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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歌
小狗爱老窝
你热我也热
往你头上插
就是真的快乐
它说，你是我的
却被小狗咬了
小狗就在那里受着
这里才是中心哪
飞快地跑了
请帮我问问它
你跑得过死亡么
来回地摸着
出镜：多妮小姐姐 拍摄人：Grace
写在后面：
这首诗原作于2002年左右，刚来北京读研之后不久。那时，混迹学校BBS和各种论坛，有一班插科打诨、吆五喝六的同学、朋友，感觉是在一个江湖的水洼之中，很温暖，也很惬意。可人这种东西，会照镜子，会反思，会在静夜里突然想，努力了那么久，眼前就是我想要的么？从前看见远方的云很美丽，于是想，有一天，要是处在那云端，得有多逍遥、快活。直到有一天，真坐上了飞机，发现不过如此。那一刻，虽然身在云端，心已经落了下来。这便是幻灭吧，眼前得来的一切不完全是自己当初所想，但同时又沉浸在这个环境中不能自拔。有人会说，考上了名校研究生，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咋这么不知足呢，拥有不知珍惜，失去后悔已晚矣。打个比方，你在饭店吃饭，这时候有个人走过来，坐在你对面，告诉你，你眼前这盘菜很好吃，你一定要吃完它。我的反应会是，如果你觉得这个菜好，我可以分给你，你多吃点儿，甚至我可以让给你，而至于我喜欢吃什么菜、吃多少，那是我的事情。想透这一层，再看有人从哈佛、耶鲁退学不觉得出奇，因为他们是以未来的自己为核心，衡量眼前这个机会的价值，而不是以学校为核心，考虑它曾经的辉煌。一个包包，八万八买的，如果不再使用或者穿搭不合适便可放弃，卖二手、送人都可，而不当以其曾花费八万八，便抱着不肯松手。理财上有个词叫做现值，或折现值，指未来的一笔资产，可根据一定利率计算出现在的价值。如果这个包未来一天也不会用、不会背，那么它在未来的价值是零，折算过来，现在的价值同样也是零。当然，我当时还没想到这么多事情，只是在一个黎明，想起自己之前的认真刻苦，无比怀念过去的自己，而对当下产生了否定与怀疑，有一股莫名的烦闷压迫着我，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在天地之间奔跑的狗狗，这一刻，没了方向。于是，写了这首诗，水平不高，很初级，好在简单，能看懂。从第一天写诗开始，我便有几个理念。第二，写生活里真实可感的东西，不故作呻吟，更不扯虎皮包装自己，当然有时候也免不了要哼哼几声。第三，诗可以讲故事，可以抒情，可以既讲故事，又抒情，如果必选其一，把故事讲好。《小狗歌绘本》 插图：Keinam from捣蛋猪猪出版社
写完后，发到了学校中文系论坛，有一些朋友很喜欢，一位广州的朋友，特意画了全文插图给寄来，好像今日的绘本，虽不登各类文学期刊大雅之堂，但在我的水洼之中，有了一丝涟漪。几年后，偶然发现这首诗被各种小动物协会用来宣传爱护猫狗，想想倒也没超出我的本意，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今天，当年的学校论坛已经不在，原发地址已无法打开，诗保存了下来，作为当年的一段心情记录，呼唤着我，不时回头看看当年的自己，也向未来望望，想想如何才能不会后悔过眼前的这段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