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化胱肠四药
第35个病人，男，47岁，没别的嗜好，就喜欢熬夜打麻将，搞得眼花，肝血少，腰酸痛，肾亏，也有肝炎、胆囊炎。病人尺脉亢盛，他这样的虚劳病人，按老师经验来说，不大可能出现尺脉盛的表现。于是老师就叫我们摸摸病人脚上的太溪脉。果然，病人太溪脉沉弱得几乎摸不到。老师说，这就叫鸠占鹊巢，他的肝、肾、肠道都被痰湿困阻住了。我们再看病人的舌头，舌尖红，舌下静脉曲张，这是长期熬夜劳心之人最容易出现的舌象，这种舌象也是用丹参的指征。舌根厚腻，是下焦痰湿重浊的反映。老师对这种病的治疗，轻车熟路，几付药下去，舌苔退去，这病就好转了。老师又摸摸病人两边左右手的寸脉说，浮取无力，乃小肠有积，大肠有湿。化小肠积，老师用通肠六药。一般的小肠积滞，老师用鸡矢藤来化。如果是顽疾，就会选扣子七。扣子七这味药，能消疳积、顽积。这是阅素灵医生治疗小儿顽积、疳积的一大经验。这样，治积就更有底气了。一般的轻微积滞，我们会用鸡矢藤，重度顽积就把扣子七请出来。这扣子七连肿瘤积滞都可以消，更何况是一般的肠积、疳积。这味药，湖南、湖北很多，它长得像竹子节一样，一节一节的，节处膨大，形状就像一排稀疏的纽扣，而且它的功效类似于三七，又不亚于三七，故又叫“竹节三七”，它主要分布在海拔两千米以上的高山中。扣子七功效最奇，据说云南白药最重要的保险子里就有它。扣子七能祛瘀生新、止血消痈。外可用于跌打损伤、腰部劳伤、吐血衄血，内可用于肠道息肉、血管瘤或各类肿瘤。如果小孩平时比较虚的，再混合参苓白术散服用，效果更好。气化大肠、膀胱湿热，老师用“气化胱肠四药”。把羌活、独活加入炒薏苡仁、泽泻利水药中，是增强膀胱、肠道的气化能力，这点也是老师从孙蔓之老先生那里取回来的重要经验，把羌活、独活运用到气化水湿中去。因为孙蔓之老先生运用风药羌活、独活、荆芥、防风治疗肠道泄泻，有独到的效果。老师灵活变通用于治疗大肠有水湿，大便不成形，用上风药，起风能令水干的意象。风药是治疗肠道湿热的点睛一笔，它能让肠道通气，肠道气一通，水湿就能很好地循环气化。宏姐跟老师通电话时，把孙蔓之老先生用风药的经验总结告诉了老师。她说，老先生用风药，有风一药羌活，风二药羌活、独活，风三药羌活、独活、防风，风四药羌活、独活、防风、荆芥，风五药再加一味川芎，风六药再加一味柴胡。病人肠道湿浊，或外感风湿，用一风吹不动，可用二风、三风。但风药用量又不宜太大，太大也会亏耗元气。老师说，身体乃至大自然六气的流通少不了风，风大了多了不行，少了人也困倦。比如，春风拂面，轻轻吹来，我们会觉得很舒服，没有这股春风，种子发不了芽，青蛙、蛇虫出不了洞，鱼儿、候鸟也不活拨。可见，风能令人清醒，用风药治疗当今的疲劳综合征正合拍。但不能用太多，量太大了，就拔肾气，就如台风一过，拔树倒屋，一片狼藉。下焦亏虚、阴虚火旺的人，也要慎用风药。用风药要达到怎样的效果呢？老师说，如春风解冻，如夏风醒脑，如秋风避暑。总之，用风药要用柔和之风，要用“春风又绿江南岸”那种意境，用风药如春风吹拂五脏六腑，让脏腑功能苏醒过来，使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下午，老师带大家一起去爬牛头山。才走到半路，老师就发现山坡杂树丛中有不少木通，结着大小不一的八月札。八月札在我们印象中是专治胁痛、胃痛的，能够疏肝理气。而老师这次却有一个新用途，这也是他从太白山带回的一个偏方，就是用一个八月札，加上一对猪腰子炖服，专治腰酸腿痛。老师说，要试一下这个民间小偏方。老师摘了几个八月札，这八月札现在还是绿色的，形状跟猪腰简直一模一样，就像一个肾一样。郑姐说，八月札成熟变黄后，有点像香蕉，吃起来酸中带甜微涩，蛮可口的。随后，我们大家又到了小溪边的穿破石丛林，这些穿破石，很多都有几十年的树龄了，根金黄，枝带刺。正逢夏季，抽吐着绿色的树叶，结着满满的果实，圆圆的，绿中带刺。林兄问老师穿破石的功用？老师边挖边说，穿破石善入肝经，对肝囊肿、胆结石、子宫肌瘤，效果都特别好，药性平和，不伤人。有些农村地方还用穿破石熬水治疗身体劳损，他们把它当作保健药茶喝。由于穿破石打通经络的效果非常好，与丹参配在一起，治疗血脉不通引起的高血压，效果非常可靠。穿破石的根扎到石缝里，真是名副其实，看来它非得把石头穿破不可。穿破石就有这股倔强之气，不是石头、硬土，它还不乐意在那里扎根。这让我们看到了一位迎难而上，不向任何挫折低头的汉子，或者叫它勇士更合适。人体的血脉不通畅，就是因为这股勇气不足；身体会有结石、瘤块，就是因为血脉运行不够通畅。这穿破石以它多年修炼的功夫，助人体打通血脉，勇往直前，真是功莫大焉！采药者要留药，不可赶尽杀绝。古人有“采大存小，采密留疏”之说，这是可持续发展的采药眼光与品德啊！老师采穿破石，两条根茎的，只取其一。采完穿破石又向茶场深处走去，林兄说，要看老师采菖蒲。菖蒲，《神农本草经》说它能通九窍，一般医生会用它治疗耳鸣，或者心窍不通。那都是上面七窍的问题，而九窍应该还包括下面前阴、后阴两窍。所以老师说，可以试一试，把菖蒲用于前列腺增生，尿频尿急，排尿不畅，相信它对泌尿生殖系统的孔窍开合也有帮助。我们查阅资料，果然发现有中医师用六味地黄丸加远志、菖蒲，专治前列腺增生、精子少或精窍不通。这精窍属于下窍，也是九窍之一啊！这不正是中医用药的不可思议之处吗？难怪老师要反复赞叹《神农本草经》的的只言片语。就这菖蒲，“通九窍”三个字就有得琢磨，用好了，可以治疗不少疾病啊！《药性赋》里说：“菖蒲开心气散冷，更治耳聋。”如果把菖蒲只用于耳鸣耳聋，那就太屈才了。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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