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的阅读（组诗）
文/吴海广
开启
春的轮廓，并不
安静。在扑扇中不断地
改变着呈现的形状。似乎并非
觊觎的推动，亦非云雾的
干扰。似乎永恒的
理由不在理性之内。
而雨，依然下着
而风依然刮着，而
山野的树丛和草丛
依然欢笑着。当然你
也没有例外。在天地的搏动中
在气息的萦绕里，你也
依然笨拙地在搏动中
萦绕。依然想象
一只鸟，想象一种
爱。于是，在寂静与
喧嚣之间，在赞颂
与讥讽之间，你进入
你的状态，你开启你的景象。
云集的视域，摇摇晃晃。
可你的坚定从未动摇。
你静于大地的深处
你聆听大地的心声。
一阵清新的微风
吹拂过来，你
在悄无声息中贪婪地吮吸。
重构
极度地虐待。对于
一个孤独的自我，形式
和内容，都在被完全地检视。
会有一个可见的形象
在崇高的光影中
被不断地放大吗？
春的位置不曾否定。
在确定的指向中，重构
一片洁净的山野。
你，朝你选择的方向
走去。你没有挪动不必挪动的
石头。那是不可忽视的
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闪耀的精神呈现出
丛林的模样。意志
并未丧失，怜惜有些
多余。而感觉的
和弦，还在小径上
低诉般地游走。你没有
放弃你的诉求。你逼近山野的
边缘。你想寻找一个
合适的地方静静地停下。
你想看着小鸟的
飞翔和树丛的摆动。
你想聆听风从树林间
吹过时，发出的声响。
渴望
体之舒适，心之
安逸。一个发亮的山脊
在光照下岿然不动。独存的
影像沉重地矗立。并不
因季节的更替而狂妄
自大。也不因某种
识见而自命不凡。
总是在俯视和仰望的
交换中，默默地完善
自己。对于星星来说，它是
远方的客人。对于大地
来说，它是此刻的陪伴。
属于的视域在不断地
改变。你安静地看着。
在滑过的影像中
你在乎山脊的存在
和山脊的象征。很多
时候，你渴望成为山脊的
一部分。你也希望，在初春的
日子里，改变你呈现的
样子。就像这山脊
在春风的吹拂下
披上一层厚厚的绿。
于是，从这些色彩中
你确信一种存在，你
进入一种意义。并无先兆。
揭示
抽身而去。不在
一个瞬间变得不知所措
或者毫无用处。象征，超越自身
而具有了延伸的价值。不是
每次咆哮都意味着狂野。
春的假设，释放出
未解的谜团。有些
色彩总被莫名地掩盖。
并非，一切的搭配
都焕然一新。在昏睡的
状态下，在游离的过程中
谁的自我，超乎了想象的覆盖？
谁的意图，改变了认知的
关注？应该说山野的
中心，还是山野；
山野中的小径还是
小径；而山野中的
你，也还是你。你会
在平凡的意象中，揭示你的
存在吗？你会在最初的
虚无中攫取你的非凡吗？
其实，你不仅仅是
山野的一部分。
某个时候，你就是
山野本身。
山野绿了，你也绿了。
指向
深刻的指向，该
如何表达？会怎样
降临？需要大地与天宇的
认可吗？需要山野的承载吗？
黑白的态度，在犀利的
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
忧伤。是否可即刻
离去？斑影的移动
在倒计时的毁灭中
不曾沉落。你在思考
什么？是一个不生不灭的话题吗？
春之光，无私地照过来。
怎样的边界可以阻隔
崭新的景致？谁将
解释？谁将接受？
谁将主宰？有必然的
奇迹吗？你不必
过于担心。你生存的
环境独一无二。无需无谓的
抵抗，也无需无谓的
牺牲。在绝对相融的
过程中，你盯视你
所是的存在。或许
是一条鱼，或许是
一棵树，或许是你
掩藏在背后的一堆化石。
展露
会绝望吗？还有
寄托的希望吗？想起的
存在，在打开的废墟上根本
无解。是否什么都将诞生
而什么又都将消逝。
恍惚中，能有怎样
史无前例的震撼？
如何才可让头颅变得
清晰？也许是一个
不可折回的进程。也许
你将像一条河流一样奔涌而去。
会被赋予图解的力量吗？
雨滴在不停地落下。
山野变得有些模糊。
而沉郁的怀念和
撕扯的祈祷总是起起
落落。还会有什么
将与你一同入梦？相遇的
景象难以辨认。谁会在抹去
岁月的阴影后，说出
真话？收缩的记忆
不便遨游。寂静的
凝结显得僵化。那穿透
时空的爱恋，又怎可
在彼此的展露中
不合时宜地勾勾搭搭？
超越
开阔的视野，开阔地
阅读。被搅动的大地，呈现出
半睡半醒的状态。好像
思考的光照不太充足
好像潜伏的力量
有待释放。色彩的
察觉是敏感的。没有
什么特别的认知需凌驾
于平凡的日子之上。
有些原初，并非澄澈。
不是每一盏灯都能照亮。不是
增添的气息，都很温暖。
你锁住你的念头。你
以天宇的方式揭示
你的所愿所想。
即便是季节的边缘
即便，忘却的时日
总在弥漫，你也依然
将草丛、树木和云彩视为你的
知己。没有特别的意图。
只是你喜欢，只是
沉思的大地让你超越
自己，而归于平静。
在并非预设的景致中
你透过树丛翘望
一只小鸟轻盈飞过。
融合
穿梭时空，置身于
天地的融合之中。所在的
尽头，无垠地延伸。显然不是
一场无聊的辩论即可明了
事物的真相。太多的
光影，太多的诱惑。
骚动从未在嫩芽的
绽放中停止。树的意志
和草的念想，透过
呼吸的过程在咆哮。一切
属于山野的存在，都不可忽略。
你在你自身的冥想中
走来走去。你思考
光的照耀和风的掠过。
你没让季节的喑哑
锁住你的幻想。该怎样
分享诠释的色彩？该
造就一个矫饰的境遇吗？
你不觊觎虹彩的夺目。在被
时日修整的地平线上
你保留你既有的
风格。你想让自己
在澄澈的靠近中
变得糊涂。你不想将
大地的精神
刨根问底地探个究竟。
等候
永不停歇。不至于
因形态的凝固，而错过
雨后的彩虹。惊醒的意识居于
昨日的堤岸。一个粗野的
念想还在等候中晃来
晃去。会有相伴的
成熟的自我吗？构筑的
居所并不牢靠。也许
修整的冥想，值得
期待。而拥有的风，无需守护。
而一个山野的誓言，在
被孤立后，受到了质疑。
你能在明晰后，再次
想起吗？山野已经
绿了。心在不停地跳动。
鸟也展现了狂野的
力量。而树枝和
草丛从未落寞。而
泥土的躁动，也从未止息。
还会有耐性的音律，从
山野的深处传过来吗？
你那么柔和地靠近
你的所在。你的
位置，在你的思考中
也许，会因光照的
辉映，而改变命运的属性。
顺从
如此的脆弱，以至于
关于居住和夜光的理念
都显得多余。而某个时节的某个
场景，也并不那么重要。
属于昨日的宁静是
苍白的。因此在某种
意义上，顺从成为了
必然的选择。没有必要
要显得怎样的威武
堂皇。不过也不可毫无
顾忌地显得懦弱破旧。可有时
你就是那么的决绝。你
切割你的翅膀，你
肢解你的躯体。你让
一颗燃烧的心在最后的
独白中，骤然熄灭。
没有终结的理由
没有激烈的打斗。你
抛开所有的欲念。好像你已
孑然一身。于是，你在
小径上沉默不语。
于是，你裹住一束
贫穷的光。于是一切
隐晦的有序，透过无序
在认知的过程中
点亮思想的居所。
作者简介：吴海广，男，汉族，湖南省长沙县人。曾就读于湘潭大学、湖南大学。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诗歌创作。出版专著、编著、论文总字数约100多万字。现居长沙。诗观：镜像现代主义与深度理性主义的灵魂碰撞。
本期责编：雨石 忧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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