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跳槽
艾萨克·牛顿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然而人到中年,由于与同行的激烈争论以及学术上的疲惫,牛顿对学术生涯开始感到厌倦。他与多位朋友讨论过是否需要更换职业,并减少了在剑桥大学的科学研究活动。1696年,在朋友查尔斯·蒙塔古的帮助下,牛顿获得了皇家铸币局监察员的职位。
牛顿跳槽也有金钱上的考量。他在担任剑桥大学教授期间的年薪为100英镑,跳槽到皇家铸币局后第一年年薪为500英镑。一年后,他升任局长,年薪涨到2000英镑。1700年的2000英镑相当于今天的351万元人民币。当时大多数农业和普通劳动者的年收入仅为10至15英镑。
牛顿跳槽到皇家铸币局后,一直致力于打击伪造币,并改革了英国货币制度,改进了货币制造工艺。1703年,牛顿被选为皇家学会会长,积极推动科学研究和实验。1705年,牛顿被安妮女王封为爵士。此后,牛顿的科学声望和社会地位达到了顶峰。
折戟炒股
牛顿聪明一世,却在一件事上失手了:投资南海公司。
18世纪初的英国股市规模非常小并且缺乏规范。当时的股市交易主要集中在伦敦的咖啡馆(如乔纳森咖啡馆)进行,股票基本是英格兰银行、东印度公司和南海公司三家三分天下:英格兰银行作为国家授权的银行,市值和交易相对稳定,占总市值的约20%~30%。东印度公司以亚洲贸易为主,盈利相对稳定,吸引了许多长期投资者,其市值占比大约为10%~15%。南海公司设立初衷是为了解决英国的财政问题,即南海公司接管部分政府债务,作为交换,政府允许公司垄断英国与南美洲(“南海”)殖民地之间的贸易,由此也吸引了大量投资者。
然而,由于西班牙的控制,南美洲市场并未向英国完全开放,因此南海公司在实际贸易中很难获利。南海公司的股票价格在1711年到1719年间的每股股价维持在100英镑左右。所以,南海公司在其运作过程中,相当依赖政府对其垄断贸易的宣传,从而制造虚幻的财富前景。随着公众对南海公司抱有极高的期望,公司股价迅速飙升。与此同时,公司多次发布“增资扩股”计划,即以更高的价格发行新股,吸引更多投资者。很多英国名流、贵族甚至王室成员都纷纷投资南海公司,这进一步增加了大众的信心。到1720年7月,其股价达到历史高点1000英镑,并占据60%以上英国股市市值。
然而,公司的利润承诺难以兑现,从1720年9月开始,其股价开始大幅下跌,投资者恐慌性抛售,股价暴跌。这场危机导致许多人倾家荡产,包括大量中产阶级和贵族,史称“南海泡沫”。
根据史学家的研究,牛顿在1720年初持有10,000单位(当时股票通常以“单位”来计价,1单位不等于今天意义上的1股——编者注)南海公司股票,4月和5月时,他清空了大部分南海公司股票(卖出8000单位),获利约2万英镑。然而几周后,牛顿又将全部获利重新投入回购南海公司股票,而且买入的价格大约是之前卖出时的两倍,并将他持有的各类政府债券也转换成了南海公司股票。随着南海公司股票拆分,牛顿到1721年年中,持仓达到16,300单位。一直持有到1722年,终于开始割肉离场。
这样算来,1720年初,在南海泡沫破灭之前,牛顿的总资产达到3.2万英镑(相当于今天人民币5900万元)。而最终,在南海公司股票上大约损失了超2万英镑,相当于他2000磅年薪的10倍。友人曾记录了牛顿在股灾后的一句名言:“我无法计算人类的疯狂。”
“南海泡沫”对英国的金融体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英国议会随后调查发现,公司高层和部分政府官员之间存在勾结和腐败,许多人因为内幕交易而被指控。为此,英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金融改革措施。(摘自11月20日微信号“中科院物理所” 作者 孙睿晨)
以上文章刊登在《报刊文摘》12月6日第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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