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夜丨去吧 不管女或男 青春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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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丨《P.S. I Love You》

先生 小姐 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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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特意出了推送.讓大家投票第九百夜應該寫哪首歌.最後.張敬軒在這個投票內連續三屆蟬聯.第七百夜是他.第八百夜是他.第九百夜也是張敬軒.但肯定的是.第一千夜就不會是張生了.因為早在建立這個公眾號之前.我就已經決定.如果真能寫滿一千夜的話.那麼第一千篇.一定要是影響我最多的廣東歌.至於是哪一首.就待該篇面世才揭曉吧.

自2017年12月5號寫下第一篇開始.接近七年時間.今天寫到了第九百篇.效率實在不高.於心有愧.

但七年亦不算短暫.以每篇平均2500字的篇幅計算.總和應該至少也達到二百五十萬字.不敢說自己寫得好.但起碼真實地表達過.

總算如今晚這歌名那般.是個不大不小.青春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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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舉》出自2011年張敬軒推出的新曲加精選大碟《P.S. I LOVE YOU》.專輯主題是「生離死別」.

這是一張意料之外的唱片.最初計劃是在2010年推出新專輯《Why Not?》.但在製作期間張敬軒感染肺炎導致錄音被擱置.整個計劃也只好延遲.眼看新碟遙遙無期.環球就將原本已經為新碟錄好的三首新歌和舊歌做成合輯推出了這張新曲＋精選.

這也是為什麼2012年的《Why Not?》是一張只有七首歌的細碟.最初的計劃應該要加上《Deadline》《P.S. I Love You》《壯舉》構成一張十首歌的完整大碟.如能成事.必然可以更完美地表達到「生離死別」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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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主打《Deadline》黃偉文開宗明義寫「死線」.副歌歌詞中出現一堆標誌性的「Why Not」明顯用來點題專輯名字.當然亦可能是有了這首歌.因為專輯才名「Why No」

接力主打是陳詠謙執筆的《P.S. I Love You》講述「我」離世後.在天上俯瞰祝福愛人的情景.整體故事框架頗像是2007年的同名電影.

而最後一首新歌則是後來被樂迷戲稱為"鹹濕歌"的《壯舉》(其實唔止樂迷 連張生自己都咁講).

可能有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一首通篇都是寫情慾的作品會放在一張主題為「生離死別」的專輯中.關於這一點我有些自己的看法.暫且放到文末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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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舉》的旋律由張敬軒和Johnny Yim合力編寫.這是一首拉丁味道甚濃的作品.旋律一起便如置身美洲大陸之上.張生亦因應該曲風想陳詠謙寫一份具有sexsual意味的性感歌詞.

在此之前.有不少廣東歌詞都曾或多或少涉及性或者情慾.這個現象越往前看意識越大膽.八十年代中至九十年代初那七八年是巔峰.Deanie姐的《我要》梅艷芳的《壞女孩》以及林憶蓮的《滴汗》《傾慕》都是樂迷頗為熟悉的作品.

而個人認為在這個領域走得最前的應該是劉美君.她在1990推出的專輯《赤裸感覺》.整張碟的概念都以情慾為主軸.乃至到今日.就算睇TVB台慶這種合家歡節目.我都感覺Prudence帶著一份揮之不去的性感.

到二千年之後.或是因為時代變遷.或是因為商業考量.這種主題上些微「踩界」的作品越來越少.詞人們最多寫「情」.很少寫「慾」.

雖則如此.也有如《熱島小夜曲》、《吸你》、《旋渦》《Sweet Escape》、《陰陽道具》等作品出現.當然還有這首知名度極高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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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的demo是另外一份完全不同的歌詞.名為「室樂團指揮」.歌詞以各種樂器來比喻各個部位.亦音樂的各部分來形容各個階段.相當有畫面感:

你 甚麼都不需要講只需 心理準備

我 讓你領悟一闕歌

事先想深呼吸一下 隨你

開始前 有音準要調

用手輕輕拉緊心弦 除下了手表

先想像 樂曲的奧妙

情緒慢慢入滲 看我手一招

弦樂引發了熱情

琴鍵震碎了罪名

狂舞高舉的指揮棒

協奏曲加幾分即興

長笛發洩到忘形

簧木亢奮到不停

接近 怎麼轉調時 聽到尖叫聲

我 為歌曲加點重輕

交出 心裏起伏

你 在意句末的跳音

留於空中身體仿似 無重

手一揚 切分音進入

情緒即刻相當激動 蠶食你的心

這一場 史詩式配合

用最浪漫和弦 劇烈地奏樂韻

弦樂引發了熱情

琴鍵震碎了罪名

狂舞高舉的指揮棒 協奏曲加幾分即興

長笛發洩到忘形

簧木亢奮到不停

接近 怎麼轉調時 聽到尖叫聲

弦樂引發了熱情

琴鍵震碎了罪名

彈指之間睜不開眼

在最高音只想恤性

長笛發洩到忘形

簧木亢奮到不停

最後 握緊了拳頭 只得喘氣聲

印象中張生好像只在moov的小型音樂會上唱過一次這一版:

鹹魚青菜各有所愛.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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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壯舉》是頗為直白地描述了性的場景.但實則上歌詞很多地方都表達了「情」在作品中的重要性.

例如.開篇詞人就用杯中的戒指暗示其實這一晚是「我」向「你」求婚的夜晚.增強了這一晚的儀式感.並不是一次單純的性體驗.

又如.「我」希望我們不是一夜激情.浪漫溫存後.希望我們彼此都能對這段關係「認帳」.負起責任.延續這段美妙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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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在杯中擺好戒指

香檳 起泡祝賀
你 換了性感的舞衣

弱質纖纖呼出一句 陪我】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已將現場佈置得完美無瑕.杯中有戒指.香檳已起泡.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靜候佳人的來臨.

無需久等.你便身穿一襲性感舞衣向我步近.並將雙唇緊貼我的耳畔.在若即若離之間.呼出一句挑逗的情話.

【黑絲襪 你多麼誘人

或者婚姻都不可能 留住你一生
香水味 你多麼過份

調製慾望令我 愛上你基因】

撫摸著你的黑色襪.如此尤物實在令人激賞.或者婚姻都未能將你一生留在我身邊.但即便如此.那過分攝魂的迷人香水味將我緊緊扣在你身上.你身上釋放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讓我不止愛上你的身體與靈魂.更愛上你的基因.

【愛 是否一種興奮劑

抽搐 尖叫 出汗
我 誓要愛得很徹底

窒息之間捉緊一剎 狂放】

愛令一切都變得夢幻旖旎.它讓這個房間都變得浪漫濕潤.它讓我倆興奮莫名.在它的帶領下.我們纏綿.我們抽搐、尖叫、出汗.這一次.徹底地交出彼此.徹底地精疲力盡吧.在快要窒息之際.獲得最極致的快感.

【飾演著 幻想的對象

月黑風高瘋戀一場 無謂太緊張
憧憬著 幸福的肖像

遊戲浪漫現場 浪漫後要認帳】

我們此刻都盡力飾演彼此夢裡那最完美的誘人形象.月黑風高之際.一切都自動加上浪漫的濾鏡.不用顧慮太多.一切都會變得美妙.我已經開始憧憬著我們美好的未來了.希望這夜過後.我們都願意為這次浪漫負起責任.

【床上那個你是誰

裙下那個你是誰
和你漆黑之中且戰

在最緊張一刻且退】

在床上無比狂野的那個人是誰?被慾望驅使至裙下的那個人又是誰?漆黑之中.哪管是誰.此刻只需填滿身軀的渴求.共赴巫山之巔.若察覺你尚未登頂.我以樂意且戰且退.待時機成熟.才和你一同達至最高處.抱著你墮入懸崖最深處.

「懷內那個你是誰

潛在那個你是誰
是否應該早點出世

令你身份揮之不去」

那個在懷內安睡的人是誰.那個潛在的變化是誰?或者那人該早點出世.讓你和我的身份緊緊相扣.永遠無法分開.

「來日你要抱著誰

才令我每晚安睡
去吧 不管女或男

青春的壯舉」

難道來日要你每晚都抱著我.才可以讓我一覺睡至天明嗎?我們的關係究竟會走往何處何地?為什麼我會想這麼多.這刻的我們明明只屬於彼此.我們互相交織.趁愛意依然濃烈.別想以後了.去吧.將自己交給他吧.不要再管性別年齡的世俗界限.即管放任自己.製造一場驚心動魄.高潮跌宕.只屬於彼此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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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中段歌者的氣喘聲令聽者面紅耳赤.但最後作品還是以歌者不停向愛人狂呼「love you」作結.亦可以側面看出這其實是一首用「性」包裝的情歌.

「留住你要製造誰

誰令你永遠相隨
注射 終生的愛情

身體中寄居」

副歌中的這一段想特意抽出來拆解一下.很多人認為陳詠謙這裡用「注射」入詞會顯得太過直白.缺乏美感

但個人感覺如果要表達確切意思的話實在難覓其他詞語.

因為歌中「我」的想法是.因為太愛太愛「你」.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接受失去「你」.

所以我想.當我們有了孩子.應該便可以永遠相隨於彼此身旁.之所以最後要注射在身體內.就是讓「你」懷上「我」的孩子.讓我們的愛情結晶.在你的身體內寄居.

及後的一句「是否應該早點出世 令你身份揮之不去」更是希望孩子早點出生.令我們擁有父母這個身份.如此一來.我們便刻進彼此的命途裡.怎樣也揮之不去.

詞人試圖將這一夜激情這命題升華至繁衍新生命.更能反映出.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壯舉」.

比起一首單純寫情慾的作品.「延續新生」也比較符合原本專輯「生離死別」的主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