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张灿 律师
姐，你为什么爬山？
因为可以拍摄美丽的照片。
哥，你是为什么爬山呢？
因为可以与世隔绝。
那我呢？我悄悄问自己，我为什么爬山呢？
因为山在那里？不，这不是我的答案，我的答案是，因为“我”在山里，不一样的我在山里。
于是，2024年的国庆，我选择环绕贡嘎周边山脊徒步5天，在平均海拔4500米左右的高原失联5天。在这5天中，我确实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孤独的自己、矛盾的自己、坚强的自己。
孤独这个词如果能够具象化，那我觉得在茫茫雪山之中踽踽独行的登山照最合适不过了，虽然登山的人大多会结伴出行，但在登山的过程中，大家几乎不会有过多的交流，各自根据各自的体能安排节奏，各走各的。
通往营地的路，通常也不会仅是上坡或者仅是下坡，而是上上下下，这像极了人生，各自在各自的节奏中上下起伏。有的人能够一鼓作气快速爬到山顶，有的人快速爬一阵然后长久歇一阵，而我则一直在队伍最后悠着爬。
一方面是体力不足，另一方面是我不喜欢前面有人挡，也不喜欢后面有人追。于是，在我能够保证和队伍整体速度差距不大的情况下，选择主动走在队伍最后，享受这一份孤独。
如果是20多岁的我，肯定无法独自一人安静地走在队伍后面，我会去迎合他人的脚步，因为我害怕落单、害怕被鄙视、害怕······
但当下的我，明白找到自己的节奏是最重要的，步伐一致的伙伴很少，而愿意和你共爬一座高山的伙伴则更少，有些路、有些山，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贡嘎在我之前的认知中，仅仅是“蜀山之王”而已，但这次在贡嘎山下的梦，让我认定贡嘎是有灵性的山。
在贡嘎山下露营的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位长者，而长者竟然回答了我执业多年的疑惑。醒来后，我被当地人告知，贡嘎是他们藏族人心中的神山，而我在梦中得到的长者解答可能是神旨。
我执业多年的疑惑是什么呢？简单归纳，就是当律师职业道德和社会道德出现冲突的时候，怎么办？
事实上，很多民事纠纷走到请律师处理的环节，大多是一堆“烂账”，很难说得清道得明，有时候胜诉不代表“对”，有时候败诉不代表“错”。而律师的职业操守就是最大程度维护当事人的合法利益，也就是追求胜诉。所以，偶尔出现律师职业道德和社会道德冲突就在所难免。
那我在梦中得到的解答是什么呢？
其实梦中长者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矛盾，而长者的解答就是我自己已找到的矛盾解决方法而已。
那就是：我没有权力放弃当事人的权利，但我可以劝“已开枪”的当事人将枪口“抬高一寸”。
由于此次徒步线路全在高海拔地区，因此，我们提前一天到达山下适应海拔。而就在适应的这一天，我食物中毒了，虚脱到需要补充电解质、葡萄糖，全身发软、发冷又发烫。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放弃，但我给了自己一个期限，如果第二天出发前不能恢复正常状态，我才能放弃。
第二天，我竟然恢复如初。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出发当天，贡嘎地区下雪了，对于登山而言，下雪就意味着路滑难走。不过，路滑有路滑的应对办法，但最令人讨厌的是，下雨。而这次，我们也遇到了，还是持续的中雨。
所以，原计划全被打乱，我们在雪里、雨里、高海拔山里走了14公里，大部分人的鞋子、手套，甚至外套都湿透了。
而这一天的行程直接拉爆了15个队友，其中不乏身强力壮的外国友人、长期坚持跑步的马拉松爱好者。而我，一直跟不上大队伍，几度在崖边滑倒，但最终，后程发力，以状态极佳的奔跑式速度冲到了营地。
这是什么生理奇迹？
实际上，哪里会有奇迹，无非是精神力量在支撑着，也就是老人常说“精神不能垮”。
这让我联想到自己的律师工作，有时候，高频、高压的工作强度，会让身体时不时处于“透支”状态，是什么支撑着我们一直坚守这份职业呢？可能很多人会认为，肯定是为了钱。不可否认，高收入是这份职业非常吸引人的地方。但就我接触的很多律师而言，他们心中多少有一份对法治的执着，这是属于优秀法律人的信仰，是这股信仰的精神力量，让我们可以对抗执业中的无力、无奈，甚至是“虚脱”。
今年越过了沙漠、翻过了雪山，这些曾经的梦想之地，竟然就这么丝滑地完成了，看来，“做”真没有那么难。
下一站，我又去哪里呢？
重庆百君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团支部书记，中共党员，重庆市律师协会西部陆海新通道专业委员会副主任，获聘西南政法大学法学院“成长导师”，两江新区新的社会阶层专业人士联合会会员，中国法学会会员，重庆市乡村振兴村级荣誉书记，重庆市医疗保障研究会律师会员，重庆市首批“千名青年律师领军人才库”成员，重庆日报报业集团上游新闻专家库成员，奉节县法学会首席法律咨询专家。擅长领域：商事诉讼、政府法律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