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跫音】阎锡山的两次寿阳之行
文摘
2024-11-25 06:00
山西
中国农村自治的水平，根本就不是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不可以实行，关键是有没有诚意，而不是农民的文化水平问题，自治在一定程度上与文化水平没有必然关系。 阎锡山（1883年10月8日-1960年5月23日）字百川、伯川，号龙池，别号万喜，汉族，山西五台县河边村人，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中华民国国军（及其前身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北洋军阀晋系领袖，曾任行政院院长、国防部部长及总统府资政等职务。宣统三年（1911年）武昌起义后，被举为山西都督。民国六年（1917年）兼任山西省长，1949年赴台。1960年病逝于台北，终年77岁。 民国初期的“山西村治”，主要是指1917－1928年间，在阎锡山统治下的山西省进行的一场具有广泛宪政意义和社会意义的村政改革，进而山西成为民国“模范省”。自1928年9月以后，南京国民政府以“山西村治”为蓝本而推向全国，此时的山西也被纳入了全国乡村自治运动的体系，但南京并没有突破“山西村治”的总体框架，可见，“山西村治”影响广泛。 民国八年（1919年）八月九日，阎锡山在寿阳商界欢迎会上，殷切希望各商号、掌柜“将旧习气一笔勾销得干干净净，一些儿也不要存留，振作精神，帮助社会办些好事，做点公益”。 当时的寿阳虽然不能和平遥、祁县、介休、汾阳、太谷相比，可是经过明清时期的发展，寿阳商人已经遍及雁门关、大同、张家口、铁岭、锦州、哈尔滨，甚至走出国门聚集在库伦（乌兰巴托）和恰克图等地，形成了晋商的一支劲旅，票号、克钱也逐步形成了完善的金融交易体系。 民国十一年（1922年）3月，阎锡山提出“村政自治”的概念。就是希望山西进入“村民自办村政之时代”。随着“村本政治”的全方位铺开，民国所有的割据势力当中（包括南京的国民政府），除了中国共产党控制的根据地之外，已没有谁的社会基层控制能力能够超越阎锡山的山西。 阎锡山于民国五年七月任山西督军，民国六年九月兼任省长，十月即推行"六政三事"，又推行"民用政治"与"村本政治"。以村为政治单位，省公署设"村政处"，编村设村公所，设村长、村副及闾邻长。另增设息讼会、监察会及村民会议，订立村禁约，颁布《人民须知》、《家庭须知》，宣扬以儒学思想为中心之伦理道德，对贩卖及吸食毒品、窝娼、聚赌、偷盗、打斗、游手好闲、忤逆不孝等坏人进行感化教育或予处罚。规定18至35岁男丁进入编村保卫团受军事训练。遂使山西免受兵燹之害，暂时出现社会较为安定，生产有所发展之局面，从而获得"模范省"称号。阎锡山于莅寿当年九月，在太原召开山西全省"村范大会"，被召与会者有各县知事、村长、村副等人共数万人。会前重点巡视部分县市，盖为全省村范大会之前奏。 有着树碑立传之传统的寿阳家，拥有三代帝王师祁隽藻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一向民风淳朴而头脑灵活，旋即立碑隆重记载阎锡山民国十一年莅临寿阳之事（选自《寿阳碑碣》）。 民国十一年八月十日，阎锡山再次莅临寿阳，他在接见乡绅代表、商户代表的讲话后，书写下“整肃而和蔼、朴实而光华”的赠言，寿阳县当局立碑刻石，予以记载。![]()
阎锡山强调，要将他的“十字赠言”铭心镂骨、永志不忘。据《寿阳县志》(1984年版）称，1922年夏，阎锡山由祁桧年陪同到寿阳，随员有赵戴文、张培梅、孙焕仑、冯司直、马力伯等。以城内保婴局为行辕，接见寿阳赵域璜、郭瀚才、阎命天、史邦槐等乡神，并召集全县村长、村副、闾邻长开大会，宣传其新政，留下"整肃而和蔼，朴实而光华"十字赠言，由赵域璜书写后镌石立于保婴局门两壁。现存寿阳县文物局。民国十一年夏，兼座阎公来巡我寿。寿民扶老携幼，欢迎载道。公喜之，以为寿民尚存爱群之休风也。驻节训话，谆谆详告，大书整肃而和蔼，朴实而光华十字于板，指而示众曰，此十字吾欲拈之，以赐吾晋士民也久矣。乃吾巡行太原，而榆次，而太谷，而平定，其风化之可喜者固不少，乃于此十字未敢遽举以相授也。今临寿，见寿民于此，庶几近之整理村范，将来必能收美满之效果，寿民勉乎哉。吾等瞻光仰化十一年于兹矣，今幸亲聆教言，见我公德容整肃，御下和蔼，衣物朴实，气象光华，然后知我公之所以教我寿民者，盖以身作则，非仅以言语化国民也。吾寿人民对此十字，铭心镂骨，永矢弗諼，用是书之于石。寿之人嗣后对于改进村制办法，及整理村范诸大政，果能本以良心，持以毅力，回复我风俗好、人情厚之好寿阳，则知阎公今日之所以惠我寿民者，非浅鲜也，我寿民曷勉诸。![]()
此通《阎锡山莅寿碑》，民国十一年(1922）八月十日立石，高117厘米、宽48厘米、厚12厘米，青石石质，保存完好。碑文为楷书，但不见书写刻石者人名。无独有偶，山西太原的文庙有一通石碑，横额是"督军兼省长阎示"，内容为二十六个大字：贪官污吏、劣绅土棍，为人群之大害。依法律的手续，非除了他不可![]()
八月正是盛夏，而冷寿阳恰为避暑胜地。阎锡山两次到寿阳凑巧都是八月上旬，不清楚这位到了台北阳明山的老西儿，是否能够适应海岛酷热潮湿的气候，是否回想起他留在太原的绥靖公署那些亭台楼阁？是否记得起民国初年他两次寿阳之行？ 抗战期间，保卫太原打得激烈而悲惨，阎锡山依托寿阳进行了殊死抵抗。 如今，在寿阳县龙门河村王家大院的外墙上，还能清楚地分辨出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标语：“主张公道”。 而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寿阳均为必争之地，战争使这里伤痕累累、各业凋敝，百姓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寿阳县曾承接由平遥、祁县、介休、汾阳、太谷到什贴镇，到阳曲黄寨，到雁门关、大同、张家口、锦州、铁岭、哈尔滨和库伦（乌兰巴托），远至恰克图的贸易，于是宗艾镇的商人们在长期的贸易中形成了竞争力很强的“艾帮”，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如今，走在空旷而寂寥的宗艾古街，斑驳的阳光洒在古老的商铺铺板和颓败的瓦房墙头旁，曾经的算盘声声，曾经的驴嘶马叫，曾经的驼铃阵阵，曾经的人声鼎沸，曾经的票号当铺……全部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之中。那些民国时期“张祁李孟袁郝聂赵王阎”十大财主的发家史以及他们的结局和后事，那些左邻右舍的财主们1917年后和1937年后两次遭遇的灭顶之灾，以及1947年后的清算都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传说。阎锡山在他莅临寿阳十一年后的一九三三年八月，写下了这首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