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卫韶:介绍几种毛泽东著作伪装本

文化   2024-11-26 00:01   广东  


伪装本又称“托名本”、“伪装书”,是将革命书刊的封面装成伪装书名,以掩盖其内容的书。新中国成立之前,由于国民党当局对革命书刊实施封锁、查扣、捣毁等手段,中国共产党和革命进步文化界采取了一种权宜而又机智的斗争策略,将革命书刊伪装起来,即改换封面书名,伪托出版者、出版地,改换译著者或不署译著者姓名等。伪装本书刊,是在特殊年代里,以特殊方式出版的特殊版本的书刊。这种书刊多销往国统区、敌占区,是中国共产党对敌宣传斗争的手段之一,是毛泽东思想、党的方针政策在国统区、敌占区得以传播的历史见证。这些伪装本在革命战争年代不同的历史时期里,在传播马列主义、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方针政策和加深广大人民群众对中共政策的理解方面,都曾发挥过不可估量的重要作用。本文拟就几种有代表性的毛泽东著作伪装本进行简要介绍。

一、《新民主主义论》伪装本

《新民主主义论》是毛泽东1940年1月为《中国文化》创刊写的一篇文章,同年1月9日在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演稿,原题为《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1月15日定稿。1月15日,《新中华报》对这个演讲作了摘要报道,题名《毛泽东同志演讲----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新民主主义论》是毛泽东最重要、最有价值的理论成果之一。在这部著作中,毛泽东系统总结了历史上中国革命的经验教训,全面阐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纲领,既表明了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的完整形成,也标志着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的发展与成熟,对于中国民主革命具有重大理论意义和实际指导作用,也为新中国的建立以及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

《新民主主义论》是毛泽东著作中出版频率最高的一篇文章,单行本大约出了350余种,其中汉文版建国前出版的约有250余种。1940年就有解放社、新文化出版社、太岳新华书店、新民主出版社等近30个出版单位出版此书。是建国前出版最多、发行量最大的毛泽东著作单行本之一,被誉为毛泽东的“三大天书”之一。

《新民主主义论》的问世,对国统区的知识阶层产生的影响深刻而非凡、广泛而久远。国民党反动派把该书列为“禁书”,不准在“国统区”出版发行。但是,一些进步的和倾向革命的文人,在组织出版印刷革命和进步书籍时,为了防止国统当局的查禁,采取“伪装本”的形式出版。其中有些书名紧扣当时国际国内时局变化,政治色彩浓厚,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1944年左右在国统区出版了伪装本《新民主主义论》,现已发现的伪装本有九种。

1、伪装题名为《新民主主义》

书名封面装帧假借“新民主主义”一文,老百姓举着国民党国旗以示拥护国民党来伪装。北平文化服务社出版,32开,竖排,平装,40页。该书为毛边本。

2、伪装题名为《中国往何处去》

(1)封面的右上方有一行小字“新知识丛刊第四期”,左上方有一行小字署“钢铁出版社发行”。封底有三行小字:“新中国站在每个人民的面前,我们应该迎接它。新中国航船的桅顶已经冒出地平线了,我们应该拍掌欢迎它。举起双手罢,新中国是我们的。”封面的背面为《新民主主义论》的内容介绍。正文标题为《新民主主义论》,32开,32页。

(2)《新知识丛刊》第4期。钢铁出版社,1949年,32开,28页,无版权页。

(3)人民出版社,封面右上方的一行小字署“香港时代出版社时论丛刊之一”,左下方的两行小字署“文风印刷所印行。荷里活道一三八号二楼”。扉页为“《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著,人民出版社,1949”,32开,32页。

(4)人民出版社,文风印刷所印行,1949年,32开,32页。

3、伪装为黄色小说《满园春色》

与前几种伪装本不同的是,这本《新民主主义论》伪装本是以“黄色小说”作伪装。其封面右侧大部分为彩色舞女形象,左侧上角有“热情小说”字样,左侧中间是艺术体“满园春色”书名。书为铅字竖排平装,草纸印刷,《新民主主义论》分两部分装订在原小说的前后。这本伪装书有三个特点:一是从封面上看,是有彩色舞女形象且有言情书名的一本小说,一般不会想到这是一本政治书,更不会联想到“禁书”。二是从内容上看,在小说原文全部保留的状态下,增加了《新民主主义论》的全文,但前后颠倒装订。书中内容部分伪装,增加了“禁书”查验的难度。三是从形态上看,书脊有标签,给人这是一本公开借阅的图书的感觉。

4、伪装作者

扉页公开印有毛泽东的肖像和他文章的标题,只将作者改为叶平。封面印有毛泽东半身脱帽头像,右下印有“新中国形势丛书”,叶平著。扉页的正面右边印有“新中国形势丛书”,中间印有“新民主主义论”字、左下方为新潮出版社印行,扉页反面上方印有“版权所有,不准翻印”。中华民国三十八年五月第一版。下印有著作者:叶平。发行者:新潮出版社;装帧者:赵健;总经销:联合编译社,32开,38页。

5、伪装为“文史通义”版

该伪装本的印刷用纸为毛头纸,线装竖排,铅印,开本规格略小于现在的32开本。黑口,黑鱼尾,装帧朴素大方。1943—1944年出版。封面左部印有长方形条框(书签),框内竖向印有书名“文史通义”和出版者“上海广益书局印行”字样;扉页中部竖向印有书名“文史通义”和“内篇之一”、“内篇之二”、“内篇之三”,左下角、右上角分别竖印“甲申年重梓”及 “古愚署斋”;扉页背面,有王春同志“山阴旧史氏”名义撰写的题词:“章实氏《文史通义》一书,史缜、史才、史识三者具备询乾嘉间巨制也挽近士夫溺于西说对吾国历史学视为工苴心焉忧之,〇出旧箧所藏付梓,庶学者读之有所趋向耳。山阴旧史氏题。”后亦印有注:“此是最后的校正本。与‘解放’报发表的有某些小的字句上的不同。”

这三本伪装版本的封面、扉页完全相同,正文折页,每页16行,每行43字。“内篇之一”为毛泽东的《论持久战》一文,42页。在篇名旁印:“论抗日战争为什么是持久战与最后胜利为什么是中国的,及怎样进行持久战与怎样争取最后胜利     一九三八年七月”

“内篇之二” 为毛泽东的《论新阶段》一文,48页。在篇名旁印:“抗日民族战争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展的新阶段——在中共扩大的六中全会的报告    一九三八年十月十二日至十四日。”

“内篇之三”为《新民主主义论》,25页。在篇名旁印:“为《中国文化》杂志而作,原名《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    一九四〇年一月十九日。“  

据曾经在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工作的老同志回忆,这种以“文史通义”作书名的伪装本,是在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印制的,但也有人认为是1944年在敌占区秘密印制的。

6、伪装题名为《大乘起信论》

该书系在国统区地下出版,黄色封面、封底,封面的左半部为竖向题写的伪装书名“大乘起信论”;在封面右上方,还有“阅毕送人,功德无量”字样;封面下端为伪托出版者“北京佛教总会印”。书的内容前37页为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然后页码另排至65页,系毛泽东的另一部重要著作《论持久战》,其中《论持久战》一文系最后校正本。

二、《论联合政府》伪装本

《论联合政府》是毛泽东在中共七大会上作的政治报告,写于1945年4月24日,全文约4.6万字。文章全面总结了抗战八年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国民党两条路线斗争的宝贵经验,提出中国共产党团结全国人民争取全国胜利的一般纲领,阐明了党的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三大作风。明确提出了新民主主义的一般纲领,并完整地制定了现阶段的具体纲领和政策,提出了“废止国民党一党专政,建立民主的联合政府”的斗争口号;强调发动农民群众,实行土地改革,同时提出准备工作重心由乡村向城市的转变,以适应新的形势需要;指出加强党的领导是争取革命胜利的关键。报告是中国共产党打败日本侵略者、建设新中国的纲领性文件,也是加强共产党自身建设的重要文献。这篇报告一发表,当年5月份就先后由太岳新华书店、涉县新华书店、救国报社、渤海新华书店、联政和解放社等相继出版了9种版本的《论联合政府》单行本。该文的各种版本中外单行本多达260多种。其中汉文版仅建国前出版的版本就有190余种。建国前出版的单行本中有七种伪装本。

1、伪装题名为《中日事变解决的根本途径》

(1)该书白色封面、封底。1册61页,32开,竖排。封面左半部竖向题写伪装题名“中日事变解决的根本途径”,中间上半部书“中国公论丛书之一”,右下角“中国公论社发行”。

该书书名页右上角,为伪托出版时间“民国三十一年十月”,中间上部题写“中国公论丛书之一”,其下为伪装题名“中日事变解决的根本途径”,左下角为伪托出版者“中国公论社发行”。在书名页之后,是本书的目录页和毛泽东《论联合政府》的全文。

本书的伪托出版时间为“民国三十一(1942)十月”,而文章作于1945年。这是地下工作者为了迷惑敌人,将出版时间故意伪托。从本书是“中国公论丛书之一”,可以判断,该书应为一系列伪装本中的一本,只可惜目前尚未发现其他本子。

(2)中国公论丛书之一,中国公论社发行,民国三十一年出版。32开,61页。此版本与前一版本可能是同一单位在同一时间或不同时间采用不同封面印刷的,也可能是别的单位更改封面印刷。

(3)裕民印刷厂1945年10月印。32开,61页。

2、伪装题名为《美军登陆与中国前途》

32开,64页,封面印有《美军登陆与中国前途》。大众周刊丛书之一,下半部有压印东半球地图残影毛边本。封二:书名、出版社均同封面,本书有版权页,版权页注明中华民国三十四年七月初版,定价国币伍佰元,其中第1~58页是《论联合政府》,第59~62页附录延安《解放日报》社论《中国人民胜利的指南——读毛泽东同志的<论联合政府>》。此书既是伪装本又是毛边本。

3、伪装题名为《和平奋斗救中国!》

封面书名《和平奋斗救中国!》(居中);香港时代出版社时论丛刊之一(右上角);文风印刷所印行,荷里活道一三八号二楼(左下角)。32开,68页。

全书内容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延安《解放日报》社论《中国人民胜利的指南—读毛泽东同志的<论联合政府>》;第二部分,新华社延安四日电讯:中共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延安开幕。任弼时同志宣布开幕,毛泽东同志开幕词,朱德、刘少奇、周恩来、林伯渠、冈野进同志演说;第三部分,《论联合政府》。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编的《解放区根据地目录》第72页作了如下注解:“本书系解放前夕湖南省委地下印刷所印,但经分析该书很可能于1945年底至1946年初出版。为避免当时敌人注意,封面伪装书名《和平奋斗救中国!》,其它如出版地、出版者都是假借者。”

4、伪装题名为《婴儿保育法》

该书是《论联合政府》与《论解放区战场》的合订本。延安新华社曾将《解放日报》发表的《论联合政府》、《论解放区战场》的清样,委托美军观察组的飞机运往晋察冀根据地首府阜平,立即由《晋察冀日报》刊载。1945年6月,晋察冀日报社除公开发行两种开本(首版各印5000册)外,并用《婴儿保育法》作为伪装封面,印成64开合订本,由中共晋察冀分局城市工作部安排地下交通人员,运往日军占领区秘密发行。当时,晋察冀分局还在《关于城市工作的指示》中,特别强调在开展对敌伪军政人员的宣传攻势时,所属各区党委、地委的出版部门,要“保证《论联合政府》与《论解放区战场》向城市大量输入”。

5、伪装题名为《东北政委会教育部规定高中三年政治课本参考书》

1949年3月,佳木斯东北书店以《东北政委会教育部规定高中三年政治课本参考书》为题名出版伪装本,该书为32开本,92页。

三、《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伪装本

《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是毛泽东1947年12月25日在陕北米脂县杨家沟中共中央召集的会议上的报告。关于毛泽东的报告,会议的决定指出:“这个报告是整个打倒蒋介石反动统治集团,建立新民主主义中国的时期内,在政治、军事、经济各方面带纲领性的文件。全党全军应将这个文件联系一九四七年双十节各项文件(按指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公布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中国人民解放军口号》、《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关于重行颁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训令》、《中国土地法大纲》和《中共中央关于公布中国土地法大纲的决议》),进行深入教育,并在实践中严格地遵照实施。各地实施政策中如果有和报告所指出的原则不相符合的地方,应即加以改正。”报告全文约12000字。最初发表在晋冀鲁豫边区1948年1月1日《人民日报》上,1948年1月1日的《江南日报》、《新华日报》(太行版)、《冀南日报》、《晋察冀日报》、《东北日报》均予以登载。该文的单行本有140多种。其中建国前出版的汉文版就有80多种。有三种伪装本。

1、伪装题名为《时事评论》

该书白色封面、封底,1册30页,小64开。封面上半部,自右向左题伪托书名“时事评论”,下署伪托编者“北平时事研究会编”,封面中部为蓝色齿轮图案,最下方为伪托出版者“北平崇文书局印行”。

书名页自右向左分别竖向题写“北平时事研究会编 北平崇文书局印行时事评论”。书名页后为正文(竖排),是毛泽东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中共中央会议上报告的全文。

据书中文章的时间判断,该书的印刷时间应在1947年底或1948年初。

2、伪装题名为《秉烛后谈》

该书32开,竖排,平装,69页。封面印有:“周作人著  秉烛后谈  艺文丛书六”。 该书伪装手段比较特别,仍用原书书名,并且在目录页上将《秉烛后谈》一书的19篇文章的题目全部原样印出,书中的每一篇文章均用周作人文章的原名作标题,而题目下面的正文内容则是中国共产党的文件集。如书中首篇文章题为《南堂诗草》,内容系摘录毛泽东《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报告中关于工商业政策的一节;书中的最后一篇文章《无所不谈》,内容则为1948年11月1日《人民解放军总部颁发惩处战争罪犯命令》。这本书的印刷时间大约在1948年底至1949年初之间,正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报频传、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的时期。中国人民革命即将在全国取得胜利,中国共产党的工作重心即将由农村转向城市,如何向广大人民群众宣传中共的有关政策是一项很迫切的任务。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中共地下党组织编印了这本文件集,同时为了能够在国统区更好地流传,本书采用了伪装本的形式。在该书的最后一页印有这样一句话“看完后请将此书借给你的亲友”,这正说明编印者想让更多的读者能够读到它,以扩大宣传,加深人们对中共各项政策的理解。

3、伪装封面题名为《和平奋斗救中国》

标为香港时代出版社时论丛刊之一。

四、《灯塔小丛书》系列伪装本

此系列封面均无文章标题和作者姓名,只有中国灯塔出版社出版、年、丛书系号标记和一座小灯塔。

“灯塔小丛书”是中国灯塔出版社1946年出版的,实际是我党延安整风文献的汇集。灯塔出版社是在周恩来领导下的秘密出版机构,由周恩来的秘书陈家康派人负责。而灯塔小丛书的印刷则和另一位著名的人物有关,她就是董竹君。董竹君是著名的爱国人士,上海锦江川菜馆和锦江茶室的创办人,她也是共产党的老朋友,长期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社会地位为党工作。

1945年春末,董竹君从菲律宾回到上海,与新四军接上关系,党指示董竹君创办秘密印刷所,准备在新四军进攻上海之时,出版报纸,印文件、指示、宣传品之用。大约在当年夏初,董竹君从锦江抽资,盘下马浪路(现名马当路)377号永业印刷所,未领执照,秘密经营。同年10月,永业的印刷机器设备已不敷应用,董竹君旋即又从锦江抽出30两黄金盘下了另一个叫协森的印刷厂的全部机器设备及一楼一底房屋,仍用协森名义秘密经营党的出版物。灯塔小丛书就是在协森打纸型和印刷的。除了这种小丛书外,印刷厂还印刷《解放》杂志等其他党的刊物。

据董竹君回忆,灯塔小丛书每印一批,就会有地下党人来印刷厂把书取走,通过秘密渠道发行。这些党的重要文献,在抗战胜利后的国统区上海还是第一次印刷出版。在董竹君的印刷厂中,灯塔小丛书是延续时间最长的一种读物,曾一版再版多次,深受各界人民的欢迎。及至国共和谈破裂,内战重启,董竹君所办的几所印刷厂也因形势变化而停业。但灯塔小丛书的纸型却被地下党带到香港继续印刷,再通过特殊渠道返回国内,继续发挥舆论号角的作用。

该丛书出版目的就是为了刊登延安整风运动的23篇重要文献,包括毛泽东的《整顿“学风”“党风”“文风”》、《反对党八股》、《中共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朱德的《论毛泽东思想》、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等。然而,这些文献当时在国民党统治区是严禁发行的。为掩人耳目,印刷厂决定把23篇文献分散在14本书中刊发,一本里面只发一二篇文章。小丛书又薄又小,携带方便,售价150法币,相当于一张报纸的价格。它们如同黎明前的灯塔,刺破重重迷雾,指明了中国革命航船的航向,成为国统区进步青年、地下工作者的精神食粮。

《灯塔小丛书》2。书内为毛泽东的《整顿学风、党风、文风》一文。中国灯塔出版社,1946年,64开,37页。

《灯塔小丛书》5。内刊毛泽东的《论领导方法》一文。1946年, 26页。

《灯塔小丛书》5,中国灯塔出版社,1946年3月,64开,26页,竖排本。内收《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 毛泽东的《农村调查序言二》和《在边区二届参议会的演说》、马列主义著作《斯大林论平均主义》、《斯大林论党的布尔塞维克化十二条》。

《灯塔小丛书》9。书内为1939年冬季毛泽东和其他几个在延安的同志合作写作的一个课本——《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中国灯塔出版社,袖珍本。1946年,51页。

本文作者:韶山毛泽东图书馆研究室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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