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之人,大抵可分两类:一类是奋发图强者,一类是龌龊愚陋者。
奋发者虽身处泥淖,却不愿与泥同污。他们心中仍存着一丝清明的光亮,即便现实扑面而来的是冷眼、白眼,甚至嘲笑,依然低头默默前行。他们不大多言,不会四处宣扬自己的志气,甚至常常被人误解为麻木。但他们心知肚明,命运的锁链只有靠自己一点点挣开。即便他们的努力在旁人眼中微不足道,但那份倔强与不屈,终有一天会让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此类人,身虽卑微,心却坚如磐石。
而另一类人,见不得别人的好。他们自己跌倒在地,便开始以地为伴,以泥为伍,愈发习惯低处的阴暗,且将阴暗当成了理所当然。他们心中没有进取的愿望,反而将他人的不幸视作心灵的慰藉,甚至暗暗祈祷别人也如他们般不幸,最好更甚于己。这样的人,表面或许笑脸相迎,内心却阴霾密布。他们活着,不是为向前,而是为拉后,见不得别人挣脱困境,只盼着所有人都与自己一般不幸。
我有时想,这种龌龊的心态,或许正是造成他们愚弱的根源。他们原本可以走出去,去争,去拼,但却因这心中污秽的妄念,把希望丢得干干净净。低处本不是无法翻身的地狱,然而这些人,活生生把自己困在了心里的牢笼中,心甘情愿地化作了一抔死土。
而我们所见的奋发者,虽常为人所嘲笑,却是真正走在前路上的人。他们心中的光亮,哪怕一点,也足以照出路来。而那些龌龊者,则在黑暗中自得其乐,或许有朝一日才会发现,泥里安慰再多,终究也只是一滩烂泥罢了。