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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教国培寒假学习计划】
之前,网上流传一篇文章《任教37年,职称仍是讲师!学生都已成为教授》,介绍了从教30多年依然是讲师职称的龚德平老师。
潜心教学,不参与职称评选是龚老师追求内心的主动选择,“我是老师,上课是最重要的。为了上好课,做再多的准备,做出多少牺牲我都心甘情愿。”
人才培养是高校的首要任务,安心教学,把课上好自然是教师的分内之事。但职称高低与教师的薪资福利和学术地位息息相关,评上更高的职称也是对个人能力的肯定。
大学教师对职称非常敏感,总是在教学和科研间反复“横跳”,双向发力,期待育人有效与个人晋升两全其美。小编发现,在论文投稿交流群、小木虫论坛等高校教师聚集地,职称相关的讨论热度非常高,很多老师都表示在全力冲刺副高,评上之后就打算“原地躺平”,笑看风云。相比讲师,评上副高后称呼中有了教授二字,名声尤其响亮,副教授在工资待遇和社会地位上都有了质的飞跃。知乎等网站不时有高校内部人士爆料收入信息,根据学校层次和所处区域不同,副教授和讲师的年收入相差数万元不等。
另外,随着学术地位提高,副教授能做到的横向课题、参与的学术讲座以及校外兼职的层次更高,收入也非常可观。有高校副教授曾在某论坛晒出2021年收入,其中兼职收入近5万元。安徽宣城市今年2月发布通知,鼓励民营企业聘用高校教师和科研人员担任“科技副总”,并给予相应补助。薪酬构成上,企业出大头,政府补贴一部分额,预计一位“科技副总”一年到手十余万。除了薪资待遇、社会地位外,对于不少讲师更为致命的是“非升即走”。“非升即走”这一舶来品已然成为国内高校教师招聘和管理的常规操作,聘期目标不达标只能“走好不送”。除了科研产出外,职称晋升通常也是核心指标,包括讲师升上副教授等。虽然残酷,但也无可厚非,教师团队是高校的竞争力。比如申请项目,有些不是副教授不能申请,有些更是要教授才行,低职称教师如果比例较多,对学校学术影响力是有负面影响的。难怪不少青椒吐槽,进了校门不等于进了大学,评上副高才是真正上岸。
2020年最后一天,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教育部发布了《关于深化高等学校教师职称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明确高校教师职称分为助教、讲师、副教授和教授四个层级。副教授又分为教学科研型和教学为主型,该《指导意见》也给出了评选各类职称的指导标准。例如对于教学科研型副教授,包括学位学历要求,以及有拿得出手的,在行业内有影响力的学术论文、科研成果等成就。
《指导意见》同时明确将高校教师的职称评审权力下放至高校,由高校自主制定教师职称评审办法、操作方案等,并鼓励高校为重点人才建立绿色通道。不同学校副高评选标准各异,但不变的是难度都大而且越来越“卷”。某网络论坛上,有网友发帖“统计下,各位青椒所在的学院,上副高,上述条件哪一类晋升概率更大点?”
投票结果显示,一个国基加上若干篇一区的选项得票数最高。但仍有网友留言表示,这些条件在他/她所在的某211连“硬性指标都达不到”。还有网友留言,他/她所在的系有十几个“青椒”满足“国青+至少4篇SCI2区论文”的学校要求,但每年最多有2个名额……硬性指标外,掌握评选权利的关键人物也至关重要,被评者的人脉好坏也是竞争职称的软实力之一。对于“只想安心教课”的教学型教师,评副高似乎没有难比登天的论文要发,以及申请率和不予受理率年年走高的国基要申请。在职称改革春风的吹拂下,不少高校淡化甚至取消教学为主型教师晋升中科研成果的要求。此前因“不写一篇论文,评上副教授”火上热搜的南京林业大学规定,学校在职称评审时,教学专长型教师在课程和教材建设、学生创新创业获奖情况以及教学改革等方面的业绩,可以取代科研业绩。南昌大学从2014年起探索教师岗位分类管理,推动教师职称各分类晋升,畅通从事基础教学教师的职称晋升通道。该校官网报道,截至2021年,学校共晋升基础教学型正高23人,副高29人。但是,教师想走教学路线晋升的难度同样很大,科研可以通过论文数量、发刊层次等一决高下,但教学却难有确切的量化指标,从各大高校公开的信息显示,教学为主型教师评职称的硬性要求不低。例如,南京林业大学制定的“教学改革和建设成绩显著”标准包括需获得过教学成果奖(国家级排名前5,省级排名前3,校级特等奖排名前2、一等奖排名第1),或获得讲课竞赛奖(国家级二等奖以上,省级一等奖)等。中国药科大学规定,教学为主型副教授评审资格包括:需至少系统担任1门全日制本专科生课程的讲授工作,年均完成的教学课时数不少于300标准课时(其中本专科生教学工作量不少于180标准学时);教育教学能力综合考核须为“优秀”;主持省(部)级以上科研/教改项目1项以上,或者获得过国家级教学类奖1项以上(排名前五)或省级教学类奖1项以上(特等奖或一等奖,排名前五;二等奖,排名前四;三等奖,排名前三)。此外,该校对教学为主型副教授评审仍然设定了论文要求,不过相较学术研究型略微宽松。
最近,《自然》登载的文章《卷不动了:学术界迎来“躺平”潮 》(Fed up and burnt out: ‘quiet quitting’ hits academia)引起不少高校教师共鸣。那评上了副高是否真的可以高枕无忧,工作“躺平”呢?恐怕并非如此。踏入大学校门的“青椒”,在“非升即走”各项指标的摧残之下只能奋勇向前,免遭末位淘汰,扫地出门之苦。等到副高职称到手才发现,很多课题是不得不做,很多社会性工作没有选择余地,说好的“躺平”却更见忙碌。晋升转正的诱惑似乎也在撩拨副教授的心弦,学术地位进一步提升,工资待遇之差在一些学校甚至能到十万以上,当别人称呼自己为“教授”时也能理直气壮,不必纠结是否要解释加个“副”字更加满足学术规范。或许看着正高职称的评审难度之大,转正更加遥不可及,很多副教授放下了向上的执念,以平和的心态面对每天的繁忙,也算是众多副高变向满足了自己“躺平”的愿望。
高校内部或许从来没有“躺平”的可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高校教师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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