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揭密！马斯克与 OpenAI 的「混乱分手」内幕：人才争夺、AGI、权力斗争

学术 2024-11-19 12:13 北京

马斯克针对 OpenAI 的起诉再次升级——

将微软、LinkedIn 联合创始人 Reid Hoffman 以及前 OpenAI 董事会成员兼微软副总裁 Dee Templeton 列入被告名单。

在诉状中，马斯克的律师辩称，OpenAI 目前正在“积极试图消灭竞争对手”，如 xAI，方法是“迫使投资者承诺不为他们提供资金”。此外，它还涉嫌不公平地从微软的基础设施中获益，并在文件中将其描述为“事实上的合并”。

作为法庭诉讼程序的一部分，马斯克与 Sam Altman、Ilya Sutskever 和 Greg Brockman 之间的大量电子邮件被公开。

昨晚，知名科技媒体 The Verge 通过一篇长文详细梳理了马斯克与 OpenAI「混乱分手」的内幕。文章称，马斯克起诉 OpenAI 的邮件揭露了这家初创公司的早期坎坷经历。

完整内容如下：

2016 年，OpenAI 与微软达成了一项新协议——该协议将为这家年轻的初创公司提供关键的算力，以构建日后的 ChatGPT——Sam Altman 需要得到他最大的投资者马斯克的祝福。

根据最新披露的电子邮件显示，2016 年 9 月，Altman 给马斯克发了一条信息：“以 1000 万美元换取 6000 万美元的算力，以及我们对他们在云中部署的内容的意见。”微软希望 OpenAI 为 Azure Batch 等微软人工智能工具提供反馈并进行推广。马斯克讨厌这个想法，说这让他“感到恶心”。

Altman 又提出了另一个提议：“微软现在愿意以 5000 万美元的价格与 OpenAI 签订协议，‘由 OpenAI 自行决定是否真诚努力’，双方在任何时候都有完全的终止权。没有布道。没有附加条件。不做蹩脚的微软营销棋子。可以继续吗？”

“如果他们不在主动消息中使用这个，我没意见。”马斯克回应道。“不显得像微软的营销婊子，这可比 5000 万美元值钱多了。”

马斯克上周公布了这些邮件和其他邮件，作为他对 OpenAI 和微软提起诉讼的一部分。这些邮件表面上是为了证明两家公司之间的反竞争合作关系。但是，它们主要揭露了 Altman 和马斯克之间早期合作和权力斗争的细节，马斯克为 OpenAI 的最早迭代投资了 5000 万到 1 亿美元。他们追溯了 OpenAI 从一个开源的非营利组织演变成诉讼中所说的微软“闭源代码的事实上的子公司”的过程，后者放弃了开发人工智能的使命。诉讼还揭露了马斯克和 Altman 曾经充满希望的合作关系的彻底瓦解。

“马斯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第三次试图重构自己的说法，这比之前的说法更加毫无根据，也更加过分，”OpenAI 发言人 Hannah Wong 在给 The Verge 的一份声明中写道。“他之前的邮件仍然不言自明。”

马斯克和 Altman 因担心人类级别的智能落入谷歌等科技巨头之手而联合创办了 OpenAI，结果却看到 OpenAI 成为了他们所担心的那种科技巨头。在赢得马斯克梦寐以求的首席执行官职位后，Altman 声称公开发布 OpenAI 的尖端人工智能过于危险。这一决定激怒了马斯克，他离开了 OpenAI 董事会，创办了 xAI。在两人创立 OpenAI 近十年后，两家公司都积累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而马斯克正在将这场争斗诉诸法庭——争夺两人都认为不可避免的计算未来。

“我一直在思考，是否有可能阻止人类发展人工智能，”2015 年，Altman 在给马斯克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作为创办 OpenAI 的建议。“如果它无论如何都会发生，那么由谷歌以外的人先做似乎是件好事。”

争夺人才

从一开始，OpenAI 就被夹在两股相互冲突的力量之间：一个是造福人类的理想主义使命，另一个是与科技巨头的残酷竞争。马斯克和 Altman 一致认为，无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确保顶尖人才（以及成堆的现金）都是最重要的问题。这一早期妥协为马斯克后来所说的初创公司追求利润而非原则奠定了基础。

2015 年，时任初创企业孵化器总裁的 Altman 利用其广泛的网络和资源吸引研究人员和资金。马斯克敦促 Altman 和首席技术官（现任总裁）Greg Brockman 寻求超过 1 亿美元的资金，并告诫他们，与谷歌和 Facebook 等科技巨头的雄厚财力相比，少于 1 亿美元的资金显得微不足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说，我们将从 10 亿美元的资金承诺开始。这是真的。其他人不提供的，我都会承担。”在今年早些时候 OpenAI 披露的 2015 年回应马斯克诉讼的电子邮件中马斯克这样说到。

不过，尽管有马斯克的支持和数百万美元的资金，这个刚刚起步的组织仍然面临着困扰大多数初创企业的早期挑战：争夺顶尖人才的激烈竞争。OpenAI 可能是当今硅谷最热门的工作场所，但在十年前（早在 ChatGPT 推出之前），许多顶尖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都不可能多看它一眼。

为了积极争取最优秀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 Altman 和他的团队设计了一套不同寻常的薪酬方案：17.5 万美元的基本工资、YC 的“兼职合伙人”头衔，以及 YC 每批初创公司 0.25% 的股权。（现在，人工智能研究人员的年薪普遍接近 100 万美元）。Altman 在给马斯克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将其称为“人工智能的曼哈顿计划”，他认为自己可以让前 50 名研究人员中的许多人加入，并“通过某种非营利性组织，让技术属于全世界，但研究人员可以获得类似初创公司的报酬”。

他们的目标是组建一支由 7 到 10 名成员组成的精英创始团队——不惜一切代价赢得业界最优秀的人才。不过，谷歌的人工智能实验室 DeepMind 还是紧随其后。

“DeepMind 明天就会给 OpenAI 的每个人大量开价，试图扼杀 OpenAI。”2015 年 12 月，Altman 写信给马斯克。“你反对我主动将每个人的年薪提高 10 到 20 万吗？我认为他们都被这里的使命所激励，但这将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告诉大家我们会长期照顾他们。”

“听起来 DeepMind 打算为此开战，” Altman 补充道。

马斯克答应了加薪，到 2016 年 2 月，OpenAI 的创始团队获得了 27.5 万美元的薪水和 YC 的股权，而随后的员工则获得了 17.5 万美元的薪水和 12.5 万美元的绩效奖金或等值的 YC 或 SpaceX 股票。Brockman 还说，有三个特例：他本人、联合创始人 Ilya Sutskever 和 Trevor Blackwell。后来有报道称，Ilya 在 2016 年的收入超过 190 万美元，他告诉《纽约时报》，他“拒绝了数倍于他从 OpenAI 接受的美元金额的报价”。“我不知道如果/当谷歌开始抛出他们抛给 Ilya 的数字时会发生什么，” Brockman 在概述挖角研究人员的计划时给马斯克写道。

“我们需要不惜一切代价获得顶尖人才。让我们再高一点。如果到了某个时候，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现有人员的薪酬，那也没关系。”马斯克回复道。“我们要么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人才，要么就被 DeepMind 打得落花流水。只要能引进人才，我都没意见。”他警告说，DeepMind 的胜利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压力”，对于他们“一心统治世界”的理念来说，这将是一个真正的坏消息。马斯克补充说：“他们显然正在取得重大进展，鉴于他们的人才水平，他们也应该取得重大进展。”

不希望单一实体拥有超级智能

没过多久，这对联合创始人之间就出现了争执。

2017 年 8 月，OpenAI 正在厘清 2 亿至 10 亿美元首轮融资的具体细节。前 OpenAI 董事会成员、Neuralink 运营总监 Shivon Zilis 后来生下了马斯克 12 个孩子中的 3 个，他写信给马斯克说，Brockman 和 Sutskever 很担心。他们担心的是，OpenAI 新成立的营利性分支将如何分配股权和控制权，以及马斯克——他想担任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是否会投入足够的时间。“这非常令人讨厌，”根据最新发布的一封邮件，马斯克回应道。“请鼓励他们去开一家公司。我受够了。”

第二个月，Sutskever 和 Brockman 又联名向马斯克和 Altman 发送了一封邮件。他们表示担心，如果马斯克担任首席执行官，会对通用人工智能（AGI）进行“单方面绝对控制”。同时，他们还质疑 Altman 的动机，问他为什么“首席执行官的头衔对他如此重要”。“AGI 真的是你的主要动机吗？它与你的政治目标有何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思维过程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两人问道。（邮件中没有详细说明“政治”指的是什么，但 Altman 在当年早些时候就开始积极参加加利福尼亚州的政治竞选活动）。他们说，在之前的谈判中，他们被金钱的承诺蒙蔽了判断力，忽略了本该提出的担忧。

“OpenAI 的目标是创造美好未来，避免 AGI 落入单一实体。你们担心 DeepMind 首席执行官 Demis Hassabis 会独自控制 AGI。我们也一样。”两人在邮件中写道，“因此，创建一个如果你选择成为独享者就可能成为独享者的结构是个坏主意，尤其是考虑到我们可以创建一些其他结构来避免这种可能性。”

这封邮件呼应了 OpenAI 创始人的共同观点：超级智能是对人类的严重威胁，而任何控制这种力量的单一实体都会带来更大的威胁。但马斯克对此不以为然。

“我不会再资助 OpenAI，除非你坚定地承诺留下来，否则我就是个傻瓜，我基本上是在为你创建一家初创公司提供免费资金。讨论结束了，”马斯克回复道。Altman 回答说，他仍然“热衷于非营利结构”，这最终让 Sutskever 和 Brockman 打了退堂鼓。

冲突发生后不久，Zilis 向马斯克转述了她与 Altman 的一次谈话。Zilis 透露，Altman “承认在这个过程中，他对 Greg 和 Ilya 失去了很多信任”，“觉得他们传递的信息不一致，有时感觉很幼稚”。Zilis 补充说，Altman 决定休息 10 天来处理这件事，因为他“需要弄清楚自己能在多大程度上信任他们，以及在多大程度上愿意与他们合作”。

就在 Brockman 和 Sutskever 发邮件表达对权力斗争的担忧五个月后，情况又出现了拐点。在数年后被报道的一次争吵中，马斯克确信 OpenAI 已经无可挽回地落后于谷歌，并提议自己控制公司——这正是 Brockman 和 Sutskever 曾告诫要避免的情况。

“我对 OpenAI 在执行力和资源没有发生巨大变化的情况下与 DeepMind/Google 匹敌的可能性评估是 0%。而不是 1%。我希望不是这样。”根据 OpenAI 今年早些时候披露的电子邮件，马斯克在 2018 年说道。

OpenAI 的领导层拒绝了他的提议，Musk 于 2018 年 2 月离开董事会，切断了资金来源，但继续作为顾问提供支持。

据报道，马斯克当时已经投资了 1 亿美元，失去马斯克后，OpenAI 的非营利模式岌岌可危。2017 年，当马斯克还在为公司的运营提供大部分资金时，Zilis 向他解释说，OpenAI 的领导层希望“一开始就筹集到 1 亿美元”，因为“他们认为，光是他们需要的数据中心就需要这么多钱”。因此，在 2019 年，为了给训练数据中心提供资金并减少对马斯克的依赖，团队精心设计了一个独特的结构：由非营利组织控制的上限营利公司。LinkedIn 联合创始人 Reid Hoffman 和风险投资家 Vinod Khosla 参与了第一轮融资，获得了近 10 亿美元的认捐，但初始资金远低于 1.3 亿美元。

2019 年 3 月，马斯克给 Altman 发了一篇文章，暗示他参与了新的营利结构。马斯克在邮件中说：“请明确指出，我在 OpenAI 的营利机构中没有经济利益。”马斯克后来将这封邮件提交给了诉讼。Altman 的回复很简单：“正在处理。”

写入 OpenAI 历史中

OpenAI 在人工智能行业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和权力，马斯克和 Altman 都没有失去对控制权的争夺。最终，Altman 取得了胜利——他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几乎完全控制了 OpenAI。

马斯克一案的法律依据值得商榷。虽然他指控 OpenAI 和微软犯下了无数罪行，但他的大部分诉讼都归结为指控 Altman 虚伪，而这通常不会在法庭上受到惩罚。此案在加利福尼亚州而非德克萨斯州开庭审理，在德克萨斯州，马斯克一直能得到一位拥有特斯拉股份的法官的同情。

但无论结果如何，这起诉讼都让马斯克有机会披露一些细节，从而揭示 OpenAI 的初期和他自己的角色。文件显示，Altman 在公司成立初期或许不顾联合创始人的意愿，确保了公司的权力。这些文件强调了 Altman 从一开始就愿意与他的营利性竞争对手针锋相对。这些信息也让公众清楚地看到了 OpenAI 的力量所在：Altman 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故事有多完整？我们不得而知。很可能有很多重要的线下对话或电子邮件没有包括在内。显然，马斯克对权力的渴望并没有减少；如果有的话，这起诉讼显示了他在受到轻视时进行报复的欲望。但由于两位领导者都在争夺有限的风险投资资金，他可能在赌，赌自己能毁掉 Altman 的名声——并巩固自己作为 AGI 当之无愧的管理者的地位。

本文仅为作者观点，不代表学术头条的立场。

翻译：李雯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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