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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关注书画拍卖市场,2016年一定屡屡被“吴湖帆”这个名字刷屏,中国嘉德、西泠拍卖、朵云轩等各大公司,吴湖帆的作品价格,都创千万佳绩。但吴湖帆不止是书画大家,亦是书画鉴定家,收藏宏富。除得其祖、外祖和岳父之荫,积得古物收藏近半壁江山,也凭借自身不断努力,通过各种方式,丰富、精粹化本身的藏品,这其中的故事经常为人们津津乐道。然而,他却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他身旁和背后,还有一批分担着伴唱、和声部角色的人物。
(右起郑午昌、张充仁、张大千、吴湖帆、许士骐、汪亚尘、颜文樑)吴湖帆的梅景书屋,在上世纪30年代初至40年代末的约二十年时间里,是海上画坛和书画鉴藏界的一个“地标”。翻阅吴湖帆的日记会发觉,围绕着梅景书屋的书画收藏交游,主要有三类人物,一是像庞元济、周湘云、狄平子、谭敬、蒋榖孙、张葱玉、孙伯渊、孙邦瑞等收藏界名人,他们不时出现在吴湖帆日常活动记载中的。二是在那些把酒迎送、品鉴交往、古董流通之余,一些像沈尹默、叶恭绰、张大千、冯超然、沈剑知等书画界人士,间或也会发表一些对于收藏观念、时尚风向的看法。再有就是像古玩商吴宾臣、汲古阁主人曹友卿、装裱师刘定之、周桂生……这三类人大体上构成了梅景收藏圈子的核心与外围主力——吴湖帆从他们当中获取信息、探索行情、确定优劣、积聚实力、实现交易,不断丰富和完备自己系统的中国艺术品收藏。“财力、精力、功力”者,方可为收藏家之基础。论财力,吴湖帆或许不能跟庞虚斋、周湘云、孙邦瑞等兼有地产、企业的人相比,他主要依靠祖传以及自身的全力以赴,在收藏这条道上执着前行的他,也离不开像沈尹默、叶恭绰、张大千、冯超然这样的书画名家辅助左右,日夜切磋,来积蓄自己的私家收藏。举例来说,身兼书画、收藏大家的张大千见多识广,北宋郭熙的《幽谷图》轴、元代吴镇《渔父图》卷等一批传世绝品就是通过他的搭桥牵线,成为梅景书屋珍藏的。《幽谷图》以前的藏家是庐山蔡金台,由大千携带到上海,向吴湖帆推荐。另外日记中还记述有,吴湖帆用旧藏金任君谟《古柏行》,王蒙、饶介之书画合卷,“由大千经手易吴仲圭《渔父图》卷,亦一快事!”1931年5月29 日,通过曹友卿经手,吴湖帆支付“数千金”得到传为南宋郑所南画的《无根兰》,吴湖帆赞曰“可与《梅花喜神谱》同宝”。不过三年,1934年1月27日,吴湖帆藏郑氏《兰花》经过徐竹荪中介,以5700元售与庞元济。不久,曹友卿又携来张中(子政)《芙蓉双鸳图》,吴湖帆以800 元代价收为己有。蒋谷孙(1902-1973)名祖诒,字谷孙,浙江湖州人。其父蒋汝藻,清光绪二十九年举人,为浙江有影响的实业家,并为藏书世家,以密韵楼名世。20 世纪初,受卢芹斋之邀,主持北京来远公司,经营、收购古玩字画。谷孙本人居上海期间,以精鉴碑帖、拓本、书画闻名,1940年代末携家藏渡台湾,曾任台湾大学教授,著有《思适斋集外书跋辑存》等。吴湖帆收藏的不少精品,都经过蒋谷孙的中介,比如他以1800 元获得明吴伟《铁笛图》卷,即是如此。吴蒋两人之间互易藏品更属常事,像蒋谷孙看中了吴湖帆所藏的宋刻本《道德经》,便以自己收藏的唐寅《骑驴归兴图》轴和毛抄《盘洲乐章集》一册两相交易。后来成为吴湖帆藏品的明陆师道《秋林观瀑图》轴和李流芳金笺《山水图》轴,也是用吴家旧藏的元刻本《图绘宝鉴》向蒋谷孙换来的。平时,吴蒋交游密切,或一同游逛画店,赏析书画,为藏品题跋,或同赴戏院听马连良唱全本《三娘教子》。一次,蒋谷孙还邀请法国驻华使馆秘书、伯希和弟子杜博思拜访梅景书屋,观赏吴氏藏画,老人惊讶于这位法国人喜爱王原祁画的程度,感叹“其根柢见解可想象矣”!1929年末,蒋谷孙收得北宋《淳化阁帖》善本,大喜过望,新取斋号“官帖簃”,并嘱托吴湖帆为之作《官帖簃图》,吴画完便在左上题跋道:“谷孙道兄收藏宋拓淳化祖本三卷,贾师宪悦生堂旧物,明季归孙氏闲者轩者,凡六七八三卷,皆王右军书,为海内阁帖之冠。己巳冬日属图册端。吴湖帆并记于四欧堂。”此帖随蒋氏迁居台湾后流散海外,于2003年由上海博物馆购藏。不过和常人一样,吴蒋交往间,有时也闹些不愉快。比如1938年6月26日,曹友卿携带来《汉侯获碑》二轴,元拓《史晨前后碑》二本,明拓《景君》、《韩敕》、《郑固》三碑等到吴家。以上五种汉碑皆为吴湖帆外祖沈公遗物,是去年吴湖帆为了托蒋谷孙经售梁楷的画交给蒋的。结果梁画未成交,吴湖帆欲索还,蒋却不肯,索之再三,终不理会。于是吴湖帆在一次观赏蒋氏藏倪瓒的《江渚风林图》,便有意扣住此画将近一个月,蒋才不得不将原物归还。孙邦瑞(1903-1972),海上实业家、古书画收藏名家孙煜峰的胞弟,酷爱收藏,与吴湖帆有通家之谊,其藏品多由吴氏鉴定、题跋。1939年4月,吴湖帆筹划同仁藏古画展览,孙邦瑞送展的藏画有:陈道复的《红梨卷》、沈颢(石天)的《秋林道话图》、王翚早年佳品《寒塘鸂鶒》和《仿大痴山水》、萧云从的《书画卷》、查士标的《南村草堂图》、倪元璐的字轴、王原祁《仿松雪》、董邦达和钱维城的四尺对幅,在吴湖帆看来,这些藏品的名头和品质,相对其他人(包括钱镜塘的)“真而甚恶俗”者益显上乘。孙邦瑞藏品中査士标的设色细笔《南村草堂图》,原本纸经霉蛀,十分可惜,于是他托了吴湖帆为之修复补笔。孙邦瑞也是吴湖帆《丑簃日记》中提到的常客。他常陪吴湖帆逛街,曾赠送吴糯米荔枝,他们合作购买“四王”山水、一同试乘双层客车。1963年吴湖帆七十寿辰时,孙邦瑞送400支蓝牡丹牌香烟作贺礼。他曾持所借杨凝式《韭花帖》卷,约沈尹默赴吴湖帆家同观。带着文嘉《曲水园》卷,陈道复《红梨》卷、陈继儒书册,董其昌《晓山图》卷和莫是《龙书卷》向吴湖帆推荐。吴湖帆遗失了二十多年的珍藏《愙斋公手书金石书画草目卅六叶》,于1940年以自画册二帧易得复归,从中和会而成之人,正是孙邦瑞。而吴湖帆收下孙邦瑞馈赠的王武《花卉册》之后,便将自己家中曾经清王士祯收藏过的李流芳八开《山水册》(今上博藏)作为回报嘉惠。另有一件恽寿平的《携尊踏雪图》卷,用没骨法,青绿、朱粉相映,可谓恽画中绝无仅见之品,因关系到孙邦瑞家乡江阴的文献,吴湖帆也将之转赠孙邦瑞了。据记一日午后,孙邦瑞访梅景书屋,携带着文徵明小幅真迹,还有八大山人、王原祁、张元举画扇,俱佳。尤其是后者,作者张元举是陈道复的外孙,画不多见。吴湖帆便托孙邦瑞代为论价,以备配入他专门编辑的《吴中明贤扇册》当中。1938年3月12日,孙邦瑞又与吴湖帆谈到,昨日在荣宝斋见《公孙侨碑》一册,因为听说吴湖帆曾经为此还过价,便问起此碑。吴氏告知自己并未还价,那东西却甚好。孙邦瑞闻之,立刻去电话问:还在否?结果却已卖掉了,为之懊丧不已。吴湖帆说起这件碑帖曾有人持来向他索要1000元,而荣宝斋仅索孙邦瑞150元,今又以180元出售,故孙邦瑞特别后悔。书画收藏上的得失悲喜固然有趣,人生道路上的相辅相侍更值得记叙。在妻潘静淑去世那段日子里,是孙邦瑞等友人悉心陪伴,殡礼送葬,为吴湖帆分忧。冯超然(1882-1954),擅长丹青,早年精于仕女,后专攻山水,亦精书法篆刻,与吴湖帆、吴待秋、吴子深共有海上画坛“三吴一冯”赞誉。据郑逸梅回忆,1919年37岁的冯超然定居上海嵩山路时,吴湖帆一家尚住苏州,后欲迁居沪上,结果找到的地方“与嵩山草堂望衡对宇,便是超然为湖帆代赁的”。两家在同一条嵩山路上,吴家88号,冯超然家90号,相邻没有几分钟的路。“湖帆家的前门,斜对超然家的后门,同一里弄。”两人同为沪上画坛“三吴一冯”中名人,同样喜好收藏,往往昼夜接纳宾朋,往来十分频繁。在吴湖帆的日记里,不时可以读到“晨访”或者“夜访”冯府的记载。1932年初,冯超然在梅景书屋观赏吴湖帆新入藏的陆治《元夜燕集图》卷,观后感兴不已,题跋道:“此图为包山子真迹,旧藏寒碧山庄,今为丑簃所获。值此扰攘之秋,吾侪犹能日夕谈艺,以古物自娱,至足乐也。涤舸附识。”也许是太激动了,在钤朱文“嵩山居士”方印时,还不慎将印章拿倒了,如今在原作拖尾留下了这一真实的历史印记。而当冯超然看到吴湖帆外科医生般地对所藏古书画动起手术,裁切重装补全,他还禁不住感叹:“我是下不了这种辣手的。”在冯超然记忆里,能与吴湖帆等知音同赏古书名画甚感幸福。潘静淑故世后,吴湖帆以亡妻名句“绿遍池塘草”征求友人作诗画纪念,结果“画中第一交卷者为冯超然先生”,“是亦余生平交谊所感也。”黄仲明(1893-1958),1949年出售家藏古画文物,创办大众美术出版社,后组合进人民美术出版社任副社长,与吴湖帆交往甚密,今存“朵云轩”店招,即其设计而成。《丑簃日记》记录了诸多与黄仲明的往来交集,比如1937年3月7日记:“仲明携宋画小幅,款一‘逵’字,不知是否马逵,确非添款,画不佳,甚旧耳,盖旧假马逵也。”1939年2月26日记:“黄仲明来。出示元张孔孙画,俗笔而已,不足赏玩,劝仲明去之。”同日又记:“仲明借去仇实父《白描观音》、刘彦冲《送子观音》两图,商务书馆要照相付印《观音像册》。”像黄氏这样既有兴趣于古画收藏,又不耻下问的勤奋求学者,在与鉴藏大师的请益过程中,增长了学识,扩大了收藏,终于成为一个颇有收获的实践者。跟吴黄相关的,恐怕无过于鉴藏元代黄公望晚年之作《九峰雪霁图》轴的经历更为有趣了。今藏故宫博物院的绢本《九峰雪霁图》轴系81岁的黄公望赠友人班惟志的精心之作。图下方钤有“黄楼”、“黄仲明氏”二印,曾于1938年间为黄氏所藏。吴湖帆1938年6月26日日记曰:“邦达带大痴《九峰雪霁图》照片来,以为真迹,非常醉心。然此画余虽未见,觉浮滑不沉着,笔致复纤弱无力,款字亦不佳,绝不真,虽有棠邨印无用也。”可见初见此图时,吴湖帆的一种看法。时隔不到一年,又从日记读到:“黄大痴画真迹,余历年所见,皆不可靠者居多,惟前年庞莱翁所收之《富春大岭图》与余去年所得之《富春山居》焚余残卷两件,皆著名剧迹。余为黄仲明去年所得之绢本《九峰雪霁图》,乃梁蕉林旧物,虽不及两《富春》,亦尚佳。”由此可以看出吴氏对此件古画认识的一个转化过程。后来据了解,黄仲明为了发展他的印刷出版事业,采购机械而出让自己的收藏。其中最著名的黄公望《九峰雪霁图》今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