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吉野家
文化
2024-10-04 21:59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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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吉野家
哭着奔跑的人。
两只眼睛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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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
照例双拼饭，刚坐下，服务员过来问，有没有装美团APP。不等她再说话，打开美团，找到这家店，五星，提交。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回柜台端来一小块豆腐，表示感谢。大概每家分店都会有些考核任务，店员用些小优惠换取客户好评，有时是份海苔丝，有时是淋了酱油的煎蛋，这回卤豆腐很入味，还不错。有人可能会想，用这样的办法获得好评，是不是不太好？如果店铺卫生，服务员周到客气，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不会吝惜给人家一份好评。不过，如果店铺不整洁，服务员又一副恶面孔，那我真会说，不方便，请找别人吧。这家店来得少，服务员不太熟，有一家去得多，服务员熟口熟面，特别是一个胖胖的小哥们，见我来了会直接问，哥，今天来个什么小菜，我给你拿去。有时被他问得不好意思，直接说，不用不用，给你点好评就是。那家店除他之外，多是岁数较大的阿姨，在一群年长妇女中间，他显得有些局促，个头又大，在餐台前转身都小心翼翼。有一天，到了厅堂，没发现小哥们，看见他站在柜台里面，正帮客人落单点餐，凑过去问了句，几天不见，升职了呀？看得出，他有几分得意，从大厅叫号、收拾餐盘转到收银台落单，也是一分认可。小哥们比较识趣，吃饭时会凑上来寒暄两句，点到为止，也不会问敏感问题，大约就是合不合口味，要不要加份米饭、浇点儿汁，再不就指着窗外，说说天气、说说交通，说说夏天过去，秋意渐浓。这家店临近长安街，周边多有商场、店铺，中午时有不少职员来吃饭，人多时点完餐要等一二十分钟，小哥们会和阿姨们一起跑前跑后，每出一份餐都会说一句，抱歉，让您久等了。这回客人比较多，接过双拼饭，坐定不久，小哥们走过来，和我旁边一个年轻人说话，二人似是朋友。年轻人也和小哥们一样，有些胖，眼睛眯缝着，话语里透着熟络。刚把饭拌匀，听到小哥们说，你等着，我给你加一个。说完，他走到收银台前，低声对阿姨说了几句，阿姨似乎不太高兴，小哥们讪笑着说了一句，姐，帮帮忙，算我的。阿姨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还是帮他下了单，不一会儿，小哥们端着一个足料丸子过来，喜笑颜开地递给小伙伴。这个丸子，网上又叫足疗丸子，味道不错，价格几块钱，一般人也不会缺这个钱，但有人肯动用自己不大的职权为朋友谋这份福利，我会觉得这人可交。国庆节前一天下午，天上下着雨，来到店里吃饭。小哥们不在，收银台的阿姨认出我，来了啊，下雨人少，先找地方坐。看了下，加上我总共三桌客人，大方地挑了临窗的四人台坐了下来。点完餐，不到五分钟取到双拼饭，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雨，比我来时，又大了一些。马路上已有了不少积水，映出路边店铺招牌彩色灯光，疾驰过的车辆，一声不吭，将水面划开，水花溅向两侧。风又起来，似是变了方向，携着雨滴，不停敲击玻璃，哒哒哒、哒哒哒，盖住了店里低沉的音乐声。想起了当年来北京考研，班里女同学接待我。她先我一年考上了研，那年学校不提供住宿，自己租房住在校外，生活也不容易。晚饭后，我俩沿着道路往外走，路过一座人行天桥，在桥上站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你看，这些车，来的时候，脸都是白的，走的时候，眼睛全是红的。我低头一看，果然，车辆驶来时，开的是大灯，白光闪烁，另一侧车辆远去时，闪亮的，是红色的尾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