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无辜者下手的“忍人”，究竟是如何养成的？

文化 2024-11-12 21:03 重庆

又有人驾车撞向无辜的人群。

相关通报称，2024年11月11日19时48分许，一辆小汽车在珠海市香洲区体育中心撞倒多名行人后驾车逃逸。警方接报后迅速派员到场处置，并协助将伤者送往医院救治。

目前，司机樊某（男，62岁）已被警方控制，相关调查处置工作正在加紧进行中。

让我先为当地警方点下赞——有人报警后，警方在几分钟内就赶到了现场，并将逃逸的樊某抓获。“效率就是生命“这句大家熟悉的口号，在这里被赋予了更直观的意义，毕竟，如果不能将案犯尽快控制，不排除他会继续伤害更多生命。

现场照片显示，很多人躺倒在地上，有穿着运动服的锻炼者，也有普通的路人。地面上血迹斑斑，被撞飞的物品散落一地。

这个62岁的樊某，为什么要向无辜者痛下杀手? 到底是什么，让他这样一个和我们一样出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人，刹那间变成了嗜血恶魔?

刘再复先生发明了一个词叫“忍人”。他说，在中国文化系统中，“不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不忍之心”就是良心，就是人之为人的一种特征。“忍人”则是掏空了这种不忍之心的人，能够对他人的苦难与不幸不动情、不动心、不动性。他们不仅能干残忍的行为，而且能够毫不动心地欣赏残忍的行为——据一些目击者称，樊某在撞人后，还围着体育中心转了几圈，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事实上，类似这样的向无辜路人索命的事件，已经发生多起了。这种杀戳背后的一个共同原因是，因生活不如意而报复社会。比如事业失败、求职不易甚至恋爱不成功等。也有可能，各种平时累积的不如意在那一刻爆发，使一个人走向了“报复社会”的深渊。

恶就是恶，不需要太复杂的解释。每个人都有坠入低谷乃至遭遇绝境的可能，但是，一个守住人性底线的人，哪怕遭遇再多的苦难，也不会磨灭纯良的本质。反之亦然。前些年，福建南平幼儿园血案中，导致8个孩子死亡的凶犯郑民生竟然认为他之所以犯案是因为社会冷漠，自己只承担30%责任。

我很想知道，这种扭曲的灵魂究竟是如何来的。

网上有一段流传甚广的话说，永远不要对他人的苦难无动于衷，只要有一个人绝望，所有的人都不安全。这句话当然很有力量，不过我仍然想把这段话稍稍修正一下，毕竟，每个人都可能有面临绝望的时候，但绝望不能成为伤害他人与社会的借口。所以，我们更要做的是，永远不要对生活中的恶无动于衷，通过对恶的集体制裁，来消除那些埋伏在我们身边的人性暗洞。

具体到珠海这起事件来说，我很想知道，他的犯罪动机究竟是什么、他经历了什么，他平时喜欢看些什么文章，是谁的粉丝，对待此前发生的伤害无辜的事件，他持什么看法……所有这些，对我们来说暂时是另一个“黑洞”。虽然，向无辜者下手的人，不配获得任何同情，但是，社会有必要深究这一切，有必要为”忍人“画个像，来预防类似悲剧再次发生。

最后我忍不住想说的一点感慨是，生命是如此脆弱，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容与世界告别。在生死这个巨大的议题面前，平时里人们看重的那些悲喜，那些名利，那些尘世间的得与失，骤然间变得无比渺小。

唯一被放大的是爱。如果说爱是抵御恶的武器，那么，就抓紧时间好好爱这个世界，爱自己想爱的人吧，该表白的表白，该原谅的原谅，珍惜每一次遇见，铭记每一次感动——谁也不知道生命会在什么时候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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