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不争男人,争口气

乐活   小说   2024-08-23 20:52   广东  





上一章:她对他,永远热烈


前情回顾:


何勇的归来,好像让赵逾明的婚姻形势,更复杂了。


第420章:

婚姻本是夫妻双方,两个人的事。


越多人介入,便越复杂。


赵逾明想,如果那天晚上瑞瑞没有在场,或许不会闹到那样混乱、那样不堪的地步。红豆本就孕期缺氧,买了许多氧气袋在家里,现在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红豆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不知这一胎怀得会有多难受,又将有怎样的坎坷?


极大的愤怒、置气、忧惧,对胎儿好吗?


满满本就是他吃药得来的孩子,眼下又加上这件事的刺激,往后,未知的隐患,简直太多太多。他理性的分析,在突然爆发的事实面前,显得很苍白。他好像做什么,都不对。他好像说什么,都是错。


瑞瑞拼命为红豆出气,这份初衷,赵逾明能理解,他确实是错了,所以瑞瑞打他,他没有避,也没有还手,但就形势而言,这样的行为,真的好吗?


现在何勇又出来了,没准儿也会介入他与红豆的婚姻变故里来,这场风波又会扩大到什么地步?


赵逾明想想便头疼。


他本就因为不愿意伤害红豆,而多次迟疑,举棋不定。现在,他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那一晚,他把选择权,交给红豆,离婚或是不离婚,他都愿意配合。


这意味着他递了一把刀给红豆,到底切不切、什么时候切、怎么切、切多深……全部由红豆做决定——


事已至此,这是他目前能对红豆表达的最大诚意。



02




何勇还不知道赵逾明和红豆的变故。妹夫升了,自然是好事。自家的力量又大了些。


“好好努力,在新的岗位上,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何勇说。


“多谢何书记,我一定砥砺前行,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和期望。”赵逾明说。


公共场合,自然只说工作的事,不说私事。


然而赵逾明心里还是一团火在烧着。


这天是5月29日,恰逢周五,临近傍晚,红豆打电话给他:“那件事,你该去办了。”


赵逾明顿了顿。


红豆说:“你答应说你尽力,那你就想办法去吧。”


对于红豆而言,一向严于律己的赵逾明,在人前连跟她牵手都微微不适的赵逾明,在车里与郑红不管不顾,真是莫大的屈辱。她发现她眼里他的克制、他的拘谨、他的古板,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误会。他不是克制、拘谨、古板,只不过跟她是这样。跟郑红,他是可以炽热大胆的。


这还不是最屈辱的,最屈辱的是,郑红怀孕了,且与她月份相近。她忘不了郑红在河边说那句话的表情。她在一瞬间像是婚姻里的最可悲的小丑。


烟尘四起。烟尘四起啊。


她固执要让郑红打掉孩子。这是她最后的阵地,是她的执着。



03





《桃花扇》的那一句真好:


你那苏张舌辩高,我的巧射惊羿、奡,只愁那匝地烟尘何日扫。

如果,如果,如果没有去年正月那一场风雨,她也许不会固执到这般田地,较劲到这般田地。


她的大度,用光了。


啮檗吞针。


那针是如此伤自己,又怎会不伤到别人?


“……嗯。”赵逾明说。


“大约多长时间能办完?”红豆问。


赵逾明说:“……不确定。”


“你在那儿住两天呗还?温泉好,伙食好,酒好,景好,人好,九曲十八弯地讨你欢心。”红豆笑了笑。


赵逾明连忙说:“不了,我今天晚上肯定能回来。”


她要他回来有必要么?他们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静悄悄的,常常是只能听到彼此吃饭、喝水的声音。屋子因为极度的安静,显得空荡极了。屋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溃烂的疮口,摸的时候痛,不摸的时候心慌。


但,她就是要他回来。她不想再看到郑红志盈心满的样子。


她与郑红,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争男人的问题了,是要争口气。她就是不想成全。不想腾位置。不想叫他们在感情最火热的时候,急不可耐地、浓情蜜意地地结合,把地下关系顺利转为光明正大的关系。不想叫一再刺激她的郑红,从第三者,如愿以偿地成为赵逾明的妻子。


她不想成为这对鸳鸯的背景板,催化剂。她不是别人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棋子。


“小何,你吃不吃麻鸭,我给你带。”赵逾明说。


麻鸭是乡里的特产。


红豆说:“吃啊,你带十只回来,再捉两只本地鸡,买250个笨蛋。你那乡里的笨蛋,香啊。”


“好。”赵逾明说。



04





赵逾明带着红豆交给他的任务,开着红豆给他安排的车,去往乡里,找郑红。


他的那辆小破车,已经被红豆卖掉了。红豆说那辆车是西门庆和潘金莲的葡萄架,是花子虚和吴银儿的风月楼,是贾琏和多姑娘的外书房,留着就是腌臜的见证,必须卖了。


红豆把公司的车,拨了一辆给赵逾明。


赵逾明去了郑红的办公室。他已经有许久没有来这间办公室了。


他提前给郑红打了电话,郑红在等他。办公室里,山野茶的味道凛冽。


郑红在泡茶,但只有一个茶杯,是给他的。


“我现在不能喝茶。给你泡的。”郑红说。


茶汤青翠浓酽。


赵逾明看了看郑红:“伤好了没?”


郑红说:“不提了,逾明,你那边怎么样了?一直想问你,又不愿给你添乱。我想,你总会告诉我。我等着就是了。”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红了。


赵逾明酝酿着,酝酿着,终于开了口:“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郑红抬头看着他:“你说。”


茶桌上插着的一瓶石榴花,鲜艳夺目。


赵逾明艰涩地说:“你把孩子打了吧。”


郑红手中泡茶的盖碗,摔在地上,过了一道水的山野茶,冒着热气,在地板上杂乱无章。


她哭了:“过了这么几天,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事情已经捅破,窗户纸都没了,四处漏风,你以为你们还能跟以前一样继续维系么?办不到了,逾明,办不到了。你面对自己的内心吧。何必呢?”


她不能相信,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他们还能若无其事地过下去。


以前是为了体面,一味求全,现在呢?


郑红绕过茶桌,走到他身旁:“这是她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是不是?”


“重要吗?”赵逾明说。


“很重要。”郑红泪眼盈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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