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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酵子馍的老彭
作者：陈建东
四十岁出头的老彭有一手蒸酵子馍的手艺。
十年前，老彭带着媳妇孩子从南阳邓州老家来到孟津麻屯镇安营扎寨，经营起蒸酵子馍的生意来。由于老彭的酵子馍蒸得虚泛，分量足，品相好，口感正，很快就打开了销路，酵子馍常常供不应求。
老彭有一双儿女，正在上学，学习都很优秀。考虑到女儿该上高中，儿子要上初中，孩子上学可是件大事情。老彭就想给孩子们找个好点的学校上学。于是老彭忍痛割爱，放弃麻屯的蒸馍店，举家搬到离洛阳四十五中（今陇海初级中学）、四十六中（今洛阳市第十一高级中学）都很近的陇海街北，租赁一套民房，安顿好孩子们的上学事宜，他又开始做起蒸酵子馍的生意。
那时的陇海街附近已有两家卖馒头的商户。其中有家卖自磨粉馒头的，同时销售杂粮馒头，生意相当得红火，每天前来购买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街中间是个卖山东杠子馒头的，加上老彭的酵子馍，呈现出三足鼎立的态势。
老彭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头三脚难踢，他的酵子馍卖得不温不火，不得不买回一套做烧饼的炉具，一边蒸酵子馍一边打五香烧饼，这样生意才渐渐有了起色。
到了年关，老彭的酵子馍生意才开始红火起来，家家都是大袋小袋地买蒸馍。老彭每天蒸的馍笼隔摞的都有两米半高，老彭和他媳妇垫着凳子将笼隔抬上抬下。孩子们放寒假了，体恤父母的辛苦，也帮着老彭装馒头、收钱。老彭的馒头一直卖到大年三十晚上才结束。一家人就简单地在洛阳过了个的春节，累并快乐着。
俩孩子很争气。前年儿子考上了洛一高，把老彭高兴地合不拢嘴。去年，老彭的姑娘大学毕业考上了研究生，老彭喜上眉梢。他放下生意，亲自送姑娘去广州读研，感觉自己这几年的奔波辛苦值了。为了减少开销，他打发媳妇回老家一边种地，一边在镇上找个零工赚钱。自己一个人留在洛阳蒸酵子馍，做五香烧饼打拼。
夫妻两地分居，儿女不在身边，老彭空闲时不免感到孤独寂寞。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老彭买回来一把板胡，闲暇之时就拉起板胡来。刚开始，老彭拉的不成样，过路的行人听着直撇嘴。老彭不加理会，没有放弃，他一有空就练习。有一回，老彭把馍上笼后，专注拉起了板胡，居然忘记了蒸馍的事，结果蒸的酵子馍一个个开了花，只好降价卖掉。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老彭也能拉几首像模像样的曲子来。
去年冬天，雪一场连一场地下，有时白天的气温也在零度以下，天寒地冻。老彭为方便居民买烧饼，把烧饼摊挪到路边上。摊点无遮无拦，寒风下，老彭把手伸到冷面里揉搓，手冰的刺骨。沾满油和面的两手，不能带手套，也不能搓，他实在忍不住就放在炉边暖和一下，接着揉面打火烧。
临近春节，老彭的馒头生意又红火起来。他一个人要搅拌几百斤的面，做馍坯、蒸馍、卖馍，忙得不可开交。不得已，只好把做五香烧饼停下，好在女儿、儿子先后放寒假回来，他们一齐帮着老彭订馍、蒸馍、卖馍。老彭打算在春节前再加把劲，挣足钱后回老家团圆，过个肥年。
作者简介
陈建东，笔名，平常人，出生于1960年，汉族。退休教师，洛阳市人。从事教育工作39年，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在《洛阳日报》、《洛阳晚报》、网络平台上发表多篇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