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认为西方思想的核心是“科学”,而西方科学的四大基石(Four Pillars )分别是:
(1)秩序(Orderly),如牛顿物理学的优美秩序,这样的秩序是可以通过理性获得的;
(2)基于数理方程(Equation-based),数理方程可保持科学理论的内在逻辑与连贯性,是完美世界秩序的完美表达;
(3)可预测性(Predictable),既然理性可以认识秩序,那当然秩序也是可以被预测的;
(4)均衡状态(Equilibrium),均衡状态是一种平衡,在物理学里面就是静止或者匀速直线状态,均衡状态是理解完美秩序的基础。
但是生物学已经开始挑战这四大基石,生物学的本质是演化的,有秩序却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一般不能用数学方程式予以表达,具有不可预测性,通常不是均衡状态。同样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具有一样的特征,经济学应该是基于生物学的“涌现”与演化范式,而不是牛顿物理学的范式,在这基础上阿瑟提出基于圣塔菲视角的“复杂经济学”。
个人认为复杂经济学的主要创新在于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如何看待经济系统,复杂经济学认为经济不是确定的、可预测的、机械的,而是依赖于过程的、有机的、永远在进化的。其次,研究方法,复杂经济学基于非线性动力学方法以及计算机模拟算法。再次,复杂经济学重视经济系统中的非均衡、收益递增现象(正反馈)。最后,技术与经济的关系,新古典将经济作为技术、制度、活动等的一个容器,经济的主体特征是价格,而复杂经济学认为经济是技术的表达,技术是经济的骨架系统,经济是技术进步过程中的“涌现”。
总之,这是经济学学科发展的一个范式转变,这样的转变如果夸张一点可认为是物理学里面的爱因斯坦范式对牛顿范式的替代,牛顿范式成为爱因斯坦范式的一个特例,同样新古典经济学成为复杂经济学的一种特例。这种转变无疑更具有现实意义,新古典自边际革命之后就抽象掉社会与政治因素,将经济系统视为一个纯粹的系统,一个与牛顿物理世界一样完美的世界,但现实给出了反驳。无疑复杂经济学找回了那些被抽象掉的因素,将理想世界还原成现实世界,这是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一种回归。经济学的发展走了一段弯路,又回到了起点,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们的认知能力没有进化,现实却比原来更复杂了。
以下是布莱恩·阿瑟演讲的P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