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吃食”
党 剑
在我小的时候的记忆里,无论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生活都是很贫瘠的,从千人一面的“黄军装”,到几乎被翻烂了的“娃娃书”,都是那个年代的集体记忆。跟母亲回石坡村给亲戚拜年,妗子说一会话就急着下炕:“吃食紧的,让我赶紧给咱拾掇饭……”。“吃食”一词,由此植入了我那尚是年幼懵懂的心灵。
在那个需要粮票、油票、肉票、糖票、布票的年代,最好的吃食,就是过年时候家里包的那顿大肉饺子。
农村人的生活更是苦焦,记忆中即使是夏收大忙季节,所谓的吃食也就是蒸馍、辣子、盐。
1978年改革开放的政策实施以后,逐渐发生了改变,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
黄堡街道上的小吃店铺开始多了起来,记得街道中间有一家羊肉泡馍馆,价格是三毛五分钱一碗,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这种价格属于“史前记忆”。
八十年代记忆中较为显赫的吃食,是体育桥那边的牛羊肉泡馍,每逢节假日,简直是人山人海。尤以“高老大”最为盛名。
原铜川市教育局对面的一家“葫芦头”,也是久负盛名,那时每年的植树节劳动之后,就会有许多人云集此处,饕餮美食。
九十年代在市五中参加“自考”,接触到了声名远播的北关饸饹,我喜欢的的桥头第二家,最大的特点是“麻”,吃完嘴唇都不听使唤了,耳边还能时时听到“小碗面、大碗汤”的食客声声。北关饸饹几乎成为铜川饸饹的“首席代表”。
直到多年以后,在原陈炉陶瓷厂场址,才知道陈炉的酸汤饸饹也是一绝,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饸饹外面有饸饹。
那时比较有名的还有七里铺的“子弹头”,作为老区人几乎没有不在那里吃过的,可是我的女儿自从吃了妈妈做的大盘鸡以后,就再也不说去子弹头了,愿意在家吃。
2000年6月以前,铜川市文联在川口原铜川群众艺术馆的五楼办公,文友王可田从印台来访友,我就请他在楼下的一家水煎包摊点吃饭,现在想起,还是心有戚戚——太不正式了。可是王先生却对黄金灿灿的水煎包赞不绝口,让我惭愧。
2000年7月,单位迁址新区,接触到了耀州特有的传统小吃——咸汤面,那时1元一碗,耀州人喜作早餐。碗内油辣红、韭菜绿、豆腐白,咸辣出头,筋韧爽口。刚开始还心生疑问:大清早吃这么一碗面,能消化吗,中午还吃不吃?可是多年以后,我亦同之。更有甚者,苟二咸汤面甚至吸引了省城的文豪隔三差五前来品尝。
近几年,小丘的刀剺面声名日隆,薄如韭菜,细似挂面, 每次去小丘,文友李双霖把照金示范店作为招待我的“保留曲目”,下次我得建议他换换,“剺面坊”可不止这一家哟。
因为采风,去过宜君多次。耳朵套, 老豆腐,西红柿泡馍,过口难忘。夏季来宜,锅盔泡在浓浓的西红柿汤里吃,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在我上班的政务大楼背后街道上,有一家“刘集”驴蹄,面条筋道,口感丰富,上班这些年真是没少吃,属于硬饭,顶饥。中午一吃,下午就不用吃了。特别适合食量大的下苦人吃。
我妻子是黄堡人,黄堡人爱吃小饺子,新区的小饺子以老吕家饭庄为正宗,斯正街、金谟路、长丰市场均有分店,荣育书城的对面也有一家。
还有一吃食:滋卷,多层长形卷,切成短节,入蒸笼蒸熟。在新区的很多饭店,政务机关灶上,都吃过多次滋卷,但是,都远没有我家梅子做的滋卷好吃,能让人吃得如痴如醉,今夕何夕。
党剑,陕西省富平县人,生于1971年,著有诗集《纸上的道路》《党剑的诗》《黎明之路》等。
代表作品
人生来孤独
却渴望拥抱相似的灵魂
END
《黎明之路》
党剑 著
中国书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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