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小鱼山,隔着鱼山路望向高坡上的金口路,用无人机航拍,别墅林立,树木茂盛。
鱼山路是条弯曲的盘山路,金口路的三个岔口分别是鱼山路的高坡处鱼山路2号,北侧西去的路是金口一路。鱼山路的下坡处,中国海洋大学的院墙对面是鱼山路10号,从这里左拐上坡就是金口二路,鱼山路几近坡底处的鱼山路26号左拐上坡是金口三路,三条路从鱼山路这头上行都是从大号往小号去。
金口路旧时叫金口二路后分为金口一、二、三条路,但之间相通,排列很不规则,互有穿插,三条小路都挂在山坡上,大体保持着20世纪30年代初建时的风貌。如果把小鱼山比作一位公主,汇泉湾就是蓝色的裙裾,莱阳路、金口路则是她的两串项链。
金口一路几乎全是单体小楼,路宽8米左右,路长也不过3、4百米,影视导演在此拍了《悬崖》等十几部影视剧,如今的网球俱乐部旧址已建成了青岛市城市规划设计院的大楼。
金口一路3号是日本朝鲜银行经理私宅,马路未修建时,近代翻译家林琴南在这里建了一座住宅(今10号),以后他儿子住在这里。金口一路13号曾是维多利亚公寓,1932年《新月》杂志主编叶公超(后任外交部长)来青曾下榻于此。
金口一路19号已是坡顶,到此路往左转3大弯,一座三层高别墅,院落黑铁门紧闭,院内藤蔓缠绕,京剧表演艺术家关系秋,在此居住了七年。她是中国第一个在美国卫视播出节目的,抗美援朝时,组织“捐献飞机、大炮、义演”。
19号斜对着的26号是孙科的旧居,孙科(1891—1973)是孙中山的长子,曾任中华民国“行政院”、立法院长,南京国民政府副主席。
17号与19号间有条石头路下坡而去,通往莱阳路,长约200米,这就是所谓的马牙石路。马牙石路青岛尚存十几条,百年马牙石路留着西洋的痕迹,德占后,把中、西欧国家的路面铺装也带到青岛,因马牙石昂贵,只有坡度15度左右的道路才使用,是为了防滑。
不规则的石头上,犹如城市掌心中纵横交错,细细密密的纹路,静静地蛰伏着,光阴的痕迹沉淀在岁月磨蚀的石头路中,似唐诗凝练含蓄,宋词委婉细腻,元曲清澈悠扬,活本一样丰富生动。
1号也是个铁门的院落。1935年挪威领事馆设于此处,1938年迁入太平角一路12号;1938—1946先后迁入金口二路19号,中山路52号;1947年迁入湖南路10号,1948年迁入太平角一路12号。英国人葛尼当时在此任名誉领事。
33号过去是万国疗养院,20世纪30年代剧作家,剧作理论家,也是中国现代海洋学的奠基人之一的宋春舫,为了来青友人方便,在此建了万国疗养院。
胡适在此居住过数月。34号原是青岛索菲亚东正教堂,与鱼山路成直角,20世纪30年代,“白俄”富人所建。50年代“白俄人”回国,东正教堂闲置,70年代拆除了。
35号原是俄国人吉玉考特旧居,他经营糕点店。从金口一路9号起这座现代化饭店左拐便是“金口二路1—31”。行至金口二路21号对着往北下坡的一条路是金口三路。
金口二路21号东去不远左右横着的一条上坡路也是金口二路,路口北去左侧便是金口二路13号,一座静默的院落,一进门就是绿树,铁门紧闭,这是朱树屏故居,朱:山东昌邑人,海洋生态学家,水产学家和教育家。是中国海洋生态学,水产学及潮沼学研究的先驱。
从这个路口右行上坡,行至平坦处,有一个现代的院落,上书金口二路42号,这里是刘知侠的故居。刘(1918—1991)河南卫辉人,现代作家,毕生致力于军事文学创作,著有《铁道游击队》《沂蒙飞侠》《芳林嫂》和自传《童年的回忆》等。
打开30年代的《青岛电话簿》可以看到,金口二、三路上居住的几乎全是外国人,金口二、三路坡度很大,也比金口一路窄一些,三条路上都有别墅群,这些房子完全保留着初建时的模样。
开在阁楼上的老虎窗;日渐斑驳的墙面,在金口一路的墙面上(依稀还留有毛主席语录),古朴别致的建筑外形。金口二、三路以前常见到中俄混血儿。
老舍的故居现在的门牌是金口三路2号乙(原是金口二路)。金口三路5号甲有一咖啡馆,一个静静的小院落,右墙上写着:咖啡润酒简餐,爱宁静淡泊,沉思默想,巷左巷右,欢迎你。
金口路虽没有八大关名门望族的华贵却也不失大家闺秀的典雅,没有东部新区的繁华,却浓缩了青岛老城区的宁静,有一种江南小镇般的静美,它是青岛老城的代表,也是最有青岛味的地方之一,它曾经是俄人区,这里的老街还保存良好,金口路,是一条值得回味的老街道。
作者:郝守杰 青岛市当代文学创作研究会会员,本文发表于2018年3月,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