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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环球时报》报道，当地时间8月29日，乌克兰军方确认一架F-16战机在26日坠毁，飞行员死亡。乌武装部队总参谋部发布公告称，这架F-16战机在与防空部队执行拦截俄军空中目标任务期间失联坠毁，并导致30岁的乌克兰空军飞行员阿列克谢·梅斯中校死亡。
这是乌军接收的美制F-16战斗机首次升空作战，拦截俄罗斯向乌克兰境内发射的导弹和无人机。然而，这架F-16到底是怎么坠毁的，至今都没有来自乌方的准确消息。被吹成“神器”的F-16为什么会坠毁？其坠毁可能给乌克兰带来什么影响？文 | 石宏 《舰载武器》执行主编
编辑 | 蒲海燕 瞭望智库
本文为瞭望智库原创文章，如需转载请在文前注明来源瞭望智库（zhczyj）及作者信息，否则将严格追究法律责任。网上最早出现乌克兰空军飞行员阿列克谢·梅斯中校死亡的消息来自美国“动力”网站“战区”专栏。消息称，乌克兰前空军司令奥列什丘克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视频，但是没有处理好，导致视频中一个建筑物特征泄露了F-16战斗机的部署地点——位于乌克兰西部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州的空军基地。随后，俄军对乌克兰全境进行大规模导弹和无人机攻击时，也将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空军基地作为重点打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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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10日，在美国休斯敦航空展上，F-16战斗机进行飞行表演。新华社发（劳承跃摄）
俄塔斯社报道，来自亲俄地下抵抗组织的谢尔盖·列别杰夫在“电报”上说，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空军基地存放2架F-16战机的加固机堡被俄军导弹摧毁，而且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空军基地的燃料库、基地营房也在俄军“天竺葵”2无人机的攻击下被摧毁。此外，俄军导弹和无人机攻击还造成了多名乌军飞行员、地勤人员以及外国教官的伤亡。之后，乌克兰西北部卢茨克市市长波利什丘克在社交媒体上首次透露F-16战斗机飞行员阿列克谢·梅斯死亡。当时，这个消息让大家都认为阿列克谢·梅斯是在地面被俄军炸死的。然而，很快人们通过乌克兰空军发表的声明以及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消息，知晓了阿列克谢·梅斯中校是在驾驶F-16升空进行拦截作战时，因F-16坠毁而死亡的。这下子，人们的关注点一下子就聚焦到了F-16上，因为这可是官方确认的乌空军在空中损失的首架F-16战斗机，而且飞行员还阵亡了。那么问题来了，梅斯驾驶的F-16为什么会坠毁？梅斯又为什么没能跳伞？然而，恰恰是关于F-16如何坠毁的情况，乌克兰方面至今语焉不详。于是，人们只好通过可能的坠机原因去逐一分析，排除掉可能性小的，剩下的就是可能性最大的坠机原因。战斗机在空中坠毁，通常的原因不外乎这么几个：一是气象条件和环境条件恶劣；二是战机出现了严重机械故障；三是飞行员出现了严重操纵失误；四是被空空导弹或防空导弹击落。我们来逐一分析这些原因的可能性大小。
第一个气象、环境原因。乌克兰虽然不是完全的一马平川，但也确实没有什么险峻的高山峡谷，整体地势很平坦，而且事发当天的气象条件也是不错的，所以气象条件和环境条件恶劣导致坠机的可能性首先可以排除。第二个战斗机本身的原因。北约向乌克兰交付的F-16虽然是平均机龄40年的老货，但是北约国家的维护保养能力很强，再加上经过中期改进升级，所以这些老旧的F-16状态并不差。北约承诺向乌克兰提供F-16的荷兰、丹麦、挪威和比利时都是刚刚把F-16退役，在交付乌克兰之前还经过了仔细检查和核心技术升级，机械状态没毛病。而且乌克兰空军接收不到一个月，执行了很少几次体验飞行，也不会把F-16搞得状态奇差，所以严重机械故障的可能性也基本可以排除。第三个原因，也就是飞行员出现严重的操纵失误，这个概率要大一些。因为乌军飞行员是速成班出来的，又是操纵美制战机，不熟练是肯定的。北约国家的F-16战斗机飞行员通常需要培训3年时间才能“出师”，具备驾驶资格。而乌克兰选派到北约国家接受F-16战斗机驾驶培训的飞行员只有9个月的培训时间，而且在驾驶培训前还要接受3个月的英语突击培训，实际驾驶培训时间仅半年。而F-16在整体设计、座舱布局、操纵要求等方面都与苏制米格-29、苏-27战斗机截然不同，例如苏制战斗机都是中置操纵杆，而F-16是侧置操纵杆，这对习惯了操纵苏制战斗机的乌军飞行员来说，改为操纵F-16的难度是很大的。所以，经过速成培训的乌军飞行员操纵F-16必然无法达到像操纵苏制战机那样的熟练程度，在空中作战不排除会出现手忙脚乱、操纵失误的可能。然而我们根据乌克兰空军的声明以及泽连斯基发布的消息，能够确知梅斯当天驾驶F-16升空的作战任务是拦截俄军导弹和无人机，并非去和俄罗斯空天军的战机进行空战，而拦截导弹和无人机的作战并不要求战斗机做剧烈的机动，难度跟空中打靶相差不大，飞行员操控F-16战斗机的心理压力不大，不至于出现严重的操纵失误。而且接受美国媒体采访的乌克兰空军官员也表示，初步调查基本可以排除飞行员操纵失误的可能。既然上述三个原因导致F-16坠毁的可能性都不大，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个原因可能性就极大了，即梅斯驾驶的F-16是在空中被击中而导致坠毁。考虑到俄乌双方当时没有进行空战，而且一直没有出现当时升空的乌克兰空军飞行员在空中出现误伤的消息，所以梅斯驾驶的F-16被空空导弹击落的可能性基本就被排除了，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被防空导弹击落。然而，俄军并没有出面认领是自己的防空部队打下了这架F-16，这又排除了俄军防空导弹系统打下F-16的可能，剩下的最后可能性就是梅斯驾驶的F-16是被乌军的防空导弹击落，属于误伤。![]()
这是2018年3月8日在以色列哈措尔空军基地举行的“杜松眼镜蛇2018”联合反导军演上拍摄的“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新华社记者 郭昱 摄
有乌克兰“女监军”之称的乌克兰最高拉达议员玛丽安娜·贝祖格拉亚就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表示，梅斯驾驶的F-16是被乌军装备的美制“爱国者”防空导弹打下来的，属于乌军在作战中的协调出现了问题，不是飞行员的锅。此外，美国国防部虽然拒绝对贝祖格拉亚的说法进行评论，但也没有否认这种情况，这也意味着梅斯驾驶的F-16是被“爱国者”打下来的概率极大。而且这也能解释梅斯为什么没有跳伞，那就是梅斯没有想到“爱国者”导弹能攻击自己的座机，就没有空中机动躲避的意识。等发现“爱国者”导弹朝自己飞过来的时候，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而“爱国者”导弹的战斗部威力很大，直接把F-16在空中打爆，梅斯根本没有启动弹射座椅的机会。还有一个证据也能说明F-16很可能是为乌军误伤，那就是乌克兰空军司令奥列什丘克在F-16坠毁之后很快就被泽连斯基解职，而且还是以“公开处刑”的方式，不留一点面子。按常理，一架战斗机出现战损属于正常情况，在此之前，乌军在空中被俄军击落以及在地面上被俄军炸毁的苏制战机都有近百架了，也没见奥列什丘克受到什么责难。偏偏是一架F-16在作战中坠毁，奥列什丘克就被迅速地一撸到底，这很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确实出现了严重误伤。而且在泽连斯基发布对奥列什丘克的解职命令时，还专门说了一句“乌克兰空军需要整顿”，这似乎也传递出F-16是被误伤而导致坠毁的。乌军F-16战斗机首秀就掉下来一架，还导致飞行员死亡，引起的震动极大，对乌军士气更是一次沉重打击。
F-16在交付乌克兰之前，被很多媒体吹得天花乱坠，似乎只要乌克兰有了F-16，就能大杀四方，扭转战局。但实际上，F-16只是一款问世半个世纪的第四代轻型战斗机而已，在美国空军只是敲边鼓的角色。北约的欧洲国家现在也看不上F-16了，否则又何必大批退役，改换美制F-35。![]()
俄军发布的视频显示乌军“豹2”A6坦克和M2A2步兵战车被摧毁。
就整体技战术性能，F-16和米格-29没有本质差别，根本不存在F-16远胜米格-29的情况，否则波兰空军也没必要在俄乌冲突爆发前还装备数十架米格-29。刻意鼓吹F-16如何厉害，本身就是一种“捧杀”。就如同之前北约给乌克兰提供的很多武器装备，如“豹”2A6、M1A1SA、“挑战者”2主战坦克，M2A2 ODS布雷德利步兵战车，M109A6、AS90、Pzh-2000型155毫米自行榴弹炮，M777型155毫米牵引榴弹炮，“海马斯”、M270多管火箭炮，“风暴阴影”空射巡航导弹，陆军战术导弹系统等等，全都是上场前被吹成花儿，上场之后马上现眼，被俄军摧毁一大堆，让北约灰头土脸，其中“豹”2A6坦克被俄军摧毁后，其生产厂家德国莱茵金属公司也因此股价下跌。在一个又一个西方武器神话破灭之后，F-16又被拿出来造神，依然是被吹成“神器”。结果呢？和“豹”2A6一样，战场首秀就现形。但是“豹”2A6好歹还清楚是被俄军击毁，F-16倒好，在战场上坠毁得不明不白，引发全球关注。本来一款武器在战场上出现战损不丢人，但如果非要在参战前刻意拔高它的作用，结果就是“捧得越高，摔得越惨”，搞得自己下不来台、严重打击己方士气不说，还让一款武器瞬间由“神器”变成“豆腐渣”。现在全世界都知道F-16不过如此，就连军事小白都对F-16完全没有了神秘感和崇拜感。这次事件很可能会导致乌军在后续使用F-16时变得更加谨慎，缩手缩脚，反而不利于F-16战斗力的发挥。北约现在也是心情沮丧，接下来交付乌克兰F-16的速度都有可能放慢。对于俄军来说，自然是士气大振。尽管这次乌军的F-16坠毁不是俄军的战果，但却也由此说明F-16并非什么不能击落的战机。俄军拥有的苏-35S、苏-30SM战斗机对于乌克兰接收的二手F-16还有着半代左右的技术优势，俄军S-300、S-400、S-350、“山毛榉”防空导弹系统在技战术性能方面也丝毫不逊色于美制“爱国者”，完全有能力拦截F-16。然而，战场较量是螺旋式上升的，“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北约除了会继续对提供给乌克兰的F-16进行技术升级之外，还可能给乌克兰提供更先进的机载武器，尤其是防区外武器。
例如，最近据路透社报道，有美国官员表示，美国已接近与乌克兰达成协议，将向乌方提供AGM-158“联合防空区外发射空地导弹”（JASSM），用于整合到F-16战斗机上，从而让F-16具备防区外打击能力。AGM-158目前有三种型号，基础型AGM-158A的最大射程370千米；AGM-158B的最大射程可达970千米；AGM-158C是反舰型号，也称为远程反舰导弹（LRASM），最大射程也在900千米以上。美国即便只是给乌克兰提供基本型AGM-158A，也能让F-16在俄军绝大多数防空系统射程之外发起攻击，自身安全性将大大提升。不过，俄罗斯已经就此消息发出严重警告，因为这一举动将意味着俄乌冲突进一步升级，俄方将采取严厉的报复手段。美国也有所顾忌，因为这不仅会惹得俄罗斯十分恼火，使美俄之间爆发直接冲突的概率增加，还可能引发其他一系列反应。众所周知，美国之前为了减轻自身面临的军事威胁，严禁其他国家和地区出口射程超过300千米的导弹，违者就会受到美国制裁。最初，美国的这个做法引起了很多国家和地区的不满。但是后来大家发现美国的这个做法客观上也的确降低了地区导弹扩散以及爆发武装冲突的概率，所以都不约而同遵守了。但是，如果接下来美国向乌克兰提供AGM-158，这就表明美国带头违反自己制定的规则，那么必然在全世界范围引发仿效，从而导致射程300千米以上的导弹扩散，这反过来又会给美国带来更大的军事威胁。如果美国出尔反尔，最终的结果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