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京大学第三医院 王欢 宋纯理
维生素D是一种脂溶性维生素，对健康至关重要。近年来，众多研究揭示了维生素D的多效性，缺乏维生素D可能引发多种疾病，研究表明维生素D在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癌症、自身免疫和炎性反应，以及在调节人类生殖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合理调整饮食、适度晒太阳以及必要时补充维生素D补充剂，可以有效地预防和治疗多种疾病。
维生素D缺乏和不足是全球公共卫生问题之一。《2015—2017年中国居民营养与健康状况监测报告》显示，中国成人维生素D缺乏率为21.4%。维生素D不仅对维持钙-磷稳态和骨骼健康至关重要，而且在调节机体免疫功能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研究表明，维生素D缺乏与结核、呼吸道细菌、流感病毒、单纯疱疹病毒、丙肝及艾滋病毒等感染风险升高相关，这也引起了学术界对于维生素D在抗感染方面作用的关注和研究。
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骨科宋纯理教授牵头的多中心随机临床试验，旨在评估维生素D补充对预防COVID-19感染及缓解症状的临床效果，研究结果于2024年9月在Scientific Reports在线发表，文章题为“Randomized Trial of Influence of Vitamin D on the Prevention and Improvement of Symptomatic COVID-19”。
图1 筛选、随机以及随访的试验流程
本研究旨在探究肌肉注射20万IU维生素D2对214名医护人员预防COVID-19病毒感染及其感染后症状改善的效果，在多家医疗机构开展了一项多中心随机对照开放性临床试验。试验期间，所有入组的受试者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随访，基于患者报告的疾病结局（PRO），受试者通过电子问卷每周两次记录COVID-19病毒的PCR或抗原检测结果和COVID-19症状的严重程度等信息。本临床试验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ChiCTR2200067023）以及clinical trial平台（NCT05673980）完成了登记注册。
研究结果显示，维生素D2组和非干预组的COVID-19感染率分别为50.5%和52.4%。在维生素D水平充足组（>30 ng/mL）与维生素D缺乏组（<20 ng/mL）之间，阳性感染率的差异为14.3%（p=0.416）。这提示维生素D可能有助于降低新冠感染风险。
图2 不同水平维生素D下的COVID-19的感染情况
（组A：25(OH)D低于20 ng/ml，组B：25(OH)D在20 ~ 30 ng/mL，组C：25(OH)D大于30 ng/mL）
本研究还发现，82.7%的医务人员存在维生素D缺乏的情况。首次筛选时，维生素D充足率仅为4.9%，血清25(OH)D不足（<20 ng/mL和20~30 ng/mL）的医务人员总比例为92.0%，其中血清25(OH)D低于10 ng/mL的严重维生素D缺乏比例为13.9%。经过补充20万IU维生素D2后，受试者的血清25(OH)D水平显著提高，从14.1 ng/mL升高至31.1 ng/mL（p < 0.001）。
图3 维生素D2组与非干预组给药前后血清25(OH)D浓度变化
此外，研究发现维生素D2组与非干预组受试者的COVID-19症状（包括发热、咳嗽、流涕、鼻塞、喉咙痛、头痛、疲劳、肌肉痛、关节痛、味觉或嗅觉丧失、呕吐及腹泻）的严重程度无显著性差异。受试者对大剂量维生素D2的耐受性良好，试验期间未发生严重不良事件。
在疫情常态化的当下，每个人都是自身健康的第一责任人，鉴于维生素D水平普遍不足的实际，应加强维生素D的补充，以提高人群机体免疫功能和抗病毒病能力，降低人群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率。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骨科王欢和临床流行病学研究中心陶立元为论文共同第一作者，骨科宋纯理、护理部李葆华和药物临床试验机构李海燕为论文的通讯作者。本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以及北京大学第三医院队列建设项目等经费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