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世青影雕《红楼梦》鸳鸯之死(287)

文摘   2024-11-19 10:21   甘肃  


4月12至23日

雕刻挽带祭件后窗户格,因屋内屋外灯火通明,糊贴在窗格上的白纸越显素白。因屋内径深需光,窗格稀疏透亮,尺寸较宽。认真计算构画窗格弧线,格格相扣,艺术角型需用心细雕刻。

在认真雕刻的同时,对贾母丧事过度间出现事情做一一了解:因查抄贾府的重大事件发生突然,给宁府带来了灭顶之灾,百年望族瞬间灰灰飞烟灭。荣府虽抄去了半边,却遭到打砸损失极大。王熙凤属贾赦儿媳,也连带着抄了干净,府中帐物,有王熙凤掌管,府中盈亏,余额随账目皆抄,王熙凤放了多少帐,用了府中多少银两?此刻,只有王熙凤知晓?现在丧事用银都是老太太留下来的,有贾政暂管,王熙凤支些开支用银须贾政点头才行。大手惯了的王熙凤此刻也觉得力不从心了?凤姐道:“银子发出来了没有?”贾琏道:“谁见过银子?我听见咱们太太听见了二老爷的话,极力撺掇二太太和二老爷说:儿这是好主意。’叫我怎么着?现在外头棚工上要支几百两银子,这会子还没有发出来。我要去,他们都说有,先叫外头办了,回来再算。你想这些奴才,有钱的,早溜了。按着册子叫去,有说告病的,有说下庄子去了的,剩下的几个走不动,只有赚钱的能耐,还有赔钱的本事吗?”凤姐听了,呆了半天,说道:“这还办什么?”凤姐既往上房取发应用之物,要去请示邢王二夫人,见人多难说,看那时候已经日渐平西了,值得找鸳鸯,说要老太太存的那一份家伙。鸳鸯道:“你还问我呢?那一年二爷当了,赎了来什么?凤姐道:“不用银的金的,只要那一份平常使的?”鸳鸯道:“大太太珍大奶奶屋里使的是哪里来的?”凤姐一想不差,转身就走,只得到王夫人那边找了玉钏、彩云,才拿了一份出来,急忙叫彩明登账,发与众人收管。鸳鸯见凤姐这样慌张,又不好叫他回来,心想:“他头里做事何等爽利周到,如今怎么掣肘的这个样儿?我看这两三天连一点 头脑都没有,不是老太太白疼他了吗?”哪里知道邢夫人一听贾政的话,正合着将来家计艰难的心,巴不得留一点子做个收局。况且老太太的事原是长房做主。贾赦虽不在家,贾政又是拘泥的人,有件事便说:“请大太太主意。”邢夫人素知凤姐手脚大,贾琏的闹鬼,所以死拿住不放松。鸳鸯只知道已将这项银两交了出去了,故见凤姐掣肘如此,却疑为不可用心,便在贾母灵前唠唠叨叨,哭个不停了。贾政最怕丧事做大,恐引来二次麻烦,处处化小为好,怎知亲朋好友见朝廷谕礼部主祭?今见圣恩隆重,那些疑心不来者皆纷湧探丧吊祭。加之下人减去许多,祭丧者吃饭,竟得不到供给,闹得场面凌乱不堪。邢夫人却想着扣些银子,以后过日子。贾政见现有月银俸禄。王夫人不愁生活,贾赦在外流放,无钱养家,邢夫人私心却给儿媳妇王熙凤带来了痛苦的局面,虽说僧经道忓,吊祭供饭络绎不绝,终是银钱吝啬,谁肯踊跃?不过草草了事。连日王妃告命也来了不少,凤姐也不能上去照应,只好底下张罗,叫了那个,走了这个,发一回急,央及一回,支吾过了一起,又打发了一期。邢夫人虽说是冢妇,仗着悲泣为孝四个字,不理会起来。王夫人竟跟着邢夫人一样行事。独有李纨瞧出凤姐的苦处,却不敢替他说话,只自叹道:“俗话说的牡丹虽好,全仗绿叶扶持,太太们不亏了凤丫头,那些人还帮吗?于是抽空儿叫他的人来吩咐道:你们别看着人家的样儿,也糟蹋起琏二儿奶奶来。别打量什么穿孝守灵就算大事了,不过混过几天就是了。看见那些人张罗不开,就插个手儿,也未为不可。这也是公事,大家都该出力的。”那些素服李纨的人都答应着说:“大奶奶说的很是,我们也不敢那么着,只听见鸳鸯姐姐们的口话儿,好像怪琏二奶奶似的。”李纨道:“就是鸳鸯,我也告诉过他,我说琏二奶奶并不是在老太太的事上不用心,只是银子钱都不在他手里,叫他巧媳妇还做上没米的粥来吗?如今鸳鸯也知道了,所以也不怪它了,只是鸳鸯的样子竟不像从前了,说也奇怪,那时候老太太疼他倒没有做过什么威褔,如今老太太死了,没有了仗腰子的,我看他倒有些气质不大好了。我先前替他愁,这会子辛喜大老爷不在家,才躲过去了,不然他有什么法儿。”其实大家误解了鸳鸯,鸳鸯原不知王熙凤有负于老太太的恩德,不努力办差。李纨告诉了实情后,鸳鸯觉得二老爷及邢夫人太过分?对老太太一生的不敬!老太太一生精力放在图治贾府中,任劳任怨,一辈子终归西天,作为儿媳们欠缺礼数啊?宁府珍大爷为儿媳秦可卿办丧事,累的连饭都吃不下,且花钱似流水,轰动了朝野,誉满京城!他们的母亲诀事中竟推诿不前,让丫鬟们都觉得寒心啊!!

宝玉是老太太的心肝儿,疼爱有加,老太太素将调教好的丫鬟配宝玉房中伺候宝玉,只是这种偏爱却对宝玉的成长未起到良好的开端,却让宝玉钟情于女儿心海之中,无心上进。这次跪丧中,宝玉并未痛失祖母而泣泪目!史湘云因他女婿病着,贾母死后只来了这次,想起贾母素日疼他,又想到自己命苦,刚配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婿,性情又好,偏偏的得了冤孽症候,不过捱日子罢了。于是更加悲痛,直哭了半夜。鸳鸯等再三劝慰不止。宝玉瞅着不胜悲伤,又不好上前劝去。见她淡妆素服,不敷脂粉,更比未出嫁的时候犹胜几分。回头又看宝琴等,也都是淡素妆饰,丰韵嫣然。独看到宝钗浑身挂孝,那是一一种雅致,比平常穿艳色时更自不同。心里想到:古人说千紫万红,终让梅花为魁。看来不只为梅花开得早,竟是那`洁白清香’四字真不可及了。但只这时候若有林妹妹,也是这样的打扮,更不知怎样丰韵呢?想到这里,不觉心酸起来,那泪珠便一直的滚下来了,趁着贾母的事,不妨放声大哭。众人正劝湘云,外间忽又添出一个哭的人来。大家只道是想着贾母疼他的好处,所以悲伤,岂知他们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眼泪。这场大哭招的满屋的人,无不下泪。还是薛姨妈李婶娘劝住。

到了二更多天,远客去后,便预备辞灵,孝幕内的女眷,大家都哭了一阵,只见鸳鸯已哭的昏晕过去了,大家扶住,捶闹了一阵,才醒过来,便说:“老太太疼了一场,要跟了去的话。众人都打量人到悲哭,俱有这些言语也不理会。乃至辞灵的时候,上上下下也有百十余人,只不见鸳鸯,众人因为忙乱,却也不曾检点,到琥珀等一干人哭奠之时,才找到鸳鸯,又恐是他哭乏了,暂在别处歇着,也不言语。辞灵以后,外头贾政叫了贾琏问明送殡的事,便商量着派人看家。贾琏回说:上人里头派了芸儿,在家照应,不必送殡;下人里头派了林志孝的一家子照应折棚的事等。但不知里头派谁看家?”贾政道:“听见你母亲说是你媳妇病了,不能去,就叫他在家的,你珍大嫂子又说你媳妇病的厉害,还叫四丫头陪着,带领了几个丫头婆子,照看上屋里才好。”贾琏听了,心想珍大嫂子与四丫头两个不和,所以撺掇着不叫他去。若是上头就是他照应,也是不中用的。我们那一个又病着,也难照应。”想了一会儿,回贾政道:“老爷且歇歇儿,等进去商量定了再回。”贾政点了点头,贾琏便进去了。

谁知此时鸳鸯哭了一场,想到自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身子也没着落,如今大老爷虽不在家,大太太这样的行为我也瞧不上,老爷是不管事的人,以后便乱世为王起来了。我们这些人不是要叫他们掇弄了吗?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的?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倒不如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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