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届【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入围作品:与君东溪畔,共取一瓢饮II戴高山

文化   2024-11-29 05:00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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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东溪畔,共取一瓢饮

戴高山



听校友说,2024年是“南安新侨中学70周年庆”了。值此之际,共表祝贺!
  
尽管,东溪水会流走岁月,也会梳落青丝,积攒白发——唯有根,是离不开故土滋润的;唯有成长,是离不开母校培育的。所以我想,所有的同学们,都该会是这样想的。
  
故土与母校,是我们此生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就算,太阳以每秒220公里的速度,以每天19008000公里的速度,带着地球和它的伙伴,绕着银心飞速运动,生活在地球上的我们,依旧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无所察觉,每天过着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这就是家,我们的家。从地球到东溪之畔,再到,我们曾经读书的新侨中学。
  
所以,就算每一个人都有远方,就算人类的空间站已经远离了地球,但根,依旧连着故乡,成长,依旧怀念着母校。
  
80年代初,我在註礼小学(附中)读完初中一年级。之后,家里决定让我到宁化安乐中学二姐家里,继续读完整个初中。不曾想到的是,在我初二学年完成之后,因为政策有所变动,据说,如果初三年不回家读书,会因户籍问题,不能在其他学校报考高中。因此,我又从安乐中学,转回家乡洪濑,在南安新侨中学读书(当时更名为“南安八中”)。
  
这三年的书,我算读得坎坷。但最终回到故乡,有缘与家乡的亲人称上一声“同学”!
  
那一年,是1982年。我被编入初三年级(四)班,据说,这是一个补习生较多的班级,所以,班里的同学个子都不算很小。当然,那个时候我也算长得挺高的。
  
入学后不久,学校举办了一场作文比赛,不知是幸运还是励志,我居然获得了“二等奖”并得到一本皮面的笔记本,作为奖励。对我来说,这已算是一项值得记忆的殊荣了。
  
我的文科向来比较突出,但英语却因初一时基础没打好,至今乃是我的痛点。理科虽然比较一般,但也曾是化学科的课代表。所以那年,我不知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整个学年对我来说,唯一最拖我后腿的,便是英语。而体育呢,在当时则是我比较强的项目。
  

记得当时,我们班的窗外,便是东方了,我时常能感受到太阳的温暖。窗外是一个无遮无拦的大操场,在当时,那可不是水泥地板,更没有宽阔的塑胶跑道。有的,只是在平整的泥地上面,挖上几个方形的沙坑,外围则是长着青草的杂地。只有在举办运动会时,才会用白灰画上几圈跑道和一个球场。
  
那一年,我有幸参加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当时,我在跳远和三级跳决赛中,获得了两个小奖项,具体是几名,因为时间太久,我已记不清了。最为印象深刻的,是当时班里没有参加比赛的同学,一起为我们送水、加油和鼓掌,那场景,让我至今十分感动。
  
青春萌动的季节,我想我是会有一个心目中的小恋人的。
  
我觉得我一年间的努力和奋斗,应该是为了某一个人的。但我当时没说,也没人知道。今天,那个她在哪里呢?我从未知晓,只让东溪之水,带着我曾经的恋曲,流向远方。
  
成年之后,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而我多年在外地工作,几乎少有在家,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同学聚会,所以我更不知道,当年的同学,此时的爷爷奶奶们,还能不能记得,我们曾经青葱的岁月,我们当时长成的骨骼,以及尚未完全成熟的智商。
  
有一件趣事,我一直不怕别人笑话我——我说的是英语。
  
当年,100分的英语中考考卷,我以选择填空得了7分,最终考入南安第七中学高中班。当年,我和另一个同学,在学校开学两周之后,才接到录取通知书。比起今天的信息化时代,当时的我们,是一群被速度耽误的孩子。
  
然而,这还只是失去的开始。当时,同学的父亲带着我们坐班车去报名后,在学校的操场上蹲想了许久。是的,刚刚改革开放,大家都想着发家致富,他也想有钱。
  
于是,他动员我说:“还不如回家买头小牛喂养!”终于,我们把学费退了。
  
所以今天,我拍着胸脯对所有的同学说:“南安新侨中学,是我此生最高的学府。而初中毕业证书,是我此生最高的全日制学位。”
  
回家之后,极少责骂我的母亲一脸铁青,差点没有抡起巴掌煽我。
  
是的,我是怀着母亲的期望去报名的,当时没有联系电话,我是在同学父亲的说服下,自己做出决定的。在我们家中,除了二哥三哥因为文革的原因小学没有毕业,几个姐姐都因为读书有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母亲说:“当年,你姐不去读书,是我拿着棍子打她们上学的。路人见了饥笑说:穿得那么破,还读什么书啊,就不怕人笑话啊!”无人能断东溪水,唯学可求北斗名。
  
我记着母亲的话,对她说道:“放心吧阿母,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从此,我一边种地,一边读书;一边开山劈石,一边怀揣梦想;一边打工,一边创作。
  
但请记住,我的同学们,不要以郑渊洁、莫言还没小学毕业,就能成就大作家来激励自己。这只是历史的客观产物,在今天,你能读多高,就读多高;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光明是在我们眼前的,但在文化,却是我们寻找光明与开启宝藏的钥匙。
  
前一段时间,ChatGPT正改变我们的生活与思维,所有办公软件都将在OA智能的自我完善中,逐渐取代人类的智慧。未来,我们只能以最高端,最优异的智慧,去掌控那些可能超越我们,甚至颠覆我们认知的新事物。
  
想想,以一个初中生的姿态,我们能够创造什么样的价值呢?
  
从一所私立华侨子弟补习学校,到1954年建校至今,新侨中学的历史,几乎与电脑发明的时间相差无几。不管从1954年开始还是从我学习的80年代,岁月已然悄悄流失几十年。而一代又一代人,从中获得滋养与温暖却不知多少。不管所学多少,有没有成就,母校在我们心中,一直以慈母般地存在着。是的,今天我真想去看看,如今的校区、教室,教材和教育设备是一个怎样的改变?
  
此时,立于东溪,立于晋江上游,立于泉州海丝的源头。地处洪濑镇的新侨中学,正以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为家乡文化以及海丝文明的发展,培养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才。
  
未来,桃李芳菲,星光灿烂。岁月沧桑,你我携手。与君东溪畔,共取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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