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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画家蕉雨作品赏析!
蕉雨(1920—1989),字还庵,江苏江都人,原名焦宇,清代大儒焦循的后代,斋号“半九书塾”、“雕苽楼”。蕉雨乃其艺名,得自杨万里的诗句“芭蕉得雨便欣然”,蕉雨早年经邓散木介绍拜江寒汀为师,为江门大弟子之一,在其指导下苦习虚谷画风,颇有成就。江寒汀是近代模仿虚谷的第一高手,传世很多虚谷作品都出于江氏手笔。
蕉雨作画,用笔自制,纯羊毫大笔解开,分作4至5支,细笔长锋,作画时多用逆锋慢行,用笔简练。每年岁未必作守岁作,大多生肖,共有几十张,去世后不知所去,尺寸皆似4尺斗方。”关于蕉雨作画用笔特点,“蕉雨作画特点是以逆锋用笔为主,外人学不好主要是不知用笔、像写字,一般一竖总是从上起笔中锋直下,但他却是逆锋朝下,一戳到底,同样是中锋,逆笔苍劲老辣,笔触松灵,其二,间以偏锋,浓淡间隔以作渲染,水墨为主点啜艳色,重色重墨以逆锋双钩成形,再者,用笔比先生(江寒汀)更简,宁简毋繁,需密处多以点来补之。”
“其画室名三味堂。自幼酷爱书画,书法师二王、颜真卿及米芾。画师新罗、八大、青藤和任伯年。年轻时,与海派花鸟画名家江寒汀高足蕉雨先生相遇成为忘年之交,书画笔墨深得其赏识,并传授虚谷绘画技法,得其精髓。同时得到蕉雨的师兄弟乔木、钱行健、邱绶臣及房介复等名家指教。书法由蕉雨先生推荐给海上书法名家赵冷月先生进行指点”。蕉雨最拿手的画是虚谷松鼠、金鱼、仙鹤、梅花等,后期有了自己的面目。唐云先生为他《松鼠手卷》题序中称江寒汀先生之后的蕉虚谷。”
蕉雨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已经离休,每天作画不辍。蕉雨还收藏有江寒汀的册页——《寒汀先生戏仿虚谷笔意》,“虚谷常画的题材,这部册页中几乎全有”。当时唐云、程十发都曾看过这部册页,并作题跋。唐云题跋:“虚谷画多枯笔、涩笔,微乏丰润之致。故友寒汀老兄偶拟其意。不仅得其笔法,华茂之气,活跃纸上,有过虚谷。蕉雨兄为寒汀高弟,得此乃师精品,刻意研求,不难超群拔类矣。癸卯夏唐云。”程十发则题写“承前启后”,旁加跋云:“紫阳山民之前无此画法,紫阳山民之后有此画法,首得其真传者,为江上渔画师。今其高弟还庵先生又继其传,故十发题四字于首。一九七四年元旦。”
蕉雨专攻虚谷一路画风。蕉雨本来画指画,当正式拜江寒汀为师后,江寒汀对蕉雨讲:“你会指画,又有工作,不靠卖画过日子,就学虚谷一路吧!”之后,蕉雨书法亦仿虚谷,江寒汀曾鼓励蕉雨:“像格、像格!”
蕉雨看过不少虚谷的原作。收藏家钱镜塘藏有不少虚谷原作,需要经常请江寒汀补虚谷的旧画。有一年春节年初三,蕉雨随江寒汀到钱家,有机会看到大量虚谷原作。按照虚谷笔意,江寒汀曾经为蕉雨画过60余张册页。江寒汀仿虚谷是当时仿得最好的。关于虚谷与江寒汀,邵洛羊曾这样评论:“虚谷画多冷峭,是熟中生,江寒汀仿虚谷,多一层温丽润腴,是生中熟,有‘寒汀味’。唐云赞曰:‘寒汀饮得酩酊候,纵笔能勾虚谷魂。’”
蕉雨得江寒汀真传。蕉雨回忆道:“老师(江寒汀)待学生真心实意,什么都肯讲,无私地传授绘画知识,日常月久,居然积有厚厚的一大本。遗憾的是在那十年动乱中失去了。”关于如何学习虚谷一路画风,蕉雨曾复述江寒汀的意思:“学虚谷画,思想要放松,笔头不要拘谨,别看虚谷有的画横七竖八,可有他的章法,忘记他的‘法’,你一眼,就完了。学他的画,要多看、多想、多记,落笔前要慎重,既落笔则要放松。”
江门弟子众多,而学虚谷最得神髓的,莫过于蕉雨。据江门弟子说,当年很多江寒汀模仿虚谷的作品以及江氏本人的作品,实际出于蕉雨的代笔,由此可见其技艺已经出神入化。蕉雨因工作关系一度居北京数年,与王雪涛、娄师白等人游,艺术更上一档次。江寒汀门下名家辈出,如乔木,钱行健等。在当年,无论从名气还是艺术上说,蕉雨是师兄弟们公认的第一。蕉雨作品用笔自然随意,墨色层次感很强,笔法老辣有大家风范。
果蔬题材古代文人士大夫画家大多不为,虚谷之后才有齐白石、郭味蕖等画家专注于此,特别是枇杷、苹果、佛手这些果蔬种类之前很少有人画,虚谷在这方面还具有开风气之先的意义,这对于当时腐朽的文人画来说是一股生气,对于浮躁的海上艺林又不啻为一股清风。
蕉雨的蔬果,竹鼠,花鸟等画作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完好的继承了虚谷、江寒汀等前辈清雅脱俗的画风,多了些许温丽润腴。
蕉雨深谙绘画意境之道。他认为:“技法是重要的,但更紧要的还有个意境问题。这由画家的修养、才情所决定,单单技法还解决不了。如果画家本人的思想境界不高,则作品的意境也不会高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