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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楚琳琅》第44章:
错过第39~43章的宝子,点击蓝字阅读哦:看到她的手被别的男人握住,少卿醋坛子打翻了
接上集:
夏青云痴痴看着大姑娘巧笑嫣然的脸,接手帕的大掌有些失了分寸,正好一把握住了楚琳琅的手。
岂不知,就在这寸劲儿的功夫,少卿府的主人带着小厮悄悄地入了院。
原来方才回来的人多,又在门口处设了火盆来跨,所以冬雪忘记了关大门,只是虚掩了门扉。
司徒晟回来的时候也不必敲门,只推门就轻巧入了院子。
原本闻到了阵阵酥肉香气,便猜到琳琅给他做了汤面,司徒晟还带着一丝微笑。
可没想到转个月门时,却发现有个高壮黝黑的年轻后生,一手端着他的汤面,另一只手抓着他院里的人。
这种被狠狠冒犯的不适,让司徒晟脸上的笑意渐冷,眸光如炬。
扬声问道:“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第44章
楚琳琅连忙抽手,不好意思地来跟东家请安。
“这几个人是老家旧识,而夏青云则是夏荷的兄长。他们刚刚入京城,现在天黑,家家闭户无处吃饭,我斗胆容留他们在外院上了药,一会吃了面就回客栈歇宿了……他们只在外院,并没有去内院走动……”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为没跟少卿打招呼就领人回来,还请大人莫要见怪,他们吃饭的费用银子,也会从我月钱里出。”
司徒晟立在那里,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场,一时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夏青云。
夏青云等人听了楚娘子的话,也纷纷走过来给大人请安。
看这大人并不太好说话的样子,他们匆匆吃了几口,就赶紧告辞走人了。
司徒晟并没有再说什么,独自一人入了书房。
过了一会,楚琳琅用托盘端着一碗刚煮好的汤面,给少卿大人送来当夜宵。
今天夏青云他们闹得阵仗太大,她又去了一趟六王府。
这些事情,她不敢隐瞒,需要跟大人交代一下。
她说得很细,包括自己都说了什么,还有六殿下待自己超乎寻常的和善。
说完了,她半抬起头,试探问:“大人,我今日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
司徒晟的目光有些冰冷,长指在一方砚台慢慢画圈。
就在楚琳琅有些忐忑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问:“夏荷的兄长年岁几何,娶亲了没有?
啊?楚琳琅有些点傻眼,摸不着司徒大人问话的脉门子。
她老实回答:“他……大我一岁吧?那今年应该是二十有五了,还没娶妻。至于有没有妾,我就不知了。”
司徒晟笑了一下:“年岁这么大还不娶亲,可是有隐疾?”
这话,楚琳琅曾经用来嘲讽过光棍司徒晟。
楚琳琅疑心他又在扒言语旧账,飞快扫了他一眼,干巴巴道:“苦出身的孩子,娶亲晚是常有的事儿,何况他又常年跑船……”
司徒晟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那么方才那小子含情脉脉看着他府上的女管事,黑黝黝的手抓着柔荑不放,就好解释了。
穷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穷得娶不上媳妇,也有可能是心有所属,想着捡天上掉下来的肉。
而楚氏今天为了这个夏青云也算是鞠躬尽瘁,有情有义。
平日里从来不肯轻易扯他的旗号行事的女子,却为了这么个愣头青,打着他的名号独闯了六王府,忙活到现在……
司徒晟一时突然想起,他弄伤了手的那一夜,这女子劝慰他说过:她以前别无选择,只能嫁给周随安。
可是她以后会努力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就是不知,黑小子是不是她众多的选择之一……
想到这,司徒晟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黏土软泥,两指搓力,揉搓起来。
楚琳琅见他并没有追问六王府的事情,便觉得今日的事情也能告一段落,将热腾腾的汤面端到了司徒晟的跟前。
哪知道司徒晟看着酥肉面,很是冷淡道:“别人吃剩下的,我不要……”
从来都是很好伺候的东家,今晚不知为何,突然挑起刺来,这让楚琳琅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这明明是他回来后重新下的面,哪里是别人吃剩下的?
不过琳琅猜测,他应该是不喜欢府中来外人,今日的确是她欠妥了,大人责怪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她端起了面,低声道:“那……我马上就去厨房做些别的饭菜,请大人稍等片刻,”
说完,她转身便出了书房。
天色已经晚了,夏荷跟兄长分开太久,又担心他满身的伤,便跟着夏青云同去,准备看护兄长,免得他夜里伤势恶化。
而楚琳琅本以为送个面就好,早让冬雪先歇息去了,想来丫头这会儿也睡了。
至于观棋——这位常年缺觉的金贵小厮,老早就吃了汤面,跑回屋子补觉去了。
所以再做些饭菜的话,楚琳琅只能一人忙碌。
她想:狗屁的不会拿她当下人。
现在他用起管事婆子来,可是顺手呢!男人的嘴啊,真是骗人的鬼!
楚琳琅心里有些郁闷,跑了一天,她到现在都还没吃呢。
一会给那位矫情大人做完饭,她再吃那碗他不要的面好了。
当她重燃了灶坑,又打散了两个鸡蛋,正准备切辣椒的时候,有个人影突然入了厨房。
琳琅转头一看,原来是司徒晟。
他的身形高大,一进来,就仿佛填满了逼仄的小厨房。
琳琅以为大人饿了,要来催饭食。
正想说话,可是司徒晟却弯腰拿了烧柴时坐的小凳子,然后坐下,就着锅灶,开始闷头吃楚琳琅端回来放在灶台上的面。
面条都是不禁泡的,现在那碗面已经有些微微发坨了,口感并不甚好。
可看他大口吃的样子,像是饿得不行,所以又改主意,不嫌弃是别人吃剩下的了?
楚琳琅好气又好笑,走过去蹲在灶台边问他:“面条泡得不好吃了,要不大人你先吃两口,我很快就能再做两个菜。”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继续切菜。
月光斜入小窗,洒在了她的后背,显得那扎了围裙的腰,更加纤细,不盈一握。
司徒晟静静看着她切菜的背影,慢慢放下了碗,起身走了过去。
楚琳琅直觉得自己的腰一松,低头一看,围裙竟然被人从背后解开了。
她不禁有些慌乱,回头问:“大人,你要干嘛?”
司徒晟从她背后伸出长臂,拿走楚琳琅手里的辣椒,然后低头问她:“你晚上吃过了吗?”
听她方才讲的章程,好像就是忙着打点那些盐帮伙计,自己并没吃饭的样子。
楚琳琅仿佛被他绕在怀里,困在案板前,很是不适地微微拉开些距离:“我还不饿,等大人吃完了……我再吃。”
此时深夜,他们两个人又是独处,细细想来真是不像话。
他挨得太近,就算自己是下堂妇人,也万没有可以被男人随意轻薄的道理。
难道……这司徒晟大半夜,突然起了什么歹念?
想到这,楚琳琅单手将案板上的菜刀握在手里——
管他是什么官,若欺负她孤苦无依,拿了她当玩意儿,她就得让瘟生再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如此想定,楚琳琅横眉立目转身,刚想申斥他,却是有些傻眼。
只见司徒晟在她身后,竟然正在扎围裙,原本挺长的围裙,到了他的身上骤然短了一大截。
“大人……你要干嘛?”
司徒晟抬头看了看她手里握着的刀,伸手便轻巧接过,然后示意琳琅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
再然后,他看了看准备好的食材,居然挽起了衣袖,开始切菜剁丝,然后热油炒菜。
看他那熟练的架势,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菜。
楚琳琅吓了一跳,所谓君子远庖厨,司徒晟贵为五品京官,怎么能让他做厨房里的事情?
可是司徒晟却示意她坐着别动,然后他手脚麻利地做了一盘辣椒炒蛋,还用中午剩下的肉汤做了一大碗胡辣汤,然后端到了灶台边,喊琳琅来吃。
中午的香葱油饼还剩了不少,用来配汤和炒蛋都很相宜。
司徒晟炒的菜还不错,就像他会做木工活一样,这个男人只要愿意,似乎什么都会做得很好。
他一边用小碗给琳琅盛汤,一边淡淡解释:“……方才是我想起公事心烦,迁怒你了。”
男人道歉太爽利,楚琳琅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自己方才竟然误会他,还准备拿刀吓唬他,她一时觉得有那么点羞愧,怎么能如此揣度坦荡君子?
她只能赶紧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这酸酸辣辣的,还挺开胃的,一股子暖意似乎从胃部,渐渐上升,入了心底。
琳琅舔了舔嘴唇,很真诚地奉承:“大人,你居然会炒菜。”
司徒晟继续吃那碗更坨的面,慢慢说道:“偶尔做菜,也很调剂心情。”
楚琳琅眨巴了下眼睛,明白了,对于司徒这样操劳国事,损耗精神的男人来说,炒菜跟练写大字一样,都能陶冶心境。
他一定后悔不该让管事婆子再劳神做宵夜,所以才来厨房吃剩面。
可看到自己做菜,他才好心帮忙。
这恶名在外的大理寺酷吏,除了偶尔喜怒无常之外,可真疼下人,难怪会将观棋养得那么懒。
若她真是个奴才,恐怕会一不小心在少卿府上卖身终老呢!
既然东家需要炒菜调剂心情,她也不客气了,于是连忙夹了一大块炒蛋,先殷勤地放入司徒晟的碗里,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她在司徒晟面前吃饭,从来不必装斯文那一套,只很是用心地咀嚼吞咽,樱唇也吃得油汪汪的。
二人伴着噼啪作响的炉火,在厨房里心情气和地吃了一顿饭,
守着灶台边固然暖和,就是地方局促。
司徒晟的腿可真长,吃饭的时候也是很随性地叉开,离琳琅挨得很近。
琳琅却不好意思再申斥他不拘小节,只能尽量缩着腿,免得唐突了大人。
灶膛里噼里啪啦的火星迸溅,突然火星窜起,迸溅到了司徒晟的裤子上。
琳琅惯性使然,连忙帮着他拍打了两下,等发现自己僭越了,便不好意思地笑着收手,赶紧将脸埋在汤碗里,吃完了赶紧腾地方。
她并没有注意,司徒晟在一旁端着碗,默默看着她,此时炉火映照,她的脸儿看上去美而恬静。
直到琳琅抬起头,他才垂眸慢饮手里的汤。
饭后,司徒晟让楚琳琅先回去休息。
楚琳琅眼看着他将脏碗啪嗒往水桶里扔,忍不住要翻白眼。
她可不耐懒汉做派,于是挽起袖子要刷碗再睡。
司徒晟又是不忍心累坏了管家,舀了热水,帮楚琳琅将碗给洗干净。
楚琳琅不好意思让东家干活,自己先回屋休息。
可她伸不上手,闲站一旁也不像样子。
于是琳琅干脆抓了一把炒瓜子,坐在洗碗的东家身边嗑,然后掰瓤子出来,攒成一小碟,再服侍到司徒晟的嘴边,让他一次吃得过瘾。
睡了一觉的观棋爬起来上茅厕,睡眼惺忪地路过厨房,只是随便往门里瞟了一眼,却吓得一激灵,差点兜不住尿意。
他赶紧跑到茅厕,一边放水,一边回想自己方才见的一幕——自己为人清冷的主子挽着袖子扎着围裙,跟个妇人般坐在小马扎凳子上刷碗。
而楚琳琅这死婆娘却坐在高凳上,翘着腿儿,跟女主子似的闲坐嗑瓜子,看上去十分不像样子!
观棋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看到了什么王八成精的幻梦?
他的主子向来与人疏远,就算观棋身为他的贴身小厮,司徒晟也从不劳烦他贴身服侍,更不可能容忍女人挨得那么近!
要知道上次去寂州时,只因为那个谢二小姐趁着船儿颠簸,故意往主子的身上靠了靠,主子二话不说,推开她就跳下船去,压根不管谢二小姐是否觉得尴尬。
这样性子孤高的主子,怎么能容忍楚琳琅离他那么近?他还低头去吃那女人递过来的一碟子吃的……
嗯,一定是楚琳琅这凶婆娘说了什么,拿着把柄胁迫了主子!
所以他赶紧又提着裤子往回跑,想再确认一下。
可跑到了厨房,那里已经熄了灯,没有人了。就好像他看到的,真的是场荒诞的梦……
今晚做噩梦的,也不光是观棋一人。此时周府的洞房花烛夜,也乱得一塌糊涂。
谢悠然在大喜的日子被人搅闹了婚礼,又当众出丑,呕吐不止,真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所以成礼之后,她回了新房就一直在哭。
当周随安终于应酬了之后,一脚迈进屋子,迎面就飞来了一只花瓶。
幸好他酒饮得不多,才堪避开。
周随安不由得恼道:“这大喜的日子,你还在哭闹什么?”
谢悠然腾地坐起来:“什么大喜的日子,喜从何来?都是那个楚琳琅,竟然这般恶毒,派人来搅闹你我的婚礼!而你呢,居然还跟差役说,你认识那个夏青云!”
周随安这时也才看清谢悠然的脸,原本今天浓妆艳抹的新娘妆,已经被肆意流淌的眼泪渲染成了花脸,再配上圆瞪的眼,显得十分凄楚狰狞,哪里有半分贵女该有的娇羞?
他唬得猛然后退了两步,却愈加激怒谢悠然,只问他往后躲是何意思?
想到她还怀着身孕,周随安只能耐着性子哄她,说那个夏青云一直在外经商,应该是刚回京城,未必是楚琳琅派来的。
他原本就认识夏青云,哪有跟差役撒谎不认的道理?
第4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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