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形态学 |水姐一天一书实验室653

文摘   2024-11-11 17:51   上海  

1、《故事形态学》的写作初衷是为了“在民间故事领域里对形式进行考察并确定其结构的规律性”。作者根据对阿法纳西耶夫故事集里100个俄罗斯神奇故事所做的形态比较分析,从中发现了神奇故事的结构要素,即31个功能项,以及这些功能项的组合规律、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它们与整体的关系。这部作品被20世纪中期欧洲结构主义理论学家们奉为精神源头,其影响远远超越了民间故事研究领域,成为人文学科众多分支学科的经典。

2、故事常常将相同的行动分派给不同的人物。一个故事的组成部分,也常常原封不动地搬入另一个故事。从100篇俄罗斯民间故事中,提炼出神奇故事的结构要素——7种角色,31个叙事功能,它们的组合规律,它们的相互关系,这就是普罗普的开山之作《故事形态学》。如今,这部巨著的影响远远超越了民间故事研究领域,成为诸多人文学科领域的经典。有着很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3、书名:故事形态学
作者:[苏]弗拉基米尔·雅可夫列维奇·普罗普
译者:贾放
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4-03-01
ISBN:9787218171401
品牌方:广东人民出版社有限公司

4、有一个概念叫作“世纪人”。人们有时这样称呼那些在一个时代的文化生活或社会生活中留下鲜明印迹者。现在已然是开始对即将过去的世纪进行总结的时候了,可以满怀信心地说:在二十世纪最有影响的人文学者——如罗曼·雅各布森或克罗德·列维-斯特劳斯——名单上,将要写上弗拉基米尔·雅可夫列维奇·普罗普的名字。

5、顺便要提一下的是:引入亚类——这是阿尔奈的一大功劳,因为划分出类(роды)、型(виды)和变体(разновидности),在他之前还不曾有人做过。照阿尔奈看来,神奇故事包括以下范畴:1.神奇的对手;2.神奇的丈夫(妻子);3.神奇的难题;4.神奇的相助者;5.神奇的物件;6.神奇的力量或技能;7.其他神奇的母题。

6、第一阶段,即分析的“铺垫”阶段结果的影响力,大大超过了“主干”阶段的结果。弗·雅·普罗普的其他著作无法与《故事形态学》相提并论,无论那些著作多么突出、多么才华横溢和富于独创。

7、“普罗普公式”理念的深刻和广博使它具有非凡的生命力,它并不受创始者本人的束缚,普罗普不止一次地抗议对其发现做泛化的解释。后来弗·雅·普罗普甚至倾向于放弃“形态学”这个术语,而用术语“组合”来代替它;至少在《俄罗斯故事论》一书中就没有使用“故事形态学”这一说法。这恰好令人想起最初的书名是“神奇故事形态学”,而初次预告该研究成果时的命名还要更贴切些:“俄罗斯神奇故事形态学”。不过,大概有一点那时已经明确,就是研究结果将远远超过起初的构想,因而就有了最终的定名“故事形态学”,言简意赅。

8、从《故事形态学》和《神奇故事的衍化》对单个故事情节、主题以及母题的分析,到《神奇故事的历史根源》。

9、问题的历史。从我们的立足点看待科学的历史永远是非常重要的;是的,我们高度评价我们的前驱者并颇为感谢他们所做的贡献。但是谁都不喜欢把他们看成是被不可遏止的癖好引入危险的、有时是走投无路境地的受难者;不过,为我们的存在奠定了基础的前辈们,往往比消耗这笔遗产的后人有更多的严肃性。
——歌德

10、学界还要着手材料的收集以及为了后代对这些材料进行加工,至于能做出什么样的概括、我们什么时候能做出来——无人知晓。

11、文特(Wundt)在他那本有名的著作《民众心理》中提出了以下划分:
(1)神话寓言故事。
(2)纯粹的神奇故事。
(3)生物的故事和寓言。
(4)纯粹的动物寓言。
(5)起源故事。
(6)滑稽的故事和寓言。
(7)道德寓言。

12、1924年敖德萨出版了P. M.沃尔科夫(P. M. Волков)教授一本论故事的书。沃尔科夫在其著作的一开头便断言,幻想故事有15个情节。这些情节如下:
(1)关于无辜的被逐者。
(2)关于傻子主人公。
(3)关于三兄弟。
(4)关于斗蛇妖勇士。
(5)关于获得未婚妻。
(6)关于聪明的姑娘。
(7)关于中魔咒者和中魔法者。
(8)关于拥有护身符者。
(9)关于拥有神奇物件者。
(10)关于不忠实的妻子。

…………

13、这15个情节是如何确定的没有加以说明。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一下划分的原则,那就会得出以下结论:第一类是按照开场定义的(我们下面将会看到,这里的确是开场),第二类则是按照主人公的性格,第三类呢,是按照主人公的数目,第四类又按照情节进程中的一个环节了,如此等等。这样一来,划分全然无章可循,结果就是乱作一团。

14、这是阿尔奈的一大功劳,因为划分出类(роды)、型(виды)和变体(разновидности),在他之前还不曾有人做过。照阿尔奈看来,神奇故事包括以下范畴:1.神奇的对手;2.神奇的丈夫(妻子);3.神奇的难题;4.神奇的相助者;5.神奇的物件;6.神奇的力量或技能;7.其他神奇的母题。

15、归根结底,就像百川归海一样,故事研究的所有问题,最终都应归结为解答一个最重要的、迄今尚未获得解答的问题,即全世界故事类同的问题。

16、我坚信,以转换为基础的一般类型能穿透一切有机质,可以在某个横断面上从各个方面很好地对这种一般类型进行研究。——歌德

17、角色的功能这一概念,是可以代替维谢洛夫斯基所说的母题或贝迪耶所说的要素的那种组成成分。

18、第一,在任何情况下,定义都不应考虑作为完成者的人物。定义最常见的是表达行动意义的名词(禁止、探问、逃遁等)。第二,行动不能越出其叙事过程中的状态被定义。应虑及该功能在行动过程中所具有的意义。

19、一、角色的功能充当了故事的稳定不变因素,它们不依赖于由谁来完成以及怎样完成。它们构成了故事的基本组成成分。
二、神奇故事已知的功能项是有限的。

20、应当说明的是:所指出的规律性仅关涉民间文学,它不是故事体裁本身的特性。艺术创作的故事不在此列。

21、在初始情境之后的功能项是:
一、一位家庭成员离家外出(定义:外出отлучка,代码e)。
二、对主人公下一道禁令(定义:禁止запрет,代码б)。
三、打破禁令(定义:破禁нарушение,代码b)。
四、对头试图刺探消息(定义:刺探выведывание,代码в)。
五、对头获知其受害者的信息(定义:获悉выдача,代码w)。
六、对头企图欺骗其受害者,以掌握他或他的财物(定义:设圈套подвох,代码г)。
七、受害者上当并无意中帮助了敌人(定义:协同пособничество,代码g)。
八、对头给一个家庭成员带来危害或损失(定义:加害вредительство,代码A)。
八a、家庭成员之一缺少某种东西,他想得到某种东西(定义:缺失недостача,代码a)。
九、灾难或缺失被告知,向主人公提出请求或发出命令,派遣他或允许他出发(定义:调停посредничество,承上启下的环节соединительный момент,代码B)。
十、寻找者应允或决定反抗(定义:最初的反抗начнающееся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е,代码C)。
十一、主人公离家(定义:出发отправка,代码↑)。
十二、主人公经受考验、遭到盘问、遭受攻击等,以此为他获得魔法或相助者做铺垫(定义:赠予者的第一项功能перваяфункция дарителя,代码Д)。
十三、主人公对未来赠予者的行动做出反应(定义:主人公的反应реакциягероя,代码Г)。
十四、宝物落入主人公的掌握之中(定义:宝物的提供、获得снабжение, получение волшебного средства,代码Z)。
十五、主人公转移,他被送到或被引领到所寻之物的所在之处。
十六、主人公与对头正面交锋(定义:交锋борьба,代码Б)。 
十七、给主人公做标记(定义:打印记клеймение,做记号отметка,代码K)。
十八、对头被打败(定义:战胜победа,代码П)。
十九、最初的灾难或缺失被消除(定义:灾难或缺失的消除ликвидация беды или недостачи,代码Л)
二十、主人公归来(定义:归来воэвращение,代码↓)。
二十一、主人公遭受追捕(定义:追捕преследование,追缉погоня,代码Пp)。
二十二、主人公从追捕中获救(定义:获救спасение,代码Cп)。
二十三、主人公以让人认不出的面貌回到家中或到达另一个国度(定义:不被察觉的抵达неузнанное прибытие,代码X)。
二十四、假冒主人公提出非分要求(定义:非分要求необоснованные Притязаниятязания,代码Ф)。
二十五、给主人公出难题(定义:难题трудная задача,代码З)。
二十六、难题被解答(定义:解答решение,代码P)。
二十七、主人公被认出(定义:认出узнавание,代码У)。
二十八、假冒主人公或对头被揭露(定义:揭露обличение,代码O)。
二十九、主人公改头换面(定义:摇身一变трансфигурацня,代码T)。
三十、敌人受到惩罚(定义:惩罚наказание,代码H)。
三十一、主人公成婚并加冕为王(定义:举行婚礼свадьба,代码。

22、意识到缺失的方法有很多。羡慕、贫穷(用于合理化的形式)、主人公的骁勇和力气——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都会引发寻找,甚至想有个孩子的愿望都会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回合(主人公被打发去寻找治不孕的药)。这个例子非常有意思。它显示出任何一个故事成分(在这个例子中是国王膝下无子)似乎都可以滋生出行动来,都可以变为独立的讲述,都可以引发它。但是,像所有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故事所产生的也只是同它类似的东西。如果故事有机体的某个细胞成为故事里的小故事,它就会像下面将要看到的那样,按照所有神奇故事的规律来构成。
缺点什么的感觉也常常毫无来由。国王叫来他的孩子们说:“给我干点事情吧。”以及诸如此类的话,然后就派他们去寻找东西了。

23、故事有以下几个行动圈:
1.对头(加害者)的行动圈。它包括:加害行为(A),作战或与主人公争斗的其他形式(Б),追捕(Пp)。
2.赠予者(提供者)的行动圈。它包括:准备转交宝物(Д),将宝物提供给主人公(Z)。
3.相助者的行动圈。它包括:主人公的空间移动(R),消除灾难或缺失(Л),从追捕中救出(Cп),解答难题(P),主人公摇身一变(T)。
4.公主(要找的人物)及其父王的行动圈。它包括:出难题(З),打印记(К),揭露(O),认出(У),惩罚第二个加害者(H),婚礼(С*),公主与其父王无法按照功能精确地截然分清界限。出难题作为一项由对求婚者的敌对态度引出的行动,最常见的是由父亲执行,父亲经常会惩罚或下令惩罚假冒的主人公。
5.派遣者的行动圈,包括的只有派遣(承上启下的环节,B)。
6.主人公的行动圈。动身去寻找(C↑),对赠予者要求的反应(Γ),婚礼(C*)。第一个功能项(C↑)对于充当寻找者的主人公是典型的,作为牺牲者的主人公要完成的只是其余的事情了。
7.假冒主人公的行动圈,也包括动身去寻找(C↑),对赠予者要求的反应——总是负面的(Γneg),还有,作为一个专门的功能项——欺骗性的图谋(Ф)。

24、表一 初始情境
1.时空定位(“有那么一个王国”)。
2.家庭构成:
a.按名称和状况;
b.按角色范畴(派遣者,寻找者,等等)。
3.无儿无女。
4—5.乞求生子:
4)祈祷的形式;
5)祈祷的缘由。
6.何以怀孕:
a.有意为之(吃下的一条鱼之类);
b.偶然得之(被吞下的一粒小豌豆之类);
c.暴力所致(姑娘被熊掳走之类)。
7.奇异诞生的形式:
a.从鱼腹里和水中生出;
b.从炉灶中生出;
c.由动物生出;
d.其他形式。
8.神启,预言。
9.开场之前的好运:
a.幻想出来的;
b.家庭的;
c.农事的;
d.其他形式的。
10—15.未来的主人公:
10)名称、性别;
11)速长;
12)与炉灶、炉灰的关联;
13)精神特性;
14)顽皮;
15)其他特性。
16—20.未来的假冒主人公(最常见的——兄弟、异父或异母的姐妹;参见下文110—113):
16)名称、性别;
17)与主人公亲缘关系的远近;
18)反面特性;
19)与主人公(机灵鬼)形成对比的特性;
20)其他特性。
21—23.兄弟争先:
21)纷争的形式与进行裁决的方法;
22)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23)纷争的结果。
表二 铺垫部分
24—26.禁令:
24)执行者;
25)禁令的内容、形式;
26)禁令的缘由。
27—29.外出:
27)执行者;
28)外出的形式;
29)外出的缘由。
30—32.破禁:
30)执行者;
31)破禁的形式;
32)缘由。
33—35.对头初次露面:
33)名称;
34)进入情节的方法(从别的地方来);
35)从外部出场的特点(穿过顶棚飞进来)。
36—39.打听,刺探:
36)执行者:
a.加害者打听、刺探有关主人公的情况;
b.相反;
c.其他。
37)被打听的东西;
38)缘由;
39)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40—42.泄露消息:
40)执行者;
41)回答加害者(或大意行为)的形式:
a.回答主人公的形式;
b.回答的其他形式;
c.由于大意行为而泄露。
42)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43.加害者的骗局:
a.通过约定;
b.使用宝物;
c.其他。
44.签订欺骗性条约时先在的灾难:
a.灾难已经存在;
b.灾难由加害者引起。
45.主人公的反应:
a.对约定的反应;
b.对采用宝物的反应;
c.对加害者其他行为的反应。
表三 开场
46—51.加害行为:
46)执行者;
47)加害行为的形式(或指出缺失);
48)加害者作用的对象(或缺失的对象);
49)所窃之物的拥有者或被窃者的父亲(或者是意识到缺失的人);
50)加害行为的缘由及目的或意识产生的形式;
51)加害者消失的形式。
(例:46——蛇妖,47——劫持,48——女儿,49——国王,50——为了强娶,51——飞走。在缺失情况下:46—47——缺失、不足、需要,48——金角鹿,49——给国王,50——为了折磨主人公。)
52—57.承上启下的环节:
52)调停者,派遣者;
53)调停的形式;
54)向谁请求;
55)带有何种目的;
56)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57)调停者如何认出主人公。
58—60.寻找者、主人公进入故事:
58)名称;
59)进入情节的形式;
60)出场时的外部特点。
61.主人公表示赞同的形式。
62.主人公派遣的形式。
63—66.伴随他出场的现象:
63)威胁;
64)许诺;
65)提供旅途之需;
66)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67.主人公离家。
68—69.主人公的目的:
68)目的是一项行动(寻找、解放、搭救);
69)目的是一个对象(公主、神马等)。
表四 赠予者
70.由家到赠予者那里的路途。
71—77.赠予者:
71)进入故事的方法,名称;
72)居所;
73)外貌;
74)从外面出场的特点;
75)其他标志物;
76)与主人公的交谈;
77)款待主人公。
78.为转交宝物所做的铺垫:
a.题目;
b.请求;
c.交手;
d.其他形式。三重化。
79.主人公的反应:
a.正面反应;
b.负面反应;
80—81.提供:
a.提供什么;
b.以怎样的形式提供。
表五 从相助者进入第一回合结束
82—89.相助者(宝物):
82)名称;
83)召唤的形式;
84)进入情节的方法;
85)出场的特点;
86)外貌;
87)原先的所在地;
88)对相助者的调教(驯服);
89)相助者的智慧。
90.送达指定地点。
91.到达的形式。
92.寻找对象所在之处的点缀物:
a.公主的居所;
b.加害者的居所;
c.对极远之国的描绘。
93—97.加害者第二次出场:
93)进入情节的方法(被找到等);
94)加害者的外貌;
95)随从;
96)从外面出场的特点;
97)加害者与主人公的交谈。
98—101.公主(寻找的对象)第二次(缺失时是第一次)出场:
98)进入情节的方法;
99)外貌;
100)从外面出场的特点(坐在海边等);
101)交谈。
102—105.与加害者交锋:
102)作战的地方;
103)作战之前(惹怒对手等);
104)作战或交锋的形式;
105)作战之后(焚烧尸体)。
106—107.打印记:
106)人物;
107)方法。
108—109.战胜加害者:
108)主人公的作用;
109)相助者的作用。三重化。
110—113.假冒主人公(次要类——运水工人、将军;参见上文16—20):
110)名称;
111)出场形式;
112)作战时的表现;
113)与公主的交谈,骗局,等等。
114—119.灾难或缺失的消除:
114)相助者的禁令;
115)破禁;
116)主人公的作用;
117)相助者的作用;
118)方法;
119)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120.归来。
121—124.追捕:
121)告知加害者逃跑消息的形式;
122)追捕的形式;
123)将追捕告知主人公;
124)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125—127.从追捕中获救:
125)拯救者;
126)形式;
127)加害者毙命。

25、表六 第二回合开始
由新的加害行为(A1或A2之类)到抵达——重复前述行为,同一些栏目。
表七 第二回合继续
128.不被察觉的抵达:
a.以仆役身份回家;
b.不以仆役身份回家;
c.去另一个国王那里;
d.隐藏身份等的其他形式。
129—131.假冒主人公的非分之想:
129)执行者;
130)要求的形式;
131)筹备婚礼。
132—136.难题:
132)出难题的人物;
133)出难题者出题的缘由(疾病之类);
134)难题的实际缘由(区别假冒主人公与真正的主人公,等等);
135)难题的内容;
136)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137—140.难题被解答:
137)与相助者的交谈;
138)相助者的作用;
139)解答的形式;
140)三重化时的辅助成分。
141—143.认出:
141)召唤真正的主人公的方法(举行盛宴、走访乞丐);
142)主人公出场的形式(出席婚礼等);
143)认出的形式。
144—146.揭露:
144)揭露者;
145)揭露的方法;
146)导致揭露的原因。
147—148.摇身一变:
147)人物;
148)方法。
149—150.惩罚:
149)人物;
150)方法。
151.婚礼。

26、1.简化。我们可以发现用以下一系列变化形式来代替完整的形式:
2.扩展。这是一种相反的现象。这里的基本框架被扩展、补充了细节。以下形式可以认为是被扩展了:
3.损毁。因为总的来说神奇故事现在已经没落,所以损毁就成了司空见惯的事。这类已发生了损毁的形式有时还广为流传并且扎下了根。
4.颠倒。基本形式常常变成其对立面。
5—6.强化和弱化。这些衍化形式仅为故事人物的行动所特有。同样一些行动可按不同强度来完成。
7.故事内部的替代。接下去在观察赠予者的居所时,我们会发现以下形式:
(1)王宫;
(2)火焰河畔的山。
8.日常生活替代。如果我们看到的形式是:
(1)客店;
(2)两层的楼房。
9.宗教替代。现代宗教同样也可以取代古老的形式,以新换旧。
10.迷信替代。很显然,迷信和地方信仰同样也可以取代故事材料本身。
11.古风替代。上文已经指出过,故事的基本形式起源于业已消亡的宗教观念。
12.文学替代。文学材料也像当今存在的迷信一样,表现得让人不易理解。
13.变形。有一些替代无法确切判定其来源。最常见的就是那些创造性的替代,追根寻源不过是出自讲故事者的幻想而已,而且从民俗学或历史的角度看,这些形式没有什么特征性
14.不明来源的替代。 
15.内部同化。我们在以下形式中可以看到这一情形:
16.在以下形式中可以看到生活同化:
(1)村边的小木屋;
(2)林中的洞穴。
17.以鬼来替代蛇妖可以作为宗教信仰同化的例子,不过鬼像蛇妖一样,也住在湖泊里。
18.迷信同化很少见。
19—20.文学同化和古风同化就更少见了。

27、弗拉基米尔·雅可夫列维奇·普罗普(Владимир ЯковлевичПропп,1895—1970),俄罗斯著名的民间文艺学家,他的名字不仅与俄罗斯民间文艺学发展进程中的一个历史阶段联系在一起,其思想遗产的独创性和广泛影响,已使他作为一位“世纪人”列入二十世纪人类思想史的名人录。

28、《故事形态学》(1928)作为一部富于原创性的经典之作,其术语体系的翻译令人颇费踌躇。如核心概念“функция”,曾被直译为“功能”,但在《现代汉语词典》里,“功能”指的是“事物或方法所发挥的有利的作用”,就汉语的语感而言,难以让人联想到事物本身的构成成分,与原文所要表达的意思并不对应。事实上,作者是将其作为进行结构分析的基本单元来使用的,与民间故事研究的其他流派所使用的“情节”“母题”等概念是在一个平面上,是一个构成元素的单位。经过反复斟酌,创用了“功能项”这个译名,力图体现他结构分析理论的基本理念。作者所说的神奇故事的三十一个功能项,就相当于三十一个零部件,它们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起来,就能组合出看似千变万化而实则具有同一性的神奇故事来。再如“схема”,在许多转译中译成“公式”。“公式”一般表达的是一种固定的数量关系,可以推及所有同类事物。而在《故事形态学》中,依我的理解,作者只是将一个个故事的构成成分依据排列顺序用标记符号表示出来,这种排列关系既有内在的同一性,又有充分的变异性,每个故事的排列都不会与其他故事完全相同,故将其译成了“图式”。至于“герой”,俄文的第一个义项是“英雄”,还有一个义项是“主人公”。

29、普罗普等结构主义者在一百年前所做的这一系列工作——研究所有种类故事的结构,不是要向世人罗列故事艺术之形式手法,而是为了揭示故事构成的规律,如果不能将故事分解成一个个组成部分,那我们就无法进行正确的比较。
在《故事形态学》的第三章里,普罗普总结出了三十一个功能项:
1. 一位家庭成员离家外出(外出)
2. 对主人公下一道禁令(禁止)
3. 打破禁令(破禁)
4. 对头试图刺探消息(刺探)
5. 对头获知其受害者的消息(获悉)
6. 对头企图欺骗其受害者,以掌握他或他的财物(设圈套)
7. 受害者上当并无意中帮助了敌人(协同)
8. 对头给一个家庭成员带来危害或损失(加害)
8a. 家庭成员之一缺少某种东西,他想得到某种东西(缺失)
9. 灾难或缺失被告知,向主人公提出请求或发出命令,派遣他或允许他出发(调停)
10. 寻找者应允或决定反抗(最初的反抗)
11. 主人公离家(出发)
12. 主人公经受考验,遭到盘问,遭受攻击等等,以此为他获得魔法或相助者做铺垫(赠与者的第一项功能)
13. 主人公对未来赠与者的行动做出反应(主人公的反应)
14. 宝物落入主人公的掌握之中(宝物的提供、获得)
15. 主人公转移,他被送到或被引领到所寻之物的所在之处(在两国之间的空间移动,引路)
16. 主人公与对头正面交锋(交锋)
17. 给主人公做标记(打印记)
18. 对头被打败(战胜)
19. 最初的灾难或缺失被消除(灾难或缺失的消除)
20. 主人公归来(归来)
21. 主人公遭受追捕(追捕)
22. 主人公从追捕中获救(获救)
23. 主人公以让人认不出的面貌回到家中或到达另一个国度(不被察觉的抵达)
24. 假冒主人公提出非分要求(非分要求)
25. 给主人公出难题(难题)
26. 难题被解答(解答)
27. 主人公被认出(认出)
28. 假冒主人公或对头被揭露(揭露)
29. 主人公改头换面(摇身一变)
30. 敌人受到惩罚(惩罚)
31. 主人公成婚并加冕为王(举行婚礼)

30、在书的第23页到59页里,作者对每一个功能项斗做了详细的解析;此外,在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出版的《电影编剧学》第430页里也有与之类似的表格,叫《乔治·普罗第的“三十六种戏剧模式”》,相信聪明的题主很容易就能在百度上搜索到。希望这些结构公式能对您的创作有所助益。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欢迎在评论区留言,我们可以一起探讨研究。


水姐
作协会员/秦朔朋友圈主编/清华等校友/中年好友苏东坡ip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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