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主人公真人,就是指代宫崎骏本人。
电影的最开头,真人的母亲死于二战末期,美军对于日本城市的轰炸。
电影中母亲的形象,也是来自于宫崎骏自己的母亲。
人生最后一部作品,他再次让他们母子于电影中相逢,这次还用力地拥抱了妈妈。
(现实中,宫崎骏记忆中第一次触碰母亲的身体,是母亲死了后)
当电影中妈妈给他在面包上涂果酱时,宫崎骏在监视器前眼泛泪花的说:“这太难了”…“果酱太难画了”
他应该无数次想起了给他涂果酱的妈妈。
宫崎骏的父亲,也和电影中的父亲一样,是为军队提供装备发家的。
关于这一点,部屋君看到一些评论大为不满,甚至大骂这样的设定,涉嫌鼓吹战争,或者是反战败思想。
部屋君想说的说是,中国有着极其严格的电影审查,能上映肯定是通过了层层审查,请不要做恶意解读。
宫崎骏是日本知名的反战人士、左翼人士,电影中的父亲也并非是以正面形象出现,比如讽刺了父亲以捐300日元来恃强凌弱。(影视剧中有杀人片段,不代表作者就是在鼓励杀人)
宫崎骏从小也如同电影中的真人,在战乱时代能吃到好吃的罐头,从战争中获得了红利。
但宫崎骏并不以此为荣,对父亲的赚钱路径不认可,他只不过是真实的将父亲的丑陋这一面刻画出来。(一个人做了坏事,如果把他描写成是好人,部屋君觉得才是洗白)
电影中,主人公拿石头砸自己的头,很多观众懵。
部屋君一开始的理解是,当时的学生去学校,更多是参加田间劳动,为战争提供物资。
因此他弄伤了自己,不用再去劳动,不与战争同流合污。
但从电影后面主人公说的“(伤痕)是我恶的象征”来看,更可能他弄伤自己,只是为了让老婆怀孕、即将有新孩子的父亲多也关心自己,是出于私心。
(集体主义的日本人,那个时代的小孩子也没那么独立的反战世界观思想)
关于反战的隐喻,异世界出现的鹦鹉,其实就象征着法西斯。
鹦鹉手中举着写有DUTH的牌子,是英语Dutch少一个字母。
Dutch词源德语Deustch,是德语中对自己民族的称谓,同时鹦鹉手中举起的旗帜也是法西斯旗帜的变形。
鹈鹕则代表了受到驱使、洗脑,走上战场上拿枪杀害平民的人。
除了主人公,影片中另一个重要角色,话很多的苍鹭,其实指的是铃木敏夫。
宫崎骏说铃木敏夫一直叭叭叭催稿像个死神。
宫崎骏躲到山里创作,铃木去拜访,问分镜画怎么样了,宫崎骏说我画不出来了,你别催了。
而到了电影里,真人烦死了苍鹭,用弓箭把苍鹭的长嘴给打出了一个洞。
电影中,与主人公真人一起去异世界的老婆婆雾子,也有原型。
她指的是与宫崎骏合作了30年的调色总监保田道世。
与动画里为真人提供种种帮助的雾子一样,保田道世也为宫崎骏的动画人生保驾护航。
保田道世在2016年离世,这对宫崎骏打击非常大。
在《人生》创作中,宫崎骏边画雾子边眼含热泪的说“小保复活了”。
最重要的人,部屋君放最后说,被宫崎骏称为“paku桑”的高畑勋。
虽然没有参与制作,但说电影中大舅公的原型高畑勋是整部电影的灵魂人物也不为过。
高畑勋与铃木敏夫、宫崎骏一起创立了吉卜力工作室,更是带领宫崎骏走进动画世界的伯乐。
宫崎骏一直很崇敬高畑勋,职业生涯就是从当高畑勋的助手做起来,最初也是从模仿高畑勋开始的。
后来高畑勋的一部作品,竟然让近藤喜文担任助手,宫崎骏非常生气,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没有得到高畑勋认可的宫崎骏,决心一定要超过高畑勋才行。
2013年,宫崎骏召开发布会,表示要隐退“这次不会骗大家了”。
但他还是骗大家了,隐退三年后,宫崎骏将偷偷写的新电影企划书,交给了铃木敏夫(也就是本片)。
铃木敏夫对此吐槽“他真的撒谎不脸红”。
这是因为即使已经拿到了奥斯卡奖,宫崎骏仍然觉得自己还没超过高畑勋,他仍然需要努力。
吐槽归吐槽,铃木敏夫还是陪伴宫崎骏继续前行,并从庵野秀明那里挖来了天才作画师本田雄。
但在2018年,宫崎骏认为会活到95岁的高畑勋骤然离世。
“paku桑,我实在无法忘记55年前,在公交站向我搭话的你”在追悼会上,宫崎骏发表悼词时数次哽咽,一个月难以入眠。
这也让宫崎骏察觉到,自己的时间可能也不多了。
寄托对paku桑的思念,宫崎骏创作了大舅公这个角色。
在创作过程中,宫崎骏无数次想起paku桑,在创作遇到瓶颈时“好想和paku桑说说话啊,想问问他怎么看。”。
电影中的真人追寻着大舅公,宫崎骏也追寻着paku桑。
电影的最后,高塔倒塌,也象征着宫崎骏与paku桑的诀别。
因此说这部电影是宫崎骏很个人情感、经历的表达,最后的倒塌并不是啥军国主义倒塌的隐喻,而是刚被收购了的吉卜力。
确实有反战思想,但反战思想是基于主人公(也就是宫崎骏自己)的经历,是为此服务的,而不是核心。
电影中的13块积木,象征宫崎骏的13部作品。
积木勾起了塔,但即使在paku桑引领之下,所创作的13部作品再好,塔再好,我们也需要与过去道别。
不想继续活在paku桑为自己构建的安逸之塔中,因此让塔崩塌,去探索新的世界,尽管可能不会那么美好。
大舅公的最后台词,宫崎骏思考了非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