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沙坡尾办画展的女道士 | 曾讨厌画画,如今是10万粉丝网红艺术家

民生   2024-11-13 20:13   福建  
文末有福利
 本期人物

霹雳倍倍

独立艺术家



毕业于川音成都美术学院油画系
2009年成立“填水脚”版画工作室
2019年成立个人工作室/霹雳倍倍studio
创作以架上绘画、插画为主
现工作生活于云南大理
小红书、微博、B站:@霹雳倍倍


这是霹雳倍倍第二次来厦门。10月26日早晨10点,霹雳倍倍的一场展览在沙坡尾深巷中的白灼影像悄悄开幕,一个多小时后,她将赶去高崎机场,飞回大理的家,同行的还有她的女儿,霹雳倍倍在和大家交流的时候,女儿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桌子跟前,拿着平板,有时看视频,有时写写画画。

霹雳倍倍也是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的。妈妈是一位科班出身的画家,在四川绵竹年画博物馆做研究工作。霹雳倍倍还在娘胎中的时候,妈妈就在想着照自己的意愿来培养她。霹雳倍倍一岁多,妈妈拿给她毕加索、马蒂斯、米罗、夏加尔等西方艺术大师的作品,她会认认真真地看,一坐就是半天。四岁,霹雳倍倍开始画画,七岁和妈妈一起到菜市场画速写。霹雳倍倍很听话,妈妈一度认为她是喜欢画画的,和自己一样,长大肯定是要去读美院,走艺术之路。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五年级时,妈妈让霹雳倍倍临摹一张工笔画,霹雳倍倍花了几天工夫把线勾出来,接下来就磨磨蹭蹭,逼急了才又烘一层墨,过了很长时间,画面依旧还是未完成的状态。对于霹雳倍倍而言,在她小的时候,画画并不能算是爱好,她习惯了每天看着妈妈在画,画画对于她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日常生活了,加上妈妈对她的要求和管束,让她一度对画画失去兴趣。霹雳倍倍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容易顺从的人,她用别的方式来反抗画画这件事。她喜欢读书,读了很多书,其中就有妈妈刚买的《许三观卖血记》,她还喜欢听音乐,从听林肯公园开始迷上摇滚乐,因此还尝试着自己写词谱曲,有时候她还关着门在房间里又唱又跳。

眼看着女儿跑偏,妈妈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自己实在没办法了,一等霹雳倍倍初中毕业,她就把霹雳倍倍送到北京,自己校友中央美术学院王华祥教授的手上,王华祥在北京上苑开有飞地艺术坊,设有进修班,她想着霹雳倍倍在那里可以学到东西,又能得到熟人的照顾。到了北京,霹雳倍倍一开始内心还是抗拒的,她不去学校天天都在玩,后来,校长还到宿舍找她,问她为什么不去上课。半推半就之中,霹雳倍倍便开始了在飞地艺术坊的生活。飞地艺术坊并非一个死板的为考学而设立的培训机构,而是以培养“高技术含量的叛逆性人才”为教学宗旨,这里的氛围很自由,霹雳倍倍由此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去飞地艺术坊进修的学员大多是从全国各大美院、各个大学的学生和教师,还有很多是各地的中学教师,他们中很多人连续数年利用假期或闲暇时间来飞地学习。这里的学员很自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摇滚的气息,在画画之余大家互相谈论着文学、音乐、艺术等等,而飞地教室里始终萦绕着的摇滚乐队枪炮玫瑰的歌,更是让霹雳倍倍觉得震撼。在北京,到处都有现场演出,霹雳倍倍奔走于各个现场,听万晓利,听谢天笑,听反光镜,听二手玫瑰等等。艺术坊和北京的氛围给了霹雳倍倍很多养分,并让她重新喜欢上了画画。

高中三年,开学的时候她便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回到四川每天上课,一到寒暑假就迫不及待地又去北京,在四川她觉得很孤独,周围的同学只想着高考,听的也大都是流行音乐,她给同学听二手玫瑰,他们只是满脸错愕,同龄人里很少有可以交流的人。而北京,对于她来说也更有归属感。

霹雳倍倍依然记得北京秋、冬季的的落日,进入深秋,北京的空气就变得干冷,天空辽远,夕阳照在远山和近处的树木上,让人心里面很舒服。她喜欢阳光灿烂的地方。在成都读大四的时候,有一天霹雳倍倍在朋友家玩,大概到了傍晚,她躺在沙发上看外面的天空,全是雾,看不见任何阳光,在成都,一年当中大概有半年都是这样的天气,霹雳倍倍瞬间觉得好可怕,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要完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以后可能也创作不出来新的东西,即使有创作可能不太喜欢。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要搬去一个有阳光的地方。她选择去到云南,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地方。

到云南的第二站,霹雳倍倍到了大理古城,当时的大理,还没有商业化,人民路还没几家店,街上也没有那么多游客。在自己投宿的客栈附近路上,她很随机地认识了一个人,那是一位行为艺术家,两个人聊得很投机,随后霹雳倍倍便搬到了他开的客栈里。在这个客栈里,住了很多文艺青年、艺术家、音乐人、外国人等等,还有在大理种地、做教育、搞烘焙、做手作到街上摆摊的人,大家各自追随着自己的兴趣,各自忙活,闲散度日。

大学一毕业,霹雳倍倍搬到了大理,她租下了一个有一百五十多年历史的老院子,当时的房租很便宜,她一下子交了四年房租,稍微打扫改造之后就住了进去。她每天起来就是画画,那时的生活成本也很低,她干脆不用电话,自己上山捡柴火烧火做饭,每天五块钱,就可以素食吃到饱。缺钱的时候就上苍山捡石头,在石头上画画拿到街上摆摊卖,一个五十块,她的东西很受欢迎,往往摆了没多久就会被抢光,经常是一个晚上就可以赚到一个月的生活费。

此后,她又拜了师父,成为了道士,在玉龙雪上脚下的村子里一待就是七八年,跟着师父学中医,学武术,学骑马射箭。霹雳倍倍这个名字就是师父给起的。

修道是一件很艰辛的事情,每天凌晨两点她就要起床,然后开始练功,到五点要给师父做饭,做完饭又有早课,早课结束后做午饭,吃完午饭,中午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又要开始站桩,到了傍晚还要给师父做晚饭,吃完晚饭还有晚课,完了要打坐,打完坐睡一会,然后到凌晨两点又要起床,周而复始。

一开始,这样的生活对于霹雳倍倍来说是很痛苦的,有时候她站着都能睡着,师父很严厉,会出各种难题来考验徒弟,她记得有一次师父要求打坐,一坐就是八个小时,一点都不能动,还有辟谷的时候,有时候两三天什么东西都不吃,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态,都经过十分极限的训练,如此这般过了七八年,霹雳倍倍感觉自己把筋骨打断重塑成为了另一个人。现在回想起来,这段经历对于她来说很值得,感觉自己用不到十年的时间走了别人五十年的路,很集中、频率很高地经历了重重关卡。她的心态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修道的这些年,她已经放弃了画画,刚入道的时候,因为道家讲虚空,她觉得画画没有了意义,后来又经历很多事情之后,她开始领悟到师父讲的那句话——做人先做事,做事先做人。如今人成了,她已经不把画画当成职业或者兴趣爱好,而变成她借假修真的一个内容而已,它就是一个习惯了。直白地说,画画对她来说其实就是一种修行。

再次画画是她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那时候她然后很无聊,因为眼睛高度近视,家人又不给看书,实在太无聊就自己画着玩,然后发到小红书上,她先生知道后一直夸她画得好,鼓励她多画一些,再多发一些。过了不久的时间,就积累了越来越多的粉丝。

此后,又有越来越多的粉丝发私信询问她能不能开课学画画。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因为她以前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不喜欢跟别人聊天,也不喜欢社交,喜欢自己呆着。先生是霹雳倍倍的同门师弟,他对她说,现在这个时代,修行不可能是再找一个山洞,然后躲在那里坐着,必须要入世,要跟这个社会有接触,要知道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是怎么变的,要融入到人类社会中,你是人,不是神仙。霹雳倍倍想想也觉得对,此后她便开始尝试去真正地进入社会。

开网课后,从一开始紧张说不出话,到现在面对任何学生都可以应对自如,霹雳倍倍又完成了一次蜕变。她的画作很多也是网课的产物,特别是在白灼影像展出的这批手稿,代表了她不同阶段当时的状态,往往是一种非常即兴,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完成的,但也因为这种即兴,使得画面保持了一种十分自由的状态,上面有霹雳倍倍当时当刻的态度或者想要表达的情感。

在作品中,霹雳倍倍喜欢在画面上使用文字的元素,这种创作习惯来源于妈妈,妈妈除年画之外的创作上使用文字,这一年被霹雳倍倍承袭了下来,只不过由中文变成了英文,制造了了一种陌生感,而霹雳倍倍画面中东西方特征并不明显的脸,养分同样来自从小妈妈所给予的一些影响,一方面是那些从小接触的西方大师的作品,另一方面则是妈妈所创作的充满东方元素的作品,都在不经意之间化为霹雳倍倍作品的一部分。

经过一二十年,种种的经历,霹雳倍倍又重新回到了画画这条路上,在今年筹备展览的时候,霹雳倍倍马上就想到了妈妈,她让妈妈为她写前言,她说,妈妈最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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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聊你和妈妈的关系

 你和妈妈(或者爸爸)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呢?来和我们聊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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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的人多·祝您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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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来自霹雳倍倍等
编辑 | 趣 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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