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期的魏国是个神奇的国家,这个国家不仅横扫六合、剑荡八方,而且还涌现出不少英雄人物。从君主、谋士到将军,均非等闲之辈。在汉末三国时期,曹丕、荀彧、张郃、司马懿、邓艾等人,均在中国的历史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作为“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又是魏国诸将中成就最高的一位。他作为吕布麾下部将,兵败投诚本为保全性命,却意外地被曹操重用,成为魏国扫荡南北的核心将领。就如吴国君主孙权所说:“其虽病,不可挡也,慎之!”这个“其”,指的就是张辽。到了后来,张辽更是位列古之六十四将之一,受到历朝历代的尊崇。
勇武谦虚的张辽
张辽是山西朔州人,祖姓聂。
公元前133年,汉王朝跟它的老邻居匈奴闹翻了。汉武帝刘彻派遣手下谋士王恢、商人聂壹在马邑设了一个圈套,诱使军臣单于南下。然而,军臣单于抵达马邑外围后,就发现了汉军的埋伏。凭借健步如飞的快马,硬生生的跳出了刘彻的包围网。几十万汉军戴月披星,苦熬数日,最终扑了一个空,损失惨重。
马邑之围的失败让一心进取的刘彻极为恼怒。他不顾众人劝阻,执意阵前斩将,将王恢处死,并剥夺了聂壹两地经商的资格。正因办事不力,聂壹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为了讨生活,他只好改头换面,以张为姓。而张辽,就是聂壹的子孙后代。
188年3月,党锢之祸贻害边疆,鲜卑、乌桓相继侵入边塞,烧杀抢掠。张辽跟随刺史张懿组织兵马,与胡人对抗。在张懿阵亡后,17岁的张辽又投入丁原麾下,继续作战。
张辽为人勇武谦逊,每临战场,必身先士卒,果敢忘死,因此很受丁原信赖。周边百姓更是对他非常钦佩,陆续来投,在短短数月内,张辽就招募了数千人。不久后,丁原将张辽送往洛阳,交予何进统领。
当时,何进谋诛宦官被杀,董卓带着李儒等人东进长安,攻占洛阳,正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张辽闻听董卓大名,携带千余兵马前来投奔。在董卓麾下诸将中,像张辽这种“带兵来投”的何进旧部比比皆是,因此董卓对他并不看重。
然而,吕布刺杀董卓后,张辽的地位迅速攀升。朝廷迁任他为骑都尉,授北地太守职,跟随吕布东征西讨。
而令吕布更为兴奋的是,年纪轻轻的张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自张辽加盟后,相继为他攻陷濮阳、乘氏等数城,夺取了徐州重镇下邳,为吕布在江淮一带站稳脚跟立有大功。
威震逍遥津
198年,年仅29岁的张辽携手军中大将高顺进攻小沛。当时,高顺是军中典型的悍将,又是吕布的心腹,谁也不服。但对于张辽,他却极为尊敬。在高顺的配合下,张辽从刘备、关羽、张飞手中夺取了沛城,并俘获了刘备家小,功勋卓著。
除了攻打小沛,张辽还西进兖州,击溃曹操麾下第一大将夏侯惇。然而,侯成、宋宪的叛变,将吕布、陈宫送上了曹操的监斩台。无奈之下,张辽只好更易其主,加入曹操的小圈子。
张辽出色的表现为他赢来了曹操的极大赞赏,“中郎将”、“关内侯”的爵位将张辽放在了乐进、曹洪之上。除曹仁、夏侯惇、于禁外,绝大多数曹魏元勋皆不如张辽。可见,在曹操心中,张辽的地位非常高。
200年发生了“白马之围”事件,袁绍麾下大将颜良奇袭白马津渡口,先发制人。当时张辽、关羽率领数千兵马迎头赶上,直入白马城。张关二人的快速推进打了颜良一个措手不及,此战颜良被杀,白马之围遂解。
曹操击败袁绍后,将夏侯渊放在了剿寇主将的位置上,而辅佐夏侯渊的就是张辽。夏侯渊正是曹操的族弟,在此之前鲜少参与剿匪、平叛战事,因此收复昌豨的任务,完全落在了张辽身上。
不久后,昌豨领军数万固守泰山郡。在粮草不足的情形下,张辽、夏侯渊联手攻打数月时间,尽管泰山郡成为一片废墟,二人却始终未曾攻破此城。泰山城下的困局激发了张辽的好勇斗狠之心,他不顾夏侯渊反对,执意孤身入营,最终劝降昌豨归顺曹操。
至此,张辽从先锋大将转型为荡寇将军。北征时,曹操麾下统帅有曹仁、夏侯渊二人,战将于禁、张郃等比比皆是。而张辽为人秉性与夏侯渊极像,因此在多如牛毛的剿匪战斗中,张辽逐渐成长为稳固前方的最重要人选。
曹操攻克邺城后,张辽就独领一军巡视常山、赵国,对外抵抗黑山军张燕,对内治理民生。与曹魏将领不同,张辽是一个极具冒险主义精神的军事战将。黑山军在他的打击下,俨然成为了北方第二个昌豨。
207年,曹操远征乌桓。张辽跨马持刀,源源不断地为他扫平障碍,保障前进道路。而在曹操孤军受困白狼山时,张辽再次力排众议,一鼓作气击溃乌桓蹋顿单于,俘敌20万人,将辽北纳入汉朝版图内。
一年后,曹操兵败赤壁,专心屯田,张辽则成了到处平叛的领军将领。三年内,张辽的足迹踏遍淮河两岸,所到之处,无有不平。更难能可贵的是,张辽剿抚并用,凡是有意投诚的山匪,无论怨恨深浅,尽皆释放。对于那些恶贯满盈、横行霸道的暴徒,张辽也是先礼后兵,能俘则俘。在曹操和军中将士的眼中,张辽完全是一代人杰。
215年,孙权率军十万北上攻略合肥。当时,曹操忙于西征张鲁,无暇顾及江淮地区。而驻守合肥的张辽仅有兵七千人,兵力悬殊极大。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孙权大军,张辽并不畏惧。他精选亲兵八百,趁着夜色,一路杀至吴军帅帐,来去如风,无人可挡。孙权慌不择路,遁逃而去,吴军大败。
而在孙权狼狈撤军时,张辽却倾巢而出,扑向逍遥津。甘宁、凌统、蒋钦手握数万殿后部队,仍旧挡不住张辽的进攻。若非孙权的坐骑加速前冲,上演了一出“飞马过桥”的好戏,吴军定然会遭受灭顶之灾。
逍遥津之战后,张辽威震江东,东吴小儿听闻张辽大名,不敢啼哭。唐代以后,日本学习中原文化,对张辽之名极为敬畏,还特意模仿“张辽止啼”为他创作了一个日本俗语“辽来来”。
病逝江都
曹丕称帝时,张辽名列“五子良将”第一位。自赤壁之战后,张辽就频繁驻兵前线,大多数时间扮演的都是统帅的角色。因此,单纯从资历上看,的确不如于禁、徐晃二人,但他“平定叛乱”,又在江淮稳固了曹魏根基,着实功不可没。故而,曹丕升任张辽为前将军,赐爵晋阳侯,封邑增至千户。
222年,张辽因病离开合肥,还居雍丘。听闻张辽已走,孙权当即派遣吕范自水路进犯广陵。临行前,孙权特意叮嘱东吴将领,道:
“张辽虽然生病了,但仍旧难以抵抗,若他归来,切勿鲁莽行事。”
只是,吕范偏不信邪。在张辽身体转危为安后,吕范主动挑衅张辽,结果遭逢大败,血染长江,以致孙权暴怒。然而,积劳成疾的张辽在回返途中突生疾病,抵达江都时不幸病亡,年仅53岁。
张辽身死后,曹丕痛哭流涕,追谥他为“刚侯”,子孙世袭爵位。在说到张辽时,曹丕总是满脸哀伤,叹道:
“合肥一战,张辽仅以八百人,破贼十万众,自古用兵,没有比他更厉害的。终其一生,孙权不敢北上,可谓是我朝的召虎啊。”
23年的时间里,张辽从一名降将成长为曹魏核心大将。而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短短53年的时间里,张辽的确配得上古之良将的称谓。值得一提的是,在唐、宋追封的名将中,张辽也是同时代唯一一位入选的曹魏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