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中意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20周年，也是马可·波罗逝世700周年。你是否好奇，马可·波罗是否确有其人？他留下了哪些到达中国的证据？《马可·波罗游记》最早何时传入中国？11月3日，“虚实之界：奇迹之书《马可·波罗游记》”主题文献展在上海图书馆东馆正式开幕，为观众一一揭秘。
作为上海图书馆每年一度的精品大展，本次展览以意大利收藏机构与上海图书馆珍藏的珍稀文献为依托，分为“奇迹之书”“沙舟海帆”“日月有常”“烂然星陈”四个部分，共展出中外精品文献逾百件，涵盖了《马可·波罗游记》的早期手抄本与不同语种的印刷本，19世纪以来与马可·波罗相关的中文书籍、报刊以及中意文化交流中形成的诸多珍贵文献。其中，四件《马可·波罗游记》代表性的早期抄本以及马可·波罗叔叔老马可的遗嘱等珍稀手抄本文献，均来自意大利知名的收藏机构，均为首次在华展出。
观众步入调暗亮度的展厅，穿越仿照意大利马克·波罗故居打造的拱门，一件件珍贵的手抄本文献，就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熠熠生辉，这也是本次展览中最重要的部分。“对于《马可·波罗游记》抄本的研究，就如同中国人研究《红楼梦》的不同抄本。”据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中心副主任徐锦华介绍，《马可·波罗游记》在早期以抄本形式流传，并且在传抄、翻译的过程中，经历了有意无意的删改、增补、转写，以至于后人产生了诸多争议，某种意义上就如同“红学”。本次展览的一面展墙上，列出了144件《马可·波罗游记》早期手抄本信息，而在几个月前，意方又发现了未能及时入展的第145件手抄本。
这次展览中，上海图书馆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老楞佐图书馆、里卡迪纳图书馆借展了其中的4件手抄本，分属不同的抄本系统。特别是其中威尼斯语与托斯卡纳语的早期抄本，被认为可能是最贴近《马可·波罗游记》最初面貌的抄本系统。这些首次来华的珍贵抄本，对于研究马可·波罗的专家来说也是难得一见。
马可·波罗是否真的存在？一份出自家族档案、经马可·波罗叔叔老马可之手的遗嘱，因在讲述如何析产时清晰记录了几个小辈的名字，因此可认定马可·波罗确有其人。“这份遗嘱的复制品很早就来到中国，陈列在扬州的马可·波罗纪念馆中，而本次展览中是原件，也是其首次来到中国。”徐锦华表示。与这份遗嘱在同一个展柜陈列的，还有一份14世纪中期的但丁《神曲》手抄本，但丁是马可·波罗的同时代人，也被认为两人极有可能相识，而证据之一就是《神曲》中出现了蒙古语词汇。“某些推测认为，但丁对蒙古语词汇的知识就来自马可·波罗。”
展览还呈现了鲜为人知的马可·波罗“二度来华”的历史。原来，对今天的中国人来说，马可·波罗是个熟悉的名字。然而在明清两朝的大部分时间里，马可·波罗和他的《游记》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知识。展览中，观众可看到从19世纪中叶起，马可·波罗这个名字是如何出现在各种中文书报刊上，他和他的《游记》是如何进入中文世界，又是如何成为历史学、地理学、语言学的研究材料，产生如繁星般众多的研究成果——这个过程，就好像是马可·波罗第二次来到中国。
无论是1974年《申报》中出现的《询意国马君事》，还是上海图书馆收藏的各种《马可·波罗游记》的中译本，抑或是上世纪30年代上海上映过的《麦高包禄》电影，犹如一道时间线索，展现了中国人对马可·波罗其人其事，从略有耳闻到家喻户晓，乃至进入大众文化。
通过展览，观众不仅可以看到《马可·波罗游记》从生成、传抄、印刷、流传、翻译到深入研究的壮阔历程，更能阅读到这部“奇迹之书”在历史语境里的独特文本魅力，更能从展厅布置中感受意大利设计。对于学术研究者而言，这是一次近距离观赏《马可·波罗游记》珍稀版本的难得机会；对于普通观众而言，这是一场跟随马可·波罗穿越“虚实之界”的时空旅行。
“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值此中意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20周年及马可·波罗逝世700周年之际，上海图书馆通过举办这次展览，用西方“中国叙事”的早期版本给市民带来独特的阅读体验，不仅是发挥自身文化交流平台的功能作用，在促进中意两国人民相互理解、深化友谊方面所做出的尝试和努力，同时也进一步体现了上海图书馆紧跟时代步伐，不断打造集知识传播、文化交流、智慧服务于一体的智慧复合型图书馆以及与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匹配的研究型公共图书馆的坚定决心与持续探索。
“上海图书馆的徐家汇藏书楼中，收藏了《马可·波罗游记》晚清以来的众多版本。去年，当意大利驻沪总领事和驻华大使来到藏书楼参观时，我们就提到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以这本‘奇迹之书’为切口，展现中意文化交流史。”上海图书馆馆长陈超表示，历史上的中国与意大利的交流源远流长，两国间不同的物质与精神文化，在漫长的相互往来中，持续交融与创新，有力地促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与发展。图书，作为文化与知识传递的重要媒介，在这一交流历程中扮演了关键角色，书写了一段段绚烂多彩的佳话。这种跨越国界的相互借鉴与交流，在过去留下了众多辉煌篇章，在当下及未来还会持续发挥着积极作用。
本次展览将持续至2025年2月28日，展览期间还将举行十余场中外学者主讲的专题讲座，让市民读者们能够从更多角度，更进一步地了解《马可·波罗游记》。
文字/摄影：曹之光
编辑：吴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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