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栟茶盐务特大案：县长派军队到栟茶镇压暴乱，数千人打砸、游行示威、胁迫商店关门，但诉讼三年，只抓两人
民国二十二年（1933）夏天，栟茶人缪佩哉开办了一家店叫“缪大昌”，专门从事国家垄断行业“官盐”的销售。但是栟茶人认为栟茶是生产盐的地方，过去在“盐糊涂”的制度下，一直吃私盐和半私盐性质的“筹盐”。如今官盐办起来了，栟茶人不能再吃私盐了，于是负担是以前的几倍，因此栟茶老百姓聚众闹事。栟茶愚昧的老百姓往往都是通过把人家房屋捣毁来发泄愤恨。缪佩哉曾经办理过经忏捐，也就是人家请和尚念经也要交税给他，老百姓往往是“不恨老虎只恨山”，不懂国家的法令，于是大家觉得缪佩哉怎么专门剥削栟茶老百姓？于是栟茶老百姓纷纷涌到“缪大昌”店里，把里面砸了一个稀巴烂。而这个店就在缪佩哉家里，所以他家损失较大。当时东台县长张汝霖看到栟茶老百姓群情激愤，且愈演愈烈，要酿成巨变，于是派军队到栟茶镇压。同时张县长利用他和栟茶名人缪文功是老同学的关系，发函请缪文功帮忙劝说调解。栟茶暴乱的老百姓听说军队要来，更加愤怒。蔡长盈等上千人再次来到“缪大昌”店，将他家里也砸了一个稀巴烂，还要打人，幸好缪佩哉逃走躲起来了。事后，缪佩哉向东台县政府起诉，于是蔡长盈被通缉逮捕。同时他还怨恨缪文功调解工作不给力，又说栟茶商家姚渭渔之前申请开办“轻税盐”，逐一罗织罪名上诉。但张县长对此置之不理，没多久，他离任了。负责审理此案的胡某明知不能判定缪文功、姚渭渔有罪，但还是有意袒护缪佩哉。此案久拖不决，胡某也离任了。新来的审判官判决缪文功、姚渭渔无罪。缪佩哉不服，于是上诉到江苏高等法院，但基本上还维持原判，只是缪文鉴被判处四个月监禁，对此栟茶老百姓觉得很冤。此案直到民国二十四年（1935）冬天，还没有彻底结束。蔡长盈一审被判刑，而花六俊等人没有被抓获归案，所以停止审判程序。栟茶街上缪文功、姚渭渔、周效实、周君猷、缪铁侯、缪文鉴等几十个人都被牵连成为被告，经过初等审判和高等审判，历时将近三年。双方都损失很大。这是1927年举报栟茶市董事大案以后最大的集团诉讼案。缪大昌店被毁后，东台“谦益永”开设分店到栟茶，老百姓直到“官盐”势在必行，而“谦益永”也有鉴于“缪大昌”的教训，作出一些策略调整，所以后来该店和栟茶老百姓相安无事。万事开头难，官盐在栟茶销售初期确实阻碍巨大。
以上资料根据《民国栟茶史料》编书人蔡晦渔写的“初办官盐分销之巨案”一文。
1926年缪佩哉等组织“庸社”与栟茶进步青年组织“知社”对峙，从此矛盾埋下了。后来经过丰掘场（栟茶盐场后来隶属于此）场长调查，原来是栟茶人对缪佩哉个人不满。
关于这场暴乱的原始资料如下。
1933年栟茶上千人暴乱，毁店伤人、游行罢市，中央调查
沈小洪2017.8.28整理
摘自《中国近代盐务史资料选辑·第2卷》
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经济史研究室编 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1991 第313页
【1933年9月21日财政部关于处理“淮南东台县栟茶镇人民反对官盐盆、聚众罢市1”一案，咨复江苏省政府】
案准贵省政府秘字第611号暨民字第506号咨，以“江苏省第八区行政督查专员张燡2、东台县县长张汝霖先后呈报‘栟茶人民反对官盐盆、聚众捣毁商店、胁迫罢市、要求设立食盐救济所’一案，请迅予核办见复3”等因。
准此。查本案于本年7月间，据栟茶镇镇商会以“请组设栟茶镇食盐救济所”等情，具呈到部。本部以各地方官盐应由岸商4领运分销，向无由地方团体设店销售之办法，当予批驳5。并令饬淮南运副6考察当地情形，将盆匾7商店设法改良，以资救济。
去后，旋据栟茶官盐分销店缪大昌呈称：“暴民反对官销，公然纠众捣毁，并游行示威，胁迫罢市，特缕陈8损失情形，附粘影片9，仰祈鉴核，令县依法严惩。”等情前来。同时准咨前因，复经电饬淮南运副迅速查明，妥筹办法具复。
兹据该运副王章祜宥代电称：“查此案发生之始，职署10场长钱若汉即电饬该管丰掘场11场长钱若汉驰赴该地，调查兹事真相。旋准东台县张县长以据各方报告，肇事主因实由该区民众向食本地毛盐12为习惯，官盐价高，似宜俯从13民意，仿照东台轻税办法，为暂时救济。等语。电商到署。职以该区乡民罔识盐章14，食私本非正办15，官盐价格系随国税为转移，不独该处为然，官盐盆果有不合之处，尽可向盐务行政官厅诉请纠正。乃率行聚众将官盐盆捣毁，并威胁罢市，难保不受少数以毛盐为生之人从中煽惑。至东台轻税盐挑，当时仅为维持有限制无告16之老弱妇孺而设，并非就食户17方面着想。接近产区地域甚多，现正督商多设分盆，推广正销，以维国税。倘该处特予轻税，此端一开，纷纷援例以请，不惟盐法破坏无余，而损及国税，又将何策以善其后？在此时间，自应责成该岸食商谦益永赶紧就近拨运税盐，前往接济民食，以维正引18。即一面电复该县，请其饬属保护，并剀切19布告民众，俾趋正轨；一面电饬东台支所20，召集有关系之场食商，妥筹办法，呈候核转。”
嗣据丰掘场场长钱若汉电复：“调查详情，实由少数不法之徒，不慊21于缪大昌盐盆经理缪佩哉个人所致。该地方公正绅士及法团22意见，亦深知人民食私于法不合，主张由该岸商就地运盐，赶设分销，以为目前救济。惟该岸商怵23于地方反对空气之宣传，畏葸不前，经严词饬令，赶紧自行设立分销，就地指拨场盐济售，并将所省运费，照数核减售价，以顺舆情，始据缴税。请舂24栟茶场钟福盛味记25垣盐五十引，合四百担，陆续捆舂，就地分销。该分销处售价每斤为6分8厘8毫6丝，比较东台岸计减少2厘，似此委曲求全，在该处民众能晓然于国税正销，应予共相维护，当不致再受少数莠民26之鼓动。”
又据东台支所呈报：“ 8月15日由东台县府召集栟茶地方公团会议，各代表对于由岸商谦益永就近请舂栟茶产盐济销，当场均认为满意，此本案办理经过之情形也。至缪大昌分盆系属新近创设，因销市无把握，认额未敢遽多27，致形缺乏。此次所受损失，已据来呈声明，业向兼理司法之东台县政府诉追，自应听候县政府依法办理，理合肃电详陈，仰祈钧核。”等情。
据此，查核所陈，办理尚无不合，除指令仍饬场体察情形，广设盆匾分销，并严禁抬价掺杂，以慰民望28外，相应咨复贵省政府查照，并希转饬东台县遵照，严究此案为首兹事之人，依法惩办，以靖地方29，而维鹾政。至纫公谊30。
注释
1、商人为实现某种要求或表示抗议而联合起来停止营业。2、此时江苏省第八区辖泰县、东台、泰兴、靖江4县。张燡（1900-1956）字维明，教名鲁羲，四川阆中人。1928年春，任丹阳县县长。1929年春，任如皋县县长，一度兼任江苏省第八区行政督察专员。3、请求迅速给予核实办理并给予回复。4、盐商名，清代至民国运销盐斤的商人，简称运商，别称岸商。但食商也有岸，即销售区域。5、批评驳斥或上级对下级书面呈请事项作否定的批示。6、民国初年在海州城设总场长，1913年改为淮北总场长，1914年改为淮北盐务局，旋复裁撤，另设淮北运副，辅助两淮运使掌管淮北场产运销事宜，驻板浦。1929年改称淮南运副署，并移位扬州。7、食岸各县，由食商组设字号，专办指定州县运销业务，每年应摊销额各有规定。实际供应民食的铺户，称为盆匾，盐务机关一般不直接管理。8、详细陈述。9、照片。10、旧时公文用语，下属或下级机关对上司或上级机关的自称。11、当时栟角场即并入丰掘场。12、解捆抛散之盐，贫民例准收拾零卖，后即借以贩私。13、看来应该屈尊听从。14、不懂得盐法。15、正当的办法。16、孤苦无处投诉，亦指无处投诉的人。17、吃食盐的老百姓。18、又名额引，为盐商运贩盐斤的凭证之一，盐商必须以盐引作为缴纳盐课及行盐的凭证。盐引由中央颁发，中央根据全国各引地之大小及人口之多少，定出每年额销之盐数，然后印发引票，由商人领销，是为正引。19、切实、恳切、切中事理。20、即东台稽核支所，稽核所是外国人参加和控制中国盐务的机构，1913年成立，1942年停止工作。21、不满、怨恨。22、凡民间之结集而成一人格之团体者，谓之法团，亦谓之法人。23、恐惧。24、盐场所产的盐一般盐粒很大，需要食用前加工一下，就是舂碎。用来舂盐的器具是一个石具，好像一个水缸这么大，也可以舂米。25、栟茶场垣商即场商。26、坏人。27、不敢立即批发很多。28、安慰民众的期望。29、平定，使秩序安定。30、至纫是书信中的套语，表示深感对方。公谊是公事上的友好关系。
1933年7月27日栟茶数千人上街请愿，经栟茶名士缪文功等人喊话担保后才散去
沈小洪2017.9.1整理
……各等情到府1。查乡民反对创设官盐盆，聚众胁迫罢市，实属不法行为，自不能任其嚣张，有亏国税。但栟茶为灶地，与食岸情形较有不同，盐务方面，对于毗近灶地居民亦曾有特别之拟议，且各该民众既生聚于产盐区域，其购食筹盐，实已成悠久之习惯，视为固然。在此迭灾2而后，谷贱之余，一旦骤令舍贱就贵，愚民之愚，实际上诚难明了公家之本旨。纵使推行盐税，设立官盐盆，承办商人亦应体察民情，逐渐求效，似未可操之过切。况盐价既高，而质且劣，办理是否尽善，无待赘言。该委员3、市民等所请暂设救济所，仿照东台轻税招商承办一节，实属目前持平解决办法。除电扬州稽核分所，并与东台支所就近接洽外，理合将栟镇乡民因创设官盐盆聚众胁迫罢市及所拟救济办法各缘由，备文呈请钧座鉴核，俯赐转咨财玫部，令饬盐务署，电饬扬州稽核分所迅即准予照行，以纾民力，而保治安。”
正在核办间，又据呈称4：“栟镇聚众乡民已经解散，商店并亦次第复业，仍祈转请财政部俯准，令饬仿照东台轻盐办法，以期彻底解决，而免再酿衅事端。窃职邑栟镇乡民因反对官盐盆聚众捣毁，胁迫罢市，经派委队驰往，会同就地官绅妥为解散，并拟救济办法各缘由，业经县文呈报在案。
兹复据委员戴成熙呈称：‘委员奉令后，遵即偕同武队长，带队驰抵栟镇，会同地方各机关遵令办理，业将大致情形及救济办法，先于寝日会同代电5示遵照在案。随复连日会同各机关，并邀请栟镇耆绅6缪文功先生竭力开导，尽五日之力，甫获告一段落，现已将聚集乡民设法催散，各商店已陆续复业。查此次罢市原因，从各方面调查得实，因食盐问题而起。栟镇本属灶境，乡民向食筹盐、毛盐，自谦益永在栟设立官盐盆以后，由缪佩哉董其事。因未能体察民隐7，慎重将事8，税警方面查缉更严。且其质劣价昂，秤之不规律，已不免使人觖望9。且六万余人口悉仰给于官盐，而官盐来自东台，途远运艰，平时已有供求不能相应之势。况捣毁盐盆以后，食盐缺乏，乡民难甘淡食，纷纷至栟购求，以致本月27日，复集聚数千人，声称赴场下10买盐。委员闻讯，深恐发生意外事端，遂会同地方各机关及栟茶耆绅缪文功先生分头开导，齐往公共体育场，由缪绅登台向群众劝阻勿往场下购盐，并负责担保三数11日内，食盐自有救济办法，众意稍平，相继劝导，乃散。……目前若不迅求持平接济食盐办法，以应民众需求，处理势必更形棘手。且群众溷12集，难免无边境匿迹盐枭13羼14入其间，乘机煽惑，蠢尔15愚氓罔识利害，最易发生意外事端。拟恳钧长16函请盐务负责机关，火速设法，持平接济栟镇食盐，并函知如皋县政府设法防范，以免意外，是否有当，伏乞钧裁。’
等情，据此。查此次栟镇乡民聚众胁迫罢市，情形异常，幸由该地各机关慎重将事，暨栟绅缪文功力任艰巨，始克告一段落。然乡民之鼓动，实由反对高价之盐而起，若无根本办法，终非彻底解决。稍欠妥善，难保不酿二次风潮，且无以取信于民众。再遇意外，收拾更难。
县长再四筹思，以为前呈所请暂设救济所，仿照轻盐招商承销办法，尚足为维持目前之计划。良以迭灾而后，民力已枯，生活不易，东台且17食轻税之盐，栟茶灶地似无转食高价盐之能力。拟乞钧座体会民力艰难，治安重要，仍予转咨财政部，令饬盐务署电转稽核分所，早日实施，以资解决，指令祗遵。”
各等情，据此。查呈称尚属实情，所请暂设食盐救济所一节，是否可行？相应据情，咨请迅予核办见复，以便饬遵18为荷19。
录自《盐务汇刊》第27期，民国22年9月30日。
注释
1、几处并列引用了下级机关的公文，用“各等情”作结。府疑为县府。2、连续灾害，1931年海安、栟茶大水灾。3、指戴成熙，县长派他到栟茶调查处理暴乱事情。4、江苏省政府正在调查时，又据东台县长张汝霖汇报。5、代电为清朝公文体制，为遇有急事尚不须以电报传达时，不论上行、平行、下行均可用“快邮代电”，此项文体格式力求简单。为公文之一创格。6、年老的绅士，此时缪文功63岁。7、民众的痛苦。8、从事于某项任务或工作。9、不满、怨望。10、栟茶海边盐场那里。11、表示为数不多。12、同“混”。13、旧指贩卖私盐的人，大多有武装。14、搀杂。15、无知蠢动貌。16、书函公文中对行政尊长的敬称，也称“钧座”、“钧席”，现在台湾还会使用。17、尚且。18、命令下级遵照执行。19、书信及公文惯用语，表示感谢之意，意思是麻烦人家了。最后一段就是江苏省政府转给财政部的文。
1933年栟茶商会主席、第一公安分局长、栟茶保卫团长等向东台县长汇报暴乱情形
沈小洪 2017.8.29整理
附原咨1
案据东台县长张汝霖2呈称：“为‘职邑栟茶乡民因『创设官盐盆，质劣价高』，聚众捣毁盐店，胁迫罢市，影响治安，拟请仿照东台轻税办法，以纾3民力，而息风潮，仰祈鉴核，转请准予迅饬照办示遵4’事。
窃查本月23日，据栟茶镇商会主席朱翌云呈称‘本月22日，忽有不识姓名之乡民约数百人蜂涌入市，先至缪大昌官盐盆经理缪佩哉家内，情形未悉，忽又沿街胁迫各商店闭歇。职会5当即急函本镇公安分局制止无效，全市商店业已完全被迫停业。职会恐风潮扩大，复邀各同业公会6派员分往各商店劝导复业。旋据该公会职员回称『各商店因乡民在胁迫闭市之时，扬言〈一日买不到食盐，一日不准商人开市，如有一家开市，即以无理对付〉等语，以致各商店惶惧，不敢营业』。职会除商同第四区公所、第一公安分局7暂维现状外，理合飞呈，伏乞指示办法，俾早恢复原状，不胜迫切待命之至。’
旋又据该镇公安第一分局长黄西苏8、保卫团长蔡文衡先后呈同前情，并谓‘起衅9原因实因税警实行取缔筹盐10，颗粒不能售卖，一般民众苦于淡食11，又不肯向盆匾处购买高价之盐所致。风闻乡民次日仍须到街，风潮愈趋险恶。事关治安，合亟呈报，乞示遵各等因12。据此，事机迫切，扩大堪虞13，当即令饬第一中队长武本亮14，委员戴成熙带队前往，会同就地各机关，先行妥为解散，布告禁心骚扰，一面晓谕商店立即复业，查明确切情由，具复核办。去后，嗣据委员戴成熙、队长武本亮、……寝代电称『本镇四乡民众因在缪大昌官盐盆购盐，发生冲突，影响全镇商店停业，秩序大乱，迭经15设法维持无效。兹据四乡民公众推代表声称，四乡民众六、七万人淡食日久，无盐可食，乡民无奈出此，刻尚未根本解决，恳设法救济』。
等情前来。当经职等公同集议，拟仿照东台轻税办法，呈请扬州稽核分所16核准照书，惟公牍往返稽时17，民食未能久待，倘或再由东台谦益永18，另发官盐销售承办，既难其人，更恐再生误会，酿成二次风潮。以目下救急论，拟由本镇复盛味记盐店代收食盐若干，酌加税价，以便民食，一俟轻盐奉准，即行撤销。除函请栟角秤放局19转呈外，理合电请迅予接洽照准，以资救济。’
注释
1、指之前江苏省咨国民政府财政部的文。2、字人，住如皋县石庄镇北郊，通州师范第一届毕业生，曾在郭家园创立张氏初等小学，后来自费赴日本读法政。民国成立，被推为如皋县临时参议会议长兼审判厅审判员。后来去北京任大理院庭长，继任京师高等审判厅推事、河北高等法院大名分院院长、浙江鄞县法院院长、江苏省东台县县长。1938年苏北沦陷后避居上海，不久病故。3、缓和、解除。4、给予训示以便遵照办理。5、谦称自己机构，即栟茶镇商会。6、相同行业的企业联合组成的组织。7、东台县第四区区公所驻栟茶镇，管辖栟茶市、角斜乡。第一公安分局隶属于东台县公安局，驻栟茶镇。8、据国民党泰县县政府档案，江苏省第八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曾派卢武调查东台县长纵属黄西苏收只有包庇毒犯的训令。9、挑起事端、寻衅。10、清雍正年间淮盐各场曾有筹盐之说。即“查明户口所食，并腌切所需，议定酌留数目，造循环号等，分别远近，限定日期，循去环来，谓之筹盐。其盐不得过四十斤之数，过者即以私盐论。其盐不入官引，亦不设店。雍正十二年（1734），场官对肩挑背负的贫民登记造册，发给循环号筹（印烙腰牌），专门拨给一部分余盐卖给这些筹盐贩。要求限定日期、不过40斤、只走陆路、不侵引岸（只能到沿海产盐的县）。11、没有盐吃，很清淡。12、引叙的来文上级机关不止一处，或同一机关的来文有两次以上时用“各等因”，表示引文结束。13、令人忧虑，令人担忧。14、此人1938年6月参与发起立韩公长生祠碑。15、经过多次。16、1914年淮北设稽核分所，两淮稽核分所于是改称扬州稽核分所。就由一个日本人把持，名叫高洲太助。17、公文往返拖延时间。18、扬州七大食商之一的谦益永有兴化、泰州、东台三个食岸。19、各产盐所设秤放局，配秤放员一人，就场征税，监督产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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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据《栟茶镇志》记载，抗售官盐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夏，缪佩哉开办缪大昌官盐分销，统销官盐，其价数倍于私盐，激起民愤，四乡群众蜂拥至缪十昌盐号，捣毁门窗杂物。东台县长张汝霖派员到栟茶弹压，乡民更怒，聚众数千，手持钉钯、扁担，浩浩蕩蕩入市，夷平缪宅，毁其家具。缪佩哉诉于县及高等法院，蔡长盈被捕，花六俊出走，本镇涉及者数人。缪大昌毁后，东台谦益永盐号乘隙而入，设于西街。每斤盐价相当大麦六斤，群众愤恨不已。
另据记载，庸社头子缪佩哉开设的大昌官盐栈，利用权势强迫百姓买其掺有泥沙的劣质盐，不许盐民将自己烧制的优质盐拿到市场上出售。愤怒的数千名栟茶群众自发聚集，一举捣毁大昌官盐栈。爱憎分明的缪文功十分同情群众，但深虑事态扩大反而不利，便主动劝退群众。但缪佩哉挟嫌报复，反诬缪文功为幕后策划头目，捏造事实，向东台县政府（当时栟茶属东台县）状告缪文功纠众谋反，捣毁官盐。东台县长兼司法长官张汝霖素知缪文功为人正派，兼之证据不实，未予受理。缪佩哉又越级上告位于苏州的高级法院。缪文功学生中有不少人是律师，都主动出庭为老师辩护。缪佩哉最后以败诉告终。经此风波，缪文功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更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