德体系中拥有着巨大的社会权力。而此时的武则天必须要舍弃自己作为母亲的社会权力,以维持自己作为皇帝的政治权力。


7、职场上只有职位没有性别,但家庭只有性别没有职位,那么如何去协调两者关系,如何去把握两者的平衡?


8、这段话说的是贞观初年,在一次唐太宗李世民和武将的宴会上,皇上和在场的将军玩起了酒令,轮到谁就要说出自己的小名,好巧不巧轮到了李君羡。李君羡很是不好意思地分享了自己的小名——五娘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李世民当场调侃:“什么娘子这么勇猛啊?”
要知道,李君羡并不是儒将,而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猛将。他打仗喜欢单骑出列,勇猛往前冲,一路砍过去,能砍多远,取决于敌方大本营有多大。唐初,他带兵去青海,灭了贼人不说,还带了两万多头牛羊回来当战利品。之所以会举办这场宴会,也正是因为李君羡刚刚和尉迟敬德一起赶走了突厥,李世民要为他们庆功。
当时,听到突厥来犯,李世民本来有点担心,但一听李君羡在,他就放心了,因为李君羡太猛了。
所以,李君羡这位有胡有毛有胸肌的男人,小名竟然叫“五娘子”,未免让人难以直视。


9、武则天当皇帝后,李君羡家族觉得自己那叫一个冤啊,自己祖宗是给武则天当了替死鬼啊,于是上报武则天。武则天当然不能白白占了人家一条命,于是就恢复了李君羡的官职,并且将他风光大葬。
这桩“五娘子替武媚娘受死”的命运冤案不但《旧唐书》有记载,《新唐书》也有记录。


10、也就是说李君羡搞封建迷信,找了妖道士,经常两个人搞小动作,想要偷窥天机。这件事被御史知道了,就告他图谋不轨。所以李君羡是死于“谋不轨”,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造反。
那么他到底死得冤不冤呢?不冤!因为唐律有一条:“诸造妖书及妖言者,绞。”


11、那么作为一个经历过了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和之后整个乱世的人,此时驻守在军事要地的华州刺史李君羡,会不会对唐朝国运感到忐忑?
就在此时,他认识了一个人——通鬼神的员道信,作为古人的他想去测一下未来,这是人之常情。
可这在李世民看来,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李世民会去远征高句丽,就是因为他身体快不行了(事实上第二年他就去世了),所以想在去世前集中全国力量,帮李治把高句丽这根刺除掉。就在这个时候,御史告李君羡“造妖言”“谋不轨”。李君羡在华州这么重要的军事要地担任地方军事长官,李世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毕竟李治当时也不过二十岁,倘若李君羡真有反心,李治怎么驾驭得住?


12、武则天出生于武德七年,是唐朝应国公武士彟与隋朝遂宁公杨达千金的次女。


13、武士彟此时对自己的未来是非常乐观的。在京杭大运河开通后,扬州迅速地成为了当时东南第一都会,成了连隋炀帝都不愿意离开的地方。即便他永远不可能获得扬州都督这种只能由皇族担任的职位,但凭着扬州的富饶,他也能做出佳绩,在官场上更上一层楼。退一万步,即便一直在扬州深耕,他也可以在有生之年,带着自己的家族扎根扬州,成为当地的大户。
不管怎么说,在武德九年六月前的武士彟看来,各方面条件,都可以用《大决战》里的一句台词来形容:“优势在我!”


14、当扬州的武士彟一家还在床上酣睡的时候,数千里外的长安,秦王李世民带着他的八百府兵埋伏在太极宫玄武门之前。等到扬州的武士彟像往常那样在坐衙办公时,李世民与手下卫士已经杀死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紧接着,尉迟恭身穿铠甲冲到在皇家花园里游湖的皇帝李渊面前,报告太子和齐王“谋反”。


15、《资治通鉴》记载:
上乃召世民,抚之曰:“近日以来,几有投杼之惑。”世民跪而吮上乳,号恸久之。
“投杼”是一个出自《战国策》的典故。杼就是织布的梭子,指的是儒家七十二贤曾子母亲的故事。


16、曾子当时在一个叫费地的地方,不巧的是费地有个与他同姓同名的人杀了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就有人告诉曾子母亲,说:“曾子杀人了。”曾子母亲说:“我的儿子不会杀人。”于是继续织布。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人跑来说:“曾子杀人了。”这次曾子母亲默不作声,继续织布。又过了一会,又有人来说:“曾子杀人了。”这次曾子母亲惊恐地扔掉梭子,翻过垣墙逃跑了。
这个典故原本是形容谣言的可怕,会让母亲都不相信儿子。

17、而玄武门之变并不是,李世民是真的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
说得再坦白一些,李渊实际上是在说:“最近我听到你杀死自己哥哥和弟弟的消息,可是在内心深处,我仍然希望这是一场像‘投杼’故事一样的误会,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真的做了这种事。”
这是李渊面对成功谋反的臣子兼儿子,在不能说出责备的话的情况下,所能表达的最深切的责备。李世民无颜以对,只能扑进父亲的怀里,痛哭流涕。


18、而李孝恭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爱喝酒爱美女,喜欢奢侈,可对权势极为敬畏甚至到了一种敏感过度的地步,连住大一点的房子都会不安。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所以李渊和李世民都很喜欢他。


19、于是他的二儿子李世民就是结交贵族的最佳人选。因为李世民当时只是个十多岁的半大小子,正在爱玩爱闹的年纪。他去结识这些名门望族,就不会引起别人的警惕和怀疑。太原首功功臣里和李世民亲密的,几乎都是他通过嬉笑玩闹的方式或者走亲戚结识的。


20、最后,也就是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他也没能幸免。玄武门之变发生后,李世民召他还朝,加以赏赐,予以礼待。然而不久之后,武士彟就和其他的李渊亲信一样,调任豫州都督,离开了长安。
自此,武则天的命运也随着父亲政治投资的失败而彻底地改变。
当武士彟带着全家回到长安时,是惴惴不安的,前途未卜。而当武士彟带着全家离开长安时,是绝望痛苦的,前途黑暗。
此时不过三岁的武则天肯定不能理解这一切,但家中从风光无限到愁云惨淡的急转直下,这样的孩童记忆也必定给她留下了深刻的人生烙印,这种不安几乎贯穿了武则天的整个人生。
即便都是被调出长安、远离了政治中心,我们还是能看到武士彟性格特点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而这个性格特点完美地被武则天继承了下来。
这个性格特点说起来非常常见:自强不息。
武士彟是一个自强不息的人。
在整个贞观年间,无论是遇到何种境遇,武士彟从来没有像其他同僚那样破罐破摔,或者是连声抱怨,惹来祸事。他只是更加努力地工作,做出不可忽视的业绩之余,还时刻观察着长安,观察自己的新老板,等待最好的时机。
武士彟从未磨灭自己的野心和企图,而是把自己藏得极为巧妙。他藏得如此之好,以至于我们要从后来关于武则天的最有名的预言中才能探知一二。
那就是袁天罡的预言。


21、人生这场旅途,有人擅长短跑,有人擅长长跑,而武士彟擅长的是攀岩。因为武士彟的人生几乎就是从一道绝壁攀到另一道绝壁,从没有走过平坦的道路。


22、人生这场旅途,有人擅长短跑,有人擅长长跑,而武士彟擅长的是攀岩。因为武士彟的人生几乎就是从一道绝壁攀到另一道绝壁,从没有走过平坦的道路。
武士彟原本就是商贾的孩子,年轻时还干过挑豆腐在街上贩卖的活,后来靠着做木材生意发家。武士彟从商贾爬到官吏,最后甚至做到了工部尚书,晋爵应国公,可以说,以一己之力实现了家族的阶级跨越。
大家都知道,从零到一是最难的。武则天能当皇帝,她爹创造的那个“一”是基础。
当时的职业按照士农工商四个行业分类,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商人是最下一层,隋唐规定工贾殊类不得参加科举,还要求商贾穿皂色也就是黑色的衣服,用以和其他行业分别出来,这种针对性歧视可以说是相当过分了。而商人的户籍也和其他人不一样,被单独列入市籍。
因为隋炀帝大兴土木,武士彟靠着贩卖木材得以发家。可是他成也隋炀帝,败也隋炀帝。


23、“万国来朝”这个词最早见于隋朝,说的就是隋炀帝。每年过年时,隋炀帝为了展现自己是“圣王之业”,招待来朝见的使臣十五天。这十五天里,每天都是大型的春节晚会和狂欢节,使臣不用开销全是免费的。


24、过年的时候,树上干枯不好看,隋炀帝下令全部披上绸缎,这个面子工程可以说是武装到树枝了。


25、当时急于去财消灾的武士彟和顺手拿钱办事的杨雄都不可能想到,若干年后的大唐武德年间,在李渊的介绍下,杨雄的侄女嫁给了武士彟,而她正是武则天三姐妹的母亲。
有时,不管你信不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26、其实他和李渊是旧识,当年他还做生意的时候,李渊路过时还在他家住过。
大家可能会很意外,李渊怎么会愿意到一个商人家里住,还和他成为朋友。其实这并不奇怪,和李世民动不动就骂人“田舍翁”的暴脾气不同,小时候吃过苦的李渊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27、可武士彟不是一般人,他充分发挥自己“明干”的才能,很快就让利州恢复了安宁。
可即便他做出了那么好的成绩,李世民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武士彟只能等一个时机,好扭转李世民对自己的印象。
这个时机终于被武士彟等到了,那就是贞观五年,袁天罡给武则天面相。


28、你把“太白昼”换成“水逆”就能听懂了。其实所谓的“太白昼”就是一个星象,所谓的“女主昌”,即是解释这个星象的预兆之一。随着时间的流逝,对这个现象的解释也越来越多,太白昼就是古代的“水逆”,人们有不顺的事都可以往它身上推。
大乱十年,太白昼。
为兵丧,太白昼。
有亡国者,太白昼。
百姓流离,太白昼。
为强臣争,太白昼。


29、首先,和影视剧中不一样的是,李淳风在历史上的真实形象与其说是道士,不如说更像一个科学家,他一生几乎都致力于天文和数学等科学的研究。
唐初行用的历法是《戊寅元历》,这是历史上第一部颁行全国的采用定朔的历法。但是这个历法的算法,总是出现问题,当时在太史局工作的李淳风一直在研究怎么改进算法,常常就此事上奏李世民。
历法对于古代农业国家向来有指导农业生产和政治解释的双重战略意义,李世民一直是非常重视的,所以李世民和李淳风讨论天相的对话肯定是有的。
但两人的对话就像武士彟和袁天罡见面时那样,应该更多还是具体工作方面,至于预言一说,恐怕是武则天登基后出于自我宣传的杜撰。
总而言之,身在利州的武士彟充分利用自己仅有的条件,在一个最好的时机,终于在李世民心目中由黑转红,成为唐朝四大都督之一,再次回到了政治中心。
于是武士彟做得越发卖力,在荆州打击豪强,“宽力役之事,急农桑之业”,促进荆州生产发展,“奸吏豪右,畏威怀惠”。事实证明武士彟是一个搞生产的好手,连李世民都亲自写文称赞他“善政”。
可见真正的明君并不需要完全杜绝马屁,完全可以一边享受马屁,一边知人善用,而且完全不会被马屁所干扰。其中一个证明就是,虽然李世民让武士彟回到了政治中心,也让他成为了荆州都督,还写手敕表扬他,可从来没有过让他回到长安的打算,也绝不会放心他和李渊相见。李世民用人的巧妙和冷酷也被后来的李治完美地继承下来。


30、就像我们在第一章所说,武士彟溜须拍马,善用手段,他做事的方式也许为人所诟病,但他无论身处何种处境都自强不息的毅力,对于武则天的影响无疑是非常深远的。武士彟的勤奋和隐忍也被武则天完美地继承了下来。
武士彟一生的梦想是“扶主立忠”,他把自己的人生和明主绑定在一起,最后因为明主的离世,人类斗士武士彟也一病不起,最后追随明主而去。
武士彟这种忠心感动了大臣,也感动了李世民,惜才的李世民在武士彟死后还安排了大将军李世勣来帮他办丧事,费用全部公费报销,还把武士彟的遗体送回了并州老家。


31、武元爽和武元庆已经成年了。此时,按照道理来说,两个哥哥应该好好照顾年迈的后母和三个妹妹,但他们却选择一脚将其踢出门。
按照唐律,未出嫁的女子可以获得兄弟彩礼一半的财产。可是武则天三姐妹和母亲被赶出离开武家后,就来到了母亲的娘家弘农杨氏,寄人篱下地讨生活,可见她们很有可能没有分到应有的财产。


32、武则天三姐妹过得怎么样呢?应该都不怎么好。武则天的大姐武顺嫁给了越王府法曹贺兰越石。法曹也就是提刑官,在王府里任职,应该是正五品。而武顺作为应国公、正二品大员的女儿,竟然许配给一个五品官,而且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贺兰越石出身高贵,所以武顺这次婚姻绝对是下嫁。
这桩亲事是怎么谈成的呢?很简单,贺兰越石侍奉的越王是李世民的嫡子兼爱子李泰,此时正是李泰得宠的时候。
作为母亲,杨氏肯定是不愿女儿下嫁的,但寄居娘家的她自己无法安排女儿的婚姻。就像同样跟着母亲寄养在娘家的长孙皇后,她的婚事就是舅舅高士廉做主的。杨氏没有兄弟,武顺的婚姻自然是交到了弘农杨氏家族手上,而他们则拿武顺的婚姻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政治投资,将她嫁给了当红越王手下的官员。


33:武则天的妹妹嫁给了郭孝慎,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得知郭孝慎的具体官职,应该也不是一个贵族,但他可能也和一些当红人物有比较密切的关系。
而武则天比姐姐妹妹都惨,她是被绑上绸带,作为礼物献给了唐太宗李世民。
因为杨氏的侄女,武则天的表姐——前齐王妃,也就是巢王妃杨氏,当时正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34、此时,巢王妃刚刚得宠,还生下了皇子李明,可她并没有进入李世民的后宫。是的,她不属于李世民的后宫体系,所以大家可以想见,她迫切地希望能够名正言顺地待在李世民的身边。于是,一方面为了讨好李世民,另一方面也为了自己将来进入后宫时有一个开路先锋,她从娘家挑出了一名美貌的女子献给皇上。
这个女子就是武则天。


35、唐高宗李治(628年7月21日[1][59]-683年12月27日[60]),字为善,唐朝第三位皇帝(649年7月15日-683年12月27日在位),唐太宗李世民第九子,母为长孙皇后。

李治生于贞观二年(628年),贞观五年(631年)封晋王,后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相继被废,于贞观十七年(643年)被立为太子。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唐太宗去世,李治即位。


36、唐太宗李世民从小接触的女人,从奶奶到姑姑到母亲到姐姐到表姐,就没有一个是恭卑谦礼让的温婉女性。如果李世民在见识过姐姐平阳公主亲自带着自己上战场砍人之后,还会去指责杀一匹马的武则天残忍吗?


37、况且,《资治通鉴》原文的结局明明写的是“太宗壮朕之志”。就是说在看到武则天训狮子骢的彪悍后,李世民给予的反应是鼓励武则天:“小姑娘很有勇气,继续发扬啊!更勇更彪更强,为我大唐女人再创辉煌!”
这才是符合唐太宗李世民画风的反应。
可后人完全不管后面那句话,以讹传讹,自我代入,说李世民因此惊恐、勃然大怒,甚至有人说李世民因此怀疑武则天,要杀了她。
武则天驯马甚至杀马在唐朝真不是事。事实上,现在考古还发现了不少表现狩猎场景的唐朝女俑,其中有一个是带猞猁狩猎女俑。猞猁外貌似猫,属于一种中型猛兽。唐朝还养豹子狩猎。这些猛兽袭击猎物的场景可不比武则天用皮鞭和榔头驯马要温柔多少,只会更加血腥。可唐人并没有因此避讳女性,反而乐此不疲。


38、当秦王那会儿,比起太子和齐王,他的女人最多,生的孩子也最多。


39、后宫是战场,要打配合。姐妹亲戚共侍一君,才能稳住后宫的根基,这招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毕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龙床也要姐妹姑侄一起躺才能压瓷实。汉武帝的母亲王氏就是跟着妹妹入宫,赵飞燕和赵合德也是一对姐妹。


40、武则天身为才人,掌序宴寝,也就是她负责宴会上给皇上端茶倒酒,安排上菜次序,寝室里给皇上身心愉悦,安排铺床叠被。


41、多年后,李治说自己是在李世民生病的时候和武则天看对眼的,你就能理解了吧。他俩爱上彼此,完全是工作之便,搁今天来说,就是办公室(皇帝寝室)恋情。并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李世民怀疑武则天会夺位,所以贬她做宫女伺候自己。在后宫,要是没个品级,连给皇上提鞋也不配,一个宫女哪有资格给皇上倒酒?这本来就是武则天的工作。


42、在长孙皇后去世后,李世民对于后宫的态度,和他对朝堂一般冷静。李世民对长孙皇后是真爱。他曾经说过,自己的孩子中,除了长孙皇后的,其他都是贱婢所生。


43、《新唐书·晋阳公主李明达传》记载:
帝诸子,唯晋王及主最少,故亲畜之。
就是说李世民决定亲自抚养晋王李治和晋阳公主李明达。


44、晋阳公主,名李明达,幼字兕子,是历史上唯一记载被皇帝亲自抚养的公主。


45、晋阳公主、晋王李治和李世民三个人形影不离到了什么程度呢?李治年满十四岁,李世民还是不愿意放他出阁自立王府。对比一下十二岁就被扔去封地的李恪,李世民的偏心眼令人发指。


46、李世民去征高句丽时还不断写信给李治,一口一个“稚奴”,一口一个“耶耶”(爸爸)好想你,而此时李治也快二十岁了。就算是更为开放的现代,也没有几个父亲会喊年过二十的儿子的乳名来直截了当表达自己的思念吧?
现在保存下来李世民写的一封信,说的是他听说李治生病,本来很心急,后来得知原来病的是太子妃,才放心了。


47、对外,她尊重李治的决定,不去主动和长孙家牵扯,可她内心还是思念着自己的丈夫。墓志铭上还说她从此再也不梳妆打扮,即便是见了皇帝也是如此。
新城公主就这么给李治难堪,李治不但


48、李世民有三个嫡子: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和当时的晋王李治。
太子李承乾有足疾,很可能是瘸了,形象不好,这对于从小就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李承乾打击是非常大的。所以他开始自暴自弃,再加上又在自己后宫搞同性恋,为李世民所不喜。
于是,魏王李泰抓住了时机,准备上位。有一天,李泰到李世民面前表忠心,说自己死了就把儿子杀了,好让位给李治。


二十四岁的李承乾因为自己宠爱的乐人被杀,就几个月不上朝和李世民赌气。后来他受不了李泰的挑衅,就去暗杀,暗杀不成就索性造反。
比起冲动的李承乾,二十三岁的李泰也没有好哪去。因为群臣反对自己当太子,就跑去吓唬弟弟李治自杀。
李泰对李治说:“你与李元昌关系密切,李元昌谋反未成已自尽,你能够一点不担心吗?”听到这种几乎明着示意自己去死的话,此时只有十五岁的李治却波澜不惊,只是表现出忧愁的样子给李世民看。(太稳重了!)
李治是一直和李世民住在一起的,李世民看见小儿子闷闷不乐,逼问了他好几次,李治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李泰对自己的威胁。这一下算是击溃了李世民的心理防线,让他彻底放弃了李泰。


那就是贞观二十年,李世民在征高句丽失败后生了病,李治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而武则天当时的工作内容正是照顾李世民的起居,这就让他们俩有了相识的机会。


贞观二十三年,容貌已经不是武则天最有力的武器。硬件不行,只有软件,而武则天的软件却是得天独厚,那就是她可以给予李治心灵的慰籍,这种慰籍只有武则天可以提供,其他人都不行。
李治即将面临的是丧父之痛和随之而来对未来的恐惧,而这两点恰恰是武则天前半生最深且最疼的体验。


这里并不夸张。李治在历史上或许不算一个真正的好人,但他肯定是一个真正的孝子。当年母亲离开,九岁的李治哭晕了过去。后来父亲病重,十七岁的李治可以用嘴帮父亲把脓吸出来,并且生怕父亲颠簸,扶着他的车走好几里的路。自从九岁时母亲离世,李世民就是李治唯一的至亲,李世民亲自抚养他长大,父子形影不离,感情非常深厚。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家中,像李世民和李治这样的父子关系都非常少见。


长孙皇后去世后,韦贵妃是李世民后宫的主要管理者,而燕德妃就是宫里的二把手。而燕德妃的母亲与武后的母亲是堂姐妹,也就是说,燕德妃也是武则天的表姐。


李治翻脸不认人的绝情也是贯穿他一生的性格特点,但武则天是少数最早认识到这一点的人。


李治作为皇帝,哪怕自己身体再不好,也会追随父亲的脚步进行亲耕礼。而和皇帝的亲耕礼相对应的是皇后的亲蚕礼,在以农为本的封建国家,这两个典礼都是有着浓厚的政治意味。长孙皇后就极为重视亲蚕礼,贞观九年,她已经生病了,还是坚持主持亲蚕礼。(不像自己的妈,年年参加)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二十一岁,王皇后与他同龄,却还没有处理后宫事务的能力。
王皇后除了懒,还非常傲慢。对皇帝毫不客气,自己的亲人见了李治也不行礼。


李治身体是不好,但这并不妨碍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骑马打猎,甚至可以几天几夜不停的程度。就算下雨,他也要继续玩,连周围的臣子都看不下去,劝他保重龙体。


李治还和李世民一样能写一手好字,在隶书、草书和楷书方面都颇有建树。《文墨池编》说:“高宗雅善真、草、隶、飞白。”


这么说吧,经过李世民亲自抚养,李治成长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完美皇族。王皇后能够嫁给李治,是得了一个宝。可惜她并没有珍惜,最终毁于自己的野心。


很多人说这是武则天进谗言,其实并不是,让李素节别进京的是李治本人。


那么这个时候李素节的母亲萧淑妃在做什么?
比起李治的正面接招,她似乎什么也没做。
要知道,兰陵萧氏并没有那么弱。兰陵萧氏虽然不如太原王氏,但也是积淀深厚的士族,自南北朝到隋朝到唐朝,几乎代代都会有人官至宰相,政治势力不容小觑。与萧淑妃出身同族的萧瑀还是李治当太子时的第一批辅臣,凌烟阁排名第九。萧氏一门还娶了李世民的长女襄城公主。


但这样的萧淑妃终究是没能站在李治身边,而是默默服从了家族的安排。这种背叛对于李治是政治和情感两方面的双重打击。于是当萧淑妃和王皇后都被绞杀时,萧淑妃的两个兄弟也一起被贬到了岭南,整个兰陵萧氏在李治和武则天统治时期都再未靠近过宰相之位。


首先大家要知道,根据目前的考古发掘,已经可以确定感业寺是在皇宫内苑,并不是在宫外。
想想也是,感业寺里的尼姑毕竟都是侍奉过先帝的宫人,怎么可能到宫外任人参观?事实上,到了清朝,乾隆的母亲信佛,他也在皇宫内院为母亲建了一座寺庙。


武则天可能是武士彟众多子女里最像他的一个。她也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明白自己的处境,哪怕是再委屈,只要能逃脱困境,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割舍的。


通过萧淑妃的事,李治也明白了,铲除敌人这种事,金锄头银锄头都不好使,因为它怕有损伤。只有一无所有的铁锄头,便宜皮实,才能一往无前。这把锄头不一定要利,但一定要够硬。
武则天就是这样的一把够硬的铁锄头。


李治则在《氏族志》基础上更进一步,直接大量注水,将军功士族也一起加进《姓氏录》,进一步稀释士族群体的含金量。


而早在显庆五年,前太子李忠就在房州不老实,天天怀疑有刺客要杀自己,于是每天化身女装,其实就是找茬表达对李治的不满。不仅如此,他还天天占卜,占卜这种事在唐朝不能随便做的。于是,李治一气之下,将他囚禁在黔州李承乾的故宅。


“琰圭在手”就是说李弘当上太子这件事。“沉瘵婴身”的“瘵”,在古代指的是痨病。李弘当上太子时不过四岁,已经患上了痨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肺结核。


上元二年四月,李弘随帝后出行洛阳,在合璧宫绮云殿猝然离世,年仅二十三岁。
李治和武则天悲痛欲绝,破例追加太子李弘为皇帝,追谥他为“孝敬皇帝”,百官服丧三十六日,开了唐朝建国以来父亲追赠儿子为皇帝的先例。


武则天也一直没有忘记李弘。除了追封他的遗孀,到了长寿初年,她看到其他儿子子女成群的场景时,再次想起了没来得及留下后嗣的长子,便把李旦的儿子李隆基过继给李弘为嗣子,继承香火。


李弘的突然离世,让武则天必须重新投入战斗状态。
她的第一个敌人就是自己的二儿子章怀太子李贤。


十二月的大冬天,在马路边上,武则天生李贤时的痛苦和危险程度可想而知的。更别说她生下李贤后,说不定身体还是软的,就得跟着李治爬昭陵,祭拜太宗。


这样糟糕的生产体验,直接影响了武则天对李贤的感情。


在我看来,李贤完全就是一个唐朝的郑庄公,只是他没有郑庄公的耐心,运气也差一点,老爹疑神疑鬼,老妈更是嗜权如命。


仪凤四年,东都洛阳发生饥荒,结果李贤还在北门“倡优杂伎,不惜于前,鼓吹繁声,闻于外”。百姓在门外挨饿,你在门里唱跳。当时的太子司仪郎韦承庆看不下去了,就上书劝谏。
武则天知道后,二话不说甩给李贤两本自己的畅销作《少阳正范》和《孝子传》,督促他专心学习武学。
可是学了没两天,李贤就又出事了。太子司仪郎韦承庆又跑过来告状:“太子搞同性恋啦!对方还是一个户奴,叫赵道生。”


的国教,老子被认为是李唐王室的祖先。此外,道士们一直提倡的修身养性、炼丹治病的教义,也是身体不好的李治非常关切的。李治曾经将《道德经》列入科举考试科目中。他晚年还在身体非常糟糕的情况下三次前往道教名山嵩山祭天,直到去世为止。


大家要搞清楚一个逻辑,李贤能当太子是因为他母亲是皇后武则天,而不是因为他是李治的长子或者唯一的儿子。李治的长子是李忠,并且有三个庶出的儿子都比李贤大。当年李治要立萧淑妃的儿子李素节为太子,前提是王皇后没有儿子。而当王皇后收养李忠为养子后,除非萧淑妃当上皇后,否则李素节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其实李治是一个非常老练的政治家。如果细读历史,就会发现此人的手段是相当高明的。李世民是一个善用阳谋的人,而李治是一个阳谋阴谋一起上的厉害角色。尤其是废王皇后这件事上,最能反映李治性格中冷酷的一面和他高超的政治手腕。


永隆元年八月二十二日,太子李贤被废为庶人。翌日,即八月二十三日,英王李哲(李显)被立为太子。前后相差一天,这一对相差一岁的兄弟,一个从太子变成了庶人,一个从王子变成了太子。


有玄奘为自己诵经祈福,武则天感动得不行,使劲送上礼物,把偶像都给吓到了。
李显生下来三天,玄奘又上书了,总而言之就是小皇子非常有福气,他是法王之子转世,如今平安生下,就要还愿了。于是,十二月五日,李显满月的时候,李治批准为佛光王剃度七人,并请玄奘为佛光王剃发。随即,玄奘大庆佛光王满月,进呈法服,李显就算是他的徒弟了。


李显继位的时候,武则天已经是五十九岁了。按照古人七十古来稀的寿命,李治完全有自信和儿子说:“忍个十年,你就自由了”。再过十年,继位时已经二十八岁的李显那时就是三十八岁,正值壮年,又有十年的朝廷见习经验,对战六十九岁的老妈,李显完全可以像电影里一样拍着胸脯大喊一句:“优势在我!”


寒门并不是指贫民,而是指寒微的门第,也就是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又叫庶族,是相对于豪门也就是士族而言。


明堂并不是武则天首创,上古时期明堂就已经成为最重要的祭祀礼仪性建筑,具有礼制、政治二合一的特殊属性。


第十七章 明堂盟誓
武则天登基时已经六十七岁,这个年龄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位老人。即便她后来又撑了十五年,可她始终没法回避立继承人的问题。


武则天当然不是傻子,她把权力交给的都是她最信任的大臣,可正是这些她最信任的大臣发动了神龙政变。发动神龙政变的这五个大臣分别是凤阁侍郎张柬之、鸾台侍郎崔玄暐、左羽林将军敬晖、右羽林将军桓彦范、司刑少卿袁恕己。这五个人在政变之后全部被册封为王,所以神龙政变又被称为五王政变。
这其中,崔玄暐还是武则天亲自提拔的。武则天说:“别人都是受人推荐,只有你是朕亲手提拔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玄暐回答:“我正是为了报答陛下。”


了解这一切后,我们再回到武则天退位后所居住的凄冷的上阳宫,回到她和李显见的最后一面,回头来看她最后那句话:“我从房陵把你接回来,就是为了要把天下给你。结果五个贼臣贪功,把我害到如此田地。”


大禹的孙子、夏的第三代君王太康喜好玩乐,没事就出去玩,完全不管国事。一次,他手下一个部落首领后羿,趁着太康出游的机会把他的国给夺了。
此后羿非彼后羿,而是有穷国的首领。“后”是夏朝君主的尊号,如果按照西方的头衔称呼,他应该叫“皇帝羿”。
但在这个故事里,后羿只是催化剂,太康也只是个配角,故事真正的主角是太康的弟弟们。太康出去玩了一百天回来,发现家没了,全家上到八十老母,下到八天小狗,不但被赶出宫殿,连都城都没办法待,全家在洛水边露营,回归原生态的野人生活。
这已经不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是一夜回到进化前。
可想而知,当弟弟们看到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太康终于回来,心中的怨气也有了爆发口,于是就有了后来流传千古的《五子歌》。太康的五个弟弟轮流以爷爷大禹的口气,把哥哥太康当孙子一样训,对他进行从国政、法度到个人品行的全方位吐槽与训话。


武则天是有野心的,但她的野心不是说披件龙袍就算,而是要真正拥有治理天下的大权。为此,她不惜牺牲了更合适的亲儿子李贤,也要扶持明明能力不足的李显上台当自己的傀儡。也正是为了这个天下,她才不惜以近七十岁的高龄从头再来,打造武周天下,化解了唐初这场权臣危机。
可走上这条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武则天创立了新的阵营,干倒了裴炎,也就彻底地和自己身为皇后的过去说再见了。这也意味着她的孩子、孙子,她曾经作为女性的那一部分统统都成为了过去。她的骨血必定就是她政治上的敌人。


她不断地改年号,她是中国历史上年号变更最频繁的皇帝。从证圣、圣历、神功、久视、长安、神龙等年号看出,武则天一直希望能够证明,自己得到了神明的保佑。



水姐
作协会员/秦朔朋友圈主编/清华等校友/中年好友苏东坡ip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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