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银杏树驻守村前,期盼并眺望着什么?
鸣笛声靠近,风铃般的笑声靠近,秋天的万两金黄,从第一棵银杏树的枝桠开始生成,伸向树顶,延伸至天空。
这金灿灿的叶子,从树上掉落,为小径铺上黄地毯,秋天也因此盛大,有了仪式感。
孩童捡拾金色叶子,满天挥撒,有的飘过山坳,有的坠落田野,有的随风回到树上去。
我们来到第二棵银杏树下,从树的硕大里解读年岁。孩童却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在树间玩耍,你躲他藏,有时眸光相触,便会笑出声来。
沿小径,穿过几户人家,便能看到第三棵银杏树,它伫立在房前屋后,有的叶子掉在晒谷架上,有的掉在瓦片上,在太阳底下闪耀纯粹的光芒。
往深处走,可见成片的银杏,它们拥有几百年的树史,拥有好听的名字:招摇杏,合欢杏,许愿杏......
我沉浸在无尽的遐想里。这时,一位老人站在银杏树下,显得格外渺小;在我潜意识里,她应该儿孙绕膝。
此刻,恰巧有孩童走到她身旁。我轻轻唤了声:银杏。然后,听树上的落叶轻轻应答。
在丁荣,一小片金黄点燃内心,在我既定的想象里,人丁兴旺,繁荣昌盛,这是人世间最美的童话。
立秋纸短情长,并不影响我站成风度翩翩的少年。其实,我怅惘的是,有多少个春秋,在我掌心纹路里消逝。
曾经青涩年华,像被一轮红日托举着,继续发光发热。一颗心蓬勃向上,忘记忧伤,仿佛时光永远不会老去。
黑色背心上衣,白色条纹短裤,奔跑在球场上的样子多酷。可是,我终究无法挽回夕阳的谢幕和月亮的归隐。
秋分把秋天一分为二,我把人生分为上半生和下半生,表情也随弱冠之年的淡定易容成而立之后的恐慌。
寒露是一滴泪,饱含多少期盼的目光;亦或是句点,是残缺,还是圆满,在中秋已见分晓。
台风“圆规”在原点架起阵仗,从海上奔袭而来,白日里的雷霆战术,黑夜里的狂风怒号,伴着骤雨,一草一木在尘世里摇摆,门在颤抖中发出咯吱声,风击落瓦片的破碎声纷纷入耳,我仿佛闻到迎面吹来的风,略带一丝海腥味。
台风日渐削弱,给秋高送爽,然后退回到海里去。少年日渐变老,一脚踢不出一座大山,却胸怀着整个大海。
重阳节后,秋渐凉,心却不能凉。
秋深处,脱单是一个美好的言传,或是一种委婉的自嘲。我站在窗前,看行人穿上秋衣,看树上叶子一片一片往下落。
郑智得,1990年生于泉州德化。天马诗社发起人之一,福建省作协会员。作品刊于《扬子江诗刊》《诗歌月刊》《星星·散文诗》《散文诗》等报刊,入选《2014年度中国散文诗》等多种选本,曾获“福在八闽”全国征文活动二等奖等40多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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