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针对国内消费不足、耐用品消费偏弱，我国今年推出两轮消费品以旧换新，以汽车、家电、家装厨卫等领域换新为抓手，提振居民消费。整体而言，第二轮政策效果更为显著。
两轮以旧换新成效有所差异。3-4月第一轮以旧换新政策推出后，5月社零环比增速反弹后又转向回落，汽车、家电、家具等同比增速亦随之下滑。加力政策出台后，政策支持领域零售额同比增速明显改善，家电类次月实现同比转正，增速节节上升，汽车、家具类9月同比转正且增速上行。
第二轮政策取得显著成效有多重原因。一是加大资金支持与补贴力度。第二轮中财政提供1500亿元资金支持，且中央财政资金占比大幅提升，有效提升地方积极性。增加汽车与家电补贴，让居民得到更多实惠。二是完善配套措施。通过优化补贴审核、资金拨付流程等，畅通以旧换新“静脉循环”。三是加大宣传力度，并抓住购物节契机，结合促销活动线上线下同时推进。四是政策协同效应。存量房贷利率下调等政策，带动居民财产性收入改善，消费信心得到提振。
下一阶段，政策效应有望继续释放。电动自行车、家装厨卫等领域以旧换新的全面启动，将进一步拉升消费。以旧换新或将成为常态化促消费政策，在促消费方面发挥实效。不过，受居民收入与就业预期偏弱、民生保障尚不健全等因素制约，我国内生消费仍然不足，需加强政策协同，将稳就业、改善民生等落到实处。
消费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对国民经济发展至关重要。目前，我国经济面临需求不足、消费偏弱等问题。今年以来，国家出台一系列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旨在以耐用品拉升居民消费。消费品以旧换新进展与成效，值得探究。
一、以旧换新政策出台的背景
（一）消费表现不及预期
自2022年末退出常态化疫情防控以来，经济恢复不及预期，市场期待的报复性消费状况并未出现。2023年末，社会消费品零售累计同比增长7.2%，大幅低于疫情之前两位数的平均增速。
从细分类别来看，耐用品领域相对较弱。受房地产市场较弱的影响，地产类消费增速明显下滑，2023年家电和音响器材类、家具类分别同比增长0.5%、2.8%，明显低于近十年历史均值7.0%、10.8%。通讯器材类消费增长7.0%，低于历史均值8.9个百分点。不过，国家产业政策带动及新能源车普及下，汽车类消费增长5.9%，好于历史均值4.5%。整体看，我国耐用品消费仍然偏弱。
消费者信心走弱。2022年二季度以来，消费者信心指数明显回落，2023年末放开疫情管控后表现依然低迷。截至2023年12 月，消费者信心指数已降至87.6，较疫前同期差距显著，反映居民消费意愿趋弱。
消费不足已传导至生产领域。消费为生产提供市场，居民消费偏弱向上传导至生产领域，带来部分经济领域出现供需不平衡现象，工业领域较为凸显，对企业生产经营、盈利改善带来不利影响。
因此，2023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稳定和扩大传统消费，提振新能源汽车、电子产品等大宗消费”“要以提高技术、能耗、排放等标准为牵引，推动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
（二）以旧换新的政策逻辑
政府制定刺激消费需求政策，通常有以下三种途径：一是实行价格补贴，通过降低消费者实际支出价格来刺激消费。二是发放消费券，消费券可在购买指定商品时使用，直接刺激消费。三是发放消费金，消费金带来收入效应，但不具有定向性，部分资金转化为储蓄。因此，政府为刺激短期消费时，更常采用价格补贴或消费券的方式。
此外，政府还会优化配套措施刺激消费：一是利率优惠。央行下调基准利率，引导贷款利率下行，或者鼓励银行加大对满足条件的消费贷款的金融支持，通过财政对银行实行贴息。二是税收优惠。政府可针对某些消费品推出消费税、增值税等税收优惠，以降低消费品实际支出价格。三是便利消费措施。包括鼓励企业开展促销、搭建平台等。
刺激消费通常以汽车、家电等必需耐用品为抓手。消费品种类众多，价值差异大，政府通常选择耐用品消费发力。汽车、家电、家具等耐用品价格高、数量少、占比高，以此为着力点既简洁又提升效率。汽车类消费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中占比10%左右，通讯设备、家电家具类也是大项。
综上，我国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常集中在交通工具、家用器具等消费品的财税补贴与优惠上发力。自2009年开启首次消费以旧换新至今，政策均着力于耐用品消费。目前，针对国内居民消费不足，尤其是耐用品消费偏弱，国家及时推出消费品以旧换新及后续的加力支持政策，符合当前经济运行特征。
二、今年以旧换新政策历程
（一）第一轮以旧换新政策与成效
围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部署，今年我国大力推进消费品以旧换新以提振消费。2月23日，二十届财经委第四次会议指出“要打好政策组合拳，推动高质量耐用消费品更多进入居民生活”“鼓励汽车、家电等传统消费品以旧换新，推动耐用消费品以旧换新”，开启以旧换新具体政策的探索。
1.第一轮以旧换新政策
3月7日，国务院印发《推动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方案》，明确汽车、家电产品、家装消费品以旧换新的主要措施，提供框架性指引。3月27日，商务部等14部门联合发布《推动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方案》，提出具体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涵盖推动汽车换“能”、家电换“智”、家装厨卫“焕新”等方面。同日，市场监管总局等七部门发布《以标准提升牵引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方案》，侧重标准变化，包括推动汽车标准转型升级、加快家电标准更新换代、强化家居产品标准引领、加大新兴消费标准供给。
三个行动方案指引下，第一轮以旧换新逐步推进，4月各省市行动方案先后出台，推出优惠措施，发补贴、降首付、减利息、免违约金，打造以旧换新政策组合包。
4月24日，商务部等7部门印发《汽车以旧换新补贴实施细则》，明确补贴标准。2024年12月31日前，对个人消费者报废国三及以下排放标准燃油乘用车或2018年4月30日前注册登记的新能源乘用车，并购买纳入工信部《减免车辆购置税的新能源汽车车型目录》的新能源乘用车，补贴1万元，购买2.0升及以下排量燃油乘用车，补贴7000元。
资金支持方面，5月28日，财政部向各省市下达汽车以旧换新补贴中央财政预拨资金预算，以支持汽车以旧换新落地。6月25日商务部发布会指出，财政部向各地下达中央财政汽车报废更新补贴预拨资金达64.4亿元，各地已安排约90亿元汽车以旧换新支持资金，约40亿元家电家装以旧换新支持资金。
2.第一轮以旧换新成效
政策效果集中体现在5月消费的短暂回暖。5月政策支持领域均出现回暖。汽车方面，5月全国汽车零售227.1万辆，同比增长8.7%，其中新能源车增长38.5%；二手车交易增长5.9%，报废汽车回收量增长55.6%。量的带动下，汽车类零售额同比降幅收窄1.2个百分点至-4.4%。家电方面，5月家电类零售额同比增长12.9%，较上月加快8.4个百分点。家装厨卫方面，5月家具类零售额同比增长4.8%，较上月加快3.6个百分点。耐用品消费增加带动社零环比回正，5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季调环比由4月的-0.01%升至0.57%，同比上升1.4个百分点至3.7%。
政策效应消散，6月消费出现回落迹象。各领域零售额同比均出现不同程度下滑，6月汽车零售额同比为-6.2%，降幅扩大1.8个百分点，家电类零售额同比增速回落5.4个百分点至7.6%，家具零售额同比增速回落3.7个百分点至1.1%。汽车、家电、家具类零售额虽然受年中促销带动环比上行，但同比均出现回落，以及购物节较往年表现平平，反映居民消费意愿下滑。整体看，6月社零同比环比同时回落，社零季调环比增速为0，同比增速降至2.0%，为2011年以来同期最低值，且商品零售同比降至1.5%，为2023年8月以来最低值。
7月消费持续下滑，政策支持领域环比与同比增速均明显回落，反映第一轮以旧换新政策成效释放完毕，亟需强力政策出台。
（二）第二轮以旧换新政策及成效
1.第二轮以旧换新政策
加力政策快速出台，启动第二轮以旧换新。二季度GDP增速、社零等数据表现不佳，提振消费迫在眉睫。7月19日国常会提出，研究加力支持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措施。7月24日，发改委、财政部联合印发《关于加力支持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的若干措施》，扩大补贴范围、加大补贴力度，向地方直接安排1500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资金，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商务部会同相关部门聚焦汽车、家电、家装厨卫及电动自行车四大品类出台政策文件。7月30日中央政治局会议强调，“以提振消费为重点扩大国内需求、更大力度推动大规模设备更新和大宗耐用消费品以旧换新”。
相比第一轮以旧换新，加力政策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提升汽车补贴力度，将满足条件的新能源乘用车补贴标准由1万元提高至2万元，2.0升及以下排量燃油乘用车补贴标准由7000元提高至1.5万元，补贴至少翻倍。二是扩大补贴范围，将8类家电纳入以旧换新补贴范围，明确补贴标准为产品销售价格的15%，对购买1级及以上能效或水效标准的产品，额外再给予5%补贴，每位消费者每类产品可补贴1件，每件补贴不超过2000元。三是加大中央资金支持，提高中央的资金分担比例由60%提高至90%，其中东部、中部、西部分别由50%、60%、70%提高至85%、90%、95%。
做好政策衔接，落实补贴标准。8月15日，商务部等七部门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汽车以旧换新有关工作的通知》，指出个人消费者2024年4月24日至12月31日期间，报废并购买原定条件的乘用车，落实加力政策中补贴标准，同时优化汽车报废更新审核、拨付监管流程等。8月25日，商务部等四部门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家电以旧换新工作的通知》，明确补贴8类家电品种和补贴标准，鼓励地方采用支付立减、发放个人实名代金券等方式发放补贴，简化审核流程，让优惠直达消费者，同时加强数字化平台建设、营造良好市场环境、加强资金管理及宣传引导。
逐步扩大补贴范围。7月23日，广播电视总局等三部门发布通知，将酒店电视终端纳入消费品以旧换新范围。8月24日，商务部等五部门印发《推动电动自行车以旧换新实施方案》，将电动自行车以旧换新纳入“2024消费促进年”活动安排，开设线上线下专区，便利消费者换新。对交回并换购符合条件的电动自行车的消费者予以补贴，对交回老旧锂离子蓄电池电动自行车并换购铅酸蓄电池电动自行车的消费者，适当加大补贴力度。
加大金融支持。9月10日，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发布《关于促进非银行金融机构支持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的通知》，提出“提升消费信贷便利，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包括鼓励金融服务与消费场景融合发展消费贷款，对家电换“智”、家装厨卫“焕新”等提供金融支持，加大对市政交通企业的融资支持，适当降低汽车贷款首付比例、减免提前还款违约金、争取贴息支持、鼓励梯次消费与更新消费等内容。
加力政策得到各地积极响应。各地出台工作方案，印发配套实施细则，同时探索创新模式，推动消费品以旧换新落地。北京、重庆、江苏等24个地区出台支持汽车置换更新政策，最多享受1.8万元补贴；西藏对参与汽车置换更新的农牧民额外补贴2000元；广东、上海、湖北等20个地区在8类家电产品基础上，进一步扩大补贴范围；北京、重庆、江苏等23个地区，采取立减模式发放家电补贴，简化流程；浙江、四川、甘肃等26个地区，加力推进家装厨卫换新与居家适老化改造，提升居民生活品质；江苏、安徽、云南等增加智能家居、家装家纺等补贴品类。
2.第二轮以旧换新成效
10月25日，商务部召开消费品以旧换新专题发布会指出，“以旧换新政策效应加快释放，有力促进消费回暖，带动新质生产力发展，推动相关行业绿色转型，为巩固和增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注入强劲动力”。
汽车消费明显回暖。乘联会数据显示，加力政策出台后，8月、9月、10月全国乘用车零售量环比分别为11.2%、10.6%、7.3%，保持高速增长，同比增速分别为-0.9%、4.5%、11.3%，9月同比实现今年3月以来首次转正。其中，8月、9月、10月新能源车零售量环比分别增长16.8%、9.6%、6.4%，较7月的2.8%有明显抬升。1-10月新能源车渗透率达46.7%，创历史新高，换新的同时推动了绿色发展。商务部10月发布会指出，截至10月24日，全国汽车报废更新补贴申请超过157万份，各地汽车置换更新补贴申请超126万份，补贴申请快速增长，反映补贴政策得到居民青睐。
家电消费大幅改善。加力政策出台后，家电类零售额由降转升，8月、9月、10月同比分别增长3.4%、20.5%、39.2%，增速节节升高，较7月的-2.4%有显著改善。家电销售放量，拉升1-10月家电零售额累计同比上升3.4个百分点至7.8%，达到年内最高，并推动家用洗衣机、智能电视、家用电冰箱等领域产能增加。此外，全国家电以旧换新校验系统数据显示，购买一级能效家电产品占比超过90%，商务大数据监测显示，国庆期间智能家居系统销售额同比增长85.2%，均反映居民对加力政策的积极响应。
家装厨卫销售好转。加力政策出台后，9月家具类零售额同比增速回升4.1个百分点至0.4%，实现同比回正。10月新房、二手房成交回升，带动地产类消费回暖，当月家具类零售额同比增长7.4%，较9月上升7.0个百分点，建筑及装潢材料类同比降幅收窄0.8个百分点。
（三）两轮政策效果差异的原因
第一轮以旧换新成效一般，主因是资金支持与补贴力度有限。根据商务部发布会，中央与地方汽车以旧换新资金支持共计154.4亿元，家电家装以旧换新地方资金支持约40亿元，总和未超200亿元。其中，中央预拨资金64.4亿元，在总资金占比33.1%，财政支持力度不大，地方政府在化债压力下积极性不高。同时，有限的资金限制补贴力度，汽车补贴最高仅1万元，相对于总价而言补贴力度较小，对消费者吸引力不高；家电方面，中央未提出明确补贴范围与补贴标准，各地推进情况存在差异，效果参差不齐。
此外，居民收入承压和财富缩水也是重要原因。二季度，全国居民实际人均可支配收入累计同比为5.3%，较一季度下滑0.9个百分点。其中，工资性收入、财产净收入实际累计同比分别为5.8%、2.1%，较前值分别下滑1.0、0.9个百分点，居民消费能力有所下滑，负收入效应带来消费收缩。
第二轮以旧换新成效明显提升，与多重因素有关。
一是加大资金支持与补贴力度。第二轮中央财政通过超长期特别国债提供1500亿元资金支持，是第一轮中央与地方总和的7.5倍，且中央财政资金占比由60%升至90%，有效提升地方积极性。资金大力支持下，汽车补贴翻倍提升，有效激发居民置换汽车的意愿，明确8类家电补贴标准，将电动自行车等纳入换新范围，让居民得到更多实惠。
二是完善配套措施。通过进一步优化补贴审核、资金拨付流程等，消除消费者顾虑，提升消费者参与的便利性，提高审批效率，畅通以旧换新“静脉循环”。
三是加大宣传力度，并抓住购物节契机。各地加大宣传力度，设立专区、搭建平台、拓展宣传渠道等，居民对政策知悉度大幅提升。购物节前移至10月中旬开启，抢抓“金九银十”及购物节等消费节点时机，结合促销活动线上线下同时推进。
四是政策协同效应。9月下旬以来，存量房贷利率下调等政策，带动居民财产性收入改善，消费信心得到提振，带动居民消费回暖。
三、以旧换新政策展望
（一）以旧换新或将成为常态化促消费政策
虽然今年在以旧换新政策带动下，消费出现回暖，但持续性有待关注。为进一步改善国内有效需求不足、耐用品消费偏弱的现状，以旧换新或将成为常态化促消费政策。
近年来以旧换新成为促消费常用政策。自2020年以来，国家已陆续出台多轮以旧换新政策，包括2020年的汽车下乡和以旧换新以及家具家电换新、2022-2023年的家电以旧换新及绿色智能家电下乡、2023年的汽车以旧换新等，均是针对汽车、家电、家具等耐用品领域，并借助以旧换新推进绿色智能转型。今年的两轮以旧换新尤其是加力政策，在延续过去政策思路外进行创新，为扩内需、提消费注入“强心剂”。
以旧换新成为政策抓手有其内在原因。以旧换新因市场潜力大、见效快、受到居民欢迎，可成为国家提振消费的有力抓手。
市场潜力大。发改委“两新”发布会指出，我国主要家电保有量超过30亿台，汽车保有量超过3亿辆，更新换代的潜力巨大。公安部数据显示，我国乘用车保有量长期保持稳步增长，新能源汽车保有量自2022年明显加快。2024年二季度末，我国汽车、新能源汽车保有量分别为3.45亿辆、2472万辆。其中，新能源车占比由2017年四季度末的0.7%升至2024年二季度末的7.2%，预示着汽车尤其是新能源车以旧换新具有广阔的市场空间。家电方面，以旧换新得到居民青睐。伴随智能家居发展，传统家电更新为智能家电成为趋势，市场空间广阔。
补贴政策得到居民青睐。置换成本是换新时重要考量因素，因此补贴力度是政策发挥成效的关键因素。市场调研表明，消费者最有意愿参与以旧换新的品类是空调、冰箱、洗衣机、电视机等大家电，其次是手机、平板、电脑等电子设备。加力政策明确家电补贴标准后，家电消费快速放量。汽车作为最大的耐用消费品，价格较高，大幅提升补贴标准才能带动换车需求增加，且让居民获得切实的优惠。
见效快。直接针对消费行为进行补贴，效果立竿见影。今年两轮政策出台的次月，汽车、家电等补贴惠及的细分领域销量出现好转。
（二）未来以旧换新着力点
展望下一阶段，随着消费品以旧换新各政策深入实施，预期政策效应将持续释放。电动自行车、家装厨卫等领域以旧换新将全面启动，进一步拉升消费。
持续深度推进以旧换新。建议在扩大以旧换新产品范围、提高财政补贴与金融服务的协同作用、制定以旧换新政策实施的规范性指引等方面持续完善，提振居民消费，推动产品转型升级，进而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带动国民经济回稳向好。此外，基于农村消费增长快于城市的现状，农村消费潜力空间较大，需持续推进汽车、家电下乡与以旧换新、农机器具更新换代，稳步提升智能化水平。
此外，提振消费需加强政策协同。一方面，稳就业与收入政策力度有待加强。收入是影响居民消费的关键因素，提振消费的根本在于保障就业与收入。今年我国出台的稳就业政策，主要针对低收入群体，因这一群体边际消费倾向较低对消费的拉动效果有限。目前居民对就业与收入预期较低，稳就业与收入具有紧迫性，需拓宽稳就业的覆盖面，加强劳动者权益保护，推进财政税收制度改革，通过初次分配与再分配提升劳动者收入。另一方面，加强民生保障，减轻居民消费顾虑。持续健全社会保障体系，提升医疗、教育等关键领域的覆盖范围与保障水平。
消费关乎经济发展大局。我国消费对增长的贡献明显低于发达国家，商品消费内生性增长不足，服务消费过多依赖假期效应，提振消费任重而道远。伴随以旧换新政策持续显效、政策协同提升，消费仍有望恢复向好，稳定经济发展大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