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林海雪原》作者之妻刘波撰写“创作回忆录”

文化   2024-11-13 06:57   江苏  

《 二泉映月听松涛 》掌上文艺微刊

2014年1月初, 徐克导演的影片《智取威虎山》正在拍摄过程中。因为故事的蓝本是我丈夫曲波创作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 在剧组的盛情邀请下, 家人陪我前去片场探班。


饰演杨子荣的张涵予见我来了, 激动地说起自己的“杨子荣情结”:“能演剿匪英雄杨子荣, 真是圆了我童年的梦想了。”原来, 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张涵予, 儿时深受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的影响, 经常穿着军装给邻居们献唱“打虎上山”。我问他:“现在还能唱吗?我知道你唱戏是把好手。”我话音刚落, 他便手势一打, 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穿林海, 跨雪原, 气冲霄汉……”


《林海雪原》出版至今已近半个世纪了, 杨子荣的英雄形象依然充满魅力, 令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虽然曲波因病去世已经十多年了, 但当我再次听到“穿林海, 跨雪原”的唱词, 关于那本书的人和事, 便一一浮现眼前。


《林海雪原》面世之后, 很多读者把曲波当成了小说中的“少剑波”, 也把我当成了小说中的“小白鸽”——剿匪小分队女卫生员白茹。由此演绎的一些插曲, 至今令人难忘。

   

小说出版不久, 有一次曲波去医院看病, 恰巧遇到贺龙元帅。贺老总当时是国务院副总理、国家体委主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可以说位高权重, 但他非常平易近人, 主动和曲波聊起天来:“年轻人, 在哪儿工作啊?” “报告首长, 在一机部。”曲波回答。 “一机部?你们那里有个人写了一本长篇小说, 叫《林海雪原》。你知道不?”  曲波一下子愣住了, 没想到, 连贺老总也知道他写的小说, 激动得脸都红了。当贺老总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曲波时, 高兴地拉着他的手, 把他介绍给周围的人:“他就是《林海雪原》的作者, 有时间你们好好读读这本书。   好几个人笑着说“看过了”。 “那就再看一遍。哈哈哈!”贺老总又环顾一下四周, 问曲波, “咦——你爱人白茹呢?她怎么没来陪你?”  曲波赶忙解释:“我爱人不叫白茹, 叫刘波。”   贺老总笑道:“不行, 改过来, 叫白茹!”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事实上, 关于“小白鸽”的艺术形象, 曲波在谈及创作初衷时曾经说过:“在茫茫林海中, 我们面对的是极其凶残的敌人, 恶劣的环境根本不允许小分队带女兵作战。那么, 我为什么要写一个女卫生员呢?我想, 我们的战争是为了和平, 在森林里除了大雪就是野兽和土匪, 单纯地记叙这些太冷酷了、太单调了。所以, 我有意识地创造了一个‘小白鸽’。如果你们要问‘小白鸽’是参照何人塑造的?我可以告诉你们, 是我的老伴儿。她活泼伶俐、聪明能干, 14岁参加抗战, 15岁就成了胶东军区后方医院的护士长、医院党委委员。我就是以她的性格特征创作了白茹这位‘万马丛中一小丫’, 以此烘托和平气氛。”   其实, 白茹的形象只有30%取自于我, 而少剑波的形象则有80%源自曲波。现实生活中, 我俩患难与共的感情, 远比小说中的情节更为曲折、真挚。

    

1945年8月15日, 日本天皇宣布战败投降后, 为了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 山东军区胶东海军支队奉党中央之命一路北上。部队到达五常县后重新编队, 22岁的曲波被任命为二团副政委。因为当时合江、牡丹江一带的匪患非常严重, 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剿匪。


1946年6月, 我和曲波在牡丹江军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婚后第二天, 他便进山剿匪去了。因为曲波长时间带着部队在深山老林里打仗, 我俩很少见面。当时我担任军区政治部秘书, 每次他回来到军区汇报工作时, 才能借机会团聚一次, 第二天他便匆匆赶回部队驻地。有一次, 听说曲波刚刚打了胜仗, 第二天要回来汇报, 我特意借了两辆自行车放在楼下。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 我俩就骑着自行车来到牡丹江畔, 陶醉在晨曦下美丽的大自然中。



剿匪斗争非常艰苦。曲波每次回来都显得非常疲惫, 有时脚趾就露在袜子外面。1946年冬天, 有一次他回来时浑身长满疥疮。我赶紧去医院找来药膏, 让他烘着炉子, 给他全身擦抹了好几遍。

    

大股匪徒被歼灭后, 小股残匪还流窜于深山老林之中。剿匪部队组建了武装侦察小分队, 由既熟悉当地风土人情又有独立作战指挥能力的杨子荣担任排长。小分队组建后, 首先生擒了“许家四虎” (许福、许禄、许祯、许祥) , 消灭了“九彪”李发林、马希山等惯匪。此后, 杨子荣带领四名战士化装成土匪, 深入匪巢摸清敌情。1947年2月6日晚, 他只身打入虎穴, 里应外合, 活捉国民党东北先遣军第二纵队第二支队司令、牡丹江一带的匪首“座山雕”张乐山。为此, 东北军区司令部给杨子荣记三等功, 授予他“特级侦察英雄”的光荣称号。

   

1947年2月23日, 杨子荣在追剿丁焕章、郑三炮等匪首的战斗中壮烈牺牲。曲波悲痛不已, 带人将杨子荣的遗体装棺运回海林县。 

   

1948年11月, 曲波在辽沈战役中负伤, 炮弹片割断了他的股动脉。听说曲波受伤了, 我一路南下, 沿途到各战地医院查看入院伤员名单和死亡人员登记。当时, 我已经怀孕五个月了。经过一周的艰难跋涉, 终于在河北省易县的一个农民家找到躺在门板上的曲波。当时他正发着高烧, 脸色苍白, 急需输血。看到他那个样子, 我急得不行, 哭着对大夫说:“我给他输过血, 抽我的吧。”大夫眼睛一瞪:“开什么玩笑, 你还怀着孕呢。”“我身体好, 没问题。”我一再坚持, 医生最终还是抽了200CC血。多年后, 我笑着对曲波说:“是我和孩子俩人的血救了你。”


“文革”期间, 我俩都被打成“走资派”, 铺天盖地的大字报上赫然写着“刘波不是‘小白鸽’, 是‘黑乌鸦’”。曲波听说后, 幽默地对我说:“乌鸦也是益鸟, 小乌鸦长大了还知道反哺老乌鸦呢。”


负伤半年后, 曲波出院。由于骨头接得不好, 他的右腿比左腿短了四厘米。不久, 我俩相继脱下军装, 依依不舍地离开心爱的部队。

    

1953年, 曲波到齐齐哈尔车辆厂当党委书记。因为工厂离宿舍较远, 有时他迎着大雪归来, 常常想起剿匪斗争中经历的那些狂风暴雪的日子。


他这个人的缺点是自尊心极强, 生怕写不好让别人笑话, 周末在家写作时, 大白天也要拉上窗帘。后来, 这成了他写作的习惯。为了不打扰他写作, 家务事我全包了。到了星期天, 我就特意带四个孩子到公园玩。


整个创作过程, 他一直沉浸在对战友们的深切怀念中, 写到动情处, 常常泪湿衣襟。他在《林海雪原》的后记中写道:“及抵家, 一眼望见那样幸福地甜睡着的爱人和小孩子, 一阵深切的感触涌上我的心头……我的宿舍是这样的温暖舒适, 家庭生活又是如此的美满。这一切, 杨子荣、高波等同志没有看到, 也没有享受到。但正是为了美好的今天和更美好的未来, 在最艰苦的年月里, 他们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1955年, 上级领导让曲波推广苏联实行的“一长制”, 他认为不适合中国国情而坚决反对。因为抗命, 领导让他写检讨。在委屈的情绪中, 他越发怀念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 便拿起笔来。不过, 他写下的不是检讨, 而是一串长长的名字:杨子荣、高波、陈振仪、栾超家……在追忆往事的过程中, 有一天他告诉我, 要以战友们为原型写一部剿匪斗争小说。


我理解他的心愿, 也相信他的毅力。参军前, 我是小学四年级水平, 他是小学五年级半。虽然接受学校教育时间不长, 但曲波从小熟读《三国演义》《水浒传》《说岳全传》等古典名著, 参加革命后又深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教育和影响。于是, 工作之余, 创作成了他的一项神圣使命。作为他的习作的第一读者, 我也是他的专职抄稿员。有时, 他一天能写1万字, 而我要用两三天时间才能抄出来。因为他创作灵感上来时写得快, 字迹很潦草, 一些不会写的字还自己造, 有时我查字典也查不着, 只好边猜边抄。家里的房间小, 放不下两张桌子, 我就在缝纫机上抄稿。每抄完一章, 就用毛线和布条装订起来。


他这个人的缺点是自尊心极强, 生怕写不好让别人笑话, 周末在家写作时, 大白天也要拉上窗帘。后来, 这成了他写作的习惯。为了不打扰他写作, 家务事我全包了。到了星期天, 我就特意带四个孩子到公园玩。


整个创作过程, 他一直沉浸在对战友们的深切怀念中, 写到动情处, 常常泪湿衣襟。他在《林海雪原》的后记中写道:“及抵家, 一眼望见那样幸福地甜睡着的爱人和小孩子, 一阵深切的感触涌上我的心头……我的宿舍是这样的温暖舒适, 家庭生活又是如此的美满。这一切, 杨子荣、高波等同志没有看到, 也没有享受到。但正是为了美好的今天和更美好的未来, 在最艰苦的年月里, 他们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初稿完成后, 我买了两米做衬衫的布剪成包袱皮, 将文稿分装成两包。 投稿那天, 曲波说:“路远的不好去, 咱先去近的地方看看吧。”我家斜对过是外文局大楼。于是, 我俩每人拎着一包稿件就去了《中国文学》编辑部。 进了大楼才发现, 里面多是外国专家。听说是来投稿, 一位外国专家问是什么语种, 曲波说:“是中文。 外国专家笑着说:“我们只负责把中国文字翻译成外文。”他建议我们去东总布胡同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投稿。


我们坐公交车去了出版社。曲波对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说:“我不是作家, 你们给看看行不行?如果不用, 你们打个电话我来取。”他再三叮嘱, 电话一定要打到家里——他怕单位同事知道后走漏风声。几个月过去了, 音信杳无。忽然有一天, 一个叫龙世辉的编辑打电话到我们家:“曲波同志, 你到出版社来一趟吧。”曲波以为没戏了, 见到龙世辉便说:“我是来取稿子的。”龙世辉哈哈一笑:“我们是要出你的稿子了。”


原来, 人民文学出版社收到的小说稿堆积如山, 难以及时审阅。一天, 年轻编辑龙世辉从稿件登记处领走厚厚一大摞暂用名为《林海雪原荡匪记》的书稿, 打开一看, 稿纸有大有小, 每一沓都用各色不同的毛线拴着, 字体老长, 一个个伸胳膊撂腿的, 很不好认。起初读稿时, 龙世辉并没抱什么希望。可当他一页页翻下去, 不知不觉地就沉浸在故事当中了。读罢书稿, 他兴致勃勃地向副社长楼适夷做了汇报。


1957年9月, 经过曲波与龙世辉修改的小说初版与读者见面, 立刻轰动全国。近半个世纪, 《林海雪原》究竟印了多少本, 谁也说不清。我们去外地旅游, 看到很多地方都出了这本书。除湖北寄来过两册样书外, 其他出版社既未给过样书, 也未给过稿费。曲波生前, 有人劝他打官司要钱, 他一笑了之:“我不是文艺界的人, 不吃这碗饭。我是个票友, 是靠工资生活的, 当时写这些就是为了宣传烈士事迹, 愿意印就印吧。”

  

曲波笔下的《林海雪原》中,剿匪英雄们有着传奇的人生经历。在现实生活中,曲波四个子女的人生经历也充满传奇色彩。他们分别出生于解放战争年代以及建国初期,经历了“文革”时期特有的成长阶段,在改革开放后纷纷出国深造旅居,目前大女儿和大儿子分别为澳籍华人,二儿子和小女儿分别为英籍华人。其中,大女儿和二儿子都演绎了一段浪漫传奇的跨国恋情,给曲家后代的生活增添了新的色彩。1曲波的爱人刘波以及小女儿曲毳毳,听她们讲述了曲家儿女们的陈年往事。

  老大曲淼淼:曾在二一一医院工作过


“大女儿曲淼淼生于1947年,当时正是曲波在林海雪原剿匪最激烈的时候。因为我和他爸爸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波"字,所以就给她取名叫淼淼,意为水多。”刘波回忆道。


当时解放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曲淼淼出生没多久,刘波和曲波就先后奔赴前线了。这之后,曲波在1948年辽沈战役中受了伤,刘波赶去抢救,淼淼就被寄养在牡丹江后方的托儿所里。直到解放战争胜利后,才把她从托儿所接回来。


“小时候我姐是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让我爸爸骄傲的一个孩子。她学习成绩特别优秀,当时她的志向是学工科,可是父亲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像我妈妈那样学医。后来,姐姐遵照父亲的意愿报考了中国医科大学,可是只上了一年,文化大革命便开始了,父亲被打成了走资派,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也都受到牵连。”曲毳毳回忆起姐姐总是十分骄傲。


后来曲淼淼考上了军医,被分配到哈尔滨的二一一医院工作。此后,她又考上了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的研究生,后又转业到北京医院第三附属医院工作。为寻求进一步发展,曲淼淼又去日本进修硕士学位,之后又考到澳大利亚的一所学校攻读硕士学位。“她是专门研究细胞培植的,在外科整形方面很有成绩。”毳毳说,在澳大利亚期间,姐姐认识了澳大利亚人皮特。皮特的老实善良深深打动了曲淼淼,使得她情愿放弃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甘心当起家庭主妇,并开始画画。可是,曲波并不看好这段异国之恋。最终是皮特发自内心的对淼淼的爱化解了曲波心中的芥蒂。此后,淼淼一直从事绘画,目前已经是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小岛上著名的女画家。她的女儿咪咪继承了妈妈聪明好学的特质,成为澳大利亚一名优秀的医生,并嫁给了澳大利亚的一名帅小伙,还成功考取了麻醉师。

  老二曲晶晶: 在我省海林插过队


曲晶晶是曲波的长子,1949年出生。在山东人的观念里,长子承担着传宗接代的责任,意义深远。因此在小女儿毳毳的儿时记忆中,父亲对这个哥哥似乎有些偏爱。但是,后来她慢慢理解了,其实父亲对每个子女的爱都是一样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


“哥哥继承了我父亲的很多气质,比如脾气、秉性、吃苦耐劳的精神等等。”毳毳觉得,在某些方面大哥的性格是最像父亲的。“我父亲甚至很少批评这个儿子,对其他几个孩子管得则比较严。其实,父亲是想让哥哥能多独立一些,尽可能让他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


由于受到曲波的牵连,“文革”开始后曲晶晶到陕北农村插队。1968年国家有政策,一家中两个都下乡的孩子可以到一个地方去,当时二儿子曲磊磊恰好在我省海林下乡,于是曲晶晶也来到了弟弟插队的地方,被安排到海林炼铁厂。


几年后的一次偶然机会,部队到海林招兵,曲晶晶被招到南海舰队,随后又从部队考入西安外国语大学攻读硕士,毕业后一直在海军工作。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曲晶晶从部队转业到新华社当了一名记者。几年后,他和妻子移居澳大利亚,成为澳大利亚ABC广播电台中文部的一名新闻工作者。如今,曲晶晶迷恋上了摄影,用镜头记录着每一天。


曲晶晶的儿子出生于1979年,取名叫曲山杉。山杉在墨尔本大学取得了双学位,毕业后进入到美国的微软公司工作,事业非常成功。山杉和妻子的感情特别好,他们的女儿将在今年的12月诞生,这个孩子是曲家的第四代。

  老三曲磊磊:与英国贵族后裔演绎跨国恋


老三曲磊磊1951年生于黑龙江,“我爸爸琴棋书画都会,多才多艺的优点都遗传给了我这个小哥哥。”曲毳毳向记者介绍,现在这个哥哥是全家人的骄傲。曲磊磊8岁开始学习书法和绘画,他曾是被誉为中国美术史上里程碑的“星星画社”的发起人之一。1985年移居英国,现为英国中国画画家学会主席、英国中国艺术基金会理事、全英中国人协会副会长、南京书画院特聘画师兼艺术顾问。他致力于推动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并在英国的主要博物馆——阿什莫利安博物馆举办了名为“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史诗”的个展,这是第三位华人在英国主流博物馆举办个展。


说起曲磊磊,曲毳毳特别引以为自豪地告诉记者:“我这个哥哥可是有不少故事。”曲磊磊是个特别细腻善良的人,1985年他赴英国开始了艰辛的创业历程。在国外,其实画画是个苦差事,如果你的画卖不出去,那就不值钱。刚去的时候,他名气小,生活很艰难。那个时候他也有机会可以改行做装修设计,但是他始终没有动摇自己的意志,坚持下来了。就在曲磊磊刻苦画画的时候,他邂逅了英国贵族后裔卡罗兰,在相互学习中,两人演绎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原来,卡罗兰的父母都是英国的贵族,卡罗兰18岁的时候父亲离开了家,她的生活一下子坠入了谷底。为了养活自己,她曾经去给有钱人当过佣人。从小,卡罗兰就是老师眼中的笨学生,数学糟糕得一塌糊涂。由于父亲是空军,她跟着父亲转学到各地的学校里,经常受到别人的嘲笑。但是她在绘画方面却表现出了卓越的才华,后来她打算到中国留学,于是找到曲磊磊想要学习汉语。由于两人当时的境遇都很艰难,他们彼此鼓励,彼此珍惜,最终演绎了一段浪漫的跨国恋情。“两个不同国度的人生活在一起,其实挺有距离的,但是他们两个的遭遇使得两人的感情基础十分牢靠。现在卡罗兰也是英国很有名的画家,两个人在艺术的道路上相互扶持,共同前进。”


曲磊磊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曲纱柳,她是曲磊磊的前妻所生。前妻去世后,曲纱柳被带到了英国,现在一直在英国从事翻译工作。


曲磊磊和卡罗兰生的女儿叫曲涛涛,取这个名字是因为爷爷曲波的原名叫曲清涛,后来才叫曲波,都是和水有缘,所以给她取名叫曲涛涛。

  老四曲毳毳:曾在英国伦敦大学教中文


1953年出生的曲毳毳是曲波夫妇最疼爱的小女儿。当年哥哥姐姐下乡插队时,曲毳毳当兵进了部队,后来从部队考上了福建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儿童医院当了大夫。


在生活中,曲波一家人与著名作家、翻译家叶君健熟识起来。1976年唐山发生大地震,北京人也十分惊恐。当时曲波一家人住在楼房里,而叶家人住在四合院里。叶妈妈给曲波家人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当得知曲家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时,叶家人赶紧邀请他们到叶家躲避。在那段时间里,毳毳经常去给哥哥嫂子送饭,也逐渐与叶家人熟识起来。叶家的儿子叶念伦比毳毳大三岁,两个人慢慢建立了感情,1979年两人结婚。


叶念伦1973年作为工农兵大学生考入哈尔滨工业大学液压传动专业,1978年又考入北京科技大学攻读研究生。1980年,在改革开放之初,叶念伦作为国家第一批自费出国留学人员奔赴英国。1981年,毳毳也前往英国,随后在英国伦敦大学教中文。1986年,毳毳的大儿子叶佼志出生在英国,成为英国公民,随后两人也加入英国国籍。1990年,因工作需要,两人回到国内发展,叶念伦在英国和中国都有自己的公司,而曲毳毳则在国际学校里当了一名老师。1990年他们的小女儿叶娇怡出生,一直在国内读小学,初中后到英国读书,并在英国上大学,选择了阿拉伯语作为自己的专业,目前正在叙利亚进修。她的梦想是当一名外交官。


曲毳毳说,多年来,兄弟姐妹四人生活得都很低调,从未向别人炫耀过自己是曲波的孩子,他们都不想笼罩在父亲的光环之下,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尽管曲波的四个孩子都旅居国外,有的已成为外籍华人,但是曲波对此从未干涉过。他觉得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了,不论他们在哪里、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只要他们自己觉得有意义并且实现了人生价值,就是最大的幸福!“我觉得父亲经过多年的戎马生涯以及文革期间遭受的迫害,已经将生活的本意看得太透彻了!”这是小女儿毳毳对父亲的深刻理解。


“现在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妈妈能健健康康地生活,我们相约,妈妈九十大寿的时候,兄弟姐妹以及曲家所有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要在北京聚会!”曲毳毳说,这是曲家人共同的心愿!


  曲家四个儿女回国时与母亲合影(曲毳毳提供)


来源:泽畔时光;原标题:《林海雪原》曲波的传奇人生


END


二泉映月听松涛
知名新媒体独立撰稿人,文艺团队骨干,文化艺术交流高级顾问。能歌善演,曾获全省公安系统文艺表演奖。书法作品在省市区和纸媒参展刊载。原创1300多篇,其中《【探索】唱疗...》点击量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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