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歷史都是當代史。」這是意大利著名歷史學家克羅齊的名言。對於這句話的理解,歷來言人人殊。朱光潜在《克羅齊的歷史學》一文中曾這樣解釋道:「沒有一個過去史真正是歷史,如果它不引起現實的思索,打動現實的興趣,和現實的心靈生活打成一片。過去史在我的現時思想活動中才能復蘇,才獲得它的歷史性。所以一切歷史都必是現時史……着重歷史的現時性,其實就是着重歷史與生活的聯貫。」
青年歷史學者李禮試圖透過重新審視百餘年前中國和外部世界的關係,揭示近代中國的國家命運如何深刻影響當下。由香港中和出版有限公司最新推出的李禮新作《失敗:1891—1900清王朝的戰爭、改革和排外》一書正是基於這種思考之下,關於中國近代歷史寫作的一個新嘗試,旨在提供一種新的近代史「文本」,激發大眾新的興趣和思考。
《失敗:1891—1900清王朝的
戰爭、改革和排外》
李禮 著
香港中和出版
(點擊上圖可直接購買)
1891—1900,
「國家向何處去」的關鍵十年
1840年鴉片戰爭開啟「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國門被動打開,中西對壘,近代成為中國歷史上中外衝突最激烈的時期。而另一方面,中國現代化的啟動也來自這一外部的挑戰,正如作者所講「19世紀下半葉之後的自强運動、對外戰爭、變法、排外運動和立憲新政,直接原因幾乎都源於外部而非內部」。到19世紀末,中西頻繁接觸已達半個世紀,同光時代自强新政的表面風光成為過往,日益加重的生存危機驅使國人不懈地探索。然而「朝貢」體系與現代外交觀念的錯位,導致古老中國面對現代世界不斷遭遇挫折,大清王朝的命運終於在19世紀最後十年發生逆轉,「可以說,應對外部世界時的被動和滯後,最終導致了王朝的覆亡」。
《失敗:1891—1900清王朝的戰爭、改革和排外》聚焦一百多年前中國國家命運發生逆轉的關鍵十年(1891—1900),按編年體形式,以時間為主線,從中西互動、中外關係、中外衝突等不同角度來觀察19世紀最後十年間的每一個關鍵場景:
• 「教案」是近代中國顯著的文明對抗形式。1891年「教案」席捲整個長江流域,而幕後操縱者竟然只是湖南一個普通的鄉紳;
• 1892—1893年清政府的「自強」運動在與西方劍拔弩張中持續進行,「西學」雖然以外侮的形式強行「東漸」,但中國社會也在反感與抗拒中悄悄轉變;
• 1894年北洋海軍在甲午戰爭中灰飛煙滅,中華帝國被刻骨銘心的戰敗震驚,隨之而來的不平等條約,第一次彌散出全國性的危機感;
• 1895年以後,社會各界掀起救亡圖存的改革行動,到1898戊戌年終於形成一場自上而下的政治改革,但失敗也隨後而至;
• 1899—1900年一場國家參與動員的全民排外運動震驚了世界,並引發了新的國際戰爭。
國際政治、中外交涉是貫穿本書的一條主要線索,作者以全球史的眼光,將十年間每一個關鍵場景有機串聯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畫面和連貫的故事。這是一部精彩而生動的敘事史,沒有刻意迎合常見於歷史教科書的宏大敘事,而是通過呈現豐富和真實的細節,帶給讀者一種身臨其境的現場感。它帶給我們的那個中國,既是百餘年前的過去,又是我們當代歷史的起源。
1891—1900,
那些影響中國的人們
晚清作為封建王權的終曲,仍然是一個傳統的人治社會,精英人物的作用非常突出,特別是那些分量重、影響大的精英人物,承擔的歷史責任也就更為重大。本書以時代人物為中心,重構中國近代史敘事,涉及的眾多人物,仍然多屬精英,「作者並非多麽熱衷於『精英史觀』,而是承認一個事實,就本書所涉歷史,推動中國改變的力量仍主要自上而下,即使在1895年後一些相對邊緣的人物如康有為、梁啟超發揮力量,但他們或進入核心權力圈或藉助其力量,而且這些人以及革命領袖人物孫文等本屬知識精英,遠非普通民衆。如果我們要描述這段歷史概貌,必須首先看到少數人的核心作用,而非普羅大衆。事實上,我並不覺得關注精英人物的敘事是過去式,在中國尤其如此。」(李禮語)
那麽,究竟哪些人和事會出現在這本書裏呢?粗讀本書的目錄,也許便能找到一二答案。
以上為本書部分目錄
而透過這些影響中國近代歷史進程的精英人物,特別是近代「知識人」,我們也可以重構中國近代思想史。正如哈耶克所言:「長遠而言,是觀念,因而也正是傳播新觀念的人,主宰着歷史發展的進程。」在作者看來,擊敗最後一個帝制中國的也正是觀念——有時它們只是一本書、一篇文章甚至隻言片語,卻力量巨大,而且可以把更大的歷史圖景拼接起來。從這個角度 ,本書對我們理解19世紀最後十年的中國,將是一本重要的參考書。
值得一提的還有,本書雖然面向大衆閱讀,但是資料的使用非常豐富和嚴謹,簡潔的敘事與海量的註釋相互輝映,相得益彰,也是本書一大特色和亮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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