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ledge is Power by Keith Hawley
01《自由的窄廊》
如何控制巨灵?四千多年前的《吉尔迦美什史诗》(Gilgamesh)中讲了一个故事:
吉尔迦美什是“乌鲁克”(Uruk)国王,该城在西元前3000年有高达八万居民,为当时世上最大城市,且甚为富裕。这位国王善于治理、相貌堂堂、力大无穷(史上第一高富帅),却甚为暴虐,不但强抢人妻少女,也奴役人民。
吉尔迦美什就像所有的政府,会做好事,也会做坏事,让人民陷入爱恨两难。怎么办?
乌鲁克市民选择向众神之父阿努(Anu)求救,阿努想出了世上第一套“权力制衡”——他复制了一个吉尔迦美什,唤名恩其都(Enkidu),让他们互相牵制。
起初恩其都的确达成任务,但是两人在大战一场后,居然英雄惜英雄成为好友,他们“互相拥吻,像兄弟一样手牵着手,并肩走在一起,变成真正的朋友”。
悲剧了,权力制衡反而导致两只巨灵成为了好基友。
所以权力制衡并不够用。人民需要自己想办法。
《自由的窄廊: 國家與社會如何決定自由的命運》戴倫.艾塞默魯 詹姆斯.羅賓森
02《尼采的使命》
为什么万能的上帝不消灭魔鬼?
“魔鬼只是上帝在第七天的休闲”,魔鬼与上帝至高无上,善恶两端,人类夹在其中无以为继。上帝不能消灭撒旦,魔鬼来自上帝。
于是尼采杀死了上帝,“每个人都更加明白,所有人无不是带着恐惧与希望在这寂然冷漠的宇宙中熬过一生”。既然如此,尼采的“保持痛苦”,鲁迅的“保持愤怒”都是这个时代极稀缺的专注力——对世界保持知觉,不要让自己沉睡过去。
尼采的使命:《善恶的彼岸》绎读
03 《现实感》
“人们有时候会逐渐讨厌起自己生活的时代,不加分辨地仰慕往昔岁月。如果能够选择,肯定希望自己活在那时,而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会指责这些人患了浪漫的好古癖,缺乏现实态度;我们把那些努力斥为妄图“倒转时钟”、“无视历史的力量”,或“悍然不顾事实”,最多不过是令人同情、幼稚和可怜,往坏里说则是“倒退”、“碍事”、无头脑地“狂热”。
这些指责就像“自然规律”,某种意义上被认为是“不可违背”的,不管人类希望或祈求什么,它们都会照常进行,人们必须调整自身以适应它,因为如果违抗就会灭亡,就像塞涅卡写的命运女神“ducunt volentem……no-lentem trahunt”(“拉着那些愿意的,拖着那些不愿意的”)。
我们前面的“未来”存在一个模式,它是有方向的;但未必是“进步”的方向,我们不一定要相信正逐渐接近某个“理想的”目标,不论我们怎么定义“理想的”,都会朝着一个确定的、不可逆转的方向前进;留恋以前的某个阶段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对过去岁月的浪漫渴望,实质上是一种取消事实“无情的”逻辑性的欲望。
以赛亚·伯林《现实感》
04 《自由及其背叛》
“自由的本质一直在于根据你选择的意愿去选择的能力,因为你愿意像这样进行选择,不受强制,不受胁迫,没有被一个庞大的制度所吞噬;为了你的信念而正确地抵制、不怕得罪人、挺身而出,做这一切只因为它们是你的信念。
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没有它,就没有任何种类的自由,甚至没有对自由的幻想。”
以赛亚·伯林《自由及其背叛》
05 《助推2.0》
这是写给政府爸爸的一本管教说明书。书里只有两个词:“轻推”还是“掌掴”?
“自由意志家长主义”觉得,好政府应该像一个老爸,老爸知道什么是为你好。而你,作为一个永远摆脱不了青春期的任性青少年,应该被“推动”,应该被“刺激”,才能做出更好的生活选择。
老爸刺激你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轻推”,或可理解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者“Benevolent dictatorship”——这是治理的最佳选项。因为我们是“儿童公民”。
在经济学家的模型里,人类是一种超自然的“理性生物”,没有认知缺陷和情绪,有完美的自我控制,坚定如铁的纪律,和清晰的判断力;总是能够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但经济学家的模型不在现实世界里。在现实世界里,儿童们经常做不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需要不断被“nudge”,被“轻推”。
比如:想要更多的器官捐献者?只要把“器官捐赠”作为政府表格中已经打过勾的“默认选择”,就会像奥地利那样,90%公民都”选择”成为器官捐献者。
想要取消给已婚夫妇的税收优惠?只要把“婚姻”这个词从联邦和州法律中删除,用《民事结合证书》取代《结婚证书》,很快人们就会“选择”民事结合,而不是结婚。没结过婚的人,当然就没有税收优惠了。
想要改善公共厕所的清洁问题?在阿姆斯特丹机场小便池中,刻一只苍蝇的图像——你只需要给“儿童公民”们一个“目标”,他们就会瞄准,而不会溅得到处都是了。
不幸的是,“轻推”的作用只能到此为止。想要更大的“推搡”,要采取更坚定、“绝不动摇”的措施——老爸会选择“掌掴”级别的刺激。
卡斯·R·桑斯坦《助推2.0: 改变如何发生》
06 《悲惨世界》
沙威警长的形象想必在这大疫三年已经深入人心了吧。
“沙威的人脸上有一个塌鼻子、两个深鼻孔,两大片络腮胡子一直生到鼻孔边,初次看见那两片森林和那两个深窟的人都会感到不愉快。
这个人是由两种感情构成的:尊敬官府,仇视反叛。这两种感情本来很简单,也可以说还相当的好,但是他执行过度便难免作恶。在他看来,偷盗、杀人,一切罪行都是反叛的不同形式。凡是在政府有一官半职的人,上自内阁大臣,下至乡村民警,对这些人他都有一种盲目的深厚信仰。对曾经一度触犯法律的人,他一概加以鄙视、嫉恨和厌恶。他是走极端的,不承认有例外,一方面他常说:“公务人员不会错,官员永远不会有过失。”另一方面他又说:“这些人都是不可救药的。他们决做不出什么好事来。”有些人思想过激,他们认为人的法律有权随意指定某人为罪犯,在必要时也有权坐实某人的罪状,并且不容社会下层的人申辩,沙威完全同意这种见解。
他是坚决、严肃、铁面无私的,他是沉郁的梦想者,他能屈能伸,有如盲从的信徒。他的目光是一把钢锥,寒光刺人心脾。他一生只在“警惕”“侦察”方面下功夫。他用直线式的眼光去理解人世间最曲折的事物;他深信自己的作用,热爱自己的职务;他做暗探,如同别人做神甫一样。落在他手中的人必无幸免!自己的父亲越狱,他也会逮捕;自己的母亲潜逃,他也会告发。他那样做了,还会自鸣得意,如同行了善事一般。他对职务是绝对公而忘私的,他理解警察,正如斯巴达人理解斯巴达一样;他是一个无情的侦察者,一个凶顽的诚实人,一个铁石心肠的包探,一个具有布鲁图斯性格的维多克。”
雨果《悲惨世界》
07 《支配与抵抗艺术》
“蓝精灵”们就在我们身边。
詹姆斯·C·斯科特《支配欲抵抗艺术:隐藏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