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a Morrissey于 2001 年至 2016 年期间担任资产管理规模达 1500 亿美元的牛顿投资管理公司 (Newton Investment Management) 的首席执行官。她现在是伊顿公学 (Eton College) 的董事。
我需要声明一下:我是一所优秀私立学校的校董(我的三个儿子都在这里上学)。我所有的孩子都接受过私立教育,其中两个仍在上学(一个即将进入 11 年级,另一个即将毕业了)。但我上的是公立学校。
那些公立学校的情况参差不齐——7岁时,我所在的班级有42名学生,当时老师心脏病发作,无法应对庞大的班级规模。10岁时,父母搬家后,我在一所很棒的小学度过一年。11岁到18岁,我在当地的一所普通公立中学上学。
教学内容变化多端(物理老师很少来,但课本是个不错的替代品),作为一个瘦小的书呆子,我被无情地“嘲笑”——这在今天看来就是欺凌。但在学业上,我们是一个优秀的年级组,我们互相激励。多年来,我的学校从来没有人考进过牛津剑桥;我们中有5个人进入了牛津剑桥。
我最近回来参加学校60周年庆典。学校目前被 Ofsted(学校监管机构)评为“杰出”,拥有出色的校长和茁壮成长的学生,被认为是Sussex最好的学校之一。所有这些都表明,如果我的孩子还小,我会做出什么样的择校选择呢?
送他们去私立学校的决定肯定是受到我自己的经历和为人父母的本能愿望的影响,希望给我的孩子最好的开始。
居住在伦敦也对这个决定有影响;找到好的公立学校(并且位于正确的招生区域)很棘手。
但是,在经历了二十年的学费快速上涨(实际上涨了20%,比零售价格上涨还高出20%)之后,增值税(针对私立学校)迫在眉睫,而且人们认为最好的大学(以及一些雇主)可能会歧视那些接受过私立教育的人,那么今天我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吗?首先,我家有九个孩子,即使我仍能挣到高薪,费用也高得令人望而却步。日校平均每学期收费6000英镑(12000澳元)(伦敦通常更高),这意味着让一个孩子从幼儿园到 13 年级上私立学校至少要花费 25 万英镑。增值税会使这个数字达到30万英镑,对于高税率纳税人来说,税前收入接近 55 万英镑。甚至在乘以9之前,这已经令人瞠目结舌了。但即使我们负担得起,私立学校真的值得吗——无论是从经济角度还是其他角度?每所学校、每个孩子和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同,因此不可能用“是”或“否”来回答这个问题。但研究和统计数据证实了我的亲身经历,即在英国,接受私立学校教育仍然会让成年人更具优势。我以优异的成绩从学校毕业,但缺乏私立学校同学那样的自信。这不仅仅是大学里的社交劣势。当我开始在金融行业工作时,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我努力工作,但不想引人注目。这导致我的工作没有得到认可,也错失了晋升和加薪的机会。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急需钱来养活日益壮大的家庭——我克服了这种沉默。但作为一名在公立学校接受教育的女性,身处在私立学校接受教育的男性世界,有时我会意识到房间里的其他人从学前时代就认识了。在那些时刻,我很难感到完全自信和自在。我最终做到了这一点,而我的故事——在 35 岁时,我有了 5 个孩子,并成功担任首席执行官15年——或许证明了额外的勇气、韧性和决心,而这或许是不被轻易给予社会安逸和认可的更大优势。
但有时感觉很艰难,作为父母,我直截了当地决定(只要有资金)让孩子们过得更轻松。这似乎得到了回报:他们有自己的个性,并对其感到满意。
而这或许最终会成为一项明智的投资。研究证实,在英国接受过私立教育的人无论在职业生涯的哪个阶段,收入都更高。私立教育政策论坛的一项研究显示,上过私立学校的人在职业生涯开始时(25 岁)比受过公立教育的人平均工资高 17%(并且遭遇向下流动的可能性低12%)。根据英国国家统计局 (ONS) 的最新数据,到 30 岁时,就读私立学校的学生每年平均比接受公立学校教育的同龄人多挣 10,000 英镑(私立学校的学生为 33,000 英镑,而公立学校的学生为 23,000 英镑)。伦敦大学学院 Francis Green 教授及其同事以及剑桥大学Anna Vignoles在 2017 年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具有相似社会背景的42 岁人群中,接受私立教育的男性比接受公立教育的男性收入高 35%;而接受私立教育的女性比接受公立教育的女性收入高 21%”。该研究还发现,私立学校毕业的人和公立学校毕业的人所从事的工作存在明显差异,前者可以担任更多的领导职务,当然包括担任总理。英国58位首相中,有 20 位在伊顿公学接受教育,另有 13 位在哈罗公学或威斯敏斯特公学接受教育。 Keir Starmer 爵士就读于雷盖特文法学校,在他任职期间,该校成为一所收费学校。至关重要的是,并非所有的优势都能用较高的资质来解释。英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那些有资格享受免费学校餐食的人,如果有相同的教育水平、中等教育普通证书考试成绩、工作经验、种族并且在同一地区上中学,他们的收入平均比接受私立教育的同龄人低 20%。
我们需要更公平的结果——这正是顶尖大学通过入学项目所追求的。这些项目做得很好,认识到私立教育的固有优势,并借此发现申请人的潜力,而不仅仅是优点。
这并不意味着私立学校的学生会受到歧视,但他们确实必须证明自己对所学学科有真正的天赋,并且对学习感兴趣(并且在申请学校时要格外小心——有些学院比其他学院更欢迎私立学校的学生)。
即便到了今天,牛津大学仍有 31.4% 的学生就读于私立学校,剑桥大学也有 28.2% 的学生就读于私立学校,几乎是全英平均水平的五倍(全英国有 5.9% 的儿童接受私立教育)。因此,我今天将根据负担能力、能否进入优质公立学校以及每个孩子的性格和才能(例如,团队运动是私立教育部门擅长的领域)做出决定。我欢迎这样的现实,即在当今世界,没有什么可以“买到”一所顶尖大学的入学名额、一份优秀的入门级工作或一份出色的职业。勤奋、雄心、热情、天赋和干劲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这些事情——正如它应该的那样。偶尔,学校可能会提供一门不寻常的课程,激发学生终生的热情——我的大儿子现在是牛津大学的阿拉伯和伊斯兰研究教授,他在六年级时接触了阿拉伯语。
综上所述,教育选择应基于多方面的考量:家庭经济状况、孩子的性格与才能、以及学校的教育质量和文化氛围。而无论选择哪条路,最重要的是为孩子提供一个能够激发潜能、培养自信、享受学习过程的成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