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体愿 编辑修改|白小琳
公众号|白小琳(BAIXL518)
01
郝梦看着女儿小脸烧得通红,身上滚烫,抽出腋下的体温计一看,已经39度了,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她赶紧给高野打电话,想让他开车回来送女儿去医院,居然还在关机,这人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那个畜生是越玩越野,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失踪几天,潇洒够了再回来,这都火烧眉毛了自己还抱着侥幸心理,盼着他能听到电话回家。
郝梦赶快预约网约车,却气得直哆嗦,眼睛也被泪水弄花了,啥也看不清楚。她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定了下神。
车十分钟就到,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女儿装进了连体羽绒服里,戴上帽子口罩,抓起背包,抱起女儿就跑。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家居棉服,顺手拿了件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冲了出去。
幼儿园里差不多一半儿的孩子在家休息,有病的,也有怕传染的。女儿体质本来就弱,可家里没人帮着带,郝梦就怕女儿也得上这波甲流,结果还是中招了。
三月天,东北的天气还很冷,尤其是晚上。小风顺着脖领子袖口直往人身上扑,刚出单元门就被风给吹透了。
夜幕遮住了月亮星星,借着小区内清冷的路灯光,郝梦小心翼翼地生怕摔了。
网约车闪着灯向郝梦示意,她抱着孩子钻进车里,就这一会她已累得气喘吁吁。连打两个喷嚏,这才把孩子放在旁边,赶快穿上大衣。司机连忙按了按鼻子上的口罩,向市医院开去。
02
急诊室的人都满了,郝梦抱着女儿输液。她不敢动,刚才像杀猪一样叫的女儿累得睡着了。郝梦忙活得一身汗,她悄悄地腾出一只手,把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
看到别人家都是小两口儿,一个抱着孩子,另一个守在身边,她心里一阵阵翻滚,自己也忒惨了点儿。
14岁那年,母亲和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父亲离婚了。不久就带着她到了继父家,能把她供到大学毕业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什么父爱。母亲为了她,总是讨好继父,多从他手里抠点钱。
郝梦从懂得男女之事起,就憧憬着将来的另一半儿,能如父如兄一般地疼爱自己。
第一次见面,郝梦就觉得高野是自己想要的那款。
毕业后入职的第一天,年轻的同事请她去酒吧。她去卫生间出来时,和一个年轻人撞在一起,对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抓住郝梦不放手,让她赔5000块。
郝梦当时就哭了,兜里连500都没有啊。那地方还没有监控,酒吧老板,也就是高野,二话没说,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扔了出去。
郝梦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泪眼汪汪地瞅着高野说了声谢谢。她那梨花带雨,不施粉黛的自然美,也跑进了高野的心里。
俩人加了微信,郝梦梦寐以求的恋爱开始了。
03
从和高野相处,郝梦的心灵有了归属。高野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倍感温暖。他酒吧的生意很好,当得知郝梦的家庭情况后,立刻给她转了5万块钱。
郝梦高兴得两眼放光,可还是觉得不妥,要转过去。看到高野两眼喷火瞪着她,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半年后郝梦意外怀孕了,他们急匆匆地步入了婚姻殿堂。高野的父亲脑梗后遗症,腿脚都不好使,他母亲要照顾父亲,郝梦的母亲在老家小县城,和继父在一起,也指不上。郝梦只有辞职在家带娃,并在网上找了一份工作。
家里不差那几个钱,可她不想与社会脱节,更不想让自己读了几年书,最后成了一个家庭妇女。最主要的是,母亲当年向继父讨钱的样子,让她至今无法释怀。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挣钱的能力是行走江湖的底气。
酒吧的生意不用起早,但要贪黑。经营到后半夜两三点钟是常有的事,太晚了高野就睡在店里。
郝梦不是大大咧咧的女人,经常打电话问问,女儿没出生前,她经常去店儿里看看,那几个妙龄的服务员,见了不动心的恐怕只有唐僧了。
可女儿出生后,她恨不得能有分身之术。还好高野的电话时时都能打通,隔个一两天就回来,把收入转给她。
慢慢的,高野给的钱越来越少,还要向郝梦要钱。疫情之下,各行各业都不好,郝梦也没有怀疑说,既然生意不好,就在家多待一待,陪陪我和孩子。
我去找找别的路子,高野一出去就是几天。后来嫌郝梦总打电话,索性关机了。
郝梦不敢多想,从小在没有关爱的家庭里长大,她不想让女儿像自己一样。高野好歹是女儿的亲爸,咋也比后爸强。为了女儿,有什么不能忍的?
04
郝梦抱着女儿输了两个小时的液,胳膊酸疼,连腿脚都麻了。回到家天已蒙蒙亮。
一放下女儿,她感觉冰冷的身体,像散了架。刚要打喷嚏,她立刻捏住鼻子,怕惊吓到女儿,也怕喷出很多病菌。
她翻出几粒药丢进嘴里,咕咚一口水下肚。一头栽在床上,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一觉不醒。
刚闭上眼睛,电话竟响了起来,她急忙跑到客厅,一定是高野,居然有点小兴奋。虽然高野让她伤心失望,可她还不死心,盼着他早点回来。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懒洋洋地说 ,把你老公让给我吧,反正他也不回家,你留他何用?
你是谁?还没说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她立刻瘫坐在地上,泪水涌出。高野出轨的事儿 ,虽然没有亲自抓住,也早在意料之中。可明目张胆的挑衅,她真的无法接受。
她脑子一片空白,本想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可这谈何容易。自己没有啥要求,最初只求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老公,愿望却落空。
现在一心祈求女儿好,为人母亲,还能有啥奢望,孩子好,一切都好。难道女儿的命运也像自己一样吗?
05
郝梦洗漱完,带上口罩。只要不死,就是个战士。她筋疲力尽,拖着一身酸痛,给女儿准备早餐。
一阵开门声传来,郝梦一个健步冲进客厅,就见高野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幽灵一样进来了。看他两眼通红,憔悴不堪的样子,大概消失这几天都没休息吧。
他挑着眼皮瞄了一下郝梦说,咋了,感冒了?
还没等郝梦开口,他晃晃悠悠地进了卧室,一头栽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是啊,留他还有何用?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在外面,回来就像个死猪,啥也指不上。疫情时经常关业,现在放开了,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用心经营酒吧,还常玩失踪。
郝梦想等高野睡够了,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为了孩子,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儿都翻篇儿。
天快黑了,高野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来到饭桌旁。郝梦正在陪女儿吃饭,看见几日不见的爸爸,小丫头兴奋得手舞足蹈。
高野只是摸了一下孩子的头,没有问问郝梦为啥戴口罩,孩子怎么样。他用猩红的眼睛看着郝梦说,给我5万块钱。
郝梦的火腾地就上来了,看了看吃饭的女儿,她强压着别吵,吓着孩子,胸口却堵得慌,你以为咱家是印钞票的,这两年你往家交钱了吗?
看高野急得,抓耳挠腮、满地转圈儿。郝梦用鼻子一哼,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06
郝梦故意不理他,这种不着家的男人,要钱能有什么好事儿?无非是出去鬼混。
她领着女儿来到小卧室,看到女儿的病好了,她也松了一口气。女儿把故事书都搬了出来,吵着要听故事,郝梦心乱如麻,也耐着性子,笑眯眯地讲了一本又一本。
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看来高野又出去了。郝梦嗖地站了起来,她刚要追出去,女儿好奇地问,妈妈咋了,讲呀。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凭自己的力量根本留不住他,强行留下,他心不在家又有什么用?
女儿睡着以后,她疲惫不堪地回到卧室,这两天都没睡多少觉,先不管未来如何,好好睡一觉再说。
她刚躺下,就见大衣柜的门都敞开着。平时都关好好的,因为女儿总往里爬,把东西往外扔。
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该不是高野翻的吧。
还真的是他,郝梦感觉浑身冒凉气。老公都堕落到这种程度,开始偷家里东西了。柜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女儿夏天不穿的衣服也没放过。
郝梦把手伸进一条红色的棉裤里,那是结婚前婆婆特意给做的 ,她不喜欢穿就一直放着。她摸出了自己的存折、银行卡、还有结婚时买的首饰。
喘一口粗气,她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咦,钻戒呢?
从生了女儿,她把所有的首饰都收了起来。唯独钻戒,做家务时摘下,其他时间都带上。看着它,郝梦就想起高野求婚时的样子,单膝跪地 ,将钻戒带着她手上,嫁给我好吗?
一想起这一幕,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从高野开始不着家,郝梦就经常泪眼汪汪地对着戒指发呆,盼望浪子回头。
郝梦一拍脑门,怎么还蒙圈了。她转过身,一步窜到床头柜,首饰盒还静静地躺在抽屉里。
她舒了口气,每次摘下钻戒都放在这个盒里。打开一看她傻了眼,钻戒不在了。她把抽屉翻了个遍,最后把所有东西都倒在床上,也没有找到。
她失声痛哭,记录着一段美好感情的物件儿丢了,心仿佛也随它去了。
07
郝梦抓起床上的电话,给高野打过去,居然没有关机,但没人接,再打,关机了。
她头疼得像裂开了,晃晃悠悠地来到卫生间,冲了把脸。对着镜子看见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再熬下去恐怕要报废了。
睡一觉养好精神再说,可躺在床上像烙大饼,心里七上八下的静不下来。一想到要离开高野,心里就滋滋拉拉得疼,不离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迷迷糊糊的,高野大半夜的回来了。郝梦一咕噜坐起来,今天一定要跟他说个明白。
高野衣服都没脱,叹了声气,趴在了床上。郝梦揪住他的耳朵说,你把我的钻戒送给相好了。
高野一把打开她的手骂道,大半夜的,别他妈没事儿找事儿。
郝梦压了这两年火蹭蹭往上蹿,一脚把高野踹到地上,把钻戒送给哪个女人,给我拿回来。
高野腾地站起来,顺手给了她一个大嘴巴,我找女人从来不花钱,你是个例外,所以你要知足。你要是痛快给钱,我能拿你钻戒吗?
你把我钻戒弄哪儿去了?你要钱干什么?家里已经没钱了,如果我不工作,女儿连托费都交不起。郝梦似乎感觉不到脸的疼痛,只想把不满喊出来。
高野咬牙切齿,指着郝梦说,再喊打死你,我一坐在麻将桌上你就打电话,搅得老子心神不宁怎么赢钱?
郝梦惊得目瞪口呆,钻戒当赌资了,原来你总出去不仅嫖,还赌啊。
以前也赌,只是你没发现。说得理直气壮,看着高野那一脸无赖相,郝梦恨不得撕了他。还希望他回心转意,好好过日子呢,原来是个惯犯,而且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了。
怎么找了个和父亲一样的老公,郝梦一直努力奔跑,想走出一条自己的康庄大道,结果走了一圈竟回到了原点。
08
哀莫大于心死,郝梦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了。
婚姻失败,自己应该有一定的责任,婚前与高野相处的时间太短,不够了解。当初高野出手相助和物质上的满足,都让自己对他产生了依赖。
一段感情中,对不值得珍惜的人付出越多,他越肆无忌惮地犯错。无原则的容忍,只能让对方变本加厉地伤害自己。
夫妻生活需要双方共同经营,一个人挑起重担的丧偶式婚姻,本不值得留恋,对方再来点出轨、拳打脚踢等类似的行为,只能加速婚姻的解体。
郝梦一宿没睡,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高野的枕边,抱着孩子悄悄离开了。带着手里仅剩的20万,和几万块钱首饰。从高野玩失踪以后,郝梦就将这部分钱,偷偷地转在了母亲的账户上。她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也不得不防。
多亏自己一直努力工作,否则真会重复母亲的命运了。
风有点凉,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斑驳地撒在身上。郝梦眯了一下眼睛,常常地舒了一口气。
在笑声中,她领着女儿跑起来。她相信只要努力奔跑,一定能看到一路风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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