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隶属于文春的杂志向体育媒体《NumberWeb》,从1月26日开始连载体育作家木崎伸也的特写《谁也不知道的森保一》,今天28日更新到了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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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对外来者的霸凌
用一个词来形容森保一,如果实施这样的调查问卷,肯定有相当高的概率选出“好人”,“不动摇的人”的印象也会很深。
从球员时代开始就没有变过的发型,是他不动摇的代名词。J联赛创立前,从广岛三箭还是马自达的时代开始,他就一直在广岛市内的美发沙龙“冲奔”(Okimoto)理发,持续了30年以上。
卡塔尔世界杯预选赛12强赛中,媒体指出吉田麻也、长友佑都等老将状态下滑,但是森保坚持使用他们,并在世界杯上战胜了德国和西班牙,证明了自己的决策正确。
在指挥方面,在担任广岛三箭主帅时,即便是准备不尽如人意,也不会在比赛中轻易改变。如果一开始觉得没有预料的效果,也依然坚持下去的话,也会给对手产生不好的影响,也能趁机进球。
但是,森保一并非从小就是“不动摇的少年”,反而关于足球的心理波动很大,内外因素交织在一起,有三次都差点放弃足球。
【初中没有足球部】
第一次是在初中入学时。1968年出生的森保,在1981年进入长崎市立深堀中学。
森保从小学五年级时开始踢足球,并且在六年级时幸运地作为土井首足球队的一员参加了全国大赛,虽然只是临时客串门将,但无疑收获了极大的自信。
但是进入深堀中学后却遭遇了不幸,该校竟然没有足球部。
森保很快放弃了足球,申请加入手球部。深堀中学的手球部是全国大赛的常客,对于少年来说,比起比赛本身,“全国大赛”这块招牌显然更有魅力。
如果继续从事手球,肯定就无法成为职业足球选手了。
【父亲:你不踢球了吗?】
“就在这时,从事造船工作的父亲洋记把我拉回了足球之路。”森保在他的自传中这样写道。
“当时父亲问我,‘你不踢足球了吗?’我回答说,‘我们学校没有足球部,想踢也踢不了。’父亲说,‘那我认识别的学校足球部的教练,你去参加吧,哪怕就是只参加练习也行。’”
按照父亲的指示,森保开始参加放学后骑自行车10分就能抵达的土井首中学足球部的训练。
父亲的判断没有错,当时土井首中学聚集了很多高水平的选手,森保在他们的带动下实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森保在自传中回忆:“我自己也知道,技术在不断进步。”
【球鞋被藏起来了】
与此同时,只靠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的困难降临了,那是对外来者的霸凌。
森保因为学校不同无法参加正式比赛,但在教练的安排下可以参加练习赛,有些选手嫉妒外来者也不足为奇,森保的球鞋被扔了,阴险的骚扰开始了。
香烧中学的好友岩本文昭,也从土井首中学认识的人那里听说了当时森保的悲惨情况。
“据说将球鞋藏起来这样的骚扰一直持续着。有个熟人对我说,‘对森保的待遇真的很糟糕。森保有人格魅力,比赛中也很出色,所以会被人嫉妒。’不过,森保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朋友们。现在追忆这件事,森保听到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他是不会让大家担心的人。”
关于这件事,森保在自传中也有积极的回应:“虽然我是外校来的一年级学生,但我经常参加练习赛,有些人不觉得这样很好,但我不服输,努力踢足球。于是,这种恶作剧不久就消失了。”
【“我不会再去训练了”的第二次危机】
不过,这恐怕只是事实的一部分,心理受到的伤害可能比想象中更深。
根据《日刊体育》采访父亲洋记的报道(2018年7月28日),森保向父亲透露“从明年开始不去训练了”。
如果不去土井首中学训练,就会失去在球队里踢球的机会,这是森保第二次放弃足球。
这时,父亲洋记也伸出了援助之手。他和其他家长一起去找深堀中学的校长,最终促成学校成立了足球部。学校附近有三菱重工的运动场兼停车场,把那里变成了训练场。
“有过踢球经验的只有四五个,其他都是从中学才开始踢球的人。虽然说是球场,但有很多小石子,条件很艰苦。尽管如此,以第一任队长阿一为中心,组建团队的过程很愉快。”
深堀中学足球部的创始成员之一、比森保小一届的樋口纪彦(第一回有介绍,现经营居酒屋)怀念地说道。
“刚开始也有以两位数之差惨败的时候,但是我们自己思考了如何训练,做了肌肉和跑步的训练,变得越来越强。第二年在地区新人战中拿到了冠军。当时的中场,是去了岛原商业并且在高一就夺得全国冠军的清水利治,前锋还有阿一。中轴线很强大。”
【森保的父亲真的很厉害……】
不久,森保在当地成为知名人物,因为他成为长崎日大高中的特招生,是三菱重工的教练以校友身份推荐的。森保作为王牌替补,从高一就开始参加比赛。
不过,坏虫子又开始捣乱,森保踢球的决心动摇了。高二的夏天,他没有参加足球部的训练,无故缺席了两周,还经常在外过夜。别说足球,让他退学都不奇怪。
实际上,在这个时段,父亲再次起到了作用。(注:原作者在这里做了个伏笔,称连载的第五回会再次还原这件事。)
森保的父亲洋记是个很注重人格培养的人,森保的好友岩本文昭也受到洋记的熏陶。
“森保的父亲真的很厉害,从小学时就关心着我这个‘别的队的选手’。虽然我和森保是球场上的对手,但我表现不好时他就会像看自己孩子一样生气,一副‘踢得不好就是不好’的样子。但是比赛一结束,他就会招呼我说,‘岩本,一起回家吃饭吧。’森保重视别人,肯定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岩本至今仍与森保的父母有联系。
“‘被抨击的一流教练’,卡塔尔世界杯预选赛时,报纸上有着批评声震天的标题,当时我把这句话告诉了森保的父母。‘这是阿一的事情,他是一个能把包括这些在内的一切都转化为自己力量的男人。’森保骨子里应该都是来自于父母的爱吧,也正是这一点,才有了现在的他。”
森保每次想要放弃足球的时候,父亲都会把他拉回来。被感情影响情绪很容易改变方向,如果我们在那里停下脚步与新的自己相遇,就能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就像森保学生时代的调皮经历与当教练有很大关系一样,差点离开足球的经历也一定与现在的“坚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