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远去,斯文犹存
——追忆与述琪君交往的点点滴滴
今年,似乎是个令人揪心的一年。上半年自不待言,魏明伦大师驾鹤西游。下半年,酷暑干旱难耐。而一进入农历十月,于我日子就变得颇有些阴晦,心情自然也就阴郁起来。初一,即11月1日,当晚七点过,一个初中女同学走了。去年国庆节,我们部分师生还邀约一起回母校——五宝中学举行毕业四十周年聚会。才刚刚过去一年零一月啊!当天,我在乡下,没有上网,我是2日上午走亲戚时上网才知道的。初五,即11月5日,于我们家又是很特别的日子——祖母冥诞日、父亲和大姐生日——一家祖孙三代三人同一天过生,肯定是罕见的。大约是下午五点过,我正打算吃了夜饭回到学校,匆忙上网又得知区作协副主席陈述琪君又离开了他热爱的这个世界!听闻噩耗的一瞬间,我是非常震惊的。老天爷不公啊,一个活生生的还不到60岁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走了呢!顺带说说,由于我们兄弟姊妹各在一处,我们的下一代也都忙于工作,只有我离父母最近。最近这一年,我基本上住在学校,其间或者周末,只要有空就回乡下,名义上陪父母,实则有些厌倦城里生活,姑且算开启退休模式,回归乡坝头吧。所以,初五当天,我设法抽身回去陪父亲过生。父亲是寒生,也没有请客。回家后,我同母亲一起简单做了两三个菜。因为晚上还有课。当晚考试后,又忙于阅卷。阅卷时偶尔上网看看网友们的纪念文字,一直忙到深夜。第二天,等忙完了一切,夜晚又降临了,而且已经倦意十足。倒头一睡,睡到次日凌晨,怎么也不能安睡了!不知怎么回事,关于述琪君的点点滴滴,似乎闪电般一下子浮现于脑际。碰巧隐隐约约听到二楼座钟报时的声音,起身拿起手机一看,4点。也许,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催我吧。述琪君,是该为你写点文字的时候了!与述琪君相识,当是2008年前后。那时,在陆坚老师和曾新老师的积极带领和参与下,区诗词协会和区作协的活动都是一并安排,搞得有声有色。在一次年会上,忽听大安来的王典平君喜呼“述琪公”,我吃了一惊,还以为是个老者,一看却是个同辈人。个头不高,戴着眼镜,面带微笑,举止优雅,人很精神,文气十足。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再后来,才知道,他早就是我们这一代60后中小有名气的行家了,先后出版了《联览盐都——自贡古今楹联辑存》《吴玉章对联导读》。再后来,知道他其实早已加入市诗词学会,只是参与活动的次数不多,估计与他多研究对联而极少涉足诗词有关。有一年,市诗词学会年终聚会,他拿着明信片请人题写,别人一挥而就,轮到我时,我尴尬极了。我是乡巴佬,第一次遭遇此类场景,加上微弱的才情笔力,哪敢轻易提笔?但他不放过,一再要求题写。我只好搪塞说,我拿回去再考虑考虑,下次聚会再给。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其时,由于陆坚公的指点迷津,我在学写新韵歪诗。记得午后回家,那时貌似还租住在贡井的贡院。我便从研究他的姓名入手,很快就写下了一首藏头新韵:这歪诗,我自觉还行吧。自然,他的明信片是在区作协的下一次活动中还给他的。平时,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往。有限的几次交集,都是局限于市区的几次活动中短暂接触。搜寻到记忆深处,记得他偶尔也写应景应时的古体诗,还让我为他的大作提意见。感觉他的诗是随性而为,有感而发,取法乎情,不因律害意,对平仄等并不在乎,应该说这是很可贵的。另外,也曾听到在一次区作协年会活动中他向陆坚老师请教问题,陆坚老师对他大加赞赏,并给他指出今后努力的方向。犹记得,曾新老师执掌贡井作协期间,为他策划出版了《滴水斋文集》,一时间反响不错。再后来,又陆续听闻他多年四处踏勘搜寻市内外的荣县赵熙题刻以及自贡盐业碑刻,特别注重田野考察,正在为准备出版的相关书籍而持续不断又不余遗力的努力着。他曾赠书于我,并托我转赠书于他人。他赠我的书是《石说盐语——自贡盐业碑刻研究》,并嘱我写评论。但我因为精力、兴趣、懒散等原因,没有认真通读,自然也就谈不上写评论了。这恐怕就是受人之托而欠下的文债吧!知道述琪君身体有恙,大概是源于一次聚会,具体在哪年的哪一次,忘了。依稀记得餐桌上,大家高兴,举杯喊喝的时候,是他自己还是别人说他身体健康有点问题。可是,在那种场合,他可能本性如此,或者迫不得已,也可能那时间题还不太严重。他必须主动,把气氛搞起来。他从小就生活在区里,成年后又工作于市里的大厂。耳濡目染,历练不少,面对酒局自然游刃有余。他更是我们自贡本土的文化人,更准确的说,他是妥妥的盐文化人。作为性情中人,“酒逢知己饮”,一遇到知音,很是高兴,又是抽烟,又是喝酒,且不限于本桌,往往还要举杯到每桌敬酒。可见,每次聚会,他一定喝了不少的酒抽了不少的烟。很大可能,晚上回去还要熬夜加班工作,或者写作、整理文稿。再者,除了担任区作协副主席,他还是省、市民协会员,市作协会员,同时兼任市民协副主席和秘书长等职。许多活动都少不了他的参与。如果没有他的身影,活动很可能要逊色许多。今年上半年,在马吃水五福大酒楼举行的刘胜秀主席新作《我们的爱情》发布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活动中,我们没有坐在一起。会后聚餐,我们也不在同一桌。等到大家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后,许多人都纷纷离开的时候,我才看见他,我立马打招呼。他也正准备离开。他依旧瘦弱,但可能是屋内光线不够好吧,又或许是近两年来我的视力下降,反正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上身着短衬衣,手提一个包,举右手示意了一下。当时,我还问了他一句:“怎么不再待一会儿?”他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大意是身体微恙,不宜久留,然后就匆匆下楼去了。唉,谁知道,这竟然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而且还是匆匆一晤。青壮年的时候,我也曾沾染烟酒,一度烟不离手。但是,我的确不是烟酒茶的瘾君子。此生,我与烟酒茶有过短暂的结缘,但一直无缘接续下去。抽烟,哪怕是苦闷时抽,也会上火,口腔起泡,吃东西难受;喝酒,顶多二两,一沾酒就脸红筋涨,举止失态,走路轻飘飘的,完全体会不出那种酒仙所谓的令人痴迷的神仙姿态;喝了茶,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那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次日还要起早,白天上班的时候,更是感觉活受罪。由此,现在的我,平时顶多喝点淡茶,聚会高兴就只品点小酒。在经历了2012年那场生死劫之后,在连续多年体检查出脂肪肝肝囊肿甚至肾囊肿之后,我更是不敢恣意妄为了。好些时候,在聚餐桌上,我都会好心劝诫一些朋友要注意尽量不抽烟少喝酒。但是,在别人特别开心的时候,这样的话根本不合时宜。自然,也包括述琪君在内的一次聚餐桌上,我也曾提醒过他。他没有反对,在那种场合,他似乎只是笑着说大家高兴就好之类的话。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述琪君英年早逝的。我只能猜测,很大可能与他长期抽烟长期喝酒又长期熬夜的生活习惯有关。作为60后,无论身处城市还是农村,我们都熬过了诸多艰难困苦的日子,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在今天这个物质富足又安宁祥和的年代,值得大家好好珍惜慢慢享受。有些东西,偶尔沾染似无大碍,但一过头,就不是好事了。在生活中,有许多事情,要做到适可而止,其实就是度的把握,但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很难恰到好处。与其如此,最好还是不接触或者不沉溺。写到这里,按理也该有点对联诗词之类的纪念文字。但我的确是樗木之材,一时间根本写不出什么深刻一点的东西。还是看看大方之家的纪念文字吧。这是自贡市资深书画家、诗人、学者、盐史专家陆坚公对述琪君的评价,绝非夸饰,值得我好好学习并勠力实践,以不虚度此生,端居耻清明盛世。斯人已去,斯文犹存。述琪君,魂兮归来吧。相信,君之勤奋与勇毅精神,君之未竟之事业,一定会激励后来者砥砺奋进,继续前行,为我们自贡市文化兴市战略做出自己的贡献。2024年11月7日立冬日晨起于手机上零敲碎打仓促而成陈述琪君简介:陈述琪,1965年生,自贡市人,本市文化学者,盐史专家。省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市作协会员,任市民协副主席兼秘书长、贡井区作协副主席。2009年至今,出版有《联览盐都——自贡古今楹联辑存》《吴玉章对联导读》《赵熙题刻辑》《沿滩盐运碑刻辑》《自贡石刻拓片图录》《石说盐语——自贡盐业碑刻研究》等专著。 作者简介:学名胡奇敏,家族辈分名泽韬,男,60后,蜀南自贡人,乡村教坛无名小卒。初学政史,后半路转修中文。业余兴来舞文弄墨,玩点小文字。有爱好,无专精,偶有作品刊发或获小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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