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届【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入围作品:故乡红枣情II王洁

文化   2024-11-17 05:00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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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红枣情

王洁



其实,“枣”在我的记忆里,是一片红彤彤的念想,穿过每个夏季禅鸣的经久不息,依然站在老地方。像鲁迅先生笔下“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一样经典地在记忆里穿梭。


家乡的枣,他乡的枣和异乡的枣。在脑海里是一个概念的存在,总能从甜甜的滋味里,分辨出不同的味道,体悟和感慨,让不远千里和跋山涉水有了意义。


从童年的滋味里残留下来的记忆和乐趣,总是与门前的树有关。在土窑洞,土围墙,沟沟洼洼紧紧包围的小王国里,每每捨一抷记忆,都与父亲种植的草木有关,杏子、李子、桃,接下来就是枣。七零年代,村子里能享有这些踏着季节节奏的“水果”,已经应该算是把童年的味蕾和记忆填充的很富足了。


应季节而生,这些貌似很朴素的果子,诞生在记忆里,不断地滋养,成为牵连生命不可缺失的养分。特别是“枣”。总能翻开记忆。每每想起就会有泥土翻新的芳香,弥散在某一个多情的早晨或午后。


约小卫下午去她娘家卫家洼摘枣,是因为前三天周二晚三分沙龙吃枣,说起枣和枣的口味,起了摘枣的念头,便约定9月27日去摘枣,念头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念念不忘。


卫家洼的枣树,不能用一棵树或另一棵树形容。需用一群或一坡或需要以群居而定论。老土窑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枣树。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满树满树的枣儿,小红灯笼似的挨着,挤着挂满枝头,树枝弯曲腰身的姿势,谦卑地倾斜向土地,在伸手的一瞬有一种灵魂深处的触动。万物可爱,在短暂的一年四季里,枣树在走过春夏秋冬的过程中,踏着季节的节奏,从发芽开花结果直到捧出这累累硕果,让我与它面面相觑之时,无言以对。不禁感怀于生命的伟大,世界的神奇,感叹自己一生的平平无奇和碌碌无为。枣,便牵动起万千涌动的情怀与记忆。不禁触景生情,解封记忆的阀门,把关于枣的记忆场景,从回望中倒序出一圈一圈从年轮生长中拔节的怀念和刻骨在故土的亲情链接。刷新和切换着各种时代和年龄的场景。



摘枣,吃枣赋予了生命另一种意义。


枣树,一棵挨着一棵。一坡挨着一坡。据小卫讲,这真不算什么?这才只是家门前的几棵枣树而已!的确,这些年也游走过一些枣乡。柳林三交一带早年已有“天下第一枣”之名号,虽然我并不具体了解和去走走看看,但偶然也是知道一点。比如苇垣沟宋家垣的枣,由于四姐婆家亲情的缘故,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吃,也有几次去枣坡摘枣的经历。但要说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庞大的枣族群体,还是要回到卫家洼的记忆。


记忆有时候也是需要倒腾一下,中午说起要去摘枣,说起卫家洼,便翻腾出一件关于摘枣的犹新记忆。大约在十多年前,也是这个季节随夫去卫家洼送人,走时就说是要带我去看“枣”开开眼,但并不在意。那时,只是听闻和传说中的枣乡,但从未在正值枣红季节目睹过这种庞大的气势。一进村,车子还没停稳。枣树的枝条贴着车身擦窗而过,思绪和眼睛迫不及待。那些红红的挂满枝头的枣,诱人的魅力,给人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摘枣的温情画面犹在记忆里清晰地跳动,同一片土地上给予我不同的经历,也许今天也是某一天回首里的亲情怀念。看着满坡的枣,有一种“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感慨。时光如流,一并消失的还有物是人非,故人远去。昨日的温情仿佛还在耳畔回旋,历历在目。我想:小卫的热情、朗爽是因为这片土地滋养和遗传在骨子里固有的一方水土的本性。或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在人间游荡时感慨也多了起来,总是不由的要抠出经年里曾经以为的小趣小爱,回味一番。

其实,家乡也有枣。树较高,枣的个头小了些,许是因山势地气土质的不同,家乡的枣叫小枣,用三交一带人的语气说只能算说叫做长得个头大一点的酸枣。其实并非如此,枣的品种也有上百,只是它适合在那一片土地上生长罢了。就像人一样,命中注定生在哪里就在哪里。家乡的枣虽然算不上特产,也谈不上品相被列入枣的排名。但那些挂在记忆里小小的甜甜的枣,是我童年记忆中不可缺失的部分。直到今天我方才恍然大悟,很久之前听人们说的“串枣林”原来是如此这般景象。卫家洼的枣树是一坡一坡地长,就该称呼为枣林。家乡的枣是一棵一棵地长,大门外或院子里,有一棵两棵枣树,这户人家就算的上有枣树了。也不知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家乡的枣树到了坡地就真的变成酸枣了?长不成树的样子。看来,鲁迅先生笔下的枣树应该就是形容像我家乡那样的枣树的样子了。


家乡的土窑洞,是爷爷留下的祖产,一排大小五口,我记忆起已是青砖接口,整整齐齐,围墙大门也做的有板有眼,虽临沟坐落在村庄最底处,但是站在打对极目一瞭,也算的上是一户好人家。方周围沟沟洼洼土地面积也是不少,树木较多。被村里人称呼为“桃树沟家”。虽是桃树沟家,其实杏树,李子树都有,有一段时期,由于养蚕,桑树较多。当然枣树也是有的,但不是很多。最初记忆里,离院墙外三米多的地方,有一棵芽枣树,一棵椭枣树。其它地方几乎没有,那俩棵树和大姐同岁。母亲活着时常讲,生大姐那年栽下鞭杆那么粗,等大姐四五岁会捡枣时已经结了枣,长到橛把那么粗。第一年打枣,大姐拿种地点籽的园园捡的满满一园园。小孩子欢喜,大人其乐融融,枣树便开始在我家门前扎下了根。也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



我记忆里那俩颗树,早已是枝繁叶茂,粗壮挺拔了。周围有好多个子小一些的枣树蔓延。每到枣刚刚黄豆大就开始偷偷摘着吃,现在回想,没有什么滋味,不苦。是被饥饿所迫,逮啥吃啥。枣红了的时候,更是爬杆子上树,每天搭黑早晚或放学回家,稍一袋烟的功夫,就会爬到树上摘枣吃。从红口口吃到红盖盖,再吃到半腰腰通红红,最后吃到沸墩墩。秋风吹过村庄时,打枣的季节如期而至,村子里人家,一家挨着一家打枣。打枣的季节算是小山村里秋天最红火热闹的日子,随着枣树见风一样的拔高,结的枣就更多起来。而树枝较高,打枣是很隆重的一件事,现在回想,还是因为是童年的缘故,定格在记忆里那种热闹的比例占的多些。用提前准备好的细长的打枣杆。父亲或大哥二哥爬树上,一杆着下去,孩子们站在树下,捂着小脑袋。枣子像站在枝头被惊飞的鸟,呼哗啦啦从头顶落下。落地的声音悦耳而欢快,啪啪啪......像放鞭炮,传达着秋天的喜讯。村子里平时一起玩耍的小朋友会闻声而来,一起捡枣。说是捡枣,其实是借着打枣又在一起玩耍。挑最甜的吃,挑最大的捡。打枣的日子,肚皮鼓鼓地,会整日吃不下一口饭。直至今日,那一场场欢喜的打枣场景,常常会在梦中再现。那些欢喜的场景里,不仅是因为枣的出现,更多的还是因为有父母的参与才总是会让人刻骨铭心和难以忘怀。总是痴痴地怀念一番一家人的温馨画面和继续转身直面苍凉的人间。


遇到枣丰收,母亲吩咐三姐挑出一些大小相等的,浑圆的,最红的枣串枣串。一串一串在穿针走线间被串在一起,仿佛是被注定被命运死死捆绑一起,挂在老屋门框大梁上钉的钉子上,阳光落上去,到第二年春前被时间风干出油漆一样,暗红色亮光,很是诱人。春忙开耕,把年前已经收起来的枣串,去下地时会摘下来,按颗数分给我们吃。此时的枣,很硬,但也很甜,几乎能从木质一样的味道里,啃出停留在唇齿之间岁月的味道,生活便在那些缺衣少食的时代,赠加一点甘甜。


其实,最早的时候,枣只是偷着吃,就像小卫说的枣乡的人根本吃不上枣,枣收回来会被反锁到凉枣房子顶,只能偷着吃,从枣排下边抠个洞,捅一下漏一颗,还不能让家长发现。我们家更是,枣收回家晾干,挂在空窑的窑顶上,小时候个子小,常常惦着小脑袋瞭。枣只能是在生日做糕,娶媳嫁女时见到,家里有一袋子枣,年头留到年尾,都紧着过节时用,逢婚迎嫁娶时用,家里有产妇补血补气时用,偶尔也得一两颗吃,那个美滋滋得味儿,能甜一天。这些年家乡的枣树,站在人去屋空,荒废凄凉的院子里,孤孤单单地开花结枣。有一些老一些的也相继老去。我大概有四五年没有回去了,只剩一点儿可怜巴巴的记忆,祭奠一去不返的年岁。



今年与枣结缘很深,几乎是神交。2024年8月29日在榆次后沟古村落遇见最多和留存记忆,深刻铭记的就算是枣树了。八月,青色的枣子已经蕴含了微甜的味道,每一处院落,都茂密着一树一树挂着枣子的树。这就不能用家门前的两棵树描述,是整个院子,每个院子和通往院和院之间的小路上都有,三步一株,五步一棵。9月23日,又应朋友之约,去了佳县泥河沟,遇到泥河沟千年“枣树王”经专家考证,有1400多年树龄,其身高8.3米,胸围3.03米,冠幅13.4米,每年产枣百余斤,被誉为枣树得活化石而收入《中国枣树志》。而且在泥河沟36亩枣树中,超过千年的枣树有33棵,可谓真是站在树下能惊掉下巴。吃一颗千年枣树上摘下来的枣,像从修了千年仙人手上获得一颗仙丹一样神奇。泥河沟的枣树,被发现、挖掘到打造,已经形成从产品到文化,从传承到延续,从旅游开发到美丽乡村建设,以及到中国特色古村落,以中国枣文化系列性地走向全国各地,走向世界。


而在方山县张家塔,10月25日的“香蒲小筑”民俗院子里,枣像是挂在大门口季节的风铃。风轻轻一吹,啪、啪、啪时不时地落地的声响,敲打着心房。每每此时,总会有人弯腰轻轻拾起。惬意的阳光里微醺在鼻尖的枣香,为张家塔古村落打开另一道味蕾知觉里的记忆。每每想起,甜甜的醉意弥漫心口,萦绕着经久不息的眷念,诗意的情怀里包裹着倾泻在笔尖下的诗句,那天的《莲语·花妖》画展,以另一种视觉、听觉、味觉的盛宴涟漪全场。几百年的老枣树,以一棵饱满热情的胸怀,站在张家塔古村落的村口、街巷、院落迎接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宾朋。


今年夏天,山西柳林这一带大旱。而枣却丰收了,这就是人们说的枣树是靠皮吸收养分的道理吗?所谓的“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就是说枣树的吧!干旱天气不但没有丝毫影响枣树的开花挂果,而今年的枣比往年结的更好了许多。一颗颗肥肥硕硕的枣挂的满坡满梁都是,记得在卫家洼那天,紧着两只手站在树下摘,一边摘,一边尝。小卫还不断地鼓励和督促大家赶紧摘。你说:一张嘴巴怎么能尝的过来满坡的枣树?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拿的袋子还没摘多少,肚子里已经装的鼓鼓囊囊。家里的枣也比往年多了起来,只要外出就会带各种地方的枣回家。每吃一颗,从记忆的味蕾知觉里辨别,浓浓的乡情和真诚的友情以及游走异乡的热情。让生命不断在向前走的过程中,从倒叙的怀念里拥一怀温暖,记录生命运行过程里难以忘怀的场景。


枣,文明于黄河两岸。追溯而上,华夏五千年文化历史皆有记载。我不禁感怀,在黄河两岸,枣的传承和美誉,及生长在一代一代炎黄子孙生命中,它像是不被光阴催老的佳话,有村庄的地方,就会有枣树的惊现,在庭前屋后,或路旁。必是华夏五百年不老不朽的一部史篇记忆。


乡情是游子牵在心口的一条线。古屋,老树是记忆里不可缺少的位置。古村红枣情唤醒彼此淤积在胸口的热情,乘着乡村振兴的东风,在他乡游走中不断回望故土,那一捻乡愁记忆里,脉动着红彤彤的怀念......


作者简介

王洁,网名夕耕。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吕梁市作家协会会员,《吕梁散文》主编。柳林县文学艺术界《清河文艺》主编,自由写作者。有散文、诗歌发表在《山西科技报》《山西网络文学》《吕梁文学》《吕梁日报》《临汾日报》。出版散文合集《时光的边缘》,个人诗集《画羽》,荣获2022年柳林县首届“枣花文学艺术奖”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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