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门五宗之一的法眼宗创始人法眼文益禅师，很小的时候就出家做了和尚，那是他跟随杭州的希觉律师学习佛法，虽然心外无物，却总达不到至理。
于是，法眼文益离开杭州，游方各地寺院，寻求禅师的指点。时至深秋，晨雨极寒，他正巧路过嘉善的地藏院，于是便在那里歇脚。
地藏院的方丈罗汉桂琛请他来自己的禅房烤火，问他：“你要去哪里？”
法眼文益回答：“我只是行脚罢了。”
罗汉桂琛觉得他的回答很符合禅理，继续问：“行脚做什么呢？”
法眼文益回答：“不知。”
这次的回答更符合罗汉桂琛的心思，“不知最真切。”
此时，雨停了，法眼文益便告辞欲走。罗汉桂琛并没有送客，反而指着院子里的一块石头问道：“佛说三界惟心，万法惟识，那么庭下那块石头是在心内，还是在心外呢？”
法眼文益已经悟到“心外无物”，顺口回答：“在心内？”
罗汉桂琛反问：“你这位只行脚的僧人为什么要把一块大石头负担在心中呢？”
法眼文益大囧，因为心外无物不等于心内无物，他始终悟不透的正是“空”这一个字，于是他主动留下来，拜罗汉桂琛为师，跟随他学习。
但是此后，无论法眼文益怎样阐述自己悟到的佛法，罗汉桂琛都是否定的态度，告诉他，佛法并非他说的那样。如此往复，直到法眼文益已经没有语言再去解释。
罗汉桂琛点悟他说：“以佛法来说，一切都是现成的。”
已经词穷的法眼文益，就此开悟。
万物的实体本来就是现成的，佛法也是现成的，去描述去说法，就加入了自己主观的思想，因而就如同法眼文益心中的石头，徒然在心中增加负累，走入迷途。佛法便是，不去想，不去看，不去领悟，因此刻我便是佛的现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