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概论之安萨里对苏菲的影响

文摘   2024-11-17 13:22   青海  

安萨里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他精通他的时代里的各种学科,并能自成一家,这一点可以在他的作品里得到印证。

安萨里在法学上跟随沙菲仪派,在认zhu学上跟随艾什阿里派。他精通教法学、哲学、逻辑学,以至于一些评论家认为他的哲学水准丝毫不低于专业哲学家。毫无怀疑,他在《哲学家的宗旨》一书中对各哲学派别的介绍及在《哲学家的矛盾》一书中对各哲学派别的批评都证明他对希腊哲学的通晓程度。

尽管安萨里拥有非常丰富的哲学知识,但人们一般不把他作为哲学家对待。因为安萨里认为哲学不能导人于确信,他钟情的是苏菲和苏菲体验。

尽管安萨里对认zhu学家提出过批评,但在我们看来,他在苏菲的身份之后还是艾什阿里派的一位认zhu学家。他认为认zhu学是一门大众主命的学问,他常把他的苏菲认知建立在法学和认zhu学之上。安萨里对认zhu学家的批评是针对他们的论证方法,而不是认zhu学家忙于肯定和维护的Islam信仰,因为Islam信仰是所有苏菲的基础和根源。

安萨里的苏菲思想是建立在大众派信仰之上的,它不同于形形色色的诺斯替思想,及深受其影响的穆斯林哲学家、什叶派中的伊斯玛仪派、精诚兄弟社。也同样大大不同于亚里士多德的流溢说、相融说的神学思想,可以说,安萨里的苏菲思想实际上是纯粹的Islam化的。

安萨里明确地表明了他对第三、四世纪的一部分苏菲大师的敬佩和仰慕,当然,这些苏菲大师都是属于正统派的。安萨里对穆哈西比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并从中获益匪浅。伊本·尔巴德在《伊本·阿塔哲理的解读》一书中叙述道:"伊玛目穆哈西比把他写成的一本书称作《劝诫》,他在其中详细罗列了私欲的缺陷和害处,并提醒人们走端庄的圣道,那正是前辈先贤们所坚持的道路,同时还审视了先贤们的行为与心态。"


伊玛目安萨里在《宗教学的复兴》一书中引述了穆哈西比的一个章节,他在赞美原作者之后一字不动地摘录了穆哈西比的话,以向不了解穆哈西比的人介绍他的学识和贡献。他说:"穆哈西比(愿Allah仁慈他)是知识的大海,在检查心灵的缺点、工作的缺陷、功修的不足方面,他有先驱性地位。"

这或许从另外一面为我们说明了安萨里的苏菲思想有净化心灵、道德的特色,也就是说,他和穆哈西比及第三、四世纪的其他苏菲大师一样是净化熏陶式苏菲,主张戒绝人性中的缺点,从而升华人的道德。

安萨里自己叙述说,当他第一次接触第三、四世纪苏菲大师的著作和言论时,他就感觉到苏菲首先是体验,仅仅靠阅读苏菲书籍是不能成为苏菲的。他阅读过艾布·塔里布·麦基、穆哈西比、祝奈德等人的作品。

安萨里认为这些人的苏菲之路是切断私欲的诱惑,戒除可憎的品德和不良的行为,直至心中除对赞念Allah外别无他物。他还认为这些修道者是专向Allah的,他们的品德是最美的品德,他们的路是最正确的路,那是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来自圣光,圣光之后大地上没有可以用来照耀心灵的光。但"陶醉派"或"天人合一"派的苏菲并非如此,安萨里认为他们的话是错误的,不适合一个真正的"阿勒夫"(认识Allah者)的身份。他在《走出迷误》一书中指出这一点时说:"然后,苏菲从见证形象的状态上升到言语无法表达的境界,试图表达这一霎那感觉的苏菲无论如何都会不可避免地出现明显的语言错误。一句话,一部分'降临说'和'天人合一说'的苏菲就是因此而出现错误的。我在《崇高的目的》一书中指出过类似的错误。感觉的难以表达和不可表达正如一位诗人所说:

'我言非你言,南辕北辙间。

任意猜其玄,莫要问究竟。"

安萨里认为苏菲的"陶醉"对一般musilin的危害是非常严重的。他为我们展示了两种性质的"陶醉";第一种是在爱Allah时的长时间地祈祷,这时,因爱和接近Allah而走火入魔的苏菲便失去了对世界表象的认识,于是,他们达到了天人合一,揭开幔帐,见证实有的境界。哈拉智因而说出"我是真理"、比斯塔米说出"赞我清高"的话来。安萨里认为这些话对一般穆斯林的负面影响极大,受此影响,一些登上成功彼岸的人也因此前功尽弃,因追随他们也说了类似的话。因为这些话对人的本性而言是乐于接受并感到愉悦的,于是,修道者的工作成为乌有,尽管他以纯洁的心灵登上了境界之位。这是连傻子也不会做的蠢事!安萨里曾为比斯塔米的话寻找借口,委婉地解释了他的话,"我是Allah,万物非zhu,只有我是主宰,你们要崇拜我",只是苏菲对伟大Allah的叙述。

第二类"陶醉"有着华丽的词藻却令人费解,句子吓人,但其中没有实质性东西。这或许是说的人也不理解;或许是从大脑滑落下来的只言片语;或许想象力受损不能理解语意所致;或许修道者不曾实践过教乘知识;或许他没有能力表达。无论如何,这一类话是无益的,只能扰乱心扉、蛊惑理智,乱人心绪。

那么,安萨里是明确反对"陶醉"派的,尽管他对哈拉智和比斯塔米的话做过委婉的解释:"或许苏菲(指陶醉派)在进入境界后因惊愕而快语所致,于是他说'我是真理',即使之后的虚幻情形还没有清晰地向他显现,但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结果消亡。"安萨里认为苏菲凭着那一注视--类似基督徒对尔撒圣人的注视﹣﹣看到了闪烁的真光,于是他们变得神志不清,就像有人看见镜子里或者水里的星星就误认为那星星是真的,于是他慌忙伸手去抓。

安萨里乐于按照这一段"古都斯"圣训去解释"陶醉"的表达:"一个仆人一直用副功接近我,直到我爱了他,如我爱了他,我就是他用于听的听觉,用以观的视觉,用于言的舌头。"这正如安萨里所说:"的确有一些下笔应该谨慎的地方,或许有人因此而遭遇不幸。苏菲中也有这样的人,他们倾向比喻表述,并过分地抬高,以致超越了合适的限度而达到'天人合一'或者'降临说',从而使一些人(指哈拉智)说出'我是真理'。至于那些认为比喻和描述是不可能达到绝对一致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冒出'天人合一说'或'降临说'的,他们知道,那正是机密的实质所在,这些人是少数。"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安萨里在苏菲上走着纯粹Islam式的道路,他深厚的哲学知识使他对苏菲问题的解释、分析、融合、解决显得游刃有余,也使他成功地反驳了反对正统苏菲者的主张,肯定了他想肯定的问题。东方学家马克迪纳德因此说:"安萨里使苏菲在正统派musilin中占据了稳固的地位。"

注:内容来自埃及艾布·卧法·伍乃米著,潘世昌译《Islam苏菲概论》。

流心记之
君子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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