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奇怪的朋友,但我不再反感他了
情感
心灵鸡汤
2024-02-25 17:04
上海
今天想聊聊我的朋友关雅荻,最近他上了个不是太火的离异人士恋综,被弹幕普遍吐槽他话多,爹味重。我们这些熟悉他的朋友都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我们也觉得他话多,这两年已经好多了,但是刚认识的时候也有点受不了。记得我们第一次录播客的时候,我几乎插不上话,但又得很用力地跟上他的思路和节奏,差点给我整崩溃了。他这种风格很容易受人评判,因为和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而人们对反常的言行举止总是带着警惕和抵触。可是来往的时间久了,对他的故事和性格的不同面就有了更多认识。他话多的另一面是充沛的生命力,这或许和他跑过越野马拉松,参加过环球帆船赛有关系,他的能量之高是当下这个又丧又佛的时代里极为稀罕的存在。不论我心情多么低落或者颓废,只要跟他在一起呆一阵子,就能被他的能量所鼓舞。他就是个人形充电宝。他对电影、播客、极限运动还有很多事情也因此拥有极大的热情,这使得他不断吸收学习各方面信息,而和他的对话也就成为了了解各种新鲜事物的良机。比如昨晚上吃饭听他聊越野跑,把我和Ci总都聊得跃跃欲试了。他也是一个内核稳定,不容易受外界舆论伤害的人,同时因为年龄和阅历,他又很理解许多年轻人的处境,所以他能用宽容和善意回应很多我们看上去有冒犯性的行为。他还是个对生命的终极问题很有追求的人。我们多次聊过生死、不确定性以及人性的未来等宏大的话题。他是个杂家,什么方面知识都有,而他也在这些知识里整理出了一套蛮自洽也蛮有说服力的个人体系。总之,做了若干年朋友之后,老关成了我生活里一个很独特,很钦佩的人。昨天播客观影会有观众问我人的性格有没有好坏之分,我说人的性格只有是否成熟和成型的区别。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一颗有朝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在我看来关雅荻就属于性格各个部分已经充分生长,从而显得尤为丰富有活力的人。有时候看着他,我会觉得一个人的人格得到了充分舒展的样子无非如此。而反过来,当我想起最初我们这些朋友们对他的反应,包括很多听友、看客或者评论区的观点,才觉得其实我们是非常有评判性,非常judgy的。这种评判性其实并不是某一个个体的错,而在于我们整体的社会环境都是非常评判的。我们生活在一个集体主义文化的社会里,群体利益永远在个体之上,所以个体面随时都面临着高强度的服从压力,言行举止的方方面面都被要求整齐划一,甚至我们自己也养成了对与众不同的人另眼相看的习惯。当看到我们没见过,不熟悉的个人风格时,会感到反感、恐慌甚至愤怒。同样的,当我们想要做自己,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时,也会有愧疚、羞耻或者自我否定。在很多情境下,我们并不被鼓励将个人的潜能最大化,而是成为易于管理,勤劳高效的社会人。而所谓的自我实现,很多时候也只是社会驯化的包装纸,因为我们接受不了真正自我实现的人身上的那种棱角分明。小时候大人们说,你长大了棱角就会被磨平,变得圆滑。我现在觉得故事真正的顺序应该是,长大就是逐渐长出令你满意的棱角的过程,至于要不要接受打磨,这会是一生都考验你勇气、智慧和自我接纳的挑战。我很幸运拥有这样一个朋友,也很庆幸我没有太早对他下判断。我险些因为他的棱角而错过他,但今天这些棱角恰恰是我对他接纳和喜爱的根源。不知道我们的社会什么时候可以发育出这种耐心,不去嘲笑奇形怪状的人,不去教训打破常规的人,不去疏远沉默寡言的人,不去打压古灵精怪的人。我只能通过我和关雅荻友谊,去向大家描述这样一种可能性,我们想要的成长与成熟,就是会让我们变得有点怪,有点让人一时无法理解,而每个人都更友善地看待这种怪的时候,所有人也才有更充分的空间去成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