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届【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入围作品:忘不掉的故乡回不去的老屋II宋金科

文化 2024-11-02 05:00 江西

忘不掉的故乡回不去的老屋

☆宋金科

故乡是我们人生的起点，也是终点，血脉相连，灵魂相依。故乡深情，总是让人魂牵梦绕。
——题记

我的故乡宣汉毛坝，位于大巴上深处，是川东北的一个山区大镇。那里有高山大河，也有平坝丘陵，气候四季分明。襄渝铁路，包南公路（210国道），后河贯穿家乡全境，月亮坪风景区闻名遐迩。

每次回到农村老家，总是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在农村老家小住几天，也别有一番风味。

时光清浅，辗转流年，无论岁月如何沉浮，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一颗回归的心一直连着通往故乡的路。夜夜梦里方向很明确——我的故乡，故乡里的那所老房子。次次醒来，可我居然恍惚，说不清哪个才是我的家。

儿时的赤脚从老屋走出，艰难的行进在追梦的路上，大半生的汗水与心血流淌，成就了一个远离故土的一隅蜗居。曾经的光阴故事，已随时光远去，岁月经年，让我时常怀念故乡那个曾经兄弟姊妹挨挨挤挤的老屋。而今倍感觉得，那才本是我的家。在那里我度过了快乐童年，懵懂少年，逐梦青春。而今就算身居闹市，思念与回归却从未疏离，依旧时时牵绊……

随着年龄的增长，离开故乡越久，越发的魂牵梦萦，我怀念故乡，怀念故乡的老屋。那山梁，那小溪，那山路十八弯，那陪我长大成人的银杏树，那长满荒草的先辈坟冢，还有那血浓于水的同胞手足，青梅竹马的年少玩伴。怀念故乡那每日清晨的鸡鸣犬吠，那黄昏落日透过竹林洒落的细碎余晖，那犁铧翻开新泥的淡淡清香，那宗族祠堂高高垒起的尊严，那记载祖辈功名荣耀高耸的牌坊和桅杆，还有那熟悉难忘的乡音，那难以割舍的乡情……无论你现在何方，身居何处，故乡永远是心中一道永恒不变的风景。

漂泊的心，思乡的泪，藏满童年时光的老屋，闪烁着昏黄灯光，凝聚着浓浓乡情，你慈祥的笑容犹如恒古不变的灯塔照耀心中。不管在天涯还是海角，唯有故土和亲情是不可改变的牵挂和永远的呼唤！

时光流逝，岁月无情。历经风雨沧桑，故居已成残垣断壁，老树枯藤，人去屋空。当年所有的热闹与繁盛，匆匆之间俱成往矣，如今一片萧瑟。穿村而过的小河不见了，玩耍的孩子不见了，羞涩的村姑和丰盈的少妇不见了，下地的青年壮汉不见了。看不见洗衣的媳妇，听不见捣衣的声响……城市的魔力如同一块巨大的磁铁，统统将青壮年吸引，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似乎没有了串门的兴致，一方电视打发着日子，那打鸣的鸡，撒欢的狗，还有那喵喵直叫的猫不知去了何处？

岁月斑驳，故乡也随着斑驳。有人说，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段时光。但眼前的我实在已经无法从那段时光里找回曾经模糊的背影……只是在依稀中，偶尔看见一辆或几辆异地牌照的车辆从破败的村落里缓缓驶出，送行的老人抹着眼泪依依不舍，这样的场面而今在乡下司空见惯，逢年过节更是集中轮番上演。那些在乡下出生的人逐渐在城里扎了根，乡下变成了故乡，变成了亲戚，变成了一年一度的探望，年复一年，渐行渐近又渐行渐远……

脚步在故土丈量，熟悉而又陌生，似乎有一道目光追随着我，转身回首，那是李家老奶奶，张家老爷爷……一个个熬干的躯体瘦骨嶙峋，依旧坐在破旧的老屋前，犹如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和闰土一样，麻木痴痴的独自咀嚼回忆着什么……

院子凄凉，旧房沉默，老屋飘摇，荒草的蔓延让水泥地面也荒芜起来，夕阳西下，老院涂金，斜阳拉长我孤独的身影。虫鸣陪伴着我在回忆的思绪里徜徉，回忆那山那水，回忆那时、那事、那人……脑海往事翻腾，静坐在长满苔藓的石阶上，呼吸着故土亲切的味道，逐渐隐进故乡的暮色……

夜幕里，老屋愈发老态龙钟，昏黄的灯光愈加柔和，曾经昏暗的煤油灯光是多么的亲切，一大家子在灯下吃着一大锅只见杂粮不见米的饭，拉着永远没有终点的家常。可现在呢，人无言，灯无语，对影孓孓。心里突生一种渴望，渴望那久违的亲切，渴望那久违的热闹，渴望那远去的贫穷里的快乐与幸福！

我向灯光伸出了手，身子却倒退着，一步，又一步，出了破败的堂屋门，出了冷落院子门，老屋沐浴着月色，门前那棵沧桑千年的皂角树，在守望的风中慈爱深情的向我招手，熟悉的灯光从门窗映亮了夜空，萤火虫在眼前无声飞过，我痴痴的站着，泪水滑落，老屋的灯火柔和而温暖，恬淡而诱惑，如祖父的沧桑，如父亲的慈祥，如祖母的自语，如母亲的疼爱，如同胞兄妹的手足。我知道，曾经，我往前走几步就有人招呼，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派祥和。而今，我往后退一步就是一片寂静，往前走几步就是一片杂草丛生，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片荒凉……

我贪婪的凝视着这熟悉的灯光，不远不近，就在这现实和往事之间站定了身影。隐隐的灯光中，仿佛有天使和流星闪过，一隐而过，一闪即逝，却分明似亲人的声音和脸庞。星星看着我，风儿抚着我，夜色中的我，终于和故乡的云，故乡的风，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情融为一体，此时此刻的我，再也不用担心它和故乡一同老去……

作者简介

飘忽轶男，本名宋金科，四川宣汉毛坝人，中国作家联盟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香港诗人联盟永久会员，青年文学家作家理事会理事，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认证作家、诗人，中国作家在线签约作家。作品散见报刊网站和公众传媒平台，有多篇诗歌、散文作品分别获全国文学大赛金奖，特等奖，一等奖和年度文艺先进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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